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節課的課間時候,給周芳打了個電話
量個什麽事情!
于是, 在蕭若佩轉頭離去, 在門口轉身時,便意外地在餘光之中看見那戚斷情居然傾身上前,一手扶住王爺的後腦, 竟是徑直吻了上去。
蕭若佩眼前一晃,心口也是一澀。她連忙轉過身去,一副什麽都沒瞧見的模樣,若無其事地走到門口,帶着方才随自己過來,此時候在門口的貼身侍女回去了。
可這假裝看不見,不代表真的沒有看見。方才屋裏那情形溫情且暧昧,深深烙印在了蕭若佩的腦海之中。
這便就是她一直向往的吶。
可惜她上一輩子被那個看似溫柔如水,實則暴戾懦弱的男人毀了青春,這輩子又做了個自以為絕對正确的決定,嫁給了這麽個不愛紅裝愛武裝的男人。
蕭若佩心想,這定然不是自己命不好。世上是沒有好男人的,若是自己什麽都不作為,那麽無論重新活多少世,恐怕都是同樣的慘淡結局。
再去觸碰那個小瓷瓶,蕭若佩心中的膽怯似乎頓時減弱了許多。
在蕭若佩眼裏,戚斷情此時的這個吻是這二人情至深處、兩廂情願的結果,可唯有這兩個人知道,戚斷情每次做出這樣的舉動時,不亞于在懸崖上走鋼索。
一不小心,巴掌就又要落在臉上。
可是今日,喬易年的反射弧似乎尤其地長。戚斷情都嘗到了他舌尖上苦澀且辛辣的中藥味了,喬易年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更別提毫不留情地報以耳光。
故而,在戚斷情心疼地停下動作,去桌上拿起一塊松軟清甜的糕點遞到喬易年嘴邊的時候,喬易年才反應過來方才的羞憤。
可這滿腔怒火,都被一塊糕點抵在了嘴邊。
喬易年看着面前的戚斷情,鬼使神差一般發不出脾氣,一腔怒火都被四兩撥千斤地融化在了胸口。
緊接着,喬易年便張開口,将糕點吃進了嘴裏。
他咀嚼着糕點時心想,戚斷情去當将軍實在可惜。他應當生個女兒身,去當那魅惑衆生的西域舞姬。屆時一颦一笑,一舉一動,皆可抵千軍萬馬。
Advertisement
這一日剛過了中午沒多久,喬易年便靠在床頭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原本他沒有什麽熬夜的習慣,在這麽個手機都沒有的地兒更是沒有任何熬夜的理由。但這一旦要在屋裏養傷,沒地方可去,除了幾本半懂不懂沒什麽意思的儒家經典,便也沒什麽可消遣的。
這一睡,再睜眼,便已經到了屋子裏被夕陽照得一片暖黃色調的時辰了。
喬易年迷迷糊糊地睜眼,把不知何時蹭到自己身下的那本硌着他腰的線裝書抽了出來,放在一邊。
他本來記着自己是歪在床頭睡着的,可此時再一睜眼,卻是平平整整地躺在床上,身上還貼心地蓋着被子。
他揉了揉眼,側過頭去。
接着便看到幾丈外坐在那張梨花木書桌前的戚斷情。
這個人平日裏看着自己時,總覺得傻裏傻氣,且通身冒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喜悅和溫柔,像是條跟在主人屁股後頭的大狗。唯有他離了自己去專心做一件事時,才能叫人看見他身上原本存在的迷惑人心的魅力。
比如說此時。
透過半開的窗戶和窗外随風輕搖的竹葉的夕陽毫不吝啬地照在戚斷情身上,叫他那刀刻斧鑿的深邃五官顯得尤其好看。他臉上沒什麽表情,便盡是沉澱下去的專注和沉穩,正坐在書桌前,修長的右手握着毛筆,正緩慢且莊重地寫着什麽。
喬易年一時間也看呆了。
接着他便看到,書桌前這個人擡起眼來看向自己。
那一雙眼睛,像是深邃靜谧的黑夜裏突然亮起來了星星。
