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節課的課間時候,給周芳打了個電話

習的。”喬紀明像絕大多數的家長一樣,總是會拿出別家孩子來敦促自己的孩子進步。

而此時這個最最理想的別家孩子正好就在面前,喬紀明便毫不留情地當着別家孩子的面,教育起了不争氣的自家崽子。

喬易年耳朵還紅着,聽着喬紀明這樣說,嘴裏便冷哼一聲,把手裏的演算紙随手揉皺了丢在垃圾桶裏,又從自己作業本的最後一頁刺啦一聲扯下一張紙來,接着做計算題。

很多方面值得我學習?

那還有很多方面值得你這個當爹的把他吊起來毒打呢!

緊接着,就在喬易年自個兒對着演算紙發火的時候,喬紀明又對梁景行囑咐道:“小梁,一會兒讓喬易年帶着你去挑個房間,在叔叔家裏就像在自己家一樣,不要客氣。”

“不用麻煩了,叔叔。”梁景行笑着對喬紀明說道。“晚上我住喬易年的房間就行,就不用麻煩李嬸她們多收拾一個房間了。”

喬易年:??

“一點兒都不麻煩。”喬易年手下的筆一停,擡頭對梁景行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跟我一起住才他媽的麻煩呢!”

“又說髒話。”喬紀明毫不留情地在喬易年的腦袋上敲了一下。“有什麽麻煩的?你又不是個姑娘,跟好朋友住一間屋子,難道還害羞嗎?”

我要是個姑娘還好了呢!!

你這個當爹的,就這麽把自己的親生兒子推給梁景行這個死基佬!!

旁邊,梁景行笑得如沐春風。

“這樣也好,喬易年的房間也大,夠住你們兩個。”喬紀明對梁景行笑道。“你也好幫我盯着這個臭小子,別讓他晚上了還瞎玩,弄得每天早上起不來床去上課。”

“好,叔叔,您放心吧。”

喬易年算是發現了,只要梁景行在,自己在這個家裏不要說什麽地位,就連話語權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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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喬紀明下樓去以後,喬易年瞪着梁景行,像是個盯着階級敵人的革命烈士一樣:“你要是睡我房間,我就去別的房間睡!”

“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麽。”早就寫完了作業,正拿着一本高等數學做着玩的梁景行停下筆來,笑眯眯道。

“那你……”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梁景行擡手,用手裏的筆在喬易年腦袋上敲了一下。“你這道題,從第二個步驟開始就錯了,重新算。”

這一天晚上,喬易年一直等到梁景行去卧室很久以後才蹑手蹑腳地從書房裏出去,進了自己的房間。

自己的地盤兒,有什麽可害怕的呢?

……都怪這個鸠占鵲巢的人太他媽的不要臉,什麽事都能做的出來。

喬易年進了自己房間以後,也沒開燈,蹑手蹑腳地鑽進了浴室。

他剛才進房間時偷偷瞄了一眼。

透過厚重窗簾外的微弱光線和從門口照進房間來的過道的燈光,喬易年自己的大床上,梁景行躺在靠窗的那一側。他背對着自己,面朝着床沿,裹在被子裏,睡得沒聲沒息。

喬易年暗自松了口氣。

他在浴室裏輕手輕腳地換衣服的時候,逐漸感覺出一些不對勁來。

自己這戰戰兢兢、做賊一般的樣子,看起來特別像是在外胡混的丈夫晚上偷偷溜回家的模樣。

自己明明就是為了救梁景行的狗命,好心把他帶回家來!結果這個人不僅得寸進尺,對自己動手動腳的,還敢在自己家裏把自己往牆上按、敢親自己的耳朵……還跟自己的親爹說,要和自己睡覺!

我為什麽要心虛!?

