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只給您。”

簡短的三個字沖擊着嚴冽最後的理智防線。

嚴冽站起身開始脫衣服, 在小朋友迷茫的眼神中踏進了浴缸。

超大按摩浴缸輕松容納兩人,嚴冽親吻他眼睛,鼻子, 又用額頭抵着他的額頭, 說:“現在還可以反悔。”

容芽搖搖頭, 主動湊上來親嚴冽的嘴唇, 一下兩下, “是先生,永遠不反悔。”

他給過小孩機會了, 哪怕小孩在回答時有一絲遲疑或者迷惑, 他都不會趁着發熱期占小孩的便宜。

但是容芽聲聲堅定, 眼神也透着對他狂熱的崇拜和喜歡,他知道, 自己和容芽的牽絆來了。

也許從此以後小朋友會承受他更強的占有欲, 但同時, 他也會給予他更多的寵愛。

嚴冽看着身下那張意亂情迷的臉,被吮得紅腫的嘴巴張張合合, 一直喊着先生,先生。

嚴冽這個時候總會起一些逗弄他的心思, “那天不是還叫哥哥了嗎?今天怎麽不叫?”

容芽眼神迷離,盈着淚花的眼睛像薄霧四起的海面, 迷迷蒙蒙透着清澈的湛藍。

“嗯?”嚴冽故意又用力了一下。

容芽被撞得音節破碎, 終于抖着聲音改了口:“哥哥,嚴冽哥哥。”

嚴冽很滿意, 能叫出他的名字,就證明小孩清晰地知道現在占有他的人是誰。

從浴室到床上,嚴冽的精神越來越好, 容芽卻慘了些。

不知過了多久,容芽從昏沉中又醒了來,感覺到身後人溫熱的體溫,小人魚吓得整個人都縮進被窩裏,聲音都啞了,“不要了,魚魚受不了了,真的不行了,尾巴呢,我尾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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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冽拉開他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崽崽不是不舒服嗎?不解決徹底對身體不好的,聽話,最後一次。”

容芽說不過他,又舍不得真的拒絕他,哆哆嗦嗦把手拿開,和他商量着:“您想摸尾巴嗎?給您摸尾巴好不好?”

嚴冽低頭親他汗濕的鬓發,沉沉道:“不好。”

天快亮的時候,房間裏的動靜終于小了。

容芽再次昏睡了過去,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跡,原本平坦的小腹變得微凸,嚴冽撐着頭看他,大手從那張汗涔涔的臉移到小腹上。

他和容芽不會有魚苗苗,不過嚴冽覺得無所謂,他給容芽又當爹又當老公就行,容芽永遠都是他的崽崽。

睡夢中的小孩有點不踏實,不知是不是做了噩夢,皺着眉頭呓語:“先生,先生。”

像是在急切尋找他。

嚴冽把小魚摟進懷裏,細碎的吻落在他的臉頰邊,“在。”

嚴冽吩咐任秘書替容芽請了假,自己的工作也讓任秘書送到別墅來,他最近幾天不準備去公司。

交代完一切後,嚴冽才睡下。

可是這一躺,嚴冽感覺自己陷入了深眠狀态,身體像是有什麽在運轉,讓他無法醒過來。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了。

懷裏的小魚不知所蹤,嚴冽估摸着他可能是餓了,所以下樓去了。

他坐起了身準備穿衣服,大腦的疲憊消散後,他逐漸清醒了起來,等等,他的分獸呢?!

嚴冽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媽的!它跑出去了!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現象。

按理說他陷入深眠時,身體為了自我保護,會停止供給精神力。

也就是說分獸在這個時間會和他一樣,一起陷入深眠狀态,沒有精神力供給,它也是無法出來的。

可現在,它實實在在跑出去了。

嚴冽想象不到那只狼崽子會闖出什麽禍事來,自從上次嚴冽掰斷了它的翅膀後,它雖然消停了許多,但是嚴冽清楚它的本性,脫離了控制後,它一定會展開瘋狂的報複。

它無法對升級成了二級剝離體的嚴冽下手,因為現在它沒能力再侵占嚴冽的身體,更加不敢對嚴冽展開攻擊,他們是共體生存,那只會使他們兩敗俱傷。

可侵略性和報複性極強的它,會選擇什麽方式來洩憤?

朝他身邊人下手?

鐘伯?容芽?

