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哥…搞基?
也說不出是開心還是不開心, 總之,聽說池越會去,駱骁心裏隐隐對下午的安排有了點期待。
他現在還挺想和池越玩的。
小舅舅拎着個黑色袋子從人群中出來找駱骁的身影, 袋子裏的魚還在撲騰個不停, 駱骁看着感覺小舅舅都要拎不住了。
駱骁站起身拍了拍屁股, “我要回去了。”
池年率先點頭,“行,咱下午見。”
池越也颔首道:“別忘了地址。”
駱骁應了一聲, 朝着小舅舅的方向走去,小舅舅看見駱骁主動來找他,還順口誇了句“骁骁長大了,出門總算學會來找我了。”
駱骁小時候被小舅舅帶着,一撒手就找不到了, 他一旦發現有意思的事兒, 怎麽喊都聽不到,小舅舅還常調侃說,帶出門得給骁骁系根繩兒。
兩人上了車,車逐漸駛離江邊, 池越和池年哥倆都沒動彈。
吹着江風,都沉默着。
中午的魚炖了一大鍋, 駱骁吃得盡興,駱骁家吃飯晚,曹卓家開飯早很多,駱骁在剔魚刺的時候, 曹卓在院子裏和大鵝大戰三百回合。
吃過飯, 駱骁以為曹卓等急了,跟他一起出了院門。
曹卓回去看了下, 然後出來對駱骁擺擺手,“我爸等睡着了,讓他睡會兒吧!”
駱骁也就找了個路邊的石頭坐着等,曹卓難得看他有盼着的事兒,坐在他旁邊問:“怎麽今天想去打桌球?”
駱骁說:“想玩了。”
曹卓看了眼駱骁,說:“骁兒,你騙人的時候別摸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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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骁“喔”了一聲,從容地把自己的兩只手分開。
曹卓都沒脾氣了。
午後的陽光照得人昏昏欲睡,等了十來分鐘,曹卓爸爸的一個盹兒也打完了,用冷水洗了把臉清醒後,帶着曹卓和駱骁往就近的一家臺球館去。
到達目的地,告別曹卓老爸,駱骁給池年發了定位,然後問曹卓,“還有人嗎?”
曹卓搖頭,“沒人,袁宿說要在家學習,老錢不知道去哪琢磨坑錢了。”
駱骁也不失望,他舉了舉手機,“池越和池年過來。”
曹卓有點詫異,“你怎麽想起來叫他們來?”
駱骁說去江邊買魚的時候遇見的,曹卓只能感嘆一句“真特麽的有緣分”。
池越他們過來估計還有段時間,駱骁和曹卓倆先進去玩着,好久沒玩,生疏了不少,駱骁玩了好一會兒才找到感覺。
打了幾局,池年和池越也到了,曹卓先看見他們,沖兩人招了招手。
池越和池年往裏走,駱骁正在瞄準最後一個黑8。
他雙唇緊抿,手握球杆躬身看準球的位置,目光淩厲,球杆出動,白球利落擊向黑球,兩球球身撞擊發出悅耳的聲響,白球被撞擊偏移,黑球完美入筐。
池年看見這一幕,用手肘碰了碰旁邊池越,“哥,骁神的身材真不錯,你看那腰多細,那腿多長,那臀啧,屁股好翹!”
池越偏頭,目光淩厲,仿佛在看的不是自己親弟弟,而是一頭待宰的羔羊。
池年從小到大被池越揍過無數次,來自被教訓的那一方,長年累月積攢出來的危險意識和求生欲不是口頭上說說的,池年一看自己親哥這表情,就感覺要遭。
池年急忙開口:“我就嘴上說說,沒更多的意思,真的,我真的不搞基。”
池越擡手,池年下意識捂住腦袋,嘴裏飛快嘀咕“錯了錯了,當我沒說”,然後,他沒感覺到疼痛,而是自己衣服上的帽子被扯起來,然後蓋住他的腦袋。
池越威脅說:“別往不該看的地方看。”
池年逃過一劫,從雙臂中露出一雙大眼睛,急忙點頭應道:“知道了,我不看。”
池越放開池年,潇灑地大步朝着駱骁的方向走去。
池年理理剛剛被弄亂的頭發,看向自己親哥離開的背影。
那不同于平時沉而穩的腳步,現在的池越步伐輕快,行走速度挺快,從背影都能看出池越現在的心情很好。
池年愣了愣,然後目光挪向駱骁,好像意識到了什麽。
池年:“不…不會吧…我哥搞基?”
駱骁并不知道池越他們來了,黑球入筐,這局他贏了,駱骁眼眸彎起,露出一個笑容。
他直起身子,随意靠坐在球桌上,球杆被他握在手心,駱骁沖着曹卓道:“進了。”
曹卓回頭,看見球桌上只剩他的花球和一個白球,哀嘆一聲:“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練了?我連你都打不過了。”
駱骁笑說:“沒有,我今天手感好,而且,你球技差了。”
駱骁都沒有給曹卓留面子的意思,曹卓今天手感差得很,平時還能和駱骁平分秋色的,這兩回他都能差三四個球,總會偏那麽點兒。
被駱骁說得,曹卓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太久不玩生疏了,他也就會這一點手藝,要是連這都生疏,以後跟兄弟們玩的時候多跌面兒。
正好池越走到駱骁身後,曹卓便招呼道:“池越,你會玩這個吧?”
