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容芽手受傷了以後,周媽和鐘伯就更加憐惜他了。
從前在家裏,他還有點活兒幹,現在什麽都不讓他做了。
就連去泡水的時候也會被叮囑很多遍,傷口不能沾水。
于是容芽最近都是把尾巴放在水裏擺,上半身就趴在池沿邊發呆。
嚴冽瞧着他每天在家真的很無聊,容芽的所有生活重心都是他。
雖然這樣讓嚴冽的占有欲得到了空前的滿足,可是嚴冽并不希望容芽這樣活着。
十九歲的小少年能做的事還有許多,他不能把容芽變成沒有思想的金絲雀。
這天下午,嚴冽從公司回來,看到小孩盤腿坐在地上正在翻看他的童話書。
他只看得懂插畫,盡量去理解故事的意思。
嚴冽走近從他手裏抽出故事書,毫無防備的小孩擡頭看向他,詫異的表情立馬就被笑容取代。
“您今天回來這麽早?”
“嗯。”
嚴冽把手裏的書翻了翻,問:“喜歡看書嗎?”
容芽點點頭,“很有意思。”
嚴冽把書又還給他,想了想征求他的意見問:“要不要去上學?”
容芽把自己看過的那一頁認真地折了一個小三角,聽到嚴冽的話時,他瞪大眼睛反問:“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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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嚴冽肯定回答。
“是像電視裏演的那樣嗎?可以學習認字,做作業,還可以背書包?” 容芽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
嚴冽可是萬萬沒想到,還有人喜歡做作業……
“嗯。”
小孩一下撞進他懷裏,像只依賴主人的狗狗,小腦袋在他頸窩蹭了蹭,“謝謝您。”
自從知道自己可以上學,容芽每天都在期待着。
嚴冽得空的時候帶他去買了書包,還有筆和本子。
容芽得瑟壞了,在家都要背着書包到處跑,裏面裝着他的童話書還有他的筆盒。
今天嚴冽才到家門口,就看到小孩等在那裏,手裏還捏着筆記本。
見着嚴冽身影時,他喊道:“先生,您看,我會寫字了。”
小孩舉着筆記本,驕傲地給他展示自己的成果。
筆記本的第一頁,歪歪扭扭,一筆一劃像是湊上去的兩個字,嚴冽辨認了許久才認出,那是自己的名字。
“寫給我的?” 嚴冽笑問。
“嗯。” 小孩用力點點頭,“鐘爺爺教我的。”
“為什麽不學自己的?”
容芽眼睛像星星一樣閃亮盯着他,“喜歡您的名字,好聽。”
“哦?” 嚴冽挑了一下眉,心情非常愉悅,他單手把容芽抱了起來,“自己的也要學。”
“我知道的。”
“我教你。”
嚴冽把容芽抱去了書房,他坐在書桌後,容芽坐在他腿上。
筆記本被小孩規規矩矩攤開,鋼筆也擰開了帽蓋。
“先生,您在這裏寫一次,我可以照着畫。”容芽指了指空白的紙頁。
嚴冽:“自己拿着筆。”
容芽把筆捏在掌心,五指緊緊蜷住。
“不是這樣。” 嚴冽掰開他的手指,教他拿筆的正确姿勢。
容芽捏着筆,嚴冽握着容芽的手,一點一豎,教着小孩寫自己的名字。
兩人貼得很近,他的呼吸噴薄在小孩的耳後,大概是因為癢,小孩縮了縮脖子,身體卻和他貼得很緊。
腿上的小家夥不安份地開始扭動,嚴冽在他脖子親了一下,啞聲道:“專心點。”
容芽的身體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吻抖了抖,看來他的脖子很敏感。
最後一撇終于落下,容芽的名字完完整整寫在了紙頁上,只是最後一筆,明顯看起來有點飄。
書房裏安靜極了,小孩心跳如擂,連帶着嚴冽也跟着心跳加速起來。
“先生。” 小家夥緩慢轉過頭,他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開口問:“可以,可以啵啵嗎?和您,就現在。”
嚴冽的視線落在他的嘴唇上,小孩無意識伸出舌頭舔了舔幹燥的唇,在嚴冽看來,極具誘惑力。
他天真得像一張白紙,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這樣有多危險。
“啵一下。” 容芽豎起了自己的食指可憐巴巴說。
見嚴冽還沒有反應,容芽急吼吼蹬掉自己的褲子,變出自己的大魚尾。
他尾巴最近變漂亮了一些,鱗片開始有光澤度,就連顏色都比剛來時更豔麗了點。
“摸尾巴,給您摸尾巴。”
容芽分不清這是什麽感受,他只知道自己越來越熱,身體的水分像是被抽幹,讓他極度渴望得到滋潤,他現在需要降溫,需要有人來解救他,只能是先生,只想要他。
他喜歡先生一邊摸他尾巴,一邊叼着他的嘴唇細細碾磨,那個時候他總會興奮得連尾鳍都翹起來。
嚴冽每次都能從他眼裏讀出他的想法,也時常會滿足他。
小孩摟着他的脖子和他輾轉親吻,黏膩的親吻聲讓兩人更加動情。
好像都想要得更多,卻又止步于此。
“謝謝先生。” 容芽被親得喘息道。
“不用謝。” 嚴冽在他唇上又淺啄了一口,“這個獎勵給你,因為今天有進步。”
看,他就是這麽單純,說不定哪天被賣了,還會幫忙數錢。
當然,嚴冽舍不得賣掉他的小魚。
杜新城聽說嚴冽要把容芽送去學校,他立馬也征求了蘭特的意見,準備把蘭特也送去學校一起讀書。
嚴冽:“他不是懷孕了嗎?”
