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沒等幾分鐘,電影的開場動畫出現在大屏幕上

這場愛情電影裏播放着悲弧

沒等幾分鐘, 電影的開場動畫出現在大屏幕上。

這場愛情電影裏播放着悲歡離合,影廳內有人此起彼伏的低低啜泣聲,池越和駱骁兩人混在其中, 卻像是跟這電影院裏其他人格格不入似的。

駱骁本來是歪在座椅裏, 把自己縮成一團, 後來感覺有些找不到借力點,就跟池越商量了一下,半個身子歪在了池越身上, 面無表情又專注地看看着屏幕,實在很難讓人看懂他現在是看沒看進去。

池越則是陪着看了一會兒,然後無聊地掏出手機,亮度調最低,回複讓手機不停震動的消息。

錢樂成:“池哥, 你去哪了?”

錢樂成:“我去你們宿舍沒人, 曹卓說骁神去教室了,你也去了?”

錢樂成:“你們學神都對自己這麽狠的嗎?放假都不放過自己?”

池越:“沒在學校。”

錢樂成:“去哪了?多久回來?回來還愛我嗎?”

池越:“滾。”

錢樂成:“好,我馬上滾,那你回來可以給我們三個可憐瘦弱的孩子帶份麻辣小龍蝦嗎?”

池越:“嗯。”

錢樂成:“謝謝我池哥!愛你麽麽麽~”

駱骁湊過來看了眼屏幕, 匆匆之間看到最後一句,然後用複雜的眼神看了眼池越。

池越在他耳朵上捏了捏, 溫溫軟軟的,駱骁被捏疼了就不太開心得縮縮脖子,然後抓住池越的手過去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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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得池越身體有些僵硬,他再松嘴, 但池越還是會在一會兒後繼續逗弄駱骁。

如果站在旁觀人的角度上, 就能看到,駱骁和池越此時的姿勢, 和隔壁那對情侶如出一轍。

終于熬到電影放到結尾,駱骁才恍然的“哦”了一聲,池越沒想到駱骁真的全程在看電影,他都以為身邊的人出神時在腦內計算習題了。

駱骁說:“果然是這樣。”

池越一邊收拾他們制造的垃圾一邊問:“怎樣?”

駱骁說:“果然是相愛的人都不能在一起。”

池越:...

池越:失算了,又給駱骁灌輸了錯誤思想。

走出熙熙攘攘的商場,出口一陣燥熱的風撲面而來,駱骁感覺自己身上從商場內帶出的涼氣在飛速消散。

走了幾分鐘,路邊燒烤的油煙味和孜然辣椒的氣味将周邊空氣浸染,這家店是錢樂成他們指定要的,池越去找老板的時候,駱骁就坐在劣質的塑料凳上擺弄手機。

手機屏幕裏是曹卓發來的消息:骁兒,別看書了,回來吃小龍蝦。

駱骁:嗯,還想吃雞翅。

曹卓:買!

駱骁看了眼不遠處冷藏櫃上的紙單。

駱骁:還有羊肉串牛肉串骨肉相連魚豆腐,烤面筋烤羊鞭火腿腸五花肉。

曹卓:???

曹卓:骁兒,你怎麽像是對着菜單在念?

曹卓:等會,烤羊鞭是什麽鬼?骁你看清了再點。

駱骁:喔,那我拍個菜單給你。

曹卓:...

曹卓:你果然在對着菜單念,你怎麽也出學校了?

駱骁看了眼不遠處的池越,發了句語音過去:池越帶我出來的。

手機那頭的曹卓一邊在菜單上圈了幾樣發給池越,一邊心情複雜,不知道為什麽,他從駱骁剛剛的那句話語調裏聽出了幾分雀躍,也才被學校憋了三四天而已,怎麽孩子就能這麽容易被拐了呢?

曹卓有些警覺。

曹卓:你們出去幹什麽了?

駱骁:看電影。

曹卓:什麽電影?

駱骁:愛情電影。

曹卓:草!