喬易年越想越覺得有問題,不由得冷哼一聲,氣勢洶洶地打開了花灑,噼裏啪啦地洗了個澡。

躺在床上的梁景行抑制不住地勾起了嘴角。

十來分鐘後,喬易年帶着渾身的水汽,從浴室裏鑽了出來。

他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躺上床去,被子裏盡是梁景行的體溫和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喬易年再一次控制不住的心跳加快,臉上染紅,渾身僵硬,睡意全無。

他撇了撇嘴,幹脆把被子往身後一推,不跟這個沒安好心的東西鑽在一個被窩裏,背對着梁景行,側躺在床沿邊上,幹脆就這麽睡了。

反正氣血方剛的大小夥子,一點都不怕凍。

可他剛閉上眼睛,就感覺到身後原本應該早就睡熟了的人突然起身,向自己身上傾覆過來。

果然!!這個人壓根兒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喬易年心想。

原本就通身緊張,處在備戰狀态裏的喬易年正準備從床上坐起來,就被梁景行擡胳膊裹住了。

喬易年心跳更快了。

然後,他就被梁景行拿被子蓋住,又隔着被子被梁景行往床內扒了扒。

“往裏躺一點,不然半夜要掉下去了。”

梁景行口中溫熱的氣息落在喬易年耳畔。

喬易年正要炸毛,梁景行便起身,重新躺了回去。

喬易年的床大,此時兩個人中間隔的距離再睡兩個人都不覺得擁擠。

喬易年身上的重量消失了,此時孤零零地躺在溫熱的被子裏,心裏居然不僅沒有安心多少,還隐隐浮現起了失落。

喬易年在心中狠狠地唾棄了自己。

于是,這一天晚上,喬易年躺在梁景行身邊,聽着他平穩的呼吸聲,大半夜沒睡着覺。

直到第二天天邊泛白,陽光微微透過厚重的窗簾,他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第二天他被梁景行叫醒的時候,離上課只有四十分鐘了。他自己的睡衣被自己蹭起來,露出了一截白而光滑的腰線。

他自己像是個什麽靈長類動物一般,緊緊纏在梁景行身上。梁景行正神情頗有些無奈地把自己推醒,而喬易年自己那氣血方剛的小東西正像初升的太陽一般,站得筆直,頂在梁景行的腿上。

作者有話要說: 诶嘿!今日份的更新,請小天使們查收~

☆、校霸與學霸不得不說的二三事(27)

一定程度上來說, 梁景行還是一個正人君子的。

比如說在現在這種情形下, 梁景行被喬易年以一種是男人誰都忍不住的姿勢裹在床上時, 梁景行不僅一點都沒有行不軌之事,還小心翼翼地避開了他露在外面的部位, 隔着衣服将他推醒。

“趕緊起來, 再不起床要遲到了。”

梁景行的聲音在喬易年耳邊響起。

喬易年恍恍惚惚地睜開眼睛, 抱着梁景行睡眼惺忪地反應了半天,才像被電打了一半從床上一躍而起, 竄進浴室。

但骨子裏, 梁景行實在不是一個正人君子。

梁景行頗為無奈地瞥了一眼蠢蠢欲動的小梁景行。

他的生物鐘從小就非常準時, 就像是上輩子被訓練過的一般。他早上醒來時, 就看到了挂在自己身上,雙手摟在自己的脖子上, 溫熱的呼吸落在自己頸間, 閉着眼睛睡得極熟的喬易年。

他一瞬間便有了反應,就像是本能一般。

但他沒有動, 連手都沒有動。

他像是把面前的這個人當做了一種信仰,無論平時表現得多麽輕薄和游刃有餘,但是實際上,他對這個人是極其的珍而重之的。

說來也奇怪, 喬易年這樣一個學習成績奇差, 個人素質也不怎麽高的小混混,梁景行潛意識裏是在仰望他的。

……就像是上輩子有什麽指引一般。

于是,不舍得動手, 也不舍得叫醒喬易年的梁景行就這麽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地微垂下頭去看着他,把他的眉眼和神态在心底裏描繪了千百遍。

一直到再不起床就會遲到的時候,他才戀戀不舍地把喬易年叫醒。

也正因為如此,睡眠不足的喬易年和精神抖擻的梁景行到學校的時候,已經快要打上課鈴了。

“一會兒上課不要睡覺,好好聽講。”進班之前,梁景行叮囑道。

“滾蛋!”頂着黑眼圈的喬易年看都沒看他,單肩背着書包自己進了班。

梁景行也毫不氣惱,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後,也進了教室。

喬易年心裏生氣。

我晚上睡不着覺,白天起來打瞌睡,那都是怪誰?

