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叫我的名字”

鐘煦腦袋像被灌了鉛水一樣沉,眼睛霧蒙蒙的,耳朵也像被捂住,只有被踩住的手和小腹,能切切實實感受到仇野賦予的刺激。

“手疼……”他小聲呢喃道,“好疼啊,疼。”

仇野非但沒有卸力,反而惡劣地碾了幾下。

鐘煦悶哼起來,眼淚汪汪地看着面前那團模糊的人影,蓄滿血絲的眼底帶着鮮明的怒意。

“真的疼嗎?”仇野鉗住他的下巴,看着那雙已然失焦的眼睛,“可你的表情看起來很喜歡。我該信你說的,還是信我看到的?”

鐘煦只勉強聽進了前半句,他呆呆地眨了眨眼,然後埋下頭去,用滾燙的臉頰反複蹭着仇野的指尖,小聲說“喜歡”。

踩在下腹的那股力道忽然撤了。

鐘煦甩甩被踩紅的手,左搖右晃地往床頭爬,将仇野送他的那件黑色連帽衫從枕頭下拿出來,吃力地給自己套上當睡衣。

他蹬掉褲子,然後一頭栽倒在床上,閉上了眼。

完全忘了房間裏另一個人的存在。

等呼吸漸趨平穩時,一通急促的手機鈴聲将他從睡夢中驚醒。

他蒙住腦袋試圖隔絕外界的幹擾,但來電人連環撥打,鈴聲越來越響,吵得人煩躁難安。他伸出一只手,胡亂摸索幾下,手機就被塞到了掌心。

電話接通後,一道熟悉的電子機械音讓他瞬間冒出一身冷汗。

“敢不接電話,是我最近對你太寬容了嗎?”

即便醉着,但鐘煦的內心還是泛起一陣本能的戰栗。

“你……做、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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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麽,”仇野倚站在不遠處的套間門口,這裏是鐘煦的視野死角,“心情不好,想找你發洩下。”

鐘煦現在神經遲滞,腦子轉半天也無法完全理解對方的意思,倒是在通話之外,依稀捕捉到了仇野的聲音。

他疑惑地叫了聲他的名字。

仇野幹脆将變聲器關掉,用本音對他說:“叫誰呢,旁邊有別人在?”

鐘煦迷蒙地眨眨眼,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身影,他晃晃腦袋,只覺得更暈了,就開始說胡話。

“你到底是誰啊?仇野你怎麽跑電話裏去了啊?快點出來……”

仇野笑問:“仇野是誰,你喜歡他?”

鐘煦也跟着傻乎乎地笑,卻是答非所問:“你聲音真好聽。”

“好聽的話,那你聽不聽話?”

“……你是仇野嗎?”

鐘煦遲鈍而固執地問了好幾遍。

仇野盯着他,幽幽道:“你可以把我當成他。”

當成他?

鐘煦腦子慢半拍,還沒搞明白情況,就聽那道酷似仇野的聲音再次響起:“現在,喘給我聽。”

極具蠱惑性的音色、令人腿軟的命令語氣,幾乎在一瞬間就剝奪了他僅剩的思考能力。

“給我聽聽,你平時是怎麽叫的。”

聲音像從電話裏跳脫而出,就伏在他的後頸處低喃引誘,鐘煦脊背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早就被酒精泡軟的意志力,此刻徹底瓦解。

他翻個身,撈過枕頭和被子夾/在腿間,因為動作幅度太大,身上僅剩的那件黑色連帽衫下擺卷到胸口處,他幾乎毫無保留地将自己呈送到仇野的面前。

“叫啊,叫我的名字,快叫——”

絮語般的輕笑,是最致命的勾引,讓鐘煦渾身燥熱難耐。

他夾/緊雙腿,整個人如同置身海浪之中,随着大海的韻律起伏蹭動。

他把臉深深埋進被褥裏,像要悶死自己似的,只在快要窒息時,再也按捺不住地拱起腰背,低喘着叫出了仇野的名字。

而仇野,就坐在床邊的沙發裏,靜靜欣賞着這一切。

等鐘煦徹底陷入深度睡眠中,他才起身,拿過鐘煦早已結束通話的手機,熟門熟路地輸入密碼,解鎖屏幕。

鐘煦累極了,完全沒察覺到身邊有人,直到第二天早晨,他被醉酒後的劇烈頭痛折磨得難以忍受,才艱難地将眼睛撐開一條縫。

“嘶——”

