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西岐,丞相府,春光流雪,白衣墨發的男子緩緩走過來,在桃花樹下站定,目光空茫,似是追憶過去的時光。修長潔白的手指撚起一瓣桃花,你我,怎會落得這樣的結局。

他,月白錦袍,俊美無俦,清秀的眉目如三月初融的湖水般溫潤,他的眼清澈的容不下一點點污穢,但被他放在心裏的人,都會被他的溫暖所吸引。

他,朱紅袍衫,眉心一抹血紅妖紋,襯着他冰冷的眼,多了一絲道不盡的妖惑。從幾時起,他們再也不是親密無間的兄弟,而是敵人。。。。。

{你不信我,不把我當兄弟,那麽以後我們再也不是兄弟}說完這句話,申公豹眸子黯淡了一瞬,看着姜子牙倒下去,他有些茫然,湛黑的眸劃過一抹流光,是姜子牙對不起我,我這麽做是對的。

‘’‘為什麽會想起那些事,明明都過去了。’‘姜子牙批了件外衣,沒有驚動熟睡的馬招娣,走到庭院中,看見一輪明月,柔柔的月光就如母親的手,慈愛的撫摸着大地,也撫摸着大地上的生靈。不管是惡人,是善人,從不偏頗。那麽,他以後的人生又該何去何從呢。不期然,一張笑容燦爛的臉龐映入腦海,那個孩子氣的男人把女娲石挂在胸口,笑的眉眼彎彎,’‘謝謝大哥。’‘

姜子牙彎了彎唇,但下一刻,他捂住了胸口,一種窒息般的疼痛險些讓他慘呼出聲,若不是他及時咬住嘴唇,整個丞相府都不得安寧了。饒是如此,姜子牙也疼得出了一身冷汗。他強撐着站起來,扶着牆慢慢的進了書房。

姜子牙的手觸到榻上,鮮血湧出他的唇角,滴落在雪白的裏衣上,有種驚心動魄的美感,就如一幅紅梅傲雪圖。這一切落入窗外的一雙眸裏,殷紅的薄唇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姜子牙,這次不會放過你了,指尖撥弄着胸口的女娲石,有了它,才可以進的來呀,姜子牙,該不該說你作繭自縛呢?······

風,吹起一陣花雨,粉色淺淺鋪了一地,申公豹推開門,光明正大的走了進去,挑起的鳳眸看了姜子牙一眼,門,在申公豹背後合上了,也似乎堵死了姜子牙的後路。姜子牙喘息着,拭去唇邊的血跡,勉力站直了身軀。

’‘申公豹,你是來殺我的嗎,那就動手吧。’‘j就算是死,他也不會向他求饒。申公豹輕飄飄的瞥了搖搖欲墜的姜子牙一眼,眸裏滿是不屑與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姜子牙抑制着胸口翻湧的痛楚,一個踉跄,跌倒在了床榻上。這次他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了。今天的鬥法歷歷在目,只是聞太師實在是太強了。

申公豹的目光一直跟随者姜子牙,他此時慢悠悠的鍍到姜子牙身前,由上向下俯視着他,申公豹的眼裏有邪氣,有妖意,卻獨獨沒有他們相伴日子裏的情誼。

申公豹一直知道姜子牙長得很是俊俏,甚至比起女子來也不謬多讓,此刻,他就這樣躺在這,虛弱的,安靜的,沒有了以往清風若朗月的笑容,也沒有擎着打神鞭的意氣風發。只是一個美麗的男人而已。

申公豹從懷裏掏出一個玉瓶,把裏面碧綠的液體傾倒在姜子牙的口中,姜子牙沒有反抗,原來申公豹是想毒死我,姜子牙輕輕笑起來,桃花眼中溫潤的幾乎滲出水來,算是........解脫了吧,只是有點對不起招弟。

一股涼意伴随着清甜的味道滑入喉管,然後便是一種熱力,沖開他滞澀的血脈,帶來難以忍受的痛楚,四肢就好像被滾水澆了一遍,姜子牙終于忍不住慘呼了一聲,可那細弱的叫聲只是讓申公豹冷笑了一聲,指尖卷着肩上的一縷長發,眸色暧昧不明。

胸腔像要裂開了一樣,耳中嗡嗡作響,姜子牙晳白的五指緊緊抓住胸前的衣襟,露出了精巧的鎖骨,白皙的胸膛泛着柔和的珠光,在淡橘色的燭火中,魅惑着心底蟄伏已久的巨獸。申公豹面無表情的看着這個男子,肌膚如玉,手掌摸上去的感覺很舒服,蒼白的臉上飛起如朝霞一般豔麗的暈染,桃花眼半掩,眸波如水,纖長的睫毛上沾着一層細細的水霧,真漂亮,就像是蝴蝶優雅伸展的翅膀,美麗而脆弱,高挺的鼻梁下紅潤的菱唇微啓,發出輕細的呻吟,潔白的牙齒不自覺的咬住下唇,一絲紅順着他的下颌流入修長的脖頸,白與紅,不知是紅點綴了白,還是白襯托了紅,申公豹此刻滿心滿眼都是這豔麗的景致。

他俯下身,冰涼的手指沿着沾滿了血跡的唇劃到他的眼角,就如一行血淚。

’‘姜子牙.......’‘申公豹垂着眼,輕輕咀嚼着這三個字,語氣平淡的感覺不到他以往的邪笑以及莫名的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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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大哥還有這不輸于女子的風情,只是不知道比起翠屏來滋味如何,哈哈哈哈哈哈哈........’‘

說着話,申公豹就着這個姿勢舔了舔姜子牙的耳垂,姜子牙驀地睜開眼,一掌打在申公豹的胸口,正沉迷于美色中申公豹悶哼一聲,嘴角溢出猩紅的血線,襯着他額上朱砂一般明豔的妖紋,邪的煞氣,也美得驚人。

’‘沒想到你還有力氣,我倒是小瞧你了,姜子牙。’‘申公豹咬牙切齒的念着這個名字,姜子牙絲毫不懷疑他會變成豹子撕裂了自己,撕裂了自己。姜子牙動了動手指,卻沒有一點力氣,但他眸中沒有恐懼。

申公豹眯着眼,确定了姜子牙完全沒有反抗之力,才噙着一抹冷笑,掐住了姜子牙細白的脖子,逼近他的眼,’‘你真敢哪|’‘

姜子牙如春水般溫軟的眸子蘊藏着淩厲,不躲不避,迎上申公豹怒火燃燒的眼,’‘我有什麽不敢的,要殺就殺好了,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被你殺了。’‘

沒入身體的匕首,疼痛似乎從未離去過,被自己兄弟背叛的痛苦,死死地烙印在心頭。

一時靜谧無聲,申公豹看着眼前這張臉,從中找不到一絲絲痛出來,那瓶藥可是熾烈至極,摧殘着全身的血肉與筋脈,不過是想看這個一直以來溫和無欲的人流露出來不同而已,可是,那就怪不得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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