還不是因為你這個非要睡在我床上的死無賴!

喬易年把手裏的書包往桌子上一甩,坐在了教室最後一排自己的座位上。

你不讓老子睡覺,老子就不睡覺了?

老子偏要睡!

他把書包往抽屜裏随意地一塞,就趴在桌子上面閉上了眼睛,擺出了一副我今天絕對不聽課的姿态。

但實際上,一晚上沒怎麽睡覺、只在清晨時分囫囵地睡了兩三個小時的喬易年這個時候是根本睡不着覺的。

因為困意這種事情吧,是非常受心情影響的。

于是,在趴在桌子上輾轉反側了半節課,最終趴麻了胳膊、壓疼了臉的喬易年啧了一聲,坐起來從書包裏掏出書本和文具。

……梁景行這種人啊,對他來說就像是個箍在孫悟空腦袋上的金箍一般,看起來無傷大雅,實則能死死地将他制住。

一直到這天上午最後一節課的課間。

由于最近,不管小弟們提出什麽娛樂方式,都會被喬易年拒絕,所以這兩天他們要去哪裏玩這種事情也不拿過去讨喬大哥的不開心了。

“晚上包夜去呀?”喬易年聽到方遠湊過頭去跟李成宇說。

“成呀!”李成宇一聽便來了興致,頗為樂呵地搓了搓手:“我還想着什麽時候喊你們去玩兒呢,總忘,都手癢了。”

“呸,就你那破技術,還手癢?”方遠嘁了一聲。“一去打游戲,就知道嚷嚷,頭都被別人捶爆,帶都帶不動你。”

“怎麽着,人菜就不能有瘾了是吧?”李成宇伸手就要去打他。

“怎麽着,晚上出去玩啊?”喬易年擡起頭,揚聲問道。“不喊我的嗎?”

二人猝不及防,趕緊轉過去看喬易年。

“哎喲,喬哥!”李成宇看向喬易年,一看他那一副打算跟自己一塊兒去玩的模樣,頓時受寵若驚道。“咱這不是以為您不樂意跟我們去玩嘛!”

“我也手癢了。”在教室裏坐的心煩意亂,還忍不住目光飄過去看梁景行的喬易年道。“下午的課咱們不上了,玩兒去。”

“好嘞!喬哥!”李成宇一口答應下來。

“我……我那個……”可向來特別喜歡翹課出去玩的方遠一聽這話,便支支吾吾了起來。

“咋了啊?”李成宇看他這猶豫的模樣,驚奇道。

方遠張了張口,目光飄到喬易年的臉上,又匆匆忙忙地飄開。

“啥呀,”李成宇沒什麽心眼兒,心直口快地開口道。“怎麽今兒個像個大姑娘似的?”

方遠咬了咬牙,聲音跟蚊讷似的對李成宇說道:“這周何女神負責考勤。”

“啥?”李成宇沒聽清。

方遠啧了一聲,惱羞成怒地緊閉上嘴,不再說了。

喬易年在後頭看這兩個人打啞謎似的,也沒什麽耐心,把右腿往左腿上一搭,道:“什麽事兒,去不去,趕緊的!”

“嗨,大哥,當然去!”方遠心裏發苦,還只得硬着頭皮,跟喬易年說道。“但是這不是……就,何雨斐負責這周的考勤嘛,我怕她……”

怕她什麽呢?總不能說怕她記自己的名字去找周芳告狀,因為他最不怕的就是周芳。

可是也不能說怕她讨厭自己……畢竟……

畢竟梁景行跟大哥關系親得跟親兄弟似的,都能為何女神翻臉。要是大哥知道自己這個癞蛤蟆觊觎大哥也喜歡的女神,那大哥恐怕是要把他的狗頭都捶爆。

愛情還是生命,這是個問題。

結果,盯着他看的老油條喬易年聽他說的這個話,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小心思。

“怕何雨斐對你有意見呀?”喬易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笑着道。“喜歡她?”

方遠不敢點頭承認,卻也說不出否定的話來。

感情這種東西吶,最難騙人。

喬易年噗嗤一聲笑出來,對方遠說:“不怕,你要是好好兒地在這裏上課,她還注意不到你呢。你要是今天下午的課曠掉了,明天她來問你原因,你還有接近她的機會。”

咦??

