第41章 何為得償所願

一路無話, 茶鳶牽着葉景酌閑庭信步般,欣賞完一百零八尊歡喜佛後,走到了大殿盡頭。

靈月地宮第一層沒有考驗, 想走便走, 只是大部分魔修都在蓮臺沉迷,很少有意堕于修煉的魔修,徑直下第二層。

因為地宮開放時間長達七天, 所以她們并不急着去下一層,抓緊修煉為妙。

通往地宮下一層是一條蜿蜒的樓梯, 不知是什麽材質所做,階梯像雲朵一樣蓬松。

茶鳶将葉景酌眼前的白色綢帶解開:“好了,我們直接去下一層吧。”

茶鳶試探性的踩在雲梯上面,腳往下陷了一點,和看上去的一樣,非常軟, 像踩在棉花上一樣。

她迫不及待的将兩只腳都放上去,輕飄飄的, 就像置身于雲層中。茶鳶歡快的跳了幾步, 雀躍道:“晏生, 你也來試試,超級好玩。”

葉景酌無奈的看了她一眼,踩上雲梯, 漠然的往前走,而且走得很快,似乎一點都不想等她。

“唉,你走那麽快幹什麽。”

茶鳶小跑了幾步才追上,跟在他後面:“你說下面會是什麽吶, 靈月地宮除了第一層是歡喜佛陣,後面的每一層都随機的,不知道等會有什麽考驗等着我們。”

“不知。”葉景酌剛說完,腳下的雲層開始變淡,身子往下沉,他立刻召出龍吟劍。

這裏非常怪異,他就像一個沒有練氣的凡人,連禦劍術都使不出。

兩人急急往下墜,茶鳶眼明手快拽住了葉景酌的衣袖,和他一起墜入深淵。眼前閃過無數陌生畫面,看的她眼花缭亂,漸漸的,她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茶鳶昏昏沉沉的醒來,腦中多一團東西。她還沒有仔細查看,便察覺懷裏有什麽東西,她低頭一看,入目的半張精致的側臉,肌如玉色,完美無瑕。

他濃墨般的青絲,微微有些淩亂,為他增添了幾絲別樣風情。

茶鳶摸了摸她的大腿,光滑一片,他亦是如此。她瞬間漲紅了臉,心跳如雷,手足無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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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麽地獄劇情,她難道失憶了,她怎麽會和晏生滾在床上了,方才不是在雲梯上嗎?

對了,是從雲梯上墜下來了,她望着天花板,沒有洞,不可能是掉下來的。

茶鳶腦袋裏亂成了一團漿糊,突然想起腦中還有一團迷霧,她小心翼翼用神識去試探。

迷霧逐漸散開,白光一剎那融入她記憶。

她在秘境中的身份,是一個落魄門派的掌門,她懷中的人,是四大仙門之首青雲門掌門的兒子。

她在少年時曾經追過他爹,他爹當年是驚才豔豔的首席弟子,而她只是一個卑微的外門弟子,他爹連正眼都沒看過她。

她熬了許多年,終于修成金丹,離開青雲門,去外面闖蕩。

她獨自游歷了許多年,在她想安定的時候,遇見了一個即将解散的落魄門派。她耗盡一生積蓄,拯救了這個岌岌可危的門派,當上了掌門。

她現在所在的位置,正是青雲門,她帶門徒來參加十年一屆的仙門大比。

來青雲門的第一天,她發現一個少年和她初戀長得非常像,甚至還比初戀還美上三分。她隐忍多年,愛而不得的心魔就此爆發,她打探到少年正是她初戀和妙音門仙子所生,她心中更加怨恨。

多年來的嫉恨就此爆發,她故意接近初戀的兒子,認識後,她下藥睡了他。

茶鳶直呼好家夥,這是什麽狗血故事開端。

看完記憶,她在腦中搜索了片刻,她現在,所處的世界是靈月地宮第二層中的幻境,此幻境名叫“得償所願”。

茶鳶望着懷中之人,這可不是心想事成嗎?只不過,她身上并無異樣,顯然是剛進入幻境,什麽事都沒做。

她在腦海中搜尋“得償所願”的破境辦法,看完後,她沉默了許久,心尖都忍不住顫抖,太太太野了吧。

“得償所願”是無數合歡派魔修,進入靈月地宮,夢寐以求想進入的四大幻境之一。

幻境中會出現七個攻略對象,這七人是入境者帶入的鼎人或者喜歡的人,亦或者是印象深刻之人。

入境者在幻境中,不管用什麽手段得到七個攻略對象,就能破境,“得到”二字,在合歡派女修的字典裏,就是睡到。

在幻境中修煉,增長的修為都得真的,所以進人“得償所願”的魔修,相當于在夢中把無法得到手的人,都能修煉一遍,甚至無數遍。

這秘境也太邪門了吧。

茶鳶很茫然,她在魔界認識的男人都沒幾個,她的攻略對象會是誰呢。

她望向懷中的人,他呼吸平穩,睡得很踏實。不知道他等會醒來有沒有記憶,只不過,他有沒有記憶,都将是一場暴風雨。

茶鳶怕被一劍捅死,她掙紮着起身,想要悄悄的離開這個危險的地點。當她爬起來一點時,渾身像針紮一樣疼,她疼得沒有力氣又倒了下去。

她躺下後,疼痛消失,她瞪大眼睛,這是不讓她離開的意思嗎?

