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似是能接受他此時所有的……

男人的身體頓時就僵成了石像,呼吸戛然而止,只有胸口飛速跳動的心髒,預示着他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類。

女人的聲音那麽輕柔又那麽清晰,如琴弦撥動在他的心尖,許建安完完全全不知道要怎麽回應。

他很想再用力抱住身邊的人,卻又覺得這樣的做法是多麽的可笑和唐突。

而與此同時,同樣心跳超速的還有白素,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她甚至不敢扭頭看一眼許建安臉上的表情,她深怕在他的臉上捕捉到太過震驚的表情,讓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在一瞬間土崩瓦解。

手背卻不知何時被人攏在了掌心,那略帶粗糙的手指,帶領着她的手掌一路向上,最後停在了他的胸口。

那裏有男人贲起的肌肉、起伏的呼吸、更有一個高速搏動着的心髒。

如果開不了口,那就不開口好了,就讓這如脫缰野馬一樣的心跳,把我想說的話告訴你吧。

所有的答案都是那麽顯而易見,在他淩亂的呼吸中、在他加速的心跳中,更在他又不自覺環到了自己腰間的手臂上。

漆黑的夜、昏暗的月光下、只有她的眼睛那麽明亮,像天上的星星、像地上的寶石。

許建安只覺得口幹舌燥,他忽然就翻過身,将自己壓在白素的身上。然而她還是這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似是能接受他此時所有的悸動和情難自制。

青澀到不能再青澀的吻,像山泉一樣甜美。激動過後,呼吸都變得綿軟悠長,白素有些羞澀的偏過頭去,臉頰卻又被許建安給捧住,和剛才青澀的吻不同,這一次他是這樣的激烈又莽撞,靈活的舌尖在她的唇齒中亂撞,最後勾住了她的一腔柔軟,細細的吮吸着,不需要任何的經驗,這可能就是所謂男人的無師自通。

身體一陣陣的發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不已,就在白素感到自己快要無法呼吸的時候,許建安終于松開了她。

然而他的手卻沒有松開,還只是緊緊的,把她按在自己的胸口。

男人偶爾側首,下颌的胡渣刮騷到她的臉頰,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這個女人他已經親過了、也抱過了,那麽從今往後……她就是自己的對象了。他以他人格發誓,他将愛她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白素安靜的靠在許建安的懷中,雙手仍舊不舍的環住他的腰,男人的肩膀擴寬又厚實,讓她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所有的掙紮、糾結、和遲疑不決,在許建安那極盡溫柔霸道的吻中全然消失不見。

微阖着眸子,白素聽着身下人激動有力的心跳,忽然就喃喃控訴道:“許建安,你怎麽那麽壞,非要讓我先開口。”

帶着幾分嬌嗔和埋怨的口氣,讓許建安又一下子心跳如擂鼓,他哪裏是壞,他是害怕、他是擔憂、他是膽怯……他更是自卑……他又如何會想到,像女神一樣降臨在他們大隊的女知青白素,會喜歡上他這樣一個地主成分的窮小子。

不是想不到,是從來也不敢想。

內心想為自己辯解幾句,可一說出口卻變成了:“我錯了。”

白素有些錯愕的擡起頭,看見他的眉心又極為難得的皺了起來,她忽然就伸出手去,在他的眉心輕輕的撫了撫,然後笑着道:“那你還要不要請我吃羊腿面了?”

這個問題卻是把許建安給難住了,羊腿面肯定是要請的,但理由卻變了,他想了半天,不知道要怎麽回答,卻見白素捧住了他的臉,輕輕把唇貼了上去。

眼前恍然掃過一道光束。

只聽見上面有人喊道:“你們倆在那兒幹啥呢?”

白素心下一驚,急忙就松開了許建安,兩人迅速的爬起來坐好,一道手電筒的光就照在了他們身上。

原來陳力發現許建安和白素都沒有回去,心中很是擔憂,就喊了衆人一起找出來,後來他們在小溪邊撿到了許建安的鋼叉,便一路尋到此處。

“我們遇見狼了。”白素佯裝鎮定道:“就在那小溪邊,許建安同志用鋼叉把狼打傷了,我們就一路跑到這裏,沒想到掉到陷進裏來了。”

白素說着,臉上還忍不住有些發熱,剛才她和許建安抱在一起,也不知道他們看見了沒有,她說着,只有些心虛的往張潔那邊掃了一眼,卻見那人開口道:“我們在小溪邊找到了許同志的鋼叉,所以就一路尋來了,你們還好吧,都沒有受傷吧?”