嚴冽從未如此狼狽過,他草草披了件睡袍,鞋都來不及穿就拉開門往樓下跑。

沒有想象中的狼藉場面,也沒有打鬥過的痕跡,相反大家都有條不紊地在工作。

鐘伯第一個看到嚴冽,他上上下下将嚴冽打量了一番,詫異道:“先生,這是……”

嚴冽的眼睛在客廳搜尋了一圈,沒有看到小孩的身影,“容芽呢?”

“在……泳池……”鐘伯平移着視線指了指後院的位置。

嚴冽從樓梯上走下來,馬上就有人替他提來軟底拖鞋放在他腳邊,嚴冽随意踩上拖鞋,急不可耐地往外去。

他才将将走到推拉門邊,就看到一人一狼坐在泳池邊沿。

狼崽子一邊翅膀威風凜凜,又大又健碩,翅膀尖觸在地面上,另一邊翅膀就有些滑稽了,看起來只有成人的手掌大小,像小雞崽子的翅膀,時不時還撲騰一下。

嚴冽知道,那是它再生的翅膀,還在慢慢發育中。

小狼王:“嗷嗚嗚~”

容芽:“這樣啊?可是他平時不是那樣的耶。”

小狼王:“嗷嗚嗚。”

容芽:“上次是你不對啦,以後不能再這樣了。”

小狼王:“嗷嗚嗚。”

容芽:“沒有偏心~真的。”

小狼王:“嗷嗚嗚。”

容芽伸手摸了摸它的後背,“沒關系,不丢臉,會慢慢變大的,你相信我。”

容芽側頭看小狼王翅膀的時候,餘光終于瞄見了站在他們身後的嚴冽。

“先生!”容芽從池裏收回自己玩水的尾巴,撐起身子站起來的瞬間,尾巴又變成了大長腿。

“您什麽時候醒的?您還好嗎?” 容芽已經跑到了他跟前。

您還好嗎?嚴冽細細品這句話,總覺得用在事後的第二天有點不對勁兒。

“還好。” 嚴冽淡然回答。

說完,他目光又投向不遠處的狼崽子,小狼王并沒有想搭理他的意思,嚴冽甚至還覺得它對自己翻了個白眼。

“你們……”

“先生,您吃飯了嗎?”容芽握着他的手關切問。

嚴冽:“我……”

“昨晚,真是辛苦您啦。” 容芽紅着耳尖,說話聲音也透着綿軟的沙啞音,“我讓周媽媽幫忙炖了湯,您喝了嗎?可以補身體的~”

等等,嚴冽現在大腦有些混亂,他有無數個問題想問。

狼崽子和容芽聊些什麽可以放着待會兒問,現在擺在他眼前的問題是,昨天哭着喊着說不要了的人是誰?求饒的人是誰?為什麽第二天需要補身體的是他???

這樣是不是顯得他很虛?

天知道鐘伯剛剛打量他那惋惜又欲言又止的眼神是為了什麽!

在嚴冽愣神間,已經被容芽牽進了飯廳。

飯桌上赫然擺着一盆,沒錯,在嚴冽眼裏那就是一盆,紅棗桂圓牛鞭湯!!

周媽還貼心地炒了一個素菜擺在旁邊——韭菜!

嚴冽沒記錯的話,這些都是補腎助陽的?

他為什麽需要這些?嚴冽有點迷茫了。

容芽端着小碗幫他把湯盛好,軟聲說:“您睡到現在,一定很餓吧,我也是睡到中午才醒的,本來給您端了午飯,可是鐘爺爺說,讓您再多休息一會兒。”

嚴冽忍不住問道:“你跟他們怎麽說的?”

容芽捏了捏自己的衣領,有些羞怯道:“我沒有說昨晚您幫助我的事……只是想着您昨晚太累了,問了周媽媽有沒有什麽可以補身體的湯……”

其實他這副樣子有什麽可說的呢?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來昨晚兩人發生了什麽。

容芽的脖子,嘴唇,甚至下颌處,要麽是青紫的吻痕,要麽是淺淺的牙印,全都是被疼愛過的痕跡,再配上今天那副沙啞的嗓音,很難不讓人浮想聯翩。

所以被疼愛過的小家夥,第二天居然比他先醒,先醒就算了,還貼心地幫他問補身體的湯……

嚴冽有理由懷疑,周媽和鐘伯理解錯方向了。

“先生,您怎麽了?” 容芽關切詢問道。

“沒事。” 嚴冽不動聲色把面前的小碗推了推。

“你們剛剛說什麽了?” 為了不讓小家夥繼續關心他的身體狀況,嚴冽決定轉移他的注意力。

“哦~”容芽偏頭去看和他并排坐在一起的小狼王,還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

那明明兇惡無比的狼崽子此時溫順得像只哈士奇,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它說您打它啦,還折斷了它的翅膀,導致它現在這發育不全的樣子很丢人,它都不好意思出來飛~” 容芽實話實說。

嚴冽:……

惡狼先告狀?