喬大哥不是喜歡何女神嗎!

方遠愣住,突然覺得自己可能腦子不太好使,此時看着笑眯眯的大哥,腦袋有點轉不過彎來……

再說了,大哥這麽個狗頭軍師,還好意思教自己撩女神。大哥要是真有這本事,前兩天能被何女神劈頭蓋臉地打了個大耳光?

于是,這一天中午,梁景行下課去了一趟周芳辦公室的功夫,回來就發現喬易年不見了。

但他看到喬易年那一整個小團體都不在,就也放了心,沒有多想。

再者說,昨夜到今天,他們二人的距離和關系實在有些亂七八糟,而喬易年的惱羞成怒他也是能感覺到的。

所以梁景行心想,就給他一點獨處的時間吧。

他原本想着,喬易年也就是跟自己的小團體一起出去吃個飯,中午就能回班。結果一直到下午上課前點名的時候,喬易年依然不在教室裏。

“喬易年?”講臺上的何雨斐點到。

教室裏沒人答。

梁景行轉過身去,就看到教室靠窗那最後一排的座位空空蕩蕩,只有喬易年那個皺巴而幹癟的書包躺在桌子上。

梁景行皺了皺眉,接着就看到以喬易年為圓心,周圍那兩排聚集的小混混們一個都不在。

……出去玩了?

梁景行心裏隐隐産生了一些不悅,又有些不知從何而來的不安和擔憂。但梁景行深入去想時,卻又覺得是自己想得多了,便又将這些情緒強行壓制住了。

這一天下午,梁景行頻頻往後看,可喬易年的座位卻一直是空的。

梁景行心頭的不安愈發強烈。

直到這一天放學,梁景行都沒有在教室裏見到喬易年。

他背着書包走出校門的時候,那輛賓利依然停在學校門口。

梁景行沒有上車,打開了副駕駛的門,探身進去對張叔說:“張叔叔,喬易年今天一下午都不在學校,我想上哪裏去找找他,您先回去吧?”

張叔對喬易年不在學校、溜出去玩這件事已經見怪不怪,笑呵呵道:“少爺肯定又是跟那幫朋友出去玩啦!小梁你不用擔心,你上車,我先把你送回去。”

梁景行依舊不放心,堅持道:“張叔叔,我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平時總去哪些地方玩?我還是去找找他。”

張叔猶豫了一下,說道:“小梁啊,少爺昨天囑咐過我,說不管什麽時候,一定要先把你安全帶回家去。”

梁景行皺起眉頭。

如果只是梁江峰找自己要房子的話,喬易年不可能這麽緊張。

……一定是他知道什麽事了。

“張叔叔,喬易年今天帶手機出門了嗎?”梁景行問道。

“不知道,不過少爺向來是帶手機出門的,畢竟總會有些別的事。”張叔說着,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梁景行。

梁景行撥通了喬易年的電話。

很長時間都沒有人接。

就在梁景行準備把電話挂斷的時候,對面接了起來。

“喂?”是一個聽起來非常不耐煩的男聲。

梁景行頓住。

“你是誰,喬易年呢?”梁景行皺眉問道。

結果,對面頓住沒有說話。

緊接着,對面那個陌生男人罵了一句污穢不堪的髒話,接着問道:“他他媽的不是梁景行??”

☆、校霸與學霸不得不說的二三日(28)

這一天中午, 喬易年帶着一衆後進生跑到了離學校兩條街開外的那家他們總去的網吧。

而花臂和光頭沒有進去, 坐在面包車裏等在門口。

“哥, 他們人有點多啊。”光頭對花臂說。“梁江峰不是說他外甥沒什麽朋友嗎,這跟他說的不是很一致啊。”

花臂坐在駕駛室裏抽煙, 抽得狹窄的車廂裏滿是刺鼻的廉價煙味:“他說的?你看他知道什麽?”

