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你以為死了就能擺脫我嗎”

男人似笑非笑的語氣,讓鐘煦瞬間汗毛倒豎。

外面的大門已被鎖死,他的雙手被捆着,短時間內成功翻過圍牆的幾率近乎于零。電光火石間,他沖向餐廳的流理臺,抄起扔在那裏的水果刀豎在身前,一臉戒備地死盯着樓梯上的男人。

“很晚了,回去睡覺好不好?”

仇野困倦地靠在欄杆上,看他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場鬧劇。

鐘煦握緊刀柄,示威性地揮舞一下,道:“你去把大門打開,立刻!馬上!”

“你這麽想離開,是要去找柯俊遠嗎?”仇野眉梢微垂,“那可不行,你曾說過我是你唯一的主人,甚至連命都可以給我。怎麽這麽快就忘了嗎?”

他走下臺階,一步步逼近。

持刀的鐘煦下意識地退後,直到後背抵住牆壁,退無可退,他突然揚起下巴,把刀尖豎起,對準自己的下颌。

“好啊!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把命給你!”他目眦欲裂,猙獰的臉上閃過一抹扭曲的笑意,“你不就是喜歡耍我嗎?我看我死了,你還能怎麽玩!”

仇野果然頓住了腳步。

就在鐘煦以為這一招可以行得通時,仇野忽地笑着說了聲“好啊”。

“……什麽?”鐘煦沒掩飾住內心的錯愕。

“不過你最好換個地方,捅下巴如果沒掌握好分寸,不僅死不成,而且還會把你的嘴巴戳個大洞,醜得很,”仇野揚起脖子,給他示意頸動脈的位置,“要對準這裏,力氣稍微大一點,保證一定要割斷,力氣太小,會延長你死亡的過程,你會很痛苦。“

鐘煦面色慘白,刀都有點握不穩了。

仇野輕描淡寫地掃了一眼他脖子上的項圈,笑道:“要不要我幫你解開項圈?那樣你發揮的空間會更大一點。”

鐘煦感覺脖子上的束縛瞬間收緊了,呼吸甚至變得有些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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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不敢了?”仇野向他慢悠悠地走近,溫柔道:“放心,等你死後,我會好好縫合你脖子上的傷口,把你身上的血擦得一幹二淨,最後再把你泡進福爾馬林裏。你會永遠幹淨漂亮,絕不腐爛……”

“閉嘴!你這個瘋子!”

極度恐慌中,鐘煦大吼一聲,不管不顧地揮刀刺去。仇野劈手奪過兇器時,手指被利刃劃了一下。

他冷笑一聲,反手将水果刀一扔,釘在五米之外的牆壁上。

仇野将鐘煦被捆在一起的雙手鉗過頭頂,整個人欺身而上,把鐘煦牢牢壓在牆上無法動彈。

鐘煦剛想破口大罵,就被仇野按住了嘴唇。

“嗚嗚嗚……”

男人還在流血的手指粗蠻地在他的雙唇上來回/碾/磨,很快,鐘煦的唇齒間便溢滿了血腥味。

“嘗到了嗎?”仇野抵着他的額頭,滾燙的觸感讓鐘煦打了個激靈,“你如果死了,全身就會沾滿這種誘人的味道,到時候我會一點一點舔幹淨。你以為死了就能擺脫我嗎?太天真了。”

鐘煦瞪大雙眼,蓄滿眼底的淚水雖然模糊了他的視線,但他依然被男人眼底湧動的瘋狂與危險吓到了。

“現在,給我舔幹淨。”

仇野将手指伸入他的口中,撬開他的牙關,警告道:“敢咬我一口,我就放掉你一半的血,等你快死的時候,我再給你急救,然後一遍又一遍,知道嗎?”

鐘煦嗚咽着,被迫張大嘴巴,任他的手指在口腔裏疾風驟雨般掃蕩,然後在仇野的逼迫下,将混着血的涎水咽進肚子。

“這樣才是乖小狗。”

仇野撤手拍了拍鐘煦的臉頰,帶他一起回了樓上卧室。

為了防止他再度逃跑,仇野從抽屜裏翻出一副手铐和腳铐,這是他們曾經為了增添情趣用的小道具,鐘煦卻沒想到如今它們竟會成為仇野囚禁自己的幫兇。

“睡吧,”仇野抱緊鐘煦,将頭埋進他的頸窩裏,深深嘆了口氣,“好累,晚安。”

鐘煦也很累了,但他根本無法入睡。

他的手腳被拷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不住地猜想仇野到底想把他怎麽樣。

剛才他說的那些關于殺掉他的話,是真的嗎?難道仇野從一開始就抱着要他死的心情接近他的嗎?那他們在一起的幾個月,仇野就從不曾對他動過一絲一毫的真感情嗎?