接着他便看到這個人原本沒什麽表情的臉上立刻勾起了溫和且滿足的笑容,像是被這會兒暖色的夕陽浸透了一般,滿是溫熱地一直熨帖到人的心裏。
這叫喬易年不由得對恭親王産生了羨慕的情緒。
接着他便看到戚斷情将桌上的宣紙拿起來,吹了吹上面的墨跡,走到喬易年面前,将這紙遞給了他。
上頭寫了三個大字,喬易年。
恐怕這小子練了一下午,才将這字寫得大致有模有樣的。
……雖說這最為難寫的“喬”仍舊寫得頭重腳輕,肩窄背歪,還缺了個筆畫。
喬易年看着這幼兒園小孩子的家庭作業一般的字,不由得噗嗤一聲笑出聲,接着頗為順暢地擡手,摸了摸戚斷情的狗頭。
戚斷情那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接着喊了一聲:“先生。”
……又喊先生了。喬易年頗為無奈。
就在此時,順喜從門口跑了進來。
順喜這感官頗為敏銳,一進屋便發覺自己又破壞了大好的氣氛,恨不得立刻抽自己一個嘴巴子。
但是懊惱歸懊惱,話是不能不傳的。
“王爺,吳二爺聽說您受傷了,專程來看您啦!”順喜道。
聽着這話,喬易年随手将手裏的字放在一邊的桌上,起身吩咐順喜道:“帶戚斷情回落竹軒,再安排人給我更衣。”
“哎喲,怎麽還如此見外了!”
喬易年話音剛落,便聽見門口傳來了個爽朗的聲音。
人未到,聲先至。
喬易年擡頭,便看到了個穿着窄袖勁裝,頭發在腦後束了個馬尾,五官英氣俊朗的青年走了進來。
這便是深受皇上針對的恭親王喬易年唯一交心的好朋友,姓吳名成舟,字渡己的吳右相嫡次子,人稱吳二爺。
這吳二爺從小便是喬易年的伴讀,二人頗為投機,從那時起便是形影不離的朋友。
喬易年是個溫文爾雅克己守禮的性子,可這吳二爺卻是出了名的不拘俗物,随心而為。
他方加冠時,便擅自跑去考了武舉,中了武狀元。這擱在文官世家,尤其是吳丞相這樣的文官世家可謂奇恥大辱,尤其吳丞相早給他鋪好了路,只等他考個功名。
就因為這事兒,當年他差點被吳丞相打斷腿。幸好當時家裏的老夫人還在世,死活保住了吳二爺健全的四肢。
于是,吳二爺便被吳丞相朝京城侍衛堆裏一丢,不管了。
卻不料吳二爺頗有任性妄為的本事,光憑着自己的能耐,數年下來已是混成了京城衛戍部隊的首領。
除此之外,這吳二爺還因為交友不善這事兒讓丞相操碎了心。吳丞相作為老派文臣的代表人物,最是個能看透時局形勢之人。他成日叫這小兒子多同芩妃娘娘之子親近,可他這兒子卻渾然不聽,只知道同那個一看便沒有好下場的恭親王混在一起。
故而,這吳二爺對喬易年來說是個可靠之人。
“動作真快,恐怕是從大門口飛進來的。”喬易年笑道。
“我看看,你這傷怎麽樣了?”吳二爺進了門,一雙眼睛便上上下下地去尋喬易年身上的傷,接着便不怎麽避諱地拖起他那只包着紗布的手臂。“怎麽就能摔在碎瓷上呢?別處可還有……”
話沒說完,二爺就狐疑地擡起頭,看向旁邊那道打自己進門起就涼嗖嗖地刺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接着便吓了一跳。
“……阿史那将軍?”吳二爺愣了愣,接着便看向喬易年。“這人怎麽跑你屋裏來了?”
——嗯?恭親王同這阿史那将軍的關系,吳二爺不知道嗎?
喬易年頓了頓,便對順喜說道:“方才怎麽吩咐你的?把戚夫人帶下去。”
順喜連忙去請戚斷情。
這送客的動作戚斷情再熟悉不過了。他神情頓時委屈了起來,可憐巴巴地看向喬易年。
可喬易年的神情裏滿是不容商量。戚斷情可憐巴巴的眼波被喬易年拒絕接收,只得乖乖地跟着順喜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師尊見男人幹什麽要背着我!
