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新婚禮物 神奇的箱子

孟岚急忙上前, 握住孟老夫人放在被子外的一只幹瘦的手腕,撒嬌道:“祖母,您別打趣孫女, 昨日真的是個意外。”

一邊說着, 她一邊用眼神示意身旁的栾昇到老夫人面前來, 用空閑的另一只手拉過栾昇的手腕, 對孟老夫人道:“祖母,這就是我給您找的孫女婿, 您昨日是不是見過啦?怎麽樣,孫女的眼光是不是和您一樣好?”

孟老夫人頻頻點頭:“比我眼光可好太多了,你祖父年輕時可沒這麽俊。”

老夫人極少說這種逗樂子的話, 在正房裏的人不由得都笑出了聲。

綠蘿看着背對着自己的小姐夫婦, 沒有做聲。

待大家笑完了,孟老夫人似乎猶豫了片刻, 才出聲吩咐道:“綠蘿,你們都下去吧, 小姐和姑爺在這裏陪着我就行。”

綠蘿福身應是,帶着屋裏其他丫鬟們出了屋,關上了屋門。

孟老夫人見無幹人等都走幹淨了,眼神才停留在栾昇身上, 上下打量了他好幾次。

頓了頓,她才繼續道:“巒兒,是叫巒兒, 沒錯吧?”

栾昇點頭。

孟老夫人也微微颔首:“夫妻本一體, 我與岚兒祖父相伴幾十年,彼此之間從未有所保留,你與岚兒之間, 也應如此。”

許是夏日來了,老夫人精神稍稍好了些,說一大段話也不再喘息。

栾昇聞言垂下眸子,烏黑的睫毛掩住了他眼裏的沉思。

孟老夫人接着道:“你失了雙親,對吧?”

孟岚輕輕晃了晃祖母手腕,想阻止她再問下去,又轉過臉去看栾昇,擔心他因此不高興。

栾昇此刻已經斂去了眸子裏的情緒,面帶尊敬地回答孟老夫人:“是的,雙親已故十餘年了。”

孟老夫人擡起眼睛,孟岚才猛然發現,她身體孱弱的祖母竟然有這麽一雙透亮的眸子,仿佛能看穿人的內心。

“往事不介懷,是個好孩子。”孟老夫人露出了和藹的神色:“你既然做了孟家女婿,自然就是孟家的孩子。岚兒的父親母親,也是你的父親母親,若是夫妻間有個拌嘴吵架的,盡可以告訴他們,不用擔心他們拉偏架。”

栾昇唇角微彎,看了孟岚一眼,又對孟老夫人道:“祖母放心,我不會同岚兒吵架的,要是真的吵了,那定是我的錯。”

好呀,這哪裏是說給祖母聽的,這是在說給她聽呢!就算說的是實話,也不能當着祖母的面說出來呀。

孟岚眯起眼睛瞅他,眼神中帶着威脅。

孟老夫人活了多大歲數了,看兩個年輕人在自己面前眉來眼去的,覺得好笑,不過也因此而放心了許多。她正想把另一只手中握着的鑰匙拿出來,突然眼神一瞟,注意到了孫女的手腕。

“岚兒,你不是一向都不喜歡飾物的嗎?”孟老夫人疑惑道。

“哦,祖母,您說這個呀。”孟岚松開拉住兩人的手,把左手手腕在孟老夫人眼前晃了一晃,有些害羞的意思:“盛巒說他母親有個镯子,是傳給媳婦的,他想要滿足母親的遺願,讓妻子戴上母親留下的镯子。可是他們家的镯子被惡人搶走了,只好讓我先帶上這個。”

說完,孟岚還轉過臉和栾昇強調:“這可是我家的镯子,你要是能找到你娘留下的镯子,還是得給我拿來,那是我的镯子。”

栾昇連連點頭:“一定按娘子說的做。”

孟老夫人明白了,合着孟岚腕上帶的血玉镯還是孟家的,她看着栾昇又道:“岚兒說你們家的镯子被惡人搶走了?這又是如何一回事?”