容芽撸着小狼王繼續道:“先生真的是很好的人,家裏也沒有壞人,你以後不能再随便攻擊人了,大家要好好相處呀~”

小狼王嗚嗚兩聲,轉頭用鼻尖蹭了蹭容芽的手。

嚴冽:!!

“回來!” 他面無表情道。

狼崽子斜睨了他一眼,不情不願又鑽進了他的身體。

“你不怕它?” 嚴冽看着容芽問。

“诶?” 容芽驚訝了一下,“為什麽要怕?它很友好的。”

嚴冽還是第一次在旁人口中聽到“友好”這個詞來形容那狼崽子。

不過也對,是他剛剛太緊張了,小狼王在他體內的時候就表現得很喜歡容芽,又怎麽會傷害他呢?

可是這種喜歡又從何而來?

細細回想起來,侵占他身體那次,狼崽子看着容芽的臉有過短暫的辨認,就像很早以前見過似的。

自從接容芽回來後,嚴冽就感受得到分獸變得不同尋常,還有那些光怪陸離的夢境,只要容芽沒有睡在他身邊的話,他就絕對不會夢到那些場景。

很難解釋這些究竟是巧合還是兩者之間其實有着必然的聯系。

以及昨晚到今天,他和容芽有了實際性進展後,自己身體突然陷入深眠狀态,而他的分獸,卻肆無忌憚地跑了出去。

更令人想不通的是,他并沒有感受到精神力的消耗。

“您為什麽不吃呀?不喜歡嗎?” 容芽的問話打斷了他的思緒。

嚴冽指了指碗裏的湯,平靜問:“你很希望我喝光嗎?”

“您一天沒吃東西……”

“你發熱期有幾天?” 嚴冽打斷他。

容芽的臉紅得都快滴血了,他誠實搖搖頭,說:“不知道。”

這是他第一次經歷發熱期,真的不清楚流程。

嚴冽微微一笑:“沒關系,估計這一周都是。”

說罷,他端起碗把湯喝了個幹淨,在小孩疑惑的眼神中,他又道:“湯是你讓我喝的,今晚不許說不要。”

容芽迷迷糊糊,先生說的話,他一句也沒聽懂,關心先生身體的小魚又盛了一碗湯遞給對面的男人,“您多吃點。”

嚴冽:“……”

與此同時,地下實驗室的男人正在比對數據報告。

不對,都不對。

所有數據顯示,容芽只是條普通的人魚,而他血液之所以是紅色的,是因為他有人類的基因罷了。

這樣的人魚不止沒有什麽價值,甚至還有點廢。

賀子驕雙手撐在操作臺上,陷入了沉思。

是哪裏出錯了嗎?還是他多心了?

被放出來的拉米斯正圍着他打轉,小翅膀極速煽動着,在操作臺上跳來跳去。

大概看見賀子驕興致不高,沒有陪它玩,拉米斯一蹦一蹦跑到賀子驕手邊,用鼻子碰了碰他的手腕。

“好了,你乖,別鬧。” 賀子驕回過神,摸了摸它的兔耳朵。

拉米斯不滿意地圍着他打轉,賀子驕實在沒精力哄它,轉身又去看血液分析報告。

放飛自我的拉米斯揮動着翅膀,在操作臺上飛來飛去,一不小心,打翻了一個裝着紅色液體的試管。

聽到聲響的賀子驕回過頭來,看着那參雜着試劑的液體順着管口緩緩流了出來。

拉米斯腳步挪動了兩下,鼻子湊得很近,賀子驕誤以為它要去舔那些液體,當即呵斥道:“拉米斯,不……”

話還沒說完,他看見那只變異肥兔子如臨大敵,背脊上的毛全都炸裂了起來,耳朵也豎了起來,跌跌撞撞飛進了自己的保溫箱,“啪”用翅膀把撐杆打掉,将自己關了個嚴實。

這和上次見到嚴冽的情況一模一樣,甚至說,它這次的恐懼更甚于上次!

為什麽?拉米斯能辨別危險,它能聞到分獸的味道……

分獸的味道?

賀子驕瞳孔震了震,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從他腦海裏冒了出來。

他猛地擡頭去看保溫箱裏的小兔子,它還在瑟瑟發抖,小腦袋努力擠在保溫箱的折角處,胖胖的身體縮成一團。

“你感受到了更強大的分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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