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為何要這般戲弄我

葉景酌第一反應是她不信任他, 他以前拿劍威脅過她,她不信任他也很正常。她方才看見他亮出秋霜劍,似乎很害怕, 吓得一激靈, 像一只炸毛的貓。

他從儲物袋拿出一根捆仙繩,抹去上面的印記:“它現在是無主之物,你拿去吧。”

茶鳶有些豔羨的看着他, 他随便就拿出一件靈器都是上品,方才的傳音鈴是, 這條捆仙繩也是。

她在幻境外,是一個隐形的小富婆,但是在幻境裏卻窮得響叮當。她現在的身份雖然是一派掌門,卻只是一個空架子,靈石都填進門派的庶務裏了,可以說是窮得叮當響。

不知道要在幻境裏待多久, 她應該先搞點錢傍身。

茶鳶接過捆仙繩,在手中掂量了幾下, 注入靈力, 雙指合并轉動手腕, 往前一指。

捆仙繩一分為四,将葉景酌手腳都固定在床上,他躺在床上, 青絲散亂,美目中存有一絲疑惑:“為何要這樣綁。”

他就這樣躺在床上仰望着她,莫名有些羞恥,他心裏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茶鳶輕笑,眼中再無楚楚可憐之态, 反而有一絲邪氣:“我怕捆仙繩捆在你身上,等下會礙事。”

“......”葉景酌微微皺眉,她和之前有些不一樣,渾身的氣質不同,散發着一股濃烈的占有欲。

茶鳶提劍慢慢走向他,停在床邊,劍尖指向他腰間。

見她有所行動,葉景酌竟然有一絲解脫,修為倒退可以再修煉,道心若毀,那就藥石無醫。

他閉上眼,心平氣和的等待最後的審判,沒有一絲反抗之意。

茶鳶看着他乖覺的表情,希望他等一會兒也如此乖。她手腕輕動,劍尖挑起他的腰帶,往上一擡,劍氣将腰帶斬斷,可憐的散落在床上。

他倏地睜開眼,瞳孔微驚:“茶鳶,你在幹什麽。”

茶鳶将劍丢掉,爬上去:“當然是來解氣,你不是叫我不要猶豫,你不怕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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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葉景酌急忙解釋,臉色羞紅,手腳不停的掙紮。

茶鳶有些難過:“你現在是想後悔嗎?”

“我沒有後悔,我的意思是讓你捅我一劍,若是将我捅死,那也是我命該絕,而不是......現在這樣。”

“那樣對我有什麽好處呢?”茶鳶在他臉頰上掐了一把,力氣用得很大,他臉上出現了一道紅痕。他肌膚很白,這道紅痕在他臉上格外顯眼,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她越看越覺得心血翻湧:“你想離開幻境嗎?現在就有一個現成的辦法,何不試一試呢。”

“茶鳶,你休要放肆。”葉景酌氣得直接吼出了她的名字,是從未有過的厲聲。

“我偏不。”她将衣領扯下去了些,将脖頸上的痕跡全都顯露出來,“就允許你在我身上放肆,就不準我如法炮制嗎?小仙君,你未免太雙标了,只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是不是有點過分呢。”

葉景酌被堵得啞口無言,他想反駁,那些都不是他做的,但是他一點也不确定,也沒有證據。

茶鳶在他懵逼時,在他側臉落下一吻,在他的怒目下,和他曉之于理:“等我睡了你後,北鬥七星的中一顆會愈發亮,等将七顆都點亮之後,幻境便能破。我不知道其他攻略者是誰,左右不會有人比你和我更加熟悉,我也沒經驗,不如我們先試一試。歡喜佛你也見過吧,我們就試其中一個姿勢便好,不會太為難你。”