這不是讓她死嗎!

茶鳶在秘境中是金丹修為,他也是金丹,她腦中倒是多了些仙法。但是他可是掌門的兒子啊,新一輩的天才人物,不知道有多少厲害的招式和法寶。

茶鳶哭喪着臉,她怎麽在秘境裏也是菜雞啊。

她現在的模樣倒是和之前一樣,但是在幻境的年齡,足足有三百歲了。而他只有十八歲,嫩得可以掐出水的年齡,就和她這個三百歲的老女人一樣修為。

茶鳶在心裏暗自打氣,等她出了靈月地宮一定要認真修煉,不能落得個如此下場。

她琢磨了一會兒,靈機一動,用手在光潔的脖頸和鎖骨上用力掐了幾個紅痕。

為了弄逼真些,她廢了很大的功夫。随後,她将頭發弄亂,用力搓揉唇瓣,營造一種被親得紅腫的假象,看起來是一副被欺負慘了的模樣。

茶鳶小心翼翼的動了下身子,和他換了個位置,變成是他主動擁着她。

做好這一切,茶鳶閉上眼睛,一般這種情況下,誰先醒來誰先尴尬。她已經尴尬了一次,也該讓他感受下,她當時有多懵逼,多震驚。

茶鳶等了許久,也不見他醒來,漸漸的,她眼皮發沉,瞌上眼睡了過去。

太陽升起,陽光從花窗透進,葉景酌睡得有些不安穩,他睫毛微顫,眼皮動了動。

霎時,他猛的睜開眼,感覺懷中抱着一個東西,他定眼一看,是一張恬靜的睡顏。

他下意識将她推了出去,手中柔嫩的異常,吓得他驚恐萬分,臉上染上了一層可疑的粉色。

葉景酌低頭看向自己,頓時腦中一片空白,急急拽起床下的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茶鳶被驚醒,迷迷糊糊的睜眼,看見他一臉緋紅,慌張穿衣的畫面,頓時清醒了。

她尖叫了一聲,裹着被子縮在床角,故意露出脖頸和鎖骨的吻痕,一臉羞紅,身子微微發抖。

葉景酌不料她醒得這麽快,來不及穿,只将外袍裹在身上,遮住大半身體。

她淩亂的發,微微紅腫的唇,還有脖頸下那一片片的殷紅,無一不激着他的大腦。

場面一片尴尬,空氣都仿佛濃稠了些,讓人大氣都不敢出。

茶鳶發現他看到她身上的痕跡後,沒有一絲殺氣,有的只是驚慌失措和震驚,她便松了一氣。

她一下子将被子往上拉,捂住臉,将自己捂得緊緊的,帶着哭腔說:“你......你能不能去屏風後面,我想穿衣服。”

噼裏啪啦一陣響,他似乎撞到了桌角,又提到什麽東西,跌跌撞撞的,可見他現在有多麽慌張。

茶鳶嘴角上揚,偷偷笑了一下,他肯定不知道是她下的藥,不然不會這樣慌張。

她回憶腦中的劇情,他中的是“迷疊香”,中藥者很可能失去這一小段記憶。所以他的記憶,只停留在他們在涼亭相遇,泛泛打了一個招呼。

只是,茶鳶不知道,他是只有秘境內的記憶,還是全都有。

茶鳶快速将衣服穿好,準備試探一下,她拘謹的坐在桌子前,小臉紅撲撲的:“你出來吧,我穿好了。”

葉景酌穿戴整齊,除了眼中有些閃躲,不敢看茶鳶之外,和在秘境外的氣質一樣。

茶鳶心中有了譜,在幻境中,兩人的名字都沒變,她試探性問:“晏生,你知道靈月地宮嗎?”

葉景酌倏地看向她:“你是茶鳶?”很快他發現這話有歧義,“知道,這裏是幻境?”

茶鳶點了點頭,她攏了攏衣領,低着頭,一臉難以為情:“應該是,我也不知道剛剛我們會......”

葉景酌剛才檢查了一下,他身上毫無痕跡,說明并沒有做出格之事。他松了一口氣,只是她身上,那些痕跡......

他有幻境中的記憶,和她只有點頭之交,她在幻境中是一個小門派的掌門。之所以認識,是因為他負責一部分大比的事務,她來問了一些比賽注意事項。

葉景酌腦中的記憶,只有他們在涼亭中,碰過一面,連說話都不曾,怎麽會弄成如今的地步。

幻境中,也是遵循一定邏輯,不可能無緣無故發生很突兀的事情。

“你記得發生什麽了嗎?”發生這樣尴尬的事情,葉景酌其實不太敢跟她說話。但是此幻境古怪,他不得多了解一些信息,以便破陣。

茶鳶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故作鎮定:“我也不記得了,醒來之前的記憶在雲梯,幻境中的記憶是在涼亭與你見了一面。”

她話鋒一轉:“只不過,我大約知道這是什麽陣法。”

葉景酌忙問:“什麽陣法?”談論正事,他也輕松了很多,不像之前那般尴尬。

“據魔簡記載,這個陣法叫做得償所願,是根據合歡派魔修的美夢,編織而來。陣法中會出現七個攻略者,入境者得到他們,就能破開幻境。”

“得到?何為得到?”

“我們是靠什麽修煉的,你知道的。那得到他們,自然是與之咳咳,你懂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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