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發揮你的霸道帝王優勢把他摁牆上親啊
清河王是皇帝的, 別人看兩眼表示一下喜歡都不行!
皇帝!你那麽有本事,怎麽不去清河王面前舞!發揮你的霸道帝王優勢把他摁牆上親啊!讓他知道你的占有欲啊!怼我一個只敢看看美男子的純情女大學生做什麽!
玉珠心裏再多吐槽也不敢在元熙跟前說出來,只能唯唯諾諾地拍馬屁道:“清河王長得好看, 性子也好,這誰看不出來呢!不過清河王是陛下的, 我怎麽敢喜歡, 只是欣賞。”
這話元熙倒是愛聽,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問道:“你這是去哪兒了,竟然讓清河王送你回來。”
好大的膽子, 竟然還敢勞煩朕的人!玉珠默默為元熙補上了一句潛臺詞,而後有些後怕地道:“我想去河邊洗一下裙角……然後便被幾個士兵糾纏, 王爺替我解了圍。”
“你……”元熙臉色頓時沉了幾分,沒心思欺負小姑娘了, “還是不要一個人亂跑,若要走動, 也帶上一兩個人。朕說過,朕身邊那幾個親衛, 你有事便去找他們。”
玉珠連忙點頭,皇帝對她是當真照顧, 早就說了要她自己小心些, 她卻沒當一回事,不禁有些愧疚。她頓時十分真誠地認錯:“陛下,我錯了。我真的沒想到還會有這種事,下次一定不會忘了, 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元熙看了她兩眼, 壓下訓斥人的話, 只道:“記着就好。”
“嗯。”玉珠連連點頭。
她感動了。
陛下那麽好的人,怎麽可以被寫成個動不動無緣無故殺人的殘暴瘋子啊!清河王那麽好的人,怎麽可以被寫得那麽陰險狡詐瘋批啊,作者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
衆人紮營後歇了會兒,元熙用過午膳便召集諸位将領到帳中議事。
“那邊這兩天已經沒什麽動作了。占了嵩縣的糧倉,現在還在猶豫要不要繼續推進。”此前往建平送木屏軍報的秦骧道,“陳家這是想反又不敢反,所以才往北打。老皇帝本來也是想逼反陳家,然後派兵把人收拾了。結果陳家找個借口說我們騷擾陳地邊境,就直接往北打,沒在南陳地界上作亂。他們本來就只是缺糧,現在不缺了,就畏首畏尾的。”
元熙嗤笑一聲,淡淡道:“老皇帝估計這會兒也害怕着,陳家要是真打破了木屏這一道防線,把燕地占下來了,老皇帝坐得住麽……老皇帝怕是也很希望我們把陳家摁回去,最好陳家被打得一蹶不振,他以後也不必擔心什麽了。”
元熙說完便不出聲了,不知道在沉思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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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懷瑜知道皇帝在盤算什麽,皇帝是只不肯吃虧的狐貍,南陳老皇帝盼望着他能把陳家摁死,給自己解決一個心腹大患,他肯定不甘心。
他一定是在想有沒有什麽辦法,解決了木屏戰事,又能讓南陳老皇帝繼續頭疼。
他想逼陳家跟老皇帝反目,讓老皇帝不得不再派人平叛。他才不會想做鹬蚌,他就要當漁翁。
高懷瑜開口道:“陳軍如今打到嵩縣占據糧倉,便不敢再動。南陳皇帝不會跟着摻合,不敢派援軍來送糧,說到底只是陳家和大魏的戰事。只要攻回嵩縣去,陳家又缺糧了,被逼到沒辦法,只能繼續在往北或向南之間選一樣。陛下猶豫,是不想讓老皇帝找到滅陳家的借口麽?陳家已是騎虎難下,要挑撥他們和老皇帝,并不難。”
他頓了頓,繼續道:“當務之急,還是先拿回嵩縣,再逼降陳家。事不宜遲,應當早日出兵,即便未能拿下嵩縣,燒了糧倉也足夠讓陳嘉勇陷入兩難。”
元熙一瞬間神采奕奕,恍惚間變回了那個十幾歲的桀骜少年:“好!”