張潔眼尖,早就看見白素和許建安抱在了一起,心想他們來的也太不是時候了,應該讓他們再單獨處一會兒的,只是現在人都找到了,也只能先把他們救起來了。

這時候陳力和祝勇軍也拿着火把趕了過來,這陷進四周黑洞洞的,大家一時也看不清狀況,陳力就扔了一個火把給許建安,讓他先查看一下裏面的情況。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陷進裏除了他和白素,還有幾只只剩下一把骨頭和羽毛的山雞,顯然是被無意中闖入陷進的狐貍、野狍子一類的動物給吃了。

白素吓了一跳,急忙躲到許建安身後,那人便安慰似拉緊了她的手,能感覺到她掌心沁出的細汗。

“這兒還有捕獸夾。”許建安蹲下來,看見陷進的角落裏還放着一個捕獸夾,只是早已被什麽動物觸發了機關,已經閉合了。

剛才他們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其實很容易就碰到這兒,如果捕獸夾不是閉合的,那麽他們現在已經受傷了。

許建安環視了一周,見沒有其他機關和陷進,這才同上面的人道:“你們扔一根繩子下來,先把白素拉上去。”

衆人正對他們此時的處境表示擔憂,大家一起想辦法救他們出來,誰也沒在意許建安在稱呼上對白素的改變,只有張潔一下子就聽了出來,淡笑無語。

陳力扔了繩索下來,許建安先幫白素綁好了,正打算找一個容易攀爬的地方爬上去,忽然聽見樹林裏傳來一聲槍響,吓得衆人都哆嗦了一下。

從槍聲的方位判斷,這槍響大概在離這裏三四百米的地方,陳力心下一緊,只開口道:“糟了,小向難道也遇上狼了!”

他這裏正擔憂,只聽見一聲凄厲的狼嚎聲從不遠處傳來,但很快就沒了聲響。

衆人急忙把白素拉上陷進,白素上來之後,只把繩索有丢了下去,幾人合力,一下子就把許建安給拉了上來。

他們正打算一起出發去找向建華,卻見不遠處一道手電筒的光照過來,向建華飛快的朝着他們這邊跑過來,喘着粗氣道:“我……我遇上狼了,我給了他一槍,也不知道它現在怎麽樣了。”

陳力只緊張的問道:“狼沒跟上來吧?”

向建華搖搖頭,見他們已經找到了白素和許建安,也松了口氣,只開口道:“那狼好像受傷了,但我還是看見它就腿軟,就胡亂給了它一槍。”城裏人沒見過狼,見到了總是害怕的。

許建安聽他這麽說,只略蹙眉想了想道:“那狼剛才就受了傷,沒跑多遠就被你遇上了,只怕現在已經死了。”

衆人聽說狼已經死了,都松了一口氣,沈宏遠沒見到狼,還提議說要去看看是什麽樣的,被張潔狠狠給瞪了一眼。

但許建安卻說道:“這樣吧,陳工帶着兩位女同志先回茅屋,我跟他們三去看看那狼死了沒有,要是死了,那今晚咱就有口福了,可以吃到狼肉。”

白素一聽吃狼肉,眉心就忍不住皺了起來,一想起剛才那狼崽子看着她咽口水的模樣,白素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但是男同志們都十分興致勃勃,向建華也想看看自己的槍法準不準,于是四個人興致勃勃的往剛才槍聲傳來的地方去了。

陳力舉着個火把走在前頭,時不時回頭看看張潔和白素跟上沒有,山裏面路不好走,天黑了就更看不清了,三個人都走得很慢。

張潔就悄悄的問白素道:“看來你要問的問題已經有答案了?”

白素臉頰一紅,側着頭不說話,張潔就笑了起來道:“我都看見你倆……”

她的話還沒說完,白素只吓了一跳,急忙一把拉住她,見她不再繼續說下去了,這才默默的點了點頭道:“我沒問他他表姐的事情,我就問他願不願意跟我處對象,他答應了。”

張潔其實早就猜出來了,像白素這樣的條件,是個男人誰都會答應的好嘛,也就她自己還這樣疑神疑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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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夏天,但山裏的夜晚還是有些涼意,茅屋裏太小不夠生火的,他們就把火堆生在外頭。

約莫過了大半個小時,白素和張潔就聽見了男人回來的聲音,大家似乎還有些興奮,不停的說着話,看見她們正在火堆前燒水,沈宏遠只迎了過來道:“小許在小溪邊處理狼肉呢,一會兒咱烤着吃。”

張潔就笑着道:“你就知道吃,怎麽也不幫忙處理狼肉去?”

一旁的祝勇軍就笑着道:“就他那慫樣子,看見一只死狼都吓的半死,這狼都是小許一路上背回來的。”

沈宏遠聽他這麽說,只不服道:“你還說我,那你怎麽不幫忙呢?”

祝勇軍有些暈血,看了一眼連看都不敢看了,更別說背了,只讪讪的就不開口了。

白素站起來,走到不遠處的小溪邊,就看見許建安赤着膊,正蹲在那裏處理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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