光頭皺着眉頭琢磨了一會兒:“他當時倒是真沒說幾句。跟他問他外甥的特征, 他半天說不出來, 就跟那是別人家小孩兒似的。”

“是呗。”花臂說道。“我看他他媽的都快忘了他外甥長啥樣了,不然也不會一說綁他外甥給他十五萬塊錢, 他那眼睛就亮得發光。”

“倒也是。”光頭點了點頭。“這人也是真不講情義。聽錢哥說他可能要入夥, 以後還得一塊兒幹呢。”

“錢哥說話算什麽事兒?”花臂吐出一口煙來, 轉頭看向光頭。“前兩天大哥說了, 等事兒成了,連帶着他, 都沒有命活。”

“大哥要殺……?!”光頭震驚, 便不由得拔高了音量。

“你他媽小點聲!”花臂趕忙打斷他。“就怕誰聽不到是不是?”

光頭趕緊閉上了嘴。

“大哥心裏,門兒清。”花臂抽了口煙。“他殺這個人, 說不定是專門給咱們看的呢。”

“……這話怎麽說,兄弟?”光頭問道。

“自從前幾年大哥身邊出了個條子,大哥就一直對周圍人不怎麽放心。”花臂吐了口煙霧,說道。“估計知道了那個條子孩子還在, 大哥就又不放心了, 就指着這會兒要殺個人給我們看看,叫我們自己心裏清楚點。”

“……乖乖。”光頭眨巴了兩下眼睛,手抖了抖, 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煙來,點起一根來抽。

“行了,甭想他了。”花臂說。“裏頭那位,咱們怎麽給弄出來?”

光頭抽了口煙,微微平複了一下心情,說道:“那麽多人 ,咱們兩個弄他夠嗆。要麽在這兒蹲到晚上,等他落單?”

“成 。”花臂點了點頭。“家夥帶了嗎?”

“帶了。”光頭點了點頭,又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個小包。“我又怕一個大小夥子我們一時弄不住,把別人引來了,就帶了點兒藥,聽說弄在手帕上,捂一下就能倒。”

“可以呀兄弟,”花臂這下覺得萬無一失了,不由得開口誇獎道。“想得怪周到。”

而此時在網吧裏和同班兄弟們快活的喬易年卻渾然不覺。

喬易年這人有個毛病。他自己打游戲的時候喜歡抽煙,可室內的煙味兒一重了,他自己又覺得熏得頭疼。

他自己一玩起來,一支煙接一支煙地抽,而周圍的小弟們給他遞煙的當兒,自己也一人一支的叼在嘴裏。這群人在這兒打了一下午,弄得周圍一片煙霧缭繞。

到半下午的時候,喬易年盯屏幕盯久了,還一直聞煙味兒,便覺得頭暈坐不住,想出去透透氣。

“我透透氣兒,歇會去。”喬易年從座位上起身,對幾個激戰正酣的小弟說。“你們自己先玩兒着。”

幾個小弟沉迷在游戲裏的厮殺中,根本顧不上大哥。他們趕緊嗯嗯啊啊地答應着,眼睛仍舊緊緊盯着屏幕。

喬易年把手機往兜裏一揣,随手把自己放在桌子上、剛抽完的空煙盒連帶着打火機一起拿起來,将打火機放在口袋裏,空煙盒拿出去丢掉。

花臂和光頭看見喬易年獨自一個人,雙手插着兜兒,打着哈欠從網吧內晃悠出來。

“喲 ,哥,他出來了!”一直盯着網吧門口的光頭趕緊去拍昏昏欲睡的花臂。

花臂頓時清醒過來,趕忙看過去:“就他一個人嗎!”

在兩個人的目光裏,喬易年慢悠悠地晃悠到了網吧門口,走到旁邊的垃圾箱去,把煙盒丢了進去。

光頭趕忙把準備好的藥灑在手帕上,又把手帕遞給花臂:“哥,我去跟他搭話,你從他後頭去,把他搞倒。”

說完,光頭從面包車上下去,從車後頭繞到了路邊的公交站臺上,又像是突然發現喬易年一般,從公交站臺那裏跑向喬易年。

“小兄弟,你們這兒致遠中學怎麽走啊?”他跑到喬易年面前,憨厚地摸着光頭,操着一口外地方言,問道。“我看你穿着校服,是致遠中學的學生吧?”