結果他還沒說出明日便行軍,他要親自去會會陳家老大陳嘉勇,高懷瑜就跟知道他想做什麽一樣,望着他雙眸道:“臣以為,陛下只需坐鎮中軍。”
他的語氣很鄭重,雖然是在向皇帝提出自己的見解,但卻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味道。
元熙也被他語氣弄得愣了一下。
這要是再斬釘截鐵一點,都像是在命令他了,臣子命令皇帝,這多詭異。
元熙的嚣張氣焰瞬間被滅了大半。
而後他又覺得有點甜蜜——高懷瑜不讓他去前邊以身涉險。
說實話,元熙純屬有點手癢。
他年少時喜歡親自帶兵沖鋒陷陣,完全不知天高地厚,什麽都不怕。自己帶幾個人就跑到對方面前貼臉挑釁的這種事沒少幹,後來登基之後便很少這樣冒險了。
他可是皇帝啊,不是從前的小将軍了,出點事誰擔得起責,他膽子大敢上,下面的臣子也會攔着。再後來身體不好氣疾時常發作,就更沒機會上陣了。
現在只是想再回憶一下自己少年時領着騎兵沖鋒陷陣的感覺而已,真沒什麽一定要親自上陣的必要。
這話聽在元熙耳朵裏是一回事,聽在別人耳朵裏又是一回事。
秦骧會覺得,高懷瑜這是想支開皇帝,趁機搞點什麽事。
趙毅則是覺得,小王爺看來還是打算吃下木屏一帶趁亂複國了。
他們想得那麽複雜,其實高懷瑜只是擔心皇帝一個不小心哪裏傷了而已。
而皇帝也突然不那麽激動了,他覺得自己也不該去搶了高懷瑜的功勞。
他突然就給人封了王,還逾制行了冊禮,跟秦老丞相說高懷瑜是他的衛霍,他說的做的現在可都還不能讓人信服呢。正得給高懷瑜立功的機會。
幾人商定好各自出兵嵩縣互相配合,散會之後元熙把高懷瑜留了下來。
高懷瑜還沒來得及開口問詢,便見兩個親兵捧着一套铠甲入內。
“這是朕讓工匠為你特制的一套铠甲。”
是一套輕甲,堅固卻不笨重,看出來是精心設計過的,雖是護具,卻也十分美觀。
頭盔面罩猶如鳳翅,會遮住他的面容,只留下一雙眼睛。
元熙很喜歡高懷瑜取下面罩時的樣子,一點點把那張遮蓋在冰冷鐵面下的豔麗面容露出來,那一刻不管是在什麽時候,都是極為驚豔的。
高懷瑜有些怔愣,前世元熙也贈過他這套輕甲,不過那是很久之後的事了。
元熙執起他的手,柔聲道:“朕待卿凱旋。”
他看見高懷瑜眸中閃爍着熾烈光芒,是他很熟悉的,屬于大魏戰神的意氣風發。
“臣,願為陛下執劍!”
……
高懷瑜的用兵風格與他本人性子全然不同,他打仗像野狼,像毒蛇,迅猛至極,一旦咬住了對方要害就絕不松口。
他派斥候查清陳嘉勇那邊駐軍情況之後,飛快地派兵突襲,一點反應的時間都沒給陳嘉勇留。
而後陳家軍便一撤再撤,被他逼得三日之間往嵩縣之南退了八十裏。
陳嘉勇在帳中氣急敗壞地拍桌子。
剛拿下個糧倉,以為能續上幾個月,結果轉眼就被人突襲。嵩縣沒守住,糧沒了,一切都回到了對木屏一帶出兵之前。
“報——魏軍使者求見!将軍!那人點名一定要見您!”
陳嘉勇一聽,皺了眉,喝道:“讓人進來!”
這個節骨眼上魏軍派人過來,想勸降?