“你......”葉景酌被她這一副歪理,氣得連話都說不出,臉色更加羞了。

葉景酌平時一副清冷孤傲的模樣,連表情都很少變,只有在調戲他時,他的表情才會這般多變,生動極了。

此時,他被捆仙繩捆住,無法釋放靈力,如同凡人一樣沒有任何危險。

“你不知羞,怎麽能随便與人......”他淩厲的眼神,也失去了殺傷力,看起來特別好欺負,簡直可愛極了。

茶鳶心尖微顫,附身堵住了他的唇,沉迷在這蝕骨的滋味中,無法自拔。

葉景酌立即無法出聲,瞳孔睜大,被迫承受呼吸被掠奪的滋味。他氣息紊亂,手腳不停的掙紮,捆仙繩将他手腕和腳踝都勒出了血,肩膀也在不斷亂動。

茶鳶不想就此被擾了興致,她用手将他肩膀按住,不讓他亂動,低頭,輕柔的吻在他眼簾上:“聽話,你別亂動,好生享受就是了。”

她将手放在他心口,感受他狂跳不已的心髒,媚聲道:“晏生,你敢說我親你時,你不舒服,不開心嗎?人生在世,就圖一個開心,你何苦因為那些繁缛的禮節,壓抑你的真實想法。”

“我不是你,你休要拿你那套歪理說教我,我沒你這般放蕩。”他一臉憤恨,星目帶寒,鋒芒畢露。卻因為被禁锢了修為,只是一只被拔掉牙齒的老虎,毫無攻擊力。

茶鳶不可置疑的笑了一下,含住他因為激動而上下滾動的喉結,舌尖輕掃而過。

他瞬間禁聲,不安扭動脖子,想要将她弄開。

她擡頭,從儲物袋裏拿出一面鏡子,對着鏡子左右偏了偏,數了一下脖子上的紅痕。

她垂下頭,心情姣好的對葉景酌說:“有九個呢,我要在你身上,一模一樣的位置印九個,你說可好。”

葉景酌沒有搭理她,顯然氣得不輕,将頭轉向一遍,連看她一眼都不願意。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你......”葉景酌剛想出聲,卻撞見她一雙戲谑的眸子,他瞬間歇了出聲的想法。她就是想讓他憤怒,想看他一臉震怒卻奈何不了她的樣子,他緊咬着牙冠,不想如她意。

茶鳶見他又恢複了淡漠的神色,有些失落,他好像察覺了她的意圖,那就換個方法好了。

她細細地親吻他的脖頸,炙熱的呼吸全都撒在了他的頸間。他被這熱氣一燙,瞬間紅了臉,再也無法維持冷漠的形象。

茶鳶将紅色的花瓣,一個一個的,認真的,細致的種在他脖子和鎖骨上。入眼一片殷紅,他也如她一般淩亂不堪,一朵朵桃花點點,煞是好看。

他敏感的頸部被吻了個遍,腦中一片空白,身子像觸電一樣癱軟在床。全身輕飄飄的,不知今宵是何年,不知置身于何處,是雲巅亦或者是仙宮。

“晏生,你看一下,這些痕跡的位置沒有弄錯吧。”茶鳶将鏡子對着他,他恍惚的看了一眼,徹底愣住了。

鏡中人是他嗎?

脖間紅痕斑斑,一副靡靡的之色,連眼中都都染上了欲色。他明明沒有中藥,腦中清醒,為何還會這般意亂情迷。

葉景酌臉色狼狽,漆黑的眸中全是茫然之色,他心如亂麻,無比混亂。

茶鳶的指尖在鼻尖點了點,趁機給他聞了一點“迷疊香”,再誘他說話,讓他多納入一點:“晏生,你說話呀,位置沒錯吧,我是不是很厲害,看一遍就記住了。”

她心中有一絲慌張,也有些忐忑,希望這點藥能幫助她,又希望他能自願。

“你為何要這般戲弄我。”他胸膛劇烈起伏,不明白,她為何要這樣折辱他。

一劍捅死他,不能解氣嗎?為何非要用令他生不如死的辦法。

“因為,我喜歡你呀,我想讓你感到快樂,所以要将束縛你的枷鎖強行解開。我希望做這種事情,你能回應我,而不是我單方面的努力。”

她指了指心髒的位置:“我吻你時,心髒也跳動得和你一般快,你知道嗎?我快樂極了,你能為我敞開一絲心扉?其實,我并不想強迫你,想讓你自願和我一起探究破幻之法。”

葉景酌的心被她的話,燙得像炙熱的火焰在心中燃燒一般,他忍着這非人的折磨:“你先将捆仙繩解開,我一定會找到破幻境的方法,我們不必這樣做,太荒唐。”

茶鳶苦笑了一聲,向他靠近:“你就一點也不喜歡我嗎?”

