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一言為定”

【……此處删節5k字】

按事先說好的,那條陪了鐘煦近一年的東西自然可以摘了,鐘煦反而有點別扭,總感覺褲裆裏缺了點東西似的輕巧。

“小騙子就是小騙子,口口聲聲說不喜歡,結果還不是念念不忘。”仇野開玩笑地說,“你可以穿回去,我沒意見。”

鐘煦當然不肯,還正大光明地繞到仇野身側,從男人的桶裏撈了兩條剛釣上岸的魚,轉而扔進自己的竹簍裏。等清算結果時,鐘煦以一條魚之差險勝,做晚飯的任務就落在了仇野身上。

“清蒸還是紅燒?”

在島上生活這麽久,仇野廚藝進步神速,尤其是做魚,特別對鐘煦的胃口。

“唔,紅燒吧,”鐘煦想了想,“就照聖誕節那天的做法,好吃。”

“好。”

仇野穿上圍裙開始做飯,鐘煦在院子裏給花圃澆完水,就坐在餐島臺邊看着他忙。仇野的手指相當好看,讓鐘煦想起以前還在公司上班時,他也十分喜歡偷瞄仇野拿筆簽字或是敲鍵盤握鼠标的樣子。只是那雙本來大筆一揮就能決定千百萬資金投入的手,現在卻在刮魚鱗、掏內髒,未免有點大材小用。

“在想什麽?這麽入神。”仇野沖去手上的血水,甩了鐘煦一臉水珠。

“啊……”鐘煦眨眨眼,“沒什麽。”

仇野将處理好的魚放到案板上,看了他一眼,鐘煦頓了下又說:“就是在想你國內的公司難道就這麽不管了嗎?“

“嗯?”仇野笑了笑,“怎麽突然想起這事來了?”

“也不算突然,”鐘煦垂下眼,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很早之前就想問了。”

仇野放下刀,沉默了片刻,才問:“你是不是在島上待得悶了?”

鐘煦下意識搖頭否認,仇野笑笑,繞到他身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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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說實話,我不生氣。”

“真沒有!”打在臉上的視線,自帶尖刺一樣紮破了鐘煦的防守,他的聲音頓時小了下去,“是……有一點,我不是和你呆膩了或者怎麽樣!就是覺得好像在原地打轉,有點說不上來的奇怪……”

“明白了,”仇野揉揉他的頭,湊過去吻了下鐘煦的臉頰,“那我們過段時間出去走一走吧,怎麽樣?”

“……去哪裏?”鐘煦茫然地看向他。

“你可以趁這段時間好好想想,都聽你的,手續之類的交給我來處理,”仇野說,“如果走到一處特別喜歡的地方,比這座海島更能吸引你,那我們就住在那裏,開始一段新生活,怎麽樣?”

鐘煦心底激起一絲漣漪,“真的?”

“當然,”仇野笑笑,“你現在就可以去查地圖和攻略了。”

“那我去了!”鐘煦興沖沖地跑去二樓書房打開了電腦,還一本正經地找了個本子做筆記,仇野看他這樣認真,做好魚後直接将餐盤端去書房,兩人一塊坐在書桌前邊吃邊聊,暢談他們即将開展的新旅程。

等到仇野辦好證件手續,他們選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告別了這座生活了一年的海島。

也是直到這時鐘煦才發現,原來他一直生活在加勒比海的海域之上,行船向東走不遠就是哥倫比亞的海岸線——當初他和仇野剛在一起時,兩人還曾來這裏度過假。

他們從拉丁美洲出發,踏上了飛往北極圈的飛機。

一下飛機,因為溫差太大,鐘煦就病了一場,為此在芬蘭多停留了半個月的時間。等他養好病,兩人邊走邊玩,橫跨過北歐大陸抵達冰島時,已經是6月了,正好趕上了日照無限拉長的時間。

鐘煦覺得新鮮,晚上不願睡覺,就守在陽臺上看午夜朦胧的陽光和鋪滿天際的粉色霞光。

仇野披着一張薄毯,從背後将他圈進懷裏,笑道:“都看了好幾天了,還看不夠?”

鐘煦點頭,半夜将近十二點才日落,淩晨一點就又日出了,“感覺好神奇。”

“這裏已經出北極圈了,喜歡極晝的話,我們應該回芬蘭或挪威更好一點。”仇野說。

“沒關系,這樣就挺好的,”鐘煦握住他的手臂,稍微側頭吻了下仇野的唇角,“我們在這裏多住段時間好嗎?我想等到天氣再冷一些有雪了,去對面山上看一看。”

“好,聽你的。”仇野捂住他的眼睛,附在他耳邊輕聲說,“不過現在先要聽我的話,慢慢的,跟我來。”

他帶着鐘煦退回房內,鐘煦以為他要帶自己去床上,還有點興奮,摸索着轉過身來要去索吻,仇野低頭親了他一下,笑道:“老實點,小心摔着。”

“又搞什麽花樣?”鐘煦笑着反問。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仇野一手捂着他的眼,一手環着他的腰,兩人如同連體嬰兒一樣,以幾分滑稽的姿态出了房間。

拐了兩道彎後,仇野撤了手,一片燭光在午夜陽光的映襯下,在鐘煦眼中倒映出了星海般的光芒。

“生日快樂。”

“……”

鐘煦直接愣在了原地,直到耳垂上微微一陣刺痛,才回過神來。

他摸了摸左耳,久未戴東西的耳洞處多了個耳釘,摸起來是個六芒星的形狀。

“準備的有些倉促,但我的心情都在這裏了。”仇野撫摸着他的耳垂,深情款款地凝視着鐘煦的眼睛,“希望我的小八以後都像這顆星星一樣,亮晶晶的。”