不過多時,一人領着兩名親衛進了帳中。
來人取下兜帽,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不是什麽魏軍使者,是清河王高懷瑜。
“你……”陳嘉勇大驚。
他可太記得這張臉了。
高懷瑜這張臉生得好看又有特別之處,本來就容易讓人記住。何況高懷瑜當年還狠狠耍過他一回。
那是在金州,兩軍打了一場遭遇戰。燕軍大潰,他瞧見對面穿了将軍铠甲的是個漂亮的小白臉,看着文文弱弱的,就想着把這頭目捉了。
高懷瑜在他眼裏就是只被吓得狂奔的兔子,他打馬往前追,覺得自己很快就能把這只兔子拎回去。結果高懷瑜他沒追到,自己被引入埋伏,成了俘虜。
要不是之前陳軍也抓了燕國的一個将領,兩邊商議好換俘,他可能就交待在高懷瑜手上了。
高懷瑜輕笑道:“陳将軍,許久不見。”
陳嘉勇暴怒:“你來做什麽!”
真想直接讓人把高懷瑜拖下去砍了!可高懷瑜的身手他見識過,他知道在喊來士兵之前,高懷瑜就能一步上前扼住他咽喉,甚至能直接把他脖子擰斷。
所以他不敢動。
“自然是來跟将軍說些好事……”高懷瑜十分從容地于袖中取出了幾份書冊,“若孤沒記錯,南陳販賣私鹽,似乎是死罪?陳将軍家裏好像還跟不少鹽幫都有關系。”
那是有關陳家販售私鹽的賬冊,他派人去南陳邊城的鹽幫裏搜來的。
這些事本來就是人盡皆知,只不過南陳老皇帝不會管而已,不想惹毛了陳家,那南陳上上下下的人當然都不會去觸黴頭。
可是現在不同了,老皇帝已經想讓陳家死了。
“陳将軍。”高懷瑜微微一笑,朝人晃了晃手裏書冊,“這東西要是捅出去,南陳老皇帝應該可以将陳家上下都斬了吧?”
那又怎麽樣?本來陳家現在只要稍微有點動作就會被老皇帝派兵清剿,到時候一邊是北魏軍一邊是南陳軍,他們腹背受敵就是個死。
現在多一個老皇帝給陳家治罪的理由又能怎麽樣?陳家幹過的事多了,還少這一個嗎?
高懷瑜是聰明人,不會不知道這種東西其實已經對陳家沒什麽威脅的作用了。他只是想告訴陳嘉勇,他知道陳家必死無疑。
陳嘉勇不禁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高懷瑜微微眯起眼來,審視別人的模樣像極了元熙:“南陳老皇帝想要陳家死,你陳家也不想死,何不放手一搏呢?”
“我陳家世代忠良,豈能為北朝索虜賣命!”陳嘉勇咂出些味來,振振有詞地道,“元氏不過篡逆賊子,我陳家絕不投靠北魏。”
高懷瑜只是一聲冷笑,極為不屑。
魏燕陳三家,往上數誰不是篡了別人位?要說什麽皇權正統都很可笑,各國的人也沒那麽強烈的“忠君”觀念,相互之間挖牆腳都不是什麽事,被挖的也基本沒什麽道德負擔。
二十多年前就出過那麽一件事,南陳宗室裏有個人犯了事,覺得老皇帝會把他砍了,于是大魏的前身兩國就朝他伸了手,這人立即跑到北邊去。人家在梁國被好吃好喝供着,得到禮遇,沒過幾年又覺得梁國待不下去了,想跑回南陳去。
這會兒南陳老皇帝氣已經消了,老皇帝又向來對宗室很縱容,竟然就允許他回到南陳,一切待遇照舊。
皇親國戚都被挖過,其他被別國“聘”走的小官員更是數不勝數。
改朝換代而已,在這個亂世隔幾十年就來一次,都不新鮮了。百姓在哪朝都是一條賤命,誰當皇帝都沒多大區別,也就高層那些皇親國戚世家貴族會在意誰做了皇帝。
他們甚至還會主動想着換皇帝。
這要說忠君,可就太可笑了。
陳嘉勇說這話也不是真的多忠于南陳,只是想跟人談談條件而已。
高懷瑜自己都沒發覺,他跟元熙待久了,就不可避免地染上了一些元熙的毛病。
比如現在他看人的眼神,就很像在看什麽他一腳就能踩死的蟲豸。
作者有話要說:
玉珠:你占有欲那麽強怎麽不去他面前展露一下!慫!
元熙: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