孟老夫人直接問得栾昇,孟岚不好替他回答,便站在榻前安安靜靜聽他的回話。

“回祖母,孫婿幼時家境尚可,後來被族中人妒忌,強占了家業,趕走了孫婿。”

他說得不卑不亢,大大方方,絲毫沒有因往事困住自己。

孟老夫人聽他言語,心中更是驚疑不定,怎麽會這麽巧呢?家業被族人霸占、家中祖傳一只血玉镯,甚至連他人也同樣的俊美不凡,氣質出塵。

想到此處,孟老夫人又覺得自己可笑,這世上千千萬萬人,自然有人的經歷是類似的,若真是那位,怎麽可能願意入贅來自己家。而且看孫婿這毫不遮掩的模樣,應當也是不怕人知道自己家事的。

孟老夫人又問道:“那你原先家在何處?”

栾昇眼睛都沒眨一下:“家在魯郡。”

魯郡就在嵩陽東北方向,是個不大的小郡,離汴京也不遠,這三處的人口音有些許相似,不仔細辨認是聽不出來的。

孟老夫人看他答話時毫不遲疑,口音也差不多符合,歇了猜疑的心思,安撫道:“孫婿莫怪,老身心疼你的遭遇,想大概了解一下你家中情況,看看孟家有什麽可以幫忙的。”

他無功名無親眷,孟家老夫人對他身份有顧慮也是人之常情,栾昇也未在意:“謝祖母關心,孫婿如今剛成了家,還未考慮別的,但總有一日,孫婿會帶着岚兒回家,堂堂正正的拜祭父母的。”

這便是要奪回家業的意思了。

孟老夫人對這種愛憎分明的孩子一向喜愛,此刻聽他這麽說,也有種欣慰之感。

不過……

孟老夫人把拿着鑰匙的手往被子下伸了伸,朝孟岚笑道:“岚兒去,把綠蘿她們叫進來。”

孟岚不解:“祖母,您不是剛剛才讓綠蘿姐姐她們出去嗎?”

孟老夫人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找了個由頭道:“說你聰明,有時候又有些呆愣,說你傻,在正事兒上又不含糊。我這不是怕綠蘿桂圓她們這些丫鬟聽見了巒兒的身世嗎,這是巒兒自己的事,不可聲張。”

孟岚聽聞有理,但還是掙紮了一句:“我一直很聰明,這還不是因為有你們在,我不用像在外人面前費腦子。”

孟老夫人慈愛的望着她:“知道了知道了,還不去喚?”

孟岚這才邁着小碎步,把侯在屋外的丫鬟們喚了進來。

綠蘿被小姐喚進來也有些疑惑,不過最近老夫人奇怪的要求不少,她已經習慣了,也不去問,只垂下頭聽候吩咐。

“綠蘿,你把我那只上了金漆的箱子拿來,讓岚兒和巒兒帶回去。”

“是。”

原來姑爺名字裏帶一個巒字,綠蘿腦海中默默記下此事。

她轉過身去取孟老夫人吩咐的東西,不多時便從孟老夫人的私櫃中取了一個不小的箱子來。

孟岚是孟家小姐,綠蘿本應把這箱子遞給她的,但綠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只是垂下眼睫,微微福身,把這箱子遞給了姑爺。

遞出箱子的時候綠蘿發現,姑爺的手指瘦長有力,指尖弧度恰到好處。

栾昇接過這箱子時也沒有多想,畢竟這箱子分量實在不輕,若是孟岚拿着這箱子,他還要擔心自家財神娘娘的玉臂會不會被壓腫。

孟老夫人說了這些話,有些乏累了,見孫女婿已經拿了自己給的東西,笑道:“這是給你們倆的,拿回去頑罷,我說了這麽些話,需得睡一覺補補。”

以祖母的身體情況來說,和他們說這麽些話實屬難得。

孟岚一聽,知道祖母這是不太舒服了,趕忙拉着栾昇行了禮,同桂圓一齊離了正房。

回了他們所住的西廂房,孟岚見栾昇在路上托着箱子毫不費力,便起了心思,想自己來把這箱子抱到內室堂案上去。

栾昇一看她那烏溜溜的眼睛,就知道她在想什麽,趕忙舉着箱子避過她伸過來的雙手:“這箱子可沉,你不準拿。”

