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小八真棒”
“地上不涼麽?”
仇野走下臺階,伸手想要扶鐘煦起來,卻見鐘煦瑟縮了一下。
他頓住,矮下身握住他的肩膀。
“怎麽在發抖呢?冷嗎?”
語氣十足的淡定,全然無事發生似的,甚至比平常還要溫柔三分,這不禁讓鐘煦渾身汗毛倒豎。
他強裝鎮定地指向牆上的照片,心中尚存一絲僥幸:“這些……是怎麽回事?”
“這些啊,”仇野回頭巡視了一圈戰利品,才再次看向鐘煦,認真道:“是我幫你調查匿名人的資料彙總。”
鐘煦定定地看着他,正在試圖分辨這話的真實性時,仇野突然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好吧,你不相信我了,”仇野笑吟吟地将碎發別到耳後,露出滿是血污的半張臉,“不過沒關系,反正這個游戲我也玩膩了。”
鐘煦驚愕地瞪大雙眼,嘴唇都在發抖:“為、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做!?”
“那些都不重要了,”仇野張開雙臂,傾身将他抱進懷裏,“重要的是你和我在一起很開心、很享受,不對嗎?把今天的事全忘了吧,就當從來沒發生過,好不好?以後我們會更幸福的。”
男人身上的濕冷寒氣,透過毛孔鑽進鐘煦體內,讓他心驚膽寒、顫栗不已。
他真的從未想過,那個躲在暗處一次次恐吓、威脅他的變态,會和眼前這個曾給過他無限溫柔與愛意的男人有任何聯系。
他是那麽相信仇野,甚至無條件地将全身心奉獻給了對方。
可沒想到,竟然就是這個人,在一遍遍傷害他過後,又若無其事地頂着張僞善的面具給他安慰。
這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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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把他當猴耍呢?
那他滿腔虔誠到近乎于獻祭的愛意,在仇野眼裏又算什麽?一場玩膩的游戲嗎?
如今回想仇野曾對他說的那些情話,鐘煦只覺得頭皮發麻,不敢再仔細琢磨。
他咬咬牙,突然一把推開仇野,手腳并用地爬上臺階,向外跑去!
“呵——”
猝不及防被推倒的仇野發出一聲輕笑,他慢條斯理地站起身,甚至還有時間欣賞了下投影儀播放的影片,才扶着牆緩步走出地下室。
外面大雨傾盆,仇野在玄關處拿了把黑傘出門。
他的腳略有些跛,可腰背依舊挺拔如松,絲毫不減損他的儒雅斯文。
他輕揚嘴角,如一只行在雨夜的水鬼,緩步來到被困在雕花大門前呼救的鐘煦身邊,為他傾傘擋住大雨的侵襲。
“這樣下去會生病的。”仇野語帶寵溺地責備道。
“別碰我!”鐘煦雙目猩紅,低吼道,“把門打開!”
“不行的,”仇野滿臉深情地看着他,“小狗怎麽能離開主人呢?我這麽喜歡你,不要讓我傷心,好嗎?”
“騙子!變态!”鐘煦一邊罵他,一邊瘋狂拍打鐵門。
忽然,有一束車燈穿透雨幕打在他的臉上,鐘煦像看到曙光一樣,将一條胳膊伸出鐵杆縫隙,瘋狂地朝車裏的人揮舞。
“救命!救我——!”他吼得嗓子都劈了。
車門打開,一人在刺眼的燈光中走來,仇野微微眯起了眼睛。
鐘煦喊得越發賣力,直到那人走到近前,他看清了對方那張向來面無表情的冰塊臉。
一顆心瞬間跌入谷底。
可他不願放棄這微渺的希望,他隔着一道欄杆抓住了蔣文安的胳膊,哀求道:“幫我把門打開吧,求你了,你不是不喜歡我跟他在一起嗎?我這就滾,幫我把門打開!”
蔣文安垂眼看了片刻,才擡眼看向他身邊。
仇野換了只手撐傘,攬住鐘煦的肩膀,與蔣文安對視時,用口型無形地對他說了句“滾”。
蔣文安再次垂下眼皮,捏緊雙拳,最終還是緩緩松開,後退了一步。
“不!不要——!蔣文安!幫幫我!”