池越那小子果然居心叵測!

曹卓:沒做別的吧?在電影院沒發生什麽吧?

駱骁:還可以做別的嗎?

曹卓不知道是處于什麽心态,反正再沒有消息發過來,駱骁只能退出聊天界面,去朋友圈刷新出爐的校花排行榜。

附中學生對這種活動總有種莫名的積極性,去年駱骁剛轉來附中的時候,剛和班級同學互換微信,就在朋友圈裏看見了刷屏的慶賀本年度校花的消息。

如果不是九月初自己的照片被弄上了那個什麽校草投票過,當時看到朋友圈的駱骁都要以為自己的同學進了什麽大型非法組織...

果然,今年的朋友圈一如既往熱鬧,大家在學習的百忙之中還不忘在朋友圈為最後的勝者慶賀。

或許是迎新晚會時候趙彥珺的古筝表演實在出衆,也或許是那晚的妝容讓人眼前一亮,總之,趙彥珺的排名在第十名左右起起伏伏近一個月,然後在迎新晚會後名次節節攀升,最後穩在第一的位置上。

這個結果絕對和曹卓每天辛辛苦苦拉票的關系不大。

駱骁正看着趙彥珺的照片,此時她的照片已經被更改成晚會演出時的模樣了,精心化過妝的臉,比平時看到的模樣更加出塵冷豔,以駱骁的審美來看也能毫不違心地說這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

然後駱骁擡頭,就看見街頭角落裏,那個照片裏漂亮的女孩子,正被池年拽上了出租車。

駱骁盯着遠處的畫面,一時之間有些迷茫,不确定自己的眼睛是不是長時間看照片,所以出現了短暫的臉盲。

等池越拎着兩大包打包盒過來的時候,駱骁還沒有收回目光,池越就順着他看的方向看去,那是個街頭角落的位置,大部分面積都比較暗,但是池越确定,那裏是空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池越問:“看什麽呢?”

駱骁嘆了口氣,說:“我可能臉盲了。”

池越詫異,“嗯?怎麽回事?”

駱骁舉起手機說:“我看了她的照片很久,然後我就在那裏看到了一個和她一樣臉的女孩子。”

池越又看向那處空蕩蕩的地方,女孩子?

雖然是信奉唯物主義,但是這一瞬間,池越感覺自己的後背有些發毛。

池越說:“那裏沒有人。”

駱骁點點頭,“是啊,因為人已經走了。”

池越身上的雞皮疙瘩又在一瞬間全部褪去,他敢說,如果現在和他說話的人不是駱骁,他一定劈頭蓋臉先打了再言語輸出,教他怎麽做一個不會吓唬人的好孩子。

池越說:“可能如你所說,就是眼睛對你進行了欺騙。”

駱骁并沒有被安慰到的樣子,他又嘆了口氣,煞有介事地說:“可問題是,我好像還看見了池年,和她在一起,我的眼睛為什麽要欺騙我看到兩個人?”

池越一愣,“等會,池年?”

駱骁淡定地說:“是啊,我還看見了池年,他和這個女生在一起,做着…很不好的事情。”

池越被駱骁這種敘述事情的方法折磨地有些痛苦,還是耐着性子問:“嗯,他們做了什麽。”

駱骁思考了一會兒,描述道:“池年拉扯她,她在反抗,然後池年抱住了他的腰,将人帶進了車裏,車門被關閉的時候,車就立馬開走了。”

池越深吸了一口氣,聽駱骁這麽形容,他覺得自己的弟弟不是什麽好人,像是一個...拐賣人口的販子。

池越掏出手機給自己的弟弟打電話,來來回回幾次都無人接聽,池年只能先跟駱骁上了出租車返校。

一路上池越都沉着臉在給池年撥打電話,他對自己這個弟弟實在是信任不到哪裏去,幼兒園的時候無師自通,強行親吻了整個幼兒園最可愛的女生的臉,小學的時候拐了個女生回自己家寫作業,初中的時候每天都在收到情書和遞出情書之間游走,十六歲畢業就試圖帶着第不知道多少任女朋友去酒店嘗愛情禁果,被池越抓捕後未果。