“哪裏沉了,你舉着都那麽輕松。我就是想抱抱看,估摸一下祖母給了多少好東西。”她還是不死心。

“我抱你也很輕松,抱一晚上都沒事兒,你能和我一樣嗎?”栾昇斜睨她一眼,仿佛她在說傻話。

“你又亂說話!”孟岚有些羞,桂圓還跟着呢,怎麽能說這些。

栾昇看她放下手嘟起嘴,湊過去在粉頰上香了一下:“乖,等夫君放好,你打開看就行。”

孟岚哼了一聲,一是因為害羞,二是因為好奇,趕緊三步并做兩步坐在了堂案前,眼巴巴的等他放下箱子。

桂圓如今長了機靈,自然是不多看的,幫姑爺掀了簾子,開了屋門就退出去了,只剩下新婚的小夫妻對着上了金漆的箱子眼冒綠光。

孟岚神神秘秘的對栾昇道:“我祖母可是我們家最富有最大方的人,今日絕對是大手筆,你做好準備,別被吓到了。”

畢竟他窮得叮當響,沒見過什麽好東西,要是一下子被祖母的賞賜吓暈了也正常。

栾昇聽她的話語可愛,憋住笑,盡量嚴肅地配合她:“好!我一定努力不被吓到。”

孟岚一臉鄭重,直勾勾地盯着箱子,輕輕地把箱蓋掀起來。

“嗯?”孟岚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怎麽什麽都沒有?祖母從未這樣過啊。”

栾昇也覺得奇怪,這箱子大,抱起來沉重,他也不曾想過裏面是空的。

“等等。”栾昇忽然靈機一動,伸出手去摸了一下這個箱子。

一觸之下,茅塞頓開,他朝孟岚一笑:“祖母果然給了好寶貝,我已經知道怎麽得到了。”

孟岚左看右看,也不見那寶貝在哪兒,擡起頭疑惑道:“你開什麽玩笑,這明明是個空箱子。”

栾昇低沉的聲音中帶了些誘哄的意味:“你摸摸看呢,有些寶貝你不能光靠眼睛去看的。”

孟岚聞言,急忙伸出手去摸這個箱子內部,剛摸了一下,圓圓的杏眼一亮,顯然已經知道了問題所在。

她又仔仔細細的把箱子整個都撫摸了一遍,一點角落都沒漏下,這才高興地對栾昇道:“我也知道啦!夫君你可真聰明!竟然這麽快就看穿了玄機。”

那箱子內裏上了一層油脂,邊邊角角都塗的锃亮,反光效果極佳。但是上手觸摸一下就知道,這锃亮的原因不單單是塗了油脂,箱子的內裏被巧心的工匠仔仔細細切割成許多塊,每一塊都有獨特的切割面。

這些獨特的切割面拼在一起,光線來回折射,自然而然地顯示出了一條條陰影。

箱蓋上也塗上了金漆,因為上的不是太均勻,看起來也是一塊一塊的,極好地迷惑了人。

此時再把陰影合起來看,那陰影就構成了一個空蕩的內裏模樣。

所以這箱子看起來像是空的。

實際上這只是個障眼法,用手去摸一下就知道,這一層切割後的內裏不深,從外層箱子的厚度可以猜測出來,底下定然還有一個深深的夾層。

二人對視一眼,都感覺到了彼此眼中的興奮。

祖母那裏果然有不少好東西,這箱子哪怕不裝任何寶貝,就憑這切割的手法,這神奇的障眼法,就能賣出不菲的價格。

孟岚在箱內摸索,不一會兒就找到了夾層的暗鎖,輕觸之下,只聽“咔嗒”一聲,夾層顯了出來。

“唉,我還以為是什麽好東西呢。”

許是有鴿血紅這種珍寶在前,看那黃燦燦的一片,孟岚有些提不起勁。這黃金可比上次祖母給的那匣子鴿血紅差遠了,雖然是個大箱子,但是滿箱的黃金也沒那一小匣子的鴿血紅貴重。

栾昇無語,她這麽随意,甚至有些嫌棄的念叨黃金,讓他覺得自己受到了傷害。

黃金怎麽了?黃金無論到哪裏都是買得了用得出,別的東西哪裏能比得上黃金。

孟岚雖然嘴上嫌棄,但還是一塊一塊把那排的整齊的黃金拿出來,想數數有多少,當她拿出第二層的第一塊黃金時,興奮地叫了起來:“盛巒盛巒!你來看!我就說我祖母是最大方不過的吧!”