戚斷情不舍得兇喬易年,臨走時便兇巴巴地橫了吳二爺一眼。
此時吳二爺目光在這兩人身上來回打轉,已然是懵逼了。
“前兩天跟你在後院裏碰見這個阿史那,他還看都不看你一眼,跟看不見你這個人似的——怎麽今日就成這樣了?”吳二爺驚奇道,接着便被自己鬧中竄出的想法吓了一跳。“……磐之,你倆這不會是假戲真做了吧?”
他這話,也叫喬易年頓時愣住。
吳二爺所講的戚斷情,跟自己所見的戚斷情就像完全不是一個人一般。
他和恭親王不是那樣的關系?……那麽,他又是為什麽突然對自己……
那邊,神經極粗的吳二爺壓根沒注意到他神情的微妙變化,還心有餘悸地念叨着。
“……就算是假戲真做,你倆這進展也太快了點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份的更新,請小天使們查收~
今天的更新有點晚啦,主要是狗花丢了剛碼好的稿子,所以又緊鑼密鼓地重新寫了一遍qaq
因為狗花不想斷更,又擔心明天的考試,所以趕得非常急,就不太顧得上質量啦……
所以可能……這一章質量會不太好w所以請小天使們輕噴,有什麽不好的地方或者bug闊以提出來,狗花明天慢慢修改~
就醬!
☆、本王的侍妾美如畫(16)
不過怔愣了片刻, 喬易年便頓時明白了過來。
若說誰最了解恭親王這個人, 那便非吳二爺莫屬了。這二人不僅自幼關系密切, 而且一直到恭親王上一世被鴻門宴軟禁在宮中,吳二爺都沒有做一件對不起恭親王的事。
若是恭親王真的同戚斷情有私情, 定然不會故意避開吳二爺, 甚至去演給吳二爺看。
再者說, 戚斷情這幾日什麽樣兒,喬易年是看在眼裏的。戚斷情但凡見着自己, 那目光都炯炯地叫人難以忽視。莫說迎面走來還像是沒看見一般, 就算是自己一點都沒有見對方的心思, 對方也不惜燒屋翻牆, 死皮賴臉地賴在自己身邊。
故而,戚斷情之前對恭親王視而不見, 可唯獨在自己穿來之後, 突然從野狼變成了哈士奇。
……那麽肯定是因為自己了。
可是自己同阿史那将軍這個人沒有半點交集,此前沒見過面, 唯一的交集便是對方是自己的任務對象了。
結合起上一世梁景行莫名而來的感情,喬易年似乎頓時觸碰到了真相。
……這三個人,原本便就是同一個人。
“……磐之,磐之?”面前, 吳二爺湊了過來, 沖他眨眼睛。“愣什麽神呢?”
“嗯?”喬易年愣了愣神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啊,并沒有什麽。”
“嗨, 你莫不是怕兄弟嫌棄你?”看着他這狀似做賊心虛的模樣,吳二爺頓時樂呵起來,伸胳膊将他的肩膀勾住。“別怕,不就是喜歡男人嗎?兄弟不是那種死板的人……”
喬易年:??
剛從頓悟中回過神來的喬易年便看到面前的吳二爺笑得滿面聖光,活似個同性戀之友。
接着,他便又見吳二爺神情又變得苦惱起來,撓着自己的腦袋道:“可……你從此便不喜歡女子了?那你那位如花似玉的王妃可怎麽辦,以後還沒有孩子,該多孤單寂寞?”