現在,池年讀高一,十七歲這個叛逆的年紀,把一個新出爐的附中女神推進了出租車,池越心裏有些五味雜陳。

他一邊撥着那個始終無人接聽的電話,一邊在想着如果自己跟池年的膽量與出格稍微中和一點的話,或許也不會任由駱骁在他的面前反複出現又離開,不會在四年裏一直站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觀望他,不會在播放愛情電影的時候,只做一個對他來說不算多重要的室友陪着看。

終于,電話被人接通,池年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的時候氣喘籲籲,像是剛經歷了一場大戰。

池年:“喂,哥,有事嗎?”

池越聲音冷靜,“你在哪?”

池年讪笑了聲,“在宿舍呢,怎麽了?”

還沒等池越揭穿他,電話那頭又傳來了另一個女生的聲音,聲音裏帶着憤怒與羞惱,“唔,池年,你讓我回去!”

池越頓了頓,沒開口,然後就是池年捂着話筒依然會傳來的悶悶的對話聲。

池年:“你別亂動!”

女生:“你有病吧,別拽着我的手,莫名其妙發什麽瘋?!”

駱骁張了張嘴,用有些詫異的眼神看着池越,小聲說:“你弟弟好像确實沒做好事呀~”

池越臉色不太好看,面對駱骁這種故意挑撥他情緒的行為,也沒法去沖他生氣,從口袋掏出兩個買爆米花時送的軟糖放在他手心,“乖一點。”

駱骁挑了挑眉,沒成功看到池越生氣還有些失望,“喔。”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捏着軟糖,目光落在車窗外不斷後移的景物上,整個人十分平靜。

電話那頭的争紛似乎一時半會兒不能結束,池年匆匆拿起手機說了句:“哥,我這有點事,晚點跟你解釋。”

電話被挂斷,駱骁回頭看了眼池越的表情,比剛剛更沉了一些,但是還沒有到會暴怒的地步。

駱骁問他:“你不生氣嗎?”

池越看了他一眼,沒安好心的模樣,反問:“以你的性格,哪怕趙彥珺只是曹卓的遠房表妹,你也會在意那個女生,但是骁骁,你好像并不擔心啊?”

駱骁一臉單純看着他,“嗯?我在你眼裏這麽好心的嗎?”

池越盯了他一會兒,眼裏的不爽褪去幾分,顯得整個人柔和了不少,“嗯,說說吧,骁神,我挺想聽聽你的分析。”

駱骁不說話,車內陷入寂靜,僵持了大半分鐘,駱骁才妥協似的說:“喔,池年不是那樣的人。”

池越不信,他自己的親弟弟,幹過什麽壞事他都快數不清了,現在竟然有人替他說“公道話”。

“你覺得他是什麽樣的人?”池越問駱骁。

盡管駱骁和池年也只有兩面之緣,但池越直覺駱骁能說出點什麽來。

果然,駱骁稍微思索了一下就說:“喔,他是挺花心的,拈花惹草,估計感情史不少,不過之前相處的時候他沒有表現出太強攻擊性,群體适應度高,所以心理沒有病态問題,加上他的受教育程度以及家境優渥、外在條件等因素,他也是個驕傲的人,由此可得,他大概率不屑于做出強迫女生的行為。”

池越有些詫異了,他這個親哥哥當局者迷,都沒仔細想過池年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倒是被駱骁這個只見過他兩次的人看得清楚。

不過,只要他是駱骁,一切就不奇怪了。

一個致力于把自己無害的标簽刻進每個人心裏的駱骁。

池越感覺自己心也松快了一些,他調侃駱骁:“骁神,由此可得都被說出來了,你這是做分析題呢?”

作者有話要說:人格分析哪家強?

駱骁:我只是單純了一點,你不要覺得我傻。

池越:單純?

學神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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