鐘煦心情有點複雜。

上次過生日,還是他研究生畢業的時候,轉眼間竟已過去兩年了。

兩年時間,他和仇野從熱戀跌入冰窟,經過背叛與刀傷後,又跌跌撞撞的,将幾乎破碎的關系一點點修複到現在這個地步,想想都覺得是在做夢。

聽他這麽說,仇野勾了勾嘴角:“以後不會再有這種噩夢了,我們會一直這麽好下去的。”

鐘煦點點頭,仇野讓他在窗邊就座,自己将準備好的蛋糕點好蠟燭端了過來,說:“許願吧。”

鐘煦不知道要許什麽願,閉上眼腦子裏也是一片空白,等默念了五個數後,他睜開眼,将蠟燭吹熄了。

夏天冰島的午夜往往是狂歡時分,街上來來往往的還很熱鬧,鐘煦坐在窗邊看了會兒街上勾肩搭背的年輕人,忽然看向仇野,問:“你怎麽從來不過生日?”

“嗯?”仇野給他切牛排的手微微頓了下。

“從來沒聽你提過,”鐘煦臉上閃過一抹窘色,“我好像也從來沒問過。”

仇野笑笑,頭也不擡地繼續給他切牛排,刀叉在盤子上擦過發出輕微的響聲。

“沒關系,我從來不慶生。”

“為什麽?”鐘煦又問。

仇野終于擡起眼,鐘煦的視線穿過桌面上閃爍的燭光直射進他的眼底,帶着股刨根問題的尖銳勁頭。

“你好像不怎麽愛提自己的事,但我想知道,我想多了解你一些,至少該讓我知道你是哪天生日吧。”

仇野挑挑眉,點頭道:“當然應該,我11月17號生日。”他放下刀叉,慢條斯理地用餐巾擦了擦指尖,“至于為什麽不慶生,是因為我媽在我八歲或者九歲那年,記不清了,反正大概是在那時候我生日那天死的。”

鐘煦啞然,他沒想到會得來這個答案。

“對、對不起。”

“你道什麽歉,傻瓜,”仇野端起紅酒杯晃了晃,“我跟她沒什麽感情,只是純粹覺得晦氣,所以就不過了。”

鐘煦又是一怔。

仇野看着他的臉,抿了口酒,笑着說:“今天這麽開心,別讓一個死人掃了興致,說說你吧,剛才許的什麽願?”

沒有許願的人自然答不上來,鐘煦稍頓片刻,忽然起身搬着椅子挪到仇野身邊和他挨着坐下,又将蛋糕端到兩人面前重新點上蠟燭,他握住仇野的手,說:“咱們一起再許一遍願望吧。”

“一起?”

“你願意的話,以後我們每年都在一起過生日許願。”鐘煦收緊手指,定定看着他,“可以嗎?”

仇野漸漸斂起笑意,回握住他的手,道:“那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鐘煦傾身,和仇野交換了個綿長的吻。

今晚兩人心情大好,開了瓶酒很快就見了底,鐘煦面色熏紅地晃了晃空酒杯,尤嫌不夠,仇野便打電話給前臺叫人再送瓶酒來。

客房服務很快就到了,鐘煦站着都搖搖晃晃的不是很穩,還想搶着去開門,結果被仇野按坐在了沙發上。

“乖一點,不許亂動知道嗎?”仇野拍拍他的臉。

鐘煦點頭,結果動作幅度太大,把自己晃得頭暈目眩,一頭栽倒進沙發裏。

仇野笑笑,快步去開門拿酒。

鐘煦悶躺在沙發裏等了片刻,還不見人回來,就有點不耐煩,他掙紮着爬起來,踉跄着朝門口走去,嘴裏還嘟囔道:“你不許偷偷藏起來,騙我說客服沒送來啊……”

“小心!”

一道急促低沉的吼聲讓鐘煦打了個激靈,酒瞬間醒了一半,就見幾個身穿黑色外套的高壯男人已将門口圍了個水洩不通。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這是怎麽回事時,他便見仇野擰着眉頭朝他疾奔而來,緊接着一棍迎頭而下,耳畔傳來一聲悶哼,他被仇野撞了個滿懷,然後兩人在巨大的沖擊力道下,重重摔倒在地。

“阿野!”鐘煦聽見了自己顫抖的尖叫聲。

仇野忍着劇痛一把推開他,低吼道:“快跑!把門反鎖上!”

“可你……”

“他們不敢把我怎麽樣,你快走!”

仇野一掃長腿,絆倒一個沖過來的男人,随即站起來,又攔住兩個直奔鐘煦而來的男人。

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再加上剛才他開門時沒有防備,險些被人一擊敲暈,從一開始就落了下風,而對方仗着人多勢衆,不出兩分鐘便将他按倒在地。

至于鐘煦,剛慌慌張張逃到卧室門口,就感到一股涼風從身後襲來,不等他回頭看一眼,後頸就忽地一陣鈍痛,緊接着眼前一黑,“咚”的一聲暈摔在了地板上。

“鐘煦!”仇野跪在地上,雙臂被人反鉗在身後,如同一只困獸般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低吼。

幾個堵在大門口的黑衣人此時讓出一條道路,一個衣着單薄的男人踩着地毯,無聲無息地來到仇野身邊,跟幽靈似的。

“591天,終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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