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姐姐
【有些人在牌位後面沉睡，有些人在牌位前面淚目，我知道這就是所謂最長的距離。】
“林薇。”腦海中深埋的記憶好像一點點剝離開，炸裂的疼痛感一點點脹大在林柒腦海中。這個人，是她悲哀故事的開端。
“姐姐。”林柒終于意識到，面前那個牌位，代表的是她的家人——林柒的親姐姐。林柒是排斥那個家的，那個家總是空蕩蕩的，只有她和姐姐兩個人。後來，他們把姐姐接走了，說是生病了。那個時候她不懂，還以為是姐姐真的病了，她也在那個所謂父母的兩個人的安排下，在林氏古祠裏渡過最暗無天日的時光，每日再挨打和挨餓中度過，他們都說，她是一個狐貍精。“呵呵。”林柒一想到那個時候的自己，只想嘲諷命運。
再後來，他們說姐姐死了，再後來...林柒也記不得自己是怎麽變成現在這個模樣的了，也想不出來姐姐的樣子了。她的魅影一旦對防禦有所松動，古祠裏的魅影就想伺機而動偷襲她，林柒揮了揮手動用魅影銷毀了祠堂所有的魅影。“當初，傷我，害我的那些人尚且是孩子卻又如此狠心，化作的魅影還是不肯放過我，你叫我如何善心待人？”
“林柒，不要這樣。”就在林柒正大開殺戒時，那一牆的牌位仿佛通靈說着。“我知道你不想成為這樣的人的，是命運和你開了個玩笑。”
“玩笑？”林柒聽出了林薇的聲音，嘲笑說，“你忘了自己是怎麽死的嗎？”
“我只是落幕而已。”
“娛樂至死，何其蒼涼？”林柒眼角泛起一絲淚光，“誰來勸我回頭都有的說，唯獨你不可以。”
“林薇，你忘了你為了那些人，是犧牲了自己的性命了嗎？”
“林柒，我的魅影已經進入了你的身體裏，間接也改變了你的人生。雖然那麽多害我的人害死了我，而我對不起的是你啊！”林薇用魅影化作的聲音很微弱，像是魅影即将消失一般，林柒抓不住她，那張撲克臉也有真情流露的一面。
“林柒，你聽我說完。我不需要你幫我做任何事，但是你的魅影因為太過強大，會引來旁人嫉妒，陷害，甚至害你性命。”
“求求你，活下去，連我那一份，活下去。”林薇的聲音最後聚于白色牌位，林薇的本性就是純白，做了一輩子的濫好人，死了還不忘做好人。
“林薇，哦不對，姐姐，我做的是為了自己。要是不能終結這一切，我也對不起自己。”林柒離開了林氏古祠，她知道這個地方明日不複存在了，“姐，要是我不能為自己做什麽，那是辜負了魅影的好意。它一定希望我們能報仇雪恨。”
冬日的風吹過林柒的發絲，揚起林柒的半張臉龐，大概是這個冬日最明媚的顏色。街道的一個角落，有一個身影默默注視她：“林柒，我雖然不能阻止你的命運，但是我想看到你的結局。”
林柒回到了她的小閣樓，現在的她已經不需要打工賺錢了，便窩在她的小床上。她盯着天花板無神地看着，開始疏離她的已知條件：“我的人生發生變化是在高一。之前的我按照姐姐的魅影提供給我的記憶，好像是受欺負的那種。而姐姐去世，是在初三那年暑假。”
“那年暑假，發生了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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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柒很快躺在被子裏睡着了，可是她的大腦還在魅影的支配下繼續思索初三那年的暑假，對，就是那天煩悶的假日。林柒穿着初中年級的校服，紮着雙馬尾，看上去傻傻呆呆的，那個時候的她一點都不銳利，就像是磨平了的棱角。那天明明是放假，她特意穿着比較幹淨整齊的校服，特意用絲帶纏着她的雙馬尾，還用清水多洗了幾遍臉。那個時候的她經常被家裏人打，同學也一個個孤立她，她只知道躲在鋼琴房裏，一個人默默的彈琴，好像只有那裏，她才能做自己。那天她收到暗戀的學長的信，邀她去鋼琴房見面，她明明是興高采烈去的，卻發現那個學長和姐姐在一起，說說笑笑，就像是一對似的。那個時候的她好像有鹹鹹的液體流在她的嘴角上，她不想舔，就像傷口一樣，明知道是疼得，不肯理會。夢境的再後來，她發現學長不見了，她四下找姐姐找不到，卻發現她吊死在鋼琴的正上方，那雙本來漂亮有神的眼睛，已經擴散大到吓人的地步。那死不瞑目的臉，成為林柒深深的噩夢。鋼琴房四周都染上了血的顏色，那是人為潑上去的，林柒的夢也變成一片鮮紅。
林柒在冷汗和驚吓中醒來的，她終于想起來，所有的轉機，都是姐姐的去世，那是人為的。她面對過姐姐兩次離開，一次是姐姐依依不舍的眼神，一次是姐姐恐怖死相的眼神，每一個，都是她拼命想忘掉的。“姐姐。”林柒喃喃自語說着。
“我得從這件事情入手，她走的太凄涼了，不是嗎？”
第二天早上，林柒出現在青城一中一班，她打扮得依舊光彩照人，歐陽晴又在一側竊竊私語：“那個狐貍精怎麽又回來了。”
“抱歉啊，至少我得在青城一中學習滿三年再走。”林柒貼近歐陽晴的耳朵，她能聽見歐陽晴的緊張心跳聲，笑着說，“不能這麽快就便宜你們啊。”
“校花，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陳乾打斷了她們兩之間富有火藥味的聊天，頂了頂一旁的徐琛：“你女神回來了，還不趕緊争取啊！”
“校花，你這些天沒來上課，需要我的筆記嗎？”徐琛慢條斯理地說，他一向是女生中夢寐以求的溫柔紳士，只是林柒覺得他和李墨熠差太多了。
“我有點看不懂欸，徐同學可以給我放學後單獨講解嘛？”林柒眨了眨眼睛，給了徐琛一個明媚的笑容。
“好。”徐琛一收到校花的示好訊號，便整個人如沐春風，不過周圍的女生那眼睛裏都帶着刀子。
“陳乾，我在魔都給班上男生都買了些小禮物，麻煩你給班上同學分發一下。”林柒笑着說，“不知道大家滿不滿意，就是我的一點心意，還請大家多多關照。”林柒的半鞠躬下藏着勾起嘴角的狡猾笑容，她在報仇前需要這些男生的幫助，女生她是不指望得了，畢竟這個魅影天生沒有女生緣。
下一步，又是什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