栾昇探頭一看,沉默了片刻,不得不說,孟岚說得沒錯。他本以為自己身邊的財神娘娘已經夠大方了,可財神娘娘的祖母卻遠遠勝過她。

孟岚已經開心的把金子下藏着的東西拿了出來,一張一張的數起來:“一個、兩個……”她數了許久,才終于快數完了:“五百八十三、五百八十四、五百八十五。”

見過世面的財神娘娘也呆滞住了,擡頭問栾昇:“這也……太多了,咱們把這些拿了是不是不太好,咱們還是還給祖母吧。”

栾昇挑了挑眉,幹脆回答:“不還,祖母能給我們就是想好了的,你還回去只會讓祖母不開心。”

“可是……這也太多了啊!”這一箱子的地契,估計和她們孟家在嵩陽的全部産業差不多價值了。

“祖母可真能攢。”孟岚握緊小拳頭:“這麽多地契,還全部散落在嵩陽以外的地方,祖母得從多少年前就準備啊。我覺得這些地契不能動,咱們得和爹娘說。”

“說是肯定要說的。”栾昇伸出大掌握住她攥緊的粉拳,暗自喟嘆,這小手摸起來感覺真好:“不過這些地契是祖母給你的禮物,爹娘是肯定不會要的。你還是好好準備一下,怎麽從經營商鋪的岚老板變成打理農莊的岚地主吧。”

“這還用你說?我什麽事兒幹不好?”孟岚傲嬌:“哼,狗官們怎麽也想不到,祖母早早就把産業都攥在手裏了,這麽多零散的莊子,還都是在外郡的沃野良田裏,我看他們怎麽伸手來拿。”

“哦?你什麽事兒幹不好?”栾昇低聲笑了,把她攬進懷裏,不懷好意的道:“你要是所有事都能幹得好,那為什麽前日裏一直哭?說你要睡覺?”

這是一回事嗎!這個渾人!孟岚紅着臉氣呼呼地在他硬朗的胸膛上拍了兩下,表示自己的憤怒。

她那力氣,拍起來和撓癢癢似的,不但沒威脅到男人,反而還逗得栾昇有了些別的想法。

今日孟岚為了配自己的紅裙,帶了石榴石的耳墜,他不好去咬那可愛的耳垂,只能轉移了陣地,用自己的薄唇去磨蹭那雪白的脖頸。

昨日的紅梅還嵌在雪裏,顏色稍稍淡了,栾昇又在同一個地方親了親,直到看見那紅梅顏色比先前還鮮豔,才移開了唇瓣。

孟岚舉起雙手想要推開他:“色胚!不準碰我了!我很忙的!”

栾昇失笑:“你剛剛成親,怎麽忙了?現在就急着要去當地主婆嗎?”

“不行嗎?”孟岚皺了皺鼻子:“你知道我最喜歡的事情是什麽嗎?”

這栾昇還真不知道,她從未和自己提起過。

不過略微思索一下,栾昇覺得自己能猜個大概:“莫非是……掙銀兩?”

孟岚猶豫了一下:“唔……勉強沾邊吧!”她挺起胸膛,認真道:“你可要記住了,你娘子最喜歡的事是什麽,以後要盡量滿足你娘子的這個樂趣。”

栾昇憋住笑:“好,為夫一定記住。”

“我喜歡數銀子,或者說,喜歡數一切貴重的東西。”

“哦?”栾昇眯起眼睛:“那娘子每次盤賬時是不是特別開心?”