她臉上又失去了神采,娥眉微蹙,眼眸中是一片化不開的墨色。一滴淚從她側臉滑過,墜落在他的鎖骨上,燙得他皮膚一陣激靈。

葉景酌觸及到她眼中的憂傷,說不出的難受,之前的惱怒消失得一幹二淨。仿佛她不管犯下什麽錯,他都能原諒,都能容忍,不知何時他的心偏了。

他直覺這樣不好,他若是容忍,她就越發放肆,可他氣不起來,只希望她能恢複之前的神采奕奕。

茶鳶再次附身,吻上他的唇,特別依戀的在上面輕柔輾轉,将所有愛意都化為柔情,通過柔嫩的唇瓣傳遞給他。

她長睫挂着簌簌的淚滴,在她閉眼之際,淚水從她側臉滑過,落入兩人相吻之處。

甜蜜中摻雜着一絲苦澀,葉景酌深深震撼,竟然主動在她嘴角輕舔,幫她拭去嘴角的淚。

茶鳶渾身一顫,心頭撞鹿,更加柔情似水的吻他,呼吸交織間,兩人都有些忘情的沉溺其中。

她腦中繃緊的弦,徹底斷掉,她放心下來。一切都往她預想的方向發展,她大膽的将手放置他腰上,欲要将他礙事的衣服......

突然,房門坍塌,一陣強勁的掌風襲來。茶鳶一時不察,竟被直直的拍在牆上,從牆上滾落。

她捂住心口,猛的噴出一口血,臉色蒼白如紙。

茶鳶擡頭,鄙見來人,瞬間吓得一抖,她立即收回綁在葉景酌手腳的捆仙繩。

葉景酌恢複行動能力,下意識召回命劍擋在她身前,卻回起他方才竟然主動......

他腦中炸開了,他為何會,他調動靈力排查是否是龍血草又出來作亂。卻發現體內多了一絲細微的粉色真氣,在身體裏不斷蔓延,他才意識到方才的失控竟然是。

他回頭,怒視着茶鳶:“你......”

茶鳶擡頭,對他虛弱的笑了一下,随即像是牽制到了傷口,表情變得非常痛苦。

“晏生,你快讓開,讓為父替你殺了這龌龊的歹人。”晏霁月俊朗的臉上滿是怒氣,一雙眼睛似有利劍射出,寒意逼人。

他渾身威壓直直的壓向茶鳶,她喉中腥甜,忍不住又吐出一口血。

她用手背抹去血跡,兀的笑出聲:“大師兄,好久不見,你對我還是這般冷漠呢。”

“你早就不是青雲門弟子,休要與我攀關系,你害得我兒受這折辱,我絕不會輕饒你。”

“我害的?”茶鳶将捆仙繩甩出去,抛在他身前,“這物你可知是誰的。”

晏霁月定眼一看,怒氣更加大:“你竟然逼迫我兒至此,竟将捆仙繩都抹去印記,給你這賊人。”

茶鳶道:“我說他是自願給我的,自願讓我綁的,你信嗎?”

“休要一片胡言。”

“呵,說來不才,我和你兒子修為同等,我怎能逼迫他。或者,你應該親自問他,是否是他自願的,我的話你不信,你兒子的話你總該信了吧。”

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茶鳶喉中幹癢,聲音像鋸子一樣,割在在場的每一個人心上。

晏霁月看向葉景酌,沉生道:“晏生,她所說,是否屬實。”

“是。”葉景酌垂着頭,一臉悔意,他不該輕易相信她。

她終究是是魔修,魔性難改,滿嘴荒唐言。甚至在他毫無招架之力時,還卑鄙的給他下藥,誘他像浪蕩子一樣主動回應她。

晏霁月心疼的看向他的手腕和腳踝,血淋淋的一圈,深可見骨,他用治愈術幫他治療。

一股綠色,帶着生機的靈氣包裹在葉景酌傷口,片刻,他的傷口恢複如初。

晏霁月怒視着茶鳶:“就算是他願意,也是你使用詭計誘哄他,他才十八歲,心性純良,你怎麽忍心向他下毒手。”

他憶起一些往事:“兩百多年前,你身為外門弟子,不潛心修煉,一心只想走捷徑。現在貴為一派之首,還這般下作,枉為人倫。我兒只負責大比中一些小庶務,根本不能幫你放水,你何苦要将毒手伸向他。你如今已三百多歲,即為長者,偏生為老不尊......”