駱骁聽見池越的名字,回頭看去,池越果然已經到他身後了,駱骁回頭的時候,池越正好擡手,摸他頭的動作一頓,然後順手搭在了駱骁的肩上。
“還行,會點兒。”池越說。
曹卓一聽,便道:“那你跟骁兒打一局吧,我都連輸三局了,他得意得尾巴都要翹天上去,你打擊一下他。”
池越笑了笑,看向駱骁,駱骁因為開心眼裏還含着滿滿的喜悅,像是裝着星星一樣。
“這麽厲害?”池越問他。
駱骁從鼻子裏發出一聲輕輕的“哼”,傲嬌得很,他問池越,“打嗎?”
池越說了句“好”,然後去旁邊挑了根球杆,曹卓跟池年在旁邊桌子開了一局,駱骁把球重新碼好,看向池越。
池越說:“我先來?”
駱骁點頭。
池越便也不推辭,他握着杆兒比劃了兩下,像是在熟悉這個過程似的,然後長杆撞擊白球,白球以絕對的力道沖向球陣。
一瞬間,球噼裏啪啦作響,滾向四面八方。
駱骁今天贏了曹卓三局,正在無比自信的時候,池越的打擊來得太快,不多大一會兒,他們這桌球局結束,駱骁比池越晚一個球。
這種差距太小,輸的人不會有太大的心理落差。
曹卓和池年那邊的一局也進入到白熱化階段,駱骁去看了一會兒,明顯能感覺到池年的球技會好很多,但他控制在一個很好的力度裏,讓曹卓能有玩下去的勁兒。
池越這邊把球重新擺好,叫駱骁玩第二局,駱骁答應了一聲,又開始了新的比賽。
玩了近兩個小時,駱骁覺得有些累了,曹卓那邊前二十分鐘就停下來了,現在兩人正靠在室內的柱子上,看別的桌打球的人進行高手之間的較量。
駱骁一下午幾乎沒贏過池越兩次,而且都是險勝,其餘大多時候,池越總會比他早一個球。
駱骁放下球杆舒展了一下身體,感覺這兩個多小時下來手臂都酸疼得不行。
“不玩了?”池越見他把球杆放回架子上,問道。
駱骁點頭,“不玩了。”
池越看了眼駱骁的表情,沒有多失落,便點頭,“嗯,晚上還要回你姥姥家?”
駱骁把一個球握在手上玩,沉甸甸的,帶着這涼意,他拿的是黑球,這個球今天下午見證了許多次他輸給池越。
駱骁點頭,“回。”
池越說:“我要回市裏了,就不能和你順路了。”
駱骁不知道池越為什麽這麽說,他早就知道池越不會跟他一個方向。
駱骁疑惑地看向池越的時候,從他的眼眸裏看出了些許不愉快,有那麽一瞬間,駱骁就覺得,池越是因為不能和他多待一會兒而不愉快。
駱骁本來是不太擅長猜這種事的,但是最近,駱骁自己陌生的情緒變得多起來的時候,他好像突然就明白了很多以前沒有的感情。
沒來由的,駱骁蹦出來一句:“明天去學校就能見了。”
他說出來的時候,自己都有點詫異。
池越也很意外,但看見駱骁說完話以後自己開始迷茫,就笑了起來,“嗯。”
曹卓和池年勾肩搭背走過來,見駱骁這邊也結束了戰局,曹卓便問道:“骁兒,不早了,回去嗎?”
駱骁把球放回桌上,點頭,“好。”
曹卓跟池年一下午感情激增,就差沒稱兄道弟了,曹卓還跟他解釋了句:“我們回去趕晚飯,晚了家裏人要催,改天約着玩。”
池年也應和。
四個人走出臺球館,太陽西斜,池越看了看駱骁,駱骁也偏頭看向他。
池越心裏就瞬間化成了水,“明天見。”
這句話又讓駱骁想到了自己之前說的那句話,他到現在也沒想明白為什麽自己當時會那麽說。
駱骁輕輕颔首,就跟着曹卓一起離開了。
池年看着駱骁冷酷的背影,等人走遠了也沒見着駱骁回頭看,一偏頭,池越目光溫柔地盯着駱骁離開的方向,心裏的猜測更确定了幾分。
只是自己親哥這個眼神,纏纏綿綿的還挺讓人不習慣。
池年打着哈哈道:“骁神還挺冷酷哈!”
池越看了眼池年,“不冷酷,他跟我單獨處的時候,特別可愛。”
可愛…池年想象不到,他見到的駱骁,屬于那種站在人群裏就會被一眼看出來的類型,不僅僅是因為長相,還因為那種氣質。
不難相處,就是莫名讓人不知道跟他說點什麽拉進距離好。
池年忍了又忍,最後忍不住問道:“哥,你…喜歡的人是骁神?”
這種板上釘釘的事,也難為池年還糾結了。
池越坦然點頭,“嗯,怎麽了?”
池年咂舌,“沒怎麽,你要是早跟我說你暗戀的是骁神,那我也不給你出主意讓你穿成花孔雀了。”
池越斜睨他一眼,池年苦笑說:“以骁神的外在條件,別說你穿成花孔雀,就算你把花孔雀頂在頭上,他都未必多看你一眼。”
池越:…
池越:那倒也未必,骁骁估計會跟在他身後看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