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褚小褚
祭祀大禮當天，所有平水鎮的百姓幾乎都自發地提前去山腳下集合了，唯獨周矜矜沒去。
她提前找了個借口說遲些就過去，然後便溜到隔壁找褚丹去了。
她坐在書桌跟前摸摸下巴，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麽沒人叫你去呢？而且我發現平日裏大家都很少注意到你，這不應該啊。”
這家夥長得這麽出塵絕世，但每次感覺就像是個背景板，只有自己一直注意着他。
褚丹：“你才發現吶，我本就與這鎮上百姓毫無瓜葛，他們眼中的我頂多就是面相好點的普通人罷了，只有你看見的才是我的真面目，因為你不受這個世界力量的約束。”
矜矜睜大眼睛，把頭伸過去看褚丹手裏握着的那本書：“原來如此，那你為什麽選擇落腳在平水？是因為這邊山多怪獸也多，方便你該出手時就出手？”
褚丹推回矜矜的小腦袋，放下手中書：“算是吧，平水在大祁最南端，這邊多荒山，但有異獸生存的卻不多。”
矜矜還想開口問什麽卻被褚丹伸出來的手捂上：“你問題太多了周矜矜，不是要先替你解決祭祀大禮的事情嗎？”
矜矜做了個封嘴的姿勢，點點頭：請開始你的表演。
其實她也不是話這麽多的，主要是她一直以來接受的觀念都是建國以後不準成精這種，等碰上了真正的精怪鬼神在自己身邊時誰能不好奇嘛。
褚丹見她不說了才站起來扯着她走到門口。
只見他大袖一揮，憑空就出現一個女子從矜矜家推門走出來。
那女子身形穿着和周矜矜本人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颦一笑神情靈動極了。
矜矜：“牛啊，這就是傳說中的傀儡嗎？”
褚丹唇角微揚：“不錯，她今日會代替你完成祭祀之事，只是可惜你看不到今日所發生的事情了。”
矜矜：“不重要啦，你可以跟我交代小褚的事了嗎，好久沒看見它我都想他了。”
褚丹想起周矜矜之前對他的各種□□唇角僵了一下：“也罷，要是感興趣就跟我走一趟吧。”
約摸過了小半個時辰，二人到了一座山下。
周矜矜拍拍褚丹：“你怎麽帶我來丹穴山了？你不怕死我怕呢，不是說這裏面有異獸嗎？”
褚丹從肩上抓着她的手，“有我在怕什麽，你不是想看小褚嗎？我把它放進去了。”
矜矜驚訝地張大嘴，不是吧，難道小褚也是異獸？不會吧，小褚那麽可愛。
兩人就這麽牽着手進了丹穴山，矜矜看了眼相扣的兩只手又抓緊了些跟褚丹并肩走着。
入目皆是生機盎然的綠意，好像一個原始大森林，還能聽見鳥叫和蟲鳴。
沿途走來矜矜發現山體上或多或少都會露出一些亮晶晶的石頭，有些看着像金屬，還有翡翠一樣的玉石。
哇，怪不得會有人想進來，這座山簡直就是一座寶藏啊！
越往深處走矜矜感覺越有一股熟悉的感覺，她停下腳步深呼吸了一口，她知道為什麽了。
這山中的氣息與褚丹身上的味道極為相似，深林的草木香，十分令人舒适。
莫非……褚丹也是來自于這山中？
到了一棵參天古木下，褚丹松開了她的手。
“你要找的就在這棵樹上。”
矜矜仰頭望着，卻什麽也看不到，只有滿目蕭索的樹枝旁逸斜出着，倒是奇怪，為什麽其它的樹都很蔥茏，唯獨這顆幾乎數人才能合抱之木卻如此幹枯。
她試探地喊了一聲：“小褚？”
沒動靜。
她大些聲喊了句：“小褚！”
霎時，身旁的人化身為一只巨獸沖上雲霄，其間還發出一聲響徹雲霄的啼鳴，巨大的身影遮住了天空，周矜矜被吓得一個屁股蹲坐在地上。
鳳鳥五彩而紋，慢慢落在古木的枝杈上，狹長的眼睛看了一眼周矜矜。
和小褚一樣的毛發顏色，青墨色的冠羽、灰白的腹部，還夾雜着一些淡黃。
矜矜看着那個兩三米大的巨大身影有點緩不過來，這只巨鳥仿佛自帶仙氣，給人睥睨衆生的感覺。