鐘煦撕心裂肺的呼救,被震耳欲聾的雷鳴聲完美掩蓋住了。
他被半拖半抱地弄回別墅內,仍不死心地想要逃跑,仇野輕嘆口氣,找出兩根紮帶,将鐘煦的手腳分別捆了起來。
“別掙紮了,這個東西只會越掙越緊,”仇野撫摸幾下他的手腕,笑道:“我可不想你把自己的手腳勒斷。”
鐘煦憤怒而惶恐地瞪着他,顫聲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沒什麽,”仇野脫掉濕透的衣服,渾身精光地蹲在他面前,表情溫柔到有些悲傷,“我只是不想讓你離開我啊。”
“這種時候還裝什麽深情?”眼淚在發紅的眼底打轉,鐘煦咬牙道,“你從頭到尾都是在騙我!柯俊遠說得沒錯,是我太蠢沒有及早認清你的真面目!虧我這兩天還一直在擔心你……”
“啊,”仇野突然想到什麽似的,打了個響指,起身愉悅地走向廚房,“魚和粥,是你給我做的吧,真乖。”
他用手指蘸了下粥碗,放到嘴裏,點了點頭。
“味道不錯,就是涼了。”
仇野笑着沖鐘煦挑挑眉:“沒關系,我會吃光的,這幾天還真有點餓了。你吃晚飯了嗎?要不要一起?”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鐘煦掙紮着怒吼道,“放開我!”
仇野輕輕一笑,從刀架上挑了一柄水果刀,赤身裸體地朝鐘煦走來。
明晃晃的刀尖,在燈光下閃着冰冷的寒芒。
冷光一閃,水果刀在仇野掌心流利地轉了一圈,刀尖瞬間抵住鐘煦修長的脖子,隔着一層稀薄的空氣緩慢向下。
鐘煦被吓得臉色煞白,瞬間噤聲。
“這樣才乖。”
男人輕笑的瞬間,衣服被割裂的聲音也随之響起。
鐘煦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只能又驚又怕地垂着眼皮,看着仇野一點點将他濕透的衣服割破、撕碎。
“現在我的頭好痛,所以請你就像現在這樣安靜一點,”仇野将刀尖隔着內褲抵住鐘煦的下身,柔聲問:“好嗎?”
鐘煦漲紅着一張臉,不敢動彈。
仇野說:“你要回答‘好’。”
一陣尖銳的刺痛襲來,鐘煦皺緊眉頭,顫聲道:“……好。”
“小八真棒。”
仇野倏然吻了下鐘煦冰涼的額頭,手下刀尖一挑,便将鐘煦的內褲割破了。
他把水果刀丢到一邊,上樓去拿了兩套睡袍,貼心地給鐘煦披上一件,然後便哼着小曲去了廚房,把已經涼透的蝦仁粥和清蒸魚一點點全部吃光了。
今晚他們兩個都淋了雨,仇野便抱着鐘煦泡了個熱水澡。
鐘煦手腳都被紮帶捆着,行動極其笨拙不便,幾次滑入水中,險些溺斃。
而每次,仇野都在旁邊托着腮靜靜看着,直到冒出的水泡越來越少,他才大發慈悲,将憋得臉色紫紅的鐘煦撈出水面。
“看吧,”仇野悲憫地垂下眉梢,“離了主人,小狗活不成的。”
“……你就是個瘋子!”鐘煦氣喘地說。
仇野哈哈一笑,親了親他發白的嘴唇:“彼此彼此。”
晚上,仇野依舊要抱着鐘煦入睡,親昵自然的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可鐘煦卻像只僵屍一樣,手腳筆直地挺在那,神經一刻也無法放松。
直到耳邊的呼吸聲逐漸沉重均勻起來,他兀地在黑暗中睜開雙眼。
男人今天似乎很累,而且鐘煦注意到仇野身上有不少挫傷,就連雙腳也是一瘸一拐的,看來是崴腳了。
這是他最佳的逃跑機會了!
鐘煦緊咬着下唇,盡量放輕動作,将自己一點點抽離惡魔的懷抱。
他沒辦法掙開手腳的紮帶,就只能慢慢在地毯上蹭到門邊,那裏的裝飾櫃上有一柄小而鋒利的水果刀,能解開他的束縛。
他不敢動作太大,只能一點點劃開腳腕上的紮帶,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動靜,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待了兩秒發現動靜消失了,他才敢回頭看一眼,發現只是仇野睡不安穩,在夢裏低喃了幾聲。
鐘煦無聲地松了口氣,加快手上動作,“啪嗒”一聲,捆住雙腳的紮帶終于斷了。
他顧不上再去解手上的帶子,便拉開房門,輕手輕腳地向外逃去。
可是剛下樓跑到玄關處,頭頂的大燈便“啪”的一聲照亮了整個大廳。
鐘煦渾身一僵,回頭便見仇野披着睡衣,站在樓梯上,滿臉遺憾地看着他。
“你這樣,是會被關籠子的哦。”
作者有話說:
不能接受小黑屋的速速止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