喬易年:老哥,您想得還蠻多,不如以後你便搬到王府隔壁來,專門給我頭上種草。
雖說喬易年此時特別地想去将戚斷情找回來,将自己腦中所想好好地核實過。可吳二爺這人,在這兒一待便沒有要走的意思,還叽叽歪歪地說王府中廚子所做的燒花鴨如何好吃,說得那口水都快流到衣襟上。
喬易年這下算是看明白了,面前這人根本就是打着來探望自己的幌子,就是為了饒這一口王府裏的燒花鴨。
“去跟後廚說一聲,今晚的菜加一道燒花鴨。”喬易年對順喜吩咐道。“直接送到我房裏來。”
“兄弟懂我!”吳二爺見狀,笑得見牙不見眼。
這下,喬易年便不由得懷疑,這吳二爺同自己交好數十載,可能也都是為了這一口色香味俱全的燒花鴨。
果然,他這猜測在晚膳時得到了驗證。
他右臂受傷,拿不動筷子,便只好用左手勉強執勺,喝點粥,吃一些小菜。吳二爺見狀,便毫不猶豫地将那兩只鴨腿都據為己有。
“你這胳膊上有傷要恢複,不得多吃油膩葷腥。”吳二爺一邊将鴨腿夾到自己碗裏,一邊一本正經道。“這鴨腿放在這裏,平白惹人惦記,叫你看在心裏也不舒服。不如我便替你将這心腹大患解決了,也好叫你眼前清淨。”
于是喬易年便眼睜睜地看着他啃得滿面油光,像是消滅階級敵人一般,将那看起來便美味至極的鴨腿塞在了嘴裏。
王府的飯點向來準時,各處的主子都是同一個點兒用膳。
此時喬易年這邊頗為熱鬧,那裏王妃的院裏卻是一派冷清慘淡。
“王爺此時可吃了?”蕭若佩坐在桌前,桌上琳琳琅琅地擺了十來樣菜,她卻分毫沒有動筷子,只坐在那兒,目光看了一圈,都提不起食欲來。
“回王妃娘娘,王爺此時正吃着。”那個剛從大廚房打探消息回來的侍女道。“聽廚房的人講,王爺那兒今日加了份燒花鴨,要了兩人份的碗筷。”
一聽這話,蕭若佩下意識地便以為留下的這個人是戚斷情。
“先前王爺房裏的下人還說,王爺從不留人在房裏吃飯。”蕭若佩輕輕笑了一聲,自言自語一般道。“看來壓根兒不是不留人吃飯,而是需得挑,挑想見的人一同吃。”
周圍下人都裝聾作啞,不敢搭腔。
“派一個人過去,在王爺門前侯着。”接着,蕭若佩便吩咐道。“莫要打擾王爺吃飯,等裏頭人收拾碗筷了再進去,将王爺請過來。”
手段溫和,內裏強硬。蕭若佩似乎已經掌握了作為大戶人家的正房該有的本事。
她身邊的映荷聞言,趕忙應下來,出門招呼人去了。
于是,等喬易年終于将混吃混喝的吳二爺送走,準備吩咐順喜領自己去落竹軒時,便被好似卡着點子進來的王妃院裏的下人攔住。
“爺,王妃娘娘吩咐奴才領您去她院裏。”這下人跪下小心翼翼道。“娘娘說,您上午答應過她。”
……真麻煩,一件接一件的事情。
喬易年一心急着想去落竹軒,可自己的确上午随口答應了蕭若佩。況且蕭若佩說是有些什麽事情等着他決斷。如此一想,若是真有什麽急事,自己也實在是不得不去的。
可這戚斷情喬易年今日是非見不可的。他來回猶豫了半天,吩咐順喜道:“去将戚斷情領到我這裏來,叫他在這兒等着我,我有事情找他。”
順喜趕忙應下,送喬易年出去了。
喬易年趕到蕭若佩那裏時,蕭若佩正獨自坐在燈下讀一本書,周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見喬易年進來,她放下書,笑着站起來看向喬易年:“王爺來了。”
喬易年嗯了一聲,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開門見山道:“有什麽事?你且說。”
就連喬易年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作為一個自認為各方面都正常的男人,當年跟姑娘說個話都斟酌半天,到了兒還愛臉紅。可如今自己一同姑娘說話,不僅心無旁骛,且還帶着股自己都沒注意到的不耐和疏離。
變彎這種事情,還真是個潛移默化的過程。
“不是什麽大事,王爺不用着急。”蕭若佩溫和笑着,拿起桌上的茶壺給喬易年倒了杯茶,雙手捧着遞了過去。
“嗯。”喬易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便幹脆冷冷淡淡地應了一聲,伸手接過了茶杯。
結果被對方冰涼的指尖凍得一激靈。
“手怎麽這麽涼?”喬易年端着杯子問道。問完才覺得自己這麽開了口卻沒什麽替對方暖手的行動實在不妥,便又補充道。“倒杯茶喝,暖暖手。”