晏霁月說的每一個字都帶着化神的威壓,他是想直接用威壓,壓死她。他尋不到理由殺她,若是她經脈寸斷,吐血而亡也是她的造化不深。

茶鳶被壓得直不起身子,胸中的血反複往上湧,又被她用靈力壓回,她再吐血,就要血盡而亡。

葉景酌将手覆在她背後,往她身體內輸送靈氣。他雖然惱她行事卑鄙,卻不想讓她死,起碼不能死在幻境中。

他忍着羞恥,艱難的開口:“父親,此事不怪她,皆是我的錯,是我......是我自願與她行此事。”

晏霁月見兒子不要命似的給她輸送靈力,心尖都在疼,他驚才豔絕的兒子,竟然會栽在一個廢材的手中。

晏生修行至今,一直順風順水,難道這就是他必經的劫難。晏霁月暗自發誓,一定會幫他斬斷荊棘,鋪向通天之道。

他嘆了口氣,視線看向半死不活的茶鳶,面無表情道:“今天就放過你,若是你再敢招惹我兒,我必将你挫骨揚灰。”

茶鳶掙紮着起身,腳步踉跄,葉景酌忍不住扶了她一把。茶鳶拂開他的手,一副逼他如蛇蠍的模樣,虛弱的往外走,還不忘将地上的捆仙繩收進袖中。

茶鳶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她如今連買傷藥的錢都沒有,連地上的東西都要撿,雖然是她丢的。

葉景酌跟着她離開,晏霁月将他攔住,一臉恨鐵不成鋼:“你得了失心瘋?為何還要跟上去,你前途無量,為何要和她這種廢物混跡在一起。”

葉景酌将半身的靈力都輸入了她體內,她已無性命之憂。他只得停住腳步,他要查的東西很多,不想在此時忤逆晏霁月的意思。

若是晏霁月怒而不争,将他關禁閉,那就不妙。

他望着茶鳶顫巍巍的背景,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心底像是被刀尖刺一樣,隐隐作疼。

晏霁月見他這幅神色,警告道:“你如今該以修為為重,你擔任的庶務,便由......”

葉景酌收起心思,正色道:“不必,我能同時兼修,定不會辜負父親的期待。”

晏霁月見他恢複正常,不想逼他這麽緊:“你能想通便好。”

他擡手,坍塌的門上附上一層金光,卧室門瞬間恢複原樣:“我方才來找你,是因為你母親要去玉泉山一趟,你去送送她。”

“是。”

走出很遠,茶鳶才在儲物袋翻了翻,找出一顆補血丹,其他丹藥也只有一兩顆,窮得令人發指。

她趕緊服下,走到樹蔭下,不要形象的坐在地上,靠着樹幹休息。

茶鳶簡直氣死了,以前覺得睡葉景酌是件很艱難的事。現在,他前面還擋了一個青山老鬼,她要避開這只用威壓就能殺死她的老鬼,才能接觸到他,她真難。

這是一群女修從她面前的道路走過,她望了一眼,頓時有些自慚形愧。她們均穿着一身淺色的弟子袍,嬌嫩得像春日的花兒一樣,美得灼眼。

茶鳶趕緊低下頭,她身上一身灰撲撲的袍子,上面還濺滿了血,髒亂不堪。

一陣清香飄來,一個人影遮住她前方的光線,她茫然的擡頭。

一名身材高挑,長發如雲的女修站在茶鳶面前,她五官精致而立體,容貌豔麗,是一個絕美的女子。

她柔聲道:“你需要幫忙嗎?”

茶鳶像雷擊一樣愣住原地,第一是驚豔她的長相,第二是她這張臉茶鳶見過一次,還在銷金窟見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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