太陽穴突突地疼,鐘煦沒忍住低罵了一句髒話。

他一手搭在額頭輕輕捏了捏眉心,等疼痛稍有緩解,才勉強撐坐起來。

掌心按到了冰涼的硬物,他低頭看到手機的一瞬,額頭的青筋又開始突突地跳。

鐘煦略感不安,他解鎖手機,徑直去翻短信信箱,結果滿屏的私密照,猶如晴天霹靂,險些将他當場送走。

私密相冊裏将近30張照片,被全部發送給了那個變态。

“不不不!不可能,不可能……”

他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

可打開私密相冊需要密碼,不是他,又能是誰?

鐘煦臉都白了,他仔細回憶着昨晚發生的一切。

大腦一片空白!

他手指顫抖着去翻消息記錄,被迫将那些大尺度的照片看了一遍,還沒翻到對方的消息時,變态的來電就切進了屏幕,把他吓得差點脫手。

冷靜,一定要冷靜!

鐘煦這麽告訴自己,不過接通電話的那瞬間,還是沒忍住破口大罵了一通。

他的嗓子因為宿醉的關系十分沙啞,罵起人來實在沒什麽威力,對方聽得直笑。

于是鐘煦更加窩火:“你笑什麽!早晚有一天我要殺了你!”

“哇,好骨氣,我好怕啊。”僞裝後的蘿莉音膩得鐘煦直反胃,“你生什麽氣呢?昨晚可是你纏着我不放,還一直叫我……”對方故意頓了頓,裝模作樣地回憶了下,“仇、野?是這個名字吧……怎麽,你不記得了?”

“你放屁!”

鐘煦低吼,心裏卻開始打鼓。

一些零碎的片段沖回腦海,他的頭又疼了。

“生什麽氣呢,”蘿莉音變成了禦姐音,“你把我當成別人的替身,我都沒有怪罪你的無禮,你有什麽資格生氣?”

鐘煦把牙咬得咯咯作響:“昨晚是我喝醉了,你馬上把照片删掉!”

“那我怎麽舍得?”

仇野躺在隔壁套房的卧室裏,欣賞着昨晚錄下的一切。

“你的身體好漂亮,可惜你的拍照水平還是太差,即便是你的私藏,也沒能達到我的欣賞水準。”

意料之中,對面又是一通歇斯底裏的怒罵。

仇野把手機拿遠了些,等鐘煦罵到脫力,他才重新将手機拿到近前:“你以後再敢罵髒話,那我不介意再給你貼一次照片。”

“你敢……”

“噓——”仇野輕巧地打斷鐘煦,“我們各取所需,你沒必要這麽激動。”

鐘煦咬牙切齒道:“什麽各取所需?明明是你單方面的在耍我!”

“這話就說的沒良心了,”仇野笑道,“昨晚你在電話裏求我的時候,可是熱情得很呢。下次再有需要,歡迎随時來找我。”

鐘煦怒急攻心,又要開罵時,對方把電話挂斷了。

他翻開通話記錄,發現昨晚十點半後,他居然和這個混蛋有近二十分鐘的通話!

都說什麽了?他為什麽一點都不記得?!

仇野呢?肯定是仇野送他回來的,他有沒有發現自己的秘密?

鐘煦抓着淩亂的頭發,試圖回憶起昨晚發生的點點滴滴,可越是努力,腦袋就越疼。

他拖着酸痛不已的身體,左搖右晃進了洗手間,冷水沖着腦袋一通亂澆,他才勉強鎮靜下來。

甩甩頭發上的水珠,他擡起頭,對着鏡子照了照。

忽然,渾身一僵。

他緩緩揚起脖子,鏡前燈光打到最亮,将他脖子上的淤青照得分外清晰。

他覆手上去,五指指腹恰好能将那些痕跡遮住。

鐘煦被吓得雙腿一軟,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作者有話說:

又是小鐘快被吓死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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