矜矜腦海裏突然閃過幾個畫面，好像她從沒在褚丹面前提過她給小褚取名字的事，可他卻知道，還有他們從沒同時出現過，所以……
褚丹就是小褚？褚丹是只鳥？？所以他才說自己是亦不是人。
不過這影子怎麽看起來這麽像那個傳說中的山神？
矜矜猛地蒙住雙眼，坐在地上大聲向上喊着：“你能不能先變小或者變回來啊？”
褚丹扇動了一下翅膀，沒甚感情的說：“現在知道怕了？後悔來了？”
矜矜一時語塞，她該怎麽告訴褚丹這個傻子她不是怕了而是她有巨物恐懼症啊！
“你先給我下來。”
褚丹變回人形站到矜矜幾米遠處。
周矜矜等了半天沒動靜拿開手看了看，松了口氣。
她幾步走到褚丹身邊問：“站那麽遠做甚？你真以為我怕啊？我只是有巨物恐懼症罷了，就是害怕很大的東西，知道嗎？”
見矜矜毫不避諱地拍拍他褚丹才放松了些，“我從沒在別人前現過原型，以為你會被吓跑。”
矜矜笑了笑：“我好歹是個未來人，這點你算錯了，要不是我有巨物恐懼症我肯定好好挼一把你的毛，看起來就很好摸！”
褚丹也笑了，總歸沒有棄他而去就好。
但矜矜突然變了臉色，眯着眼睛生氣地質問：“不過你是不是該交代一下為什麽又騙我？嗯？你的身份這次該一次□□代清楚了吧？”
褚丹坐在草地上拍拍地示意矜矜坐下，這是個很長的故事。
……
丹穴山另一側山腳下，剛完成祭祀的百姓聽到這山裏剛剛傳出來的一聲鳳鳴都震驚地跪成一片。
“是山神顯靈了！”“大祁之福氣啊！”
典禮完成之後周珏看着“姐姐”徑直走了有些疑惑，阿姐今日看起來怎麽怪怪的？
他正欲跟上後面的鐘曉涵扯住了自己的衣領：“周珏，我想去你們書院玩，你帶我去嘛！”
周珏踉跄了一下，有些生氣“你松開！”
鐘曉涵卻定住了，她突然發現周珏脖頸下竟然有一個三角形的胎記，她身上也有诶！
于是她松開手正準備問他，結果周珏直接一用力掙脫開跑了。
鐘曉涵：“欸！”
鐘玉淞和孟陽說完話走向妹妹：“走吧曉涵，今天要和佟姨道別準備回京了。”
鐘曉涵扭頭急急忙忙地跟哥哥說：“哥！我發現周珏脖頸下面有一個和我們一模一樣的三角胎記，他會不會是弟弟啊？”
鐘玉淞聞言震驚地問道：“當真？”
不等妹妹回答就大步追向那個幾乎已經跑沒影的少年。
丹穴山上矜矜聽了褚丹講了半天有些唏噓。
他的故事聽起來倒和神話傳說很像。
褚丹是生于丹穴山中古梧桐上的一只鳳凰，被給予要保衛天下安寧的任務，這是他天生的宿命。
他說自己是人是因為他和人一樣壽命有限，而且也要吃和睡，只是當各地有大型災難時他要迅速趕到那裏，然後解救百姓。
不被人記住，還要背負百年業障涅槃，每一百年重生的山神最終都是忙碌行走于世間，最後重歸于丹穴。
“很寂寞吧？”矜矜攬着褚丹的肩，想起之前他問自己為什麽過得這麽開心那次，想不到表面看起來什麽也不在乎的褚丹內心也背負着這麽多。
褚丹淡淡地笑笑，“習慣了，再說現在不是有你記住我了嗎？我的事交代幹淨了，記得替我守住秘密。現在你要回去處理你的事情了。”
矜矜一臉懵懂，她正準備好好安慰一番身邊的人，“啊？我有什麽事？我今天沒事情啊！”
只見褚丹素手一揮，兩人就直接出現在桂花巷口。
褚丹：“回家去吧，有人在等你。”
矜矜摸不着頭腦，但還是按他所說回去推開家門。
只見一堆熟人站在她家院子裏，鐘氏兄妹還眼眶紅紅的。
怎麽了這是？矜矜站在門口有些疑惑。
李嬸兒在院子裏看矜矜回來趕緊跑過來在她耳邊說了一下今天祭祀大典發生的大事。
什麽？！
佟姐其實是當朝長公主？！
周珏是鐘氏兄妹的親弟弟？？！
天吶，我究竟錯過了什麽？！
周矜矜想起褚丹再三的提醒，悟了，原來他早就看出來了啊。
淦！
作者有話要說：又是單機的一天，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