蕭若佩攏在袖中的手微不可聞地輕輕一顫,接着便像是做了怎樣重大的決定一般,暗自深吸了一口氣,面上微笑着道:“多謝王爺關心。”說着,便拿起茶壺,給自己也倒了一盞茶。
“到底是有什麽事?”喬易年喝了口茶,将杯子放回桌上。
蕭若佩捧着手中的茶杯,努力控制着此時自己高速的心跳,咬了咬牙,将茶杯送到了自己唇邊。
壯士斷腕一般喝了口茶。
“我母親一直體弱多病。”蕭若佩将茶杯放下,面上并沒顯出什麽異樣的情緒來,笑眯眯地娓娓道來。“生我的時候便吃了極大的苦頭,從我之後,便再也沒有要過孩子。”
喬易年不明所以地嗯了一聲。
“老人年紀大了,總是盼着子孫滿堂的。可我父母卻是可憐,如今膝下沒有其他孩子,我也嫁人了,家裏便只剩他們兩個。”
喬易年此時逐漸覺得屋裏有些熱,便略感不适地扯了扯衣襟,想趕緊出去。故而他聽到蕭若佩所言,毫不猶豫地說道:“你若想回家小住,不是問題。”
“這便是替王爺找麻煩了。再說,嫁出去的女兒,哪裏還有成天住在家裏的道理?”蕭若佩說着,便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走到喬易年面前,伸手覆住了他的手背。“……王爺,妾身獨守空閨不是問題,可妾身上有父母,不能沒有孩子。”
喬易年似乎是條件反射一般,想也沒想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可就在此時,頗為不正常地,一股邪火從他小腹下方的部位蒸騰起來,頓時燎上了他的身體,叫他整個人變得焦慮而燥熱了起來,下意識地要扯開自己的衣服,還迫切地想要同他人肌膚相親。
“你……”緊接着,喬易年也看到面前的蕭若佩臉上也泛起了不正常的酡紅。
喬易年頓時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一般,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可他此時小兄弟無比精神地立正敬禮,可四肢卻是逐漸軟了下去。而那噴薄而出的欲[望,頓時像落在幹草垛上的火星子一般,一下子燒着了他的理智。
他趕忙扶着旁邊的牆,狼狽地要逃出去,想用外頭清涼的晚風降降火氣,順帶醒醒此時逐漸混沌的腦子。
可蕭若佩卻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接着軟軟地倒在他身上。
“王爺,妾身知道你的心思。”蕭若佩語氣中滿是央求,臉緊緊貼在喬易年背上,且那聲音浸上了那藥物作用之下的軟糯嬌豔。“妾身實在是走投無路,才出此下策。”
“糊塗!”喬易年擡起胳膊想要甩開她,卻被她緊緊纏住。“你放開我,蕭若佩!”
“王爺……只一晚。妾身所求不多,求求您了……”
身後,蕭若佩靠在他身上,胳膊纏上了他的腰,笨拙地去寬解他的衣物。
按說,此時作為一個被下了藥,精神抖擻,神智模糊且功能沒有障礙的男人,無論如何也是忍不住的。
可喬易年此時面前模模糊糊地閃過的全都是戚斷情的模樣。而那身後溫軟香甜的觸感,是叫他感到極其陌生的。
他下意識地便要掙開,就好像身後貼的是一塊烙鐵一般。
可這個關頭,喬易年強忍着欲望的炙烤,還既不能将蕭若佩摔在地上,也不能同她動粗。他只得去躲避對方的手和身體,勉強地朝外躲,想找一灣涼水,或者找一片冰冷的岩石,貼上去。
就在這時,天旋地轉。
喬易年突然被另一股力量一把拽開,接着便摔進了一個熟悉而緊實的懷抱。他被這股力道撞得頭暈眼花,一時間睜不開眼。
但迷糊之間,他像是松了一口氣一般,再不去強忍着沖動胡亂躲避,而是頓時乖巧地栖在這懷抱之中,擡起雙手緊緊摟住對方的脖子,将火熱的身體緊緊貼在對方身上。
松了一口氣,可卻遠遠不夠。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份的更新又遲到啦~
狗花最近真的水逆!衰到炸裂QAQ今天在網上買東西碰到了騙子,被騙了一千塊錢……
在這裏提醒小天使們!買東西一定要去正規網站!游戲中的虛拟物品一定走正規渠道買絕不信黃牛!一定不要從陌生賣家發給你的鏈接那裏付款!不管對方怎麽說!只要是涉及付款的二維碼堅決不掃!!