喬易年皺着眉頭,上下打量着他。

他這眼神盯得光頭心虛地緊張起來,只咧着一張嘴,憨厚地沖喬易年尬笑。

莫不是被發現了端倪?

光頭心想,按理說不應該呀。自己長了一張又醜又土又老實的臉,穿衣服也是中規中矩裏帶着濃濃的土氣,打眼一看,是個沒有一點攻擊性的人。

而這會兒的喬易年,是第一時間把他當成了學校領導跑來抓翹課上網的學生的套路。

這家網吧是離致遠中學最近的一個網吧,當然,也是彙集致遠中學的學生最多的一個網吧。所以學校領導隔三差五地就會像警察掃黃一般,變着法子地跑到這家網吧來捉拿翹課的學生。

但是面前這個人,長得實在不像個知識分子。

“噢。”喬易年沒注意到面前這個光頭緊張的神色和沖着他身後示意的眼神,而是轉過身去,指向往學校那邊走去的馬路說。“往那邊走,兩個……”

話說道一半,一個裹着什麽粉末的手帕猝不及防地捂在他的嘴上。

喬易年正說着話,突然被捂住了嘴,便下意識地往裏吸了口氣。緊接着,他便感到了鋪天蓋地的暈眩。

然後便失去的意識。

這邊的動靜一下引起了周圍人的側目。

花臂趕緊将手帕攥回手心裏,和光頭一起裝出大驚失色的樣子,又大聲說要帶他去醫院,接着便将喬易年搬上了車。

搞定了。

兩個人把這個一米八的大小夥子好不容易塞上了面包車後車廂,坐回到車裏,才松了口氣。

“費勁兒。”花臂擦了一把腦門上的汗,一邊發動着了車,一邊說道。

“總算沒出岔子。”光頭說道。“我這就給大哥打電話。”

花臂嗯了一聲。

電話打過去,吳天龍剛好有時間。

“事情辦的不錯,動作蠻快。”吳天龍在電話那頭誇獎道。“我過上一會就帶人過去,你們先把他帶到那咱們的廠子裏去,路上注意一點,不要叫人跟了。”

光頭連忙應是。

等電話挂了以後,花臂問光頭:“這小子就這麽擱着?得處理一下吧,萬一一會兒醒了呢?”

“這會兒車停路邊上捆人也不好看吶。”光頭說。“沒事兒,這個藥好用,沒個三五個小時,醒不過來。”

“那就行 。”花臂放心地點了點頭。

就在面包車安然地開出了市區,開到了人煙稀少的過道上時,喬易年兜兒裏的手機響了。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把做賊心虛的兩人吓了一跳。

兩人面面相觑。

“哥,接嗎?”光頭問道。

“這……不接了吧。”花臂說。

光頭也沒什麽主意,便點了點頭:“成 ,不接了。”

可電話沒響兩聲,光頭聽在耳朵裏,就又沉不住氣,開始着急。

“我還是去接吧,不定是誰呢。”說着,光頭便起身,轉到後頭去,伸手費勁地摸索出了喬易年的手機。

“喂 ?”他接起了電話。

那邊沒有立刻說話。

“……你是誰?喬易年呢?”那邊響起了一道略顯低沉的少年音。

……喬……喬易年??

接電話的光頭愣住了,坐在旁邊側過耳朵來聽動靜的花臂也愣住了。

光頭又回過身去,看了一眼橫在車子後座上的喬易年。

“他他媽的不是梁景行?”花臂脫口而出。

緊接着,他們便聽到電話那頭的人開口說道:“我是梁景行。”

這陡生的變故,讓光頭一下慌了手腳,更是陷入了把事情辦砸,回去沒有辦法跟大哥交差的恐懼裏。他抖着手,将手裏的手機遞給了花臂。

花臂咬咬牙,接過手機,問到:“你是梁景行?”