孟岚微微蹙眉:“盤賬還好吧,但是畢竟只是看不見的東西,算起來也沒有很開心,和數手裏實實在在的東西比,還是差遠了。”

真是沒看出來,他那麽大方的財神娘娘,竟然是個喜歡偷偷數銀兩的小財迷。

“那娘子每次把銀兩拿出去的時候會不會不開心?”

孟岚撅起嘴:“要是不開心我會第一次見面就給你銀錢嗎?我只是最喜歡數,但是用得時候也很高興啊。”

她撅嘴的時候一點都看不出來十八歲了,唇瓣粉嘟嘟的,像一個未及笄的小姑娘,似乎随時都要爬到爹娘身上去撒嬌。

栾昇暗道一聲要命,他是想做就做的性子,于是低下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叼住了她的唇瓣,細細研磨了一番,直到把懷中的人親軟在自己身上才罷休。

“怎麽動不動就……親我。”孟岚被吻的眼神含水,柔若無骨的癱在新婚丈夫的懷裏,細嫩的手指揪着他衣襟上的盤扣:“你是不是太餓了,總想吃東西。”

“對啊。”如果不是因為現在是上午,離夜晚還有許久許久,栾昇差點就忍不住了:“誰讓你那麽香甜。”

他一字一句道。

“還胡說。”孟岚在他懷裏緩了許久,才有了站起來的力氣,她的眼尾還帶着水漬暈開的緋色:“陪我理地契,祖母說是給我們兩個人的,你也得同我一起管莊子。”

天底下哪有這麽容易的事兒,他什麽也不做白白從她手裏拿銀子,她在外辛苦打理生意,回家了還得被他搓揉欺負,這不公平!

栾昇的大掌輕輕撫過她精致的腰線,停在微微凹陷的腰窩上,哄她道:“我陪你理,那我晚上能不能收點報酬?”

孟岚一聽就知道他又在想奇奇怪怪的事情,心下緊張。

她雖然喜歡看《嬌女與三個郎君》,原先也一直想體驗一下,當一次話本子裏的嬌女,但是如今看來,這嬌女也實在辛苦,三個郎君,這可不得累斷腰?她現下只有一個郎君,都差點累斷了。

男人這一物什,真是惑人又累人啊。

見她不回答,栾昇以為是有戲,一下子激動起來,比剛剛看見那一箱子地契還要亢奮許多:“岚兒?財神娘娘?娘子?行嗎?可以嗎?”

“叫得再好聽也不可以。”孟岚回過神來,正色道:“你這樣是不行的,需要節制,不然日後年歲大了,早早便失了威風,回想起今日沖動,豈不是更加痛苦?”

……

栾昇咬牙,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我?需要節制?早早失了威風?”

明明才一晚!明明都沒有很多次!到底是什麽給了他的財神娘娘這種錯覺?

孟岚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引了一頭餓狼,還認真點頭解釋:“我也是看過許多話本子的,書中不少男子就是同你這般,年輕時逞威風,結果早早敗了身子,最後悔不當初。此事應當細水長流,切不可急切冒進。”

讓她這老腰歇一歇吧,要是事事都能滿足他,估摸着用不了多少日子,她就得癱在床上,再也下不來地了。

話本子?她還理直氣壯的提話本子?她怎麽不看看自己看的是什麽話本子!

栾昇氣極反笑,思索了片刻問道:“岚兒,你說的那種情形,可是話本子裏的主角?”

“啊?”孟岚慢吞吞地回答:“這倒不是。”主角自然是一路高歌猛進,愈戰愈勇的。

“那便是了。”

栾昇臉上是自信的傲氣:“岚兒放心,我是絕沒有失了威風的那一天的。”

他會身體力行的向自家娘子證明,自己是絕對的主角!

“我放心有什麽用,你……你放手啊!這還是白日呢!”本想吓一吓他,誰知這人不但沒被吓到,反而還更來勁了,青天白日就開始不安分。

“白日又怎麽了?難道岚兒看過的話本子裏,沒有過白日嗎?”本來是想放過她的,誰知她自己要上趕着跳,要是這麽輕易放過她,作為上門女婿,他殘存的一點點的夫綱如何能振!

“什麽白日?”孟岚心下一震,不過還是嘴硬道:“我看得都是正經話本子,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這可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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