QAQ所以狗花今天心情差到炸裂,這會兒才趕完更新~依然感覺很粗糙,求小天使們不嫌棄qwq
另外!明天可能會開車!但是不發在晉江,明天晚上左右小天使們闊以去狗花微博領取一章掉落的車~id就叫劉狗花!
☆、本王的侍妾美如畫(17)
喬易年再睜開眼睛時, 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他動了動身體, 接着身後陣陣的酸痛便順着尾椎蔓延上去, 連帶着他的雙腿都酸痛得使不上勁兒。
喬易年喉嚨裏發出了一聲低吟。
緊接着,身側那個将他抱在懷中的人便立刻低下頭來, 溫和而輕柔的吻帶着滿滿的愛憐, 落在喬易年的眼睑上。
喬易年擡手, 一把将這人的腦袋推開。
這個時候輪得到你在這裏裝大尾巴狼?恐怕是全然忘了昨夜是哪條野狗聞到肉味就發瘋,無論怎麽哭怎麽求都不知道停, 一直抱着人折騰到後半夜。
喬易年昨天晚上雖說神智不清, 且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可是他醒着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卻是隐隐約約都在他的腦海裏的。
昨夜戚斷情不知怎地尋到了蕭若佩處, 恰好在蕭若佩糾纏着他的時候将他救了下來。喬易年依稀記得, 自己一被戚斷情抱在懷中,便頓時失了理智和氣節, 雙手環住對方的脖子, 便毫不猶豫地朝對方身上磨蹭。
接着他便被戚斷情抱着回了住處。
一路上他雖說被呼呼的夜風吹着,可絲毫沒法緩解。他身體難耐, 便不适地低聲在對方耳畔哼唧,又找着法子地朝他身上尋求慰藉。
原本戚斷情抱着自己飛檐走壁,可似乎的确被自己糾纏得氣息不穩,幾次都差點從半空中落下去。
接着, 喬易年便隐約記得, 這個人穩穩地托着自己的腰,在自己耳畔低聲用聽不懂的突厥語說着話。雖說這話實在聽不懂內容,可是對方柔和的語氣和低沉的聲音, 卻像是一泓清泉一般,流淌到人的耳邊,舒服極了。
一直到将自己輕輕放在床榻上。
那人當時似乎要走,被這火焰焚燒通身的喬易年頓時想都沒想地勾住對方的脖子,将他一把拉住。
那人似乎是想做個柳下惠一般,低聲說着話,将喬易年的胳膊往下拉。
接着,自己似乎是在這人耳畔呓語之時,不知為何喚了一聲戚洌。
然後這狗崽子便像是被按到了什麽奇怪的開關,不用自己拉扯,便俯下身來急切且兇狠地吻着自己的嘴唇,再頓時不複方才的克制小心。
接着便是那叫人羞于回想的一夜了。這狗崽子果然長了一副精力旺盛的身體,糾纏着自己直到後半夜才堪堪停下,每到情動之時,還聲聲地在自己耳畔低聲喊着“先生”。
恐怕是孟夫子教的。當時的喬易年在呻/吟喘息之餘,不免想到。
喬易年腦中的那叫人面紅耳赤的小電影還沒回放完,便聽到身側那人低聲地笑,胸腔之中震動的氣息随着二人向貼的皮膚,傳遞給了喬易年。
接着,那人便也動了動。原本墊在喬易年腦袋下面的胳膊擡起來,摟着他的肩膀将他往自己的懷裏帶,另一只手也勾着他的腰身,将他摟向自己。
喬易年擡頭,便覺得後脖頸處都陣陣酸痛。
接着他便看到,戚斷情大馬金刀地敞着身上的白色中衣側躺在這裏,正垂着雙眼,面上帶着笑意地看着自己,一雙眼睛裏映出的都是自己的影子。
喬易年不由得老臉一紅。
下一秒,戚斷情就這樣摟着自己,垂下頭來吻住了喬易年的嘴唇,經過一夜的練習,頗為熟稔地跟他唇舌交纏。
喬易年原本下意識地便要擡手去推開他,可胳膊擡到一半便停了下來。