對面那人沒有否認,說道:“對,是我。有什麽事,你們沖我來。”

花臂頓了頓,下定了決心,說道:“好。梁景行,喬易年現在在我們手裏。我們随時都能把他做掉。所以,你按我們說的做,不然我沒辦法保證他的安全。”

對面沒有猶豫。

“你說。”

“你現在,立刻自己到城北的老工業區708號廠房門口來,不許報警,也不要帶其他人,就你一個人來。如果我們看到別人,就立刻把喬易年殺掉,你想清楚。”花臂接着說道。

按理說,這個時候告訴對方自己這邊的方位,是一點都不理智的。但是花臂他們此時只有兩個人,又已經告訴老大任務完成了。情急之下,花臂就只想出了這一個辦法。

旁邊的光頭覺得不妥,張了張嘴,卻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來。

“好。”對面,梁景行答應道。

花臂這邊聽着那裏的人聲音鎮靜得不像話,心裏便有些打鼓。按理說對面這人一個高中學生,沒見過什麽大事兒,碰到這樣的情況哪有不驚慌失措的,更別提對方是想要自己的命。

當然,這完全是因為他只聽到了梁景行狀似沒有波瀾的聲線,根本沒有看到梁景行僵硬的神情和控制不住顫抖的手臂。

他不會是留有後手吧?

花臂不放心,又一次重複道:“你可要想清楚,我們随時都會把他……”

“想清楚你媽。”

二人身後突然傳來了喬易年的聲音,緊接着,他們原本準備拿來綁架對方用的鋼管被喬易年一把抽出來,狠狠打在了花臂的後腦勺上。

作者有話要說: 诶嘿嘿!今日份的更新!請小禿頭們查收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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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與學霸不得不說的二三事(29)

也不知道是這藥沒吸足量, 還是它跟煙草相遇會起一些奇怪的反應。總之喬易年在這二人意料之外的時間清醒了過來。

兩個人在市內綁架的他, 便來不及找個僻靜地方捆綁, 就急匆匆地往城郊的廠房趕。

因此醒來的喬易年朦胧之間便聽全了他們打電話的聲音,一伸手, 就摸到了兩人準備在後座、用來制服自己的鋼管。

喬易年這一下子, 登時給花臂的後腦勺開了瓢。花臂被他砸得眼前黑了黑, 緊接着腦後便淌下血來。

旁邊的光頭還沒反應過來,喬易年手裏的鋼管便一橫, 在光頭側過來的頭上使勁砸了一下, 正砸在他的太陽穴上。

光頭軟綿綿地倒在了座位上。

面包車歪歪扭扭地停在了路邊上, 差點撞上路邊的隔離帶。

花臂剛忍住疼痛轉過頭去, 就被後頭喬易手裏的鋼管正正地指在腦門上:“可以呀,兄弟, 動土動到太歲頭頂上了?”

“喬易年, 喬易年!”

緊接着,他便聽到握在花臂手裏的手機裏傳來的梁景行的聲音。

“我沒事 , 你別理他們。”喬易年說道。“你跟着張叔,現在趕緊回家去。”

可是那邊的梁景行像是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一般,只開口問到:“你們現在在哪裏,我去找你。”

“你他媽別來送人頭行不行?梁景行?”喬易年咬着牙, 一邊制住花臂, 一邊側過頭去,看車窗外有沒有經過的車輛。

“這是我的事,喬易年。”緊接着, 喬易年便聽到手機裏傳來的聲音。“我自己能解決好,你不要插手進來。”

“你自己解決?”喬易年道。“用什麽方式?把自己的命送給他們是不是?”

緊接着,喬易年便看到了後頭駛來了幾輛轎車。

“來人了,”喬易年說。“你放心 ,我這就搭路過的車回市區,你現在趕緊去給孫叔叔……”

花臂聽到喬易年吩咐梁景行去搬救兵,趕忙迅速地将手裏的手機挂斷,抛在了自己腳下,忍住腦袋上的劇痛,回過身來就去奪喬易年手裏的鋼管。

兩個人在車廂裏扭打了起來。

喬易年心裏着急。

他被花臂牽絆住了,就沒辦法找路過的車輛求援。

可就在他們兩個纏鬥的時候,路過的一輛黑色大衆居然慢慢停在了他們旁邊。

果然!世界還是好心人多!

可是,喬易年還沒松下這口氣,就發覺情況有些不對。

這輛黑色大衆停下來之後,周圍的幾輛車也都停了下來,圍在了面包車周圍,像是有組織有紀律一般,将面包車包圍了起來。

緊接着,在喬易年愣神的一瞬間,花臂一把抽出了他手中的鋼管,像是報複一般,狠狠砸在喬易年的頭上。

緊接着,喬易年便看到他打開車門沖了出去,連滾帶爬地跑到了那輛大衆旁邊。

“大哥 ,大哥您來啦!”