杜新城:“烏龍,後來讓子驕幫忙看了,是我那段時間,咳,沒什麽節制,讓他不太舒服而已。”
嚴冽:“……”
杜新城:“阿冽,學校你挑好了嗎?不能送去人魚培養基地吧?那裏面只會教一些不入流的玩意兒。”
嚴冽自然不會送容芽去那種地方,那個地方只會給小人魚們洗腦,學校他早就看好了,是一所私立貴族學校。
裏面的學生都是分化體人類,分化體人類沒有攻擊性,且性格都很溫和,嚴冽也不用擔心容芽會受欺負。
嚴冽說了學校的名字,杜新城那邊像是在網上查了查,說:“這個好,就這所了,一起啊,有個照應。”
容芽得知蘭特也會跟他一起去學校,笑得眼睛都快沒了。
有熟悉的同類相伴,怎麽都會有安全感。
嚴冽的工作又繁忙了起來,早出晚歸的嚴冽會開始想念小人魚。
在公司忙完工作後,嚴冽會打開家裏的監控看看,大多數時候小家夥都趴在客廳的茶幾上寫字,看書,嘴裏還咕叽咕叽嚼着各種小零食。
今天監控裏顯示家裏來了客人,是賀子驕。
只要賀子驕沒有穿着他的白大褂出現在容芽面前,容芽就會對他沒有任何敵意。
小家夥把自己的零食拿出來和賀子驕分享,還大方地跟賀子驕聊天。
監控裏的聲音很清晰,嚴冽能聽到賀子驕問了容芽許多有關他從前的事,甚至不經意間還問到了容芽的父母。
容芽捧着茶杯,禮貌又客氣地回答了所有問題,他很乖,不太會撒謊,幾乎句句都是實話。
嚴冽從他們的談話裏才知道,容芽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也沒人跟他提起過。
不知道為什麽,嚴冽總覺得賀子驕帶着目的性在套容芽的話,幸好容芽一問三不知。
嚴冽匆匆結束了工作,從公司往家裏趕。
到家的時候,賀子驕還沒走,容芽也還在禮貌待客。
“先生。”
“阿冽。”
兩人同時看到他。
“今天怎麽有空過來?” 嚴冽不動聲色問。
“哦,我是想着這月的月圓之夜快要到了,所以給你拿藥來。”賀子驕游刃有餘回答。
“嗯。”嚴冽點點頭,“謝了。”
“先生是生病了嗎?為什麽要吃藥?”站在一旁的容芽擔心問。
“沒事,我和賀醫生有話說,你先去看電視。”嚴冽在容芽的後背輕輕拍了拍。
“好的。” 聽話的小人魚又坐回了剛剛的位置。
嚴冽擡了擡下巴示意賀子驕去書房,賀子驕了然跟在他身後。
書房門剛關上,嚴冽就開口了:“你在打什麽主意?”
賀子驕微微一愣,笑道:“你在說什麽啊?”
“容芽不行,你知道我什麽意思。”
賀子驕知道嚴冽這是在給他警告。
“你喜歡他?還是你的分獸離不開他?”賀子驕似笑非笑問。
“阿冽,你知道我不會害你,我只是想弄清楚這個人魚會不會對你構成威脅,他如果能抑制你的分獸,那太可怕了,不是嗎?就連他來到你的身邊,也許都帶着目的呢?”
嚴冽:“所以上次你故意減輕了藥的劑量,就為了證實這個猜想?”
賀子驕沉默了,嚴冽第一次問他的時候,他就該知道,他任何的小伎倆都騙不了這個男人。
在他看到嚴冽因為抱着容芽,分獸而安定下來時,他就開始懷疑容芽和嚴冽有特別的關聯。
他沉迷于研究人體和分獸聯系的實驗,所以僅僅這一個疑點,他就冒險一試,他确實減輕了嚴冽的藥量。
但他以為,那只會讓嚴冽的分獸躁動而已,沒想到它有那麽大的能力,可以開始侵占嚴冽的身體。
那晚他并沒有走遠,他一直在嚴冽別墅附近,車裏的針劑全都備好了的,如果那個人魚沒有作用的話,他就會及時趕到替嚴冽将他的分獸鎮定下來。
直到他看到強化形态的鐘伯跌跌撞撞從別墅出來,他才想着是不是出了什麽岔子。
他接到了鐘伯的電話,問方不方便去他家一趟。
賀子驕只能裝着若無其事說可以,還順口問了嚴冽的情況。
鐘伯說先生沒事,控制住了。
賀子驕心裏就明白了,那條魚,是真的有作用。
“我還應該相信你嗎?” 嚴冽把手中的藥瓶舉起晃了晃。
“你只能信我。” 賀子驕堅定道。
“事實證明,我的猜想沒有錯,他确實和你分獸有關,你自己也猜到了對嗎?你以為你這是喜歡嗎?你就沒想過是和你共享精神力的分獸在左右你嗎?阿冽,這個人魚一定有問題,你讓我把他帶回實驗室……”
“閉嘴!” 嚴冽低吼道,“你動他試試。”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7-22 14:49:55~2021-07-23 15:46: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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