面前這是自己的狗崽子呀。
喬易年看着他熱切而歡喜的模樣,自己心裏也充斥着酸脹的感覺。這幾日因着自己的誤解,這崽子一腔熱血全撞在了冰冷的鐵板上。可這崽子仍舊像是感覺不到一般,飛蛾撲火地往自己身邊湊。
……實在是叫人心疼又歡喜。
這麽想着,喬易年那擡到一半的手便幹脆摟住了狗崽子的脖子,順從地張開嘴唇,生澀卻堅定地回應着對方的動作。
喬易年從未覺得內心如此充實過。
無論是上一個世界,還是第一個世界的後來,他都糾結于對方的身份以及必然的離別。可是如今卻豁然開朗地發現,自己難以抑制本心去喜歡的每一個人,其實都是同一個人。
他一直以來糾結的事情,立刻得到了解決。
而此時的狼崽子受寵若驚。
幾個世界以來,師尊從來沒有在清醒地狀态下對自己如此主動過,甚至每一個世界都是在靠着自己的死皮賴臉。
他雖說知道師尊對自己的心思,也能感受到師尊的感情。可這同師尊直面這感情,并且主動地回應自己,卻是完全不同的。
狗崽子一激動,那操勞了大半夜的小兄弟就又像磕了藥一般,又一次立定站穩,一副要繼續整裝待發的模樣。
而此時的狗崽子也是有恃無恐,也不再縮着腰躲開,生怕沖撞了師尊,反而幹脆将腰往前送了送,蹭在師尊身上摩擦起來,一副厚着臉皮讨好處的模樣。
喬易年:……
對方累了一夜,此時卻俨然一副精神抖擻得能再戰八百回合的模樣,可自己這老腰老腿的,卻已經是瀕臨散架了。
……果真是年輕人,不像自己這幅老骨頭,一點都經不住折騰。
喬易年此時說話對方仍舊聽不懂。于是為了表明态度,喬易年堅定地松開戚斷情,先是一把推開膩歪在自己唇上的腦袋,接着将手伸進被子裏,一巴掌打在那個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地暗示自己的小戚斷情腦袋上。
戚斷情猝不及防,被打得腰一縮,嘴裏低聲嗷了一聲。
師尊這下手真狠。
原本耀武揚威的小戚斷情頓時被打得熄了火,軟了一半,可憐兮兮地一副被打疼了的模樣。而戚斷情本人也像是要趁機讨巧賣乖一般,雙手摟住喬易年的腰,接着将腦袋委屈巴巴地埋進了他的頸窩。
可若是這狗崽子将腦袋埋在自己肩窩的時候,沒有蹭着他的脖頸還在他頸窩處亂舔亂啃,估計喬易年會真的覺得他是疼狠了。
喬易年一邊頗為無奈地将戚斷情那雙開始不規矩的手拿開,一邊又将他的腦袋朝外推。
“別鬧了。”他輕聲道。
這狗崽子自己像是打了雞血,可為師早就沒了半條命啊!
聽不懂喬易年的話的戚斷情便就用自己那雙色淺且好看的眼睛委屈巴巴地盯着自己。
喬易年嘆了口氣,只好用肢體語言表達。
他摸了摸狗崽子的腦袋,輕輕在他嘴角吻了吻,就在狗崽子被甜得找不着北的時候,一腳将他蹬下了床。
戚斷情猝不及防,哐當一聲摔在地上。
一直守在門口的順喜聽着裏頭的動靜,吓得趕忙竄進來以為王爺出了什麽事兒。
接着便在心裏念了句佛,趕忙轉過身去,恨不得把那一雙眼珠子都摳給王爺以示忠誠。
“王……王爺,奴才以為……”順喜還是舍不得那對兒锃亮的眼珠子,于是顫抖着聲音,縮着肩膀解釋道。
喬易年本來也沒打算把順喜怎麽樣。他垂眼看了一眼委屈巴巴地敞着上衣,光着屁/股坐在地上的戚斷情,嘆了口氣,對順喜說:“沒什麽事,你退下吧。”
順喜趕忙應是。剛走出去兩步,卻又停住。
“王爺……”順喜心裏發苦,覺得自己總是在主子好事的時候敗主子的興,可這事兒卻不能不說。“孟夫子等了一個時辰了,您看是叫孟夫子回去呢,還是……?”