車裏慢悠悠地飄出了一道帶着煙雨蒙蒙的南方味道的男聲。

“路過 ,沒想到就碰到了這麽精彩的事。”

緊接着,車門打開,一個穿着服帖唐裝的黑瘦男人從裏面慢條斯理地走出來。

“有魄力,少年仔。”那個男人看向喬易年,神情頗為溫和地笑道。

喬易年沒有看他,而是環視了一周。

那幾輛車上下來了十來個壯碩的男人,都以一副備戰的姿态,像是盯着獵物一般,緊緊盯着自己。

“就是運氣不太好,遇到了一個找麻煩給你的朋友。”

他聽到那個黑瘦男人慢條斯理地說。

而那邊,顫抖着手握着手機的梁景行剛把喬易年的話聽到一半,就聽到了那頭被挂斷的忙音。

梁景行頓時察覺到,那邊定然是出事了。

“……小梁?”張叔聽着梁景行打電話的內容與神情,頗為不安地問道。“少爺這是……?”

梁景行迅速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張叔,請您現在就帶我去城北老工業園區,喬易年現在在那裏。”

原本張叔還想說少爺吩咐自己務必帶他回家這件事,可是看着梁景行嚴肅的神情和難以抑制的顫抖的手,便沒了主意,只趕緊發動了車子,向城北開去。

梁景行默默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拿着手機毫不猶豫地撥通了孫國全的電話。

“孫叔叔,喬易年被綁架了,具體是誰我不知道,但是他們是沖着我來的,現在正在城北老工業區708號。”那邊電話一接通,梁景行便勉強壓制住情緒,深吸一口氣,壓制不住自己的語速,對對面說道。“……孫叔叔,您一定要盡快派人去救他,我現在只能來找您了。”

前面開車的張叔一聽這話,吓得一腳剎車停在路邊,轉過身來正要問他,便看到梁景行正看着自己,擡下巴示意他快點開。

張叔自己也不知道,在這樣的時刻,自己的第一反應為什麽是聽從這個少年的指揮。

但是他也毫不猶豫地踩下了油門,視若無睹面前的紅燈,直直地沖了過去。

接着,梁景行又對電話那邊平平穩穩地說道:“好的,孫叔叔,我很冷靜……嗯,您放心,我不會過去的。”

梁景行挂斷了電話。

“小梁,少爺他……??”梁景行一挂了電話,不住地從後視鏡去瞟梁景行的張叔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對不起,張叔叔。”梁景行捏着手機,垂眼着眼睛,緊緊盯着自己的膝蓋,道。“都怪我……都怪我。”

梁景行慢慢攥起了拳頭,修剪得極短的指甲楔進了他的手心。

他很盡量地強迫自己冷靜,強迫自己控制住此時的情緒。可是他陷入了一種難以抑制的自責中,将喬易年被綁架這件事全都歸咎于自己。

在自己發現事情根本不像喬易年跟自己說的那麽簡單的時候,自己就應該立刻從喬易年的身邊離開,而不是把禍水東引上喬易年身上。

而在喬易年今天下午沒有來上課、而自己也 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就應該立刻去找他,而不是一直等在教室裏。

雖說這都是欲加之罪……可是梁景行卻絲毫沒有辦法為自己開脫。

他此時坐立難安,便又拿出手機來,撥通了喬易年的電話。

電話接通的聲音慢悠悠地在他耳邊響起,一聲一聲地,像是沒有盡頭一般,響了許多聲,都沒有人接。

梁景行的心情随着越來越長的等待而漸漸墜入冰窟。

這一次,被花臂随手丢在面包車的腳墊上的手機并沒有被接通。

忙音響了一分多鐘,梁景行才挂斷手機,又重新撥了過去。

仍然沒有人接。

喬易年的手機沒有人接,那麽除了剛才對方給自己的那個地址以外,他就沒有別的途徑去聯系上喬易年了。

梁景行此時非

男主每天都在作死[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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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節課的課間時候,給周芳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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