鐘煦不想死,他比任何人都想活着。

可仇野不怕他死,話裏話外甚至對他的死亡抱了不小的期待,那他又該怎麽在仇野的手裏活下去?

難道只有抛下尊嚴,做只搖尾乞憐的狗,讨他的歡心嗎?

那如果某天仇野對他的乖巧失去興趣了,他又該怎麽辦?

鐘煦腦子裏亂成一團,不知不覺中,又想起他和仇野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那些溫柔體貼,那些寵溺關愛,都是假的嗎?真有人能做到如此天衣無縫嗎?

“……乖……”

箍住腰身的力道拉回了鐘煦亂飄的思緒,他艱難地偏過頭,在昏暗中看清了仇野緊鎖的眉宇。

以前他很喜歡偷偷看仇野睡覺,記憶中,男人很少有這樣睡不安穩的時候。

今天大概是淋雨後有些發燒,仇野的皮膚和呼吸都很燙,鐘煦被他抱出了一身汗,但仇野卻還是很冷的樣子,緊緊貼抱着他不肯放手。

夢中他一直在呓語,但斷斷續續的,鐘煦聽不清楚。

倒是這種低喃很有催眠效果,到淩晨時,鐘煦堅持不住,閉上發沉的眼皮睡了過去。

他做了個光怪陸離的夢,夢裏他一會兒在雲際的彩虹裏飄蕩,一會兒在滿是骷髅的鬼火中狂奔,最後他跌入一片深海,開始無限下墜。

氧氣已經告竭,窒息感滅頂而來,鐘煦悶哼着,強迫自己睜開眼睛,就發現仇野正在掐着他的脖子吻他。

幾乎是出于本能,鐘煦反咬住了仇野的舌頭。

血腥氣很快在唇齒見彌散開來。

仇野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吻得越發激烈,待鐘煦因為窒息而蹬直雙腿時,他才松開鐘煦的脖子,順着胸腹向下摸去。

“別!”

鐘煦急呼一聲,仇野停住動作,布滿血絲的雙眼靜靜看着他。

鐘煦咬牙道:“我、我要上廁所,給我解開手铐。”

仇野垂眼看了眼他下面,鐘煦臉紅道:“快一點,我快憋不住了。”

仇野笑起來:“好,忍一忍。”

他給鐘煦解開束縛,鐘煦認準機會,趁手铐打開的一瞬間,揮動松脫的半副鐐铐,狠狠砸中了男人的額頭。

鐘煦又補了一下,看仇野摔倒在床上一動不動,床單被血沁紅了一小片,他才手忙腳亂地滾下床去,踉踉跄跄地往外跑。

大門的控制系統應該在一樓玄關處,他昨晚逃跑時貌似看到了控制箱。

鐘煦飽含希望地跑下樓,慌裏慌張地研究了一下那控制面板上滿屏的英文字母,終于找到了大門的門禁開關。

他踩上一雙輕便的運動鞋,拉開房門向外跑去,結果沒跑兩步,就感覺後頸忽然一陣鈍痛,緊接着他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等他再次醒來時,四周一片漆黑,連半根手指都看不見。

鐘煦擡手揉了揉發酸的後頸,忽然覺得不對。

他“騰”地一下坐起來,摸向自己脖子上的項圈,一條鎖鏈正沉甸甸地扣在項圈的卡扣上,他順着鎖鏈向另一端摸去,卻碰到了冰涼的欄杆。

這是在哪裏?!他為什麽看不到!

“仇野!仇野!”鐘煦聲嘶力竭地呼喊着男人的名字,“放我出去!你聽到沒有仇野!”

“十、九、八、七……”

一道冰冷的機械電子音開始倒計時,處在黑暗中的鐘煦內心燃起了熊熊的不安。

“有沒有人啊?這是在做什麽!”

“……三、二、一!”

倒計時結束,一道象征危險的警示音長長拉響。

“唰——!”

眼前驟然一亮,刺眼的光線激得鐘煦下意識地眯起了眼睛。

随即,他便驚愕地發現自己赤身裸體地被關在一個金色狗籠之中,頸部項圈上的鎖鏈另一端纏在金籠頂部。

再看周圍熟悉而閉鎖的環境,鐘煦瞬間明白了自己此時此刻置身何地。

他驚慌地抱緊雙腿,向懸在二樓漆黑一片的觀衆席大聲求饒道:“我錯了阿野!放我出去好不好?!以後我一定乖乖聽話!放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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