喬易年心裏暗道一聲罪過。
這狗崽子還真跟原來不一樣。當初跟着自己時,每日修煉風雨無阻,就算是天塌下來都不會耽誤他悟道練劍。而今可好,這崽子不僅做出了這種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事兒,還躺在床上叫夫子生生等了一個小時。
喬易年嘆了口氣,吩咐順喜道:“同夫子道個歉,請他将課程時間往後延一延,中午在落竹軒給夫子備飯。另外同孟夫子說,書就先莫教了,教些日常用語更為實用。”
順喜領命,退下了。
喬易年看此時屋內沒人,便從床上坐起來,對戚斷情道:“起來,上課去。”
戚斷情只委屈地看着他,聽他開了口也聽不懂,喉嚨裏委屈且不滿地哼唧了兩聲,接着低聲喚道:“先生。”
喬易年本想着糾正他,可又想着若這小子成天在這裏喊自己師尊實在惹人起疑,便就此作罷,嘆了口氣,對戚斷情道:“孟夫子。”
戚斷情頓時明白了過來。
除了在上一個世界師尊沒一副學習的頭腦之外,向來做事最是認真。雖說自己平日裏看到他這股認真勁兒最是心癢難耐,可若是在此情此景下,難免便有些煞風景了。
于是戚斷情裝作沒聽懂的模樣,只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口中也不說話。
喬易年自然知道這人是聽得懂孟夫子三個字的,一眼便看出這人裝模作樣的外表下的小心思。
他擡起腿便要去踹這個小子。
卻不料自己這腿此時酸痛難忍,使不上勁來,他這一動作,便一下從床沿上栽倒了下去。
那個賴在地上的狗崽子頓時動作敏捷地接住了他,緊接着就膩膩歪歪地又将他往懷裏攬。
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小戚斷情又精神地頂在了喬易年的腿側。
喬易年咬牙,一把捏住了戚斷情的臉,扯着他的臉咬牙切齒道:“滾去上課!”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份的更新!請小天使們查收!
咳咳……微博有車,但是今天狗花車還沒開起來就卡住了……只發了一部分!明天繼續!!
另外安利基友的文!
☆、本王的侍妾美如畫(18)
自從昨夜王爺被戚夫人抱走, 娘娘追出去, 第二日天空泛白才回來之後, 王妃娘娘就一直閉門,誰都不見, 把下人們全都關在了外頭。
送到王妃住處的精致早餐被送到小廚房熱了又熱, 可侍女們連一杯茶都送不進去。
直到将近正午時。
“……娘娘。”映荷在門口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嚴公子來拜見您了。”
屋裏半天沒有反應。
“……娘娘?”映荷生怕娘娘睡了, 吵着娘娘的好夢;卻又不敢讓嚴公子在外久等,只好低聲又喚了一句。
“不見, 請他回吧。”
屋裏響起了蕭若佩的聲音。
這聲音平靜而沒有什麽波瀾, 隔着木門聽起來悶沉沉的, 叫人聽不出什麽情緒來。映荷将她的語氣回味了一遍, 沒聽出什麽異常,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怪怪的。
“……是。”映荷應道。
可緊接着, 她便看到嚴公子頗有些失禮地徑直走進來, 擡手覆在門上,要将門從外推開。
“公子, 王妃說了,您不能……”映荷趕忙要開口攔他。
“有事。”嚴成修低頭瞥了她一眼。原本這人不過是王爺府中一個從沒受過寵的男寵,可這眼神中卻滿是說不出的威嚴,讓人沒辦法忤逆他。“後宅裏的大事, 我且進去同王妃說完, 說過了就出來。”
原本映荷是該拒絕他,并将他攔截在外的。可此時映荷只看了一眼他的目光,便連忙挪開眼睛, 不敢說出拒絕的話來。
接着,嚴成修便毫不猶豫地将門從外一推,竟是生生将裏頭的鎖別斷了。
“飯菜呢?”方才嚴成修在外面就聽他們說王妃至今沒有用飯,便側頭問映荷道。
映荷也不知自己為什麽要聽他的話,但一聽他吩咐,便下意識地轉身,小步跑着去将食盒收拾了過來。
嚴成修接過食盒,便推門進去,接着又從裏面将門關上了。
映荷:……
這孤男寡女的不好吧!!
映荷怔愣在當地,但這嚴成修和王妃娘娘皆是王爺的人,這放在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