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

朝歌朝堂上

帝辛倚在皇座上,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旁邊盛裝華服的胡仙兒百無聊賴的把玩着胸口的女娲石,心裏還在想着玉嶜,自從玉嶜受傷變成原形,她就一直想着當初與姜子牙作對是不是錯了,明明女娲石是姜子牙的,只是因緣巧合下才落到申公豹手裏,而現在一次次想要得到的寶物全部落入姜子牙那邊的人手裏,想起當初女娲娘娘發招妖幡時警告他們不可傷害人命,胡仙兒下意識的握緊了女娲石。

“愛妃,愛妃,你在想什麽?”胡仙兒回過神來,看到帝辛疑惑的眼神,才知自己走神太久了,掩飾性的低頭一笑,眉目間盡是妖嬈,“臣妾在想,該怎樣幫大王分憂。”

帝辛呼吸一窒,被蘇妲己那一笑險些勾了魂,他邪笑一聲,“愛妃不必擔憂,孤有聞太師以及國師相助,不愁西岐不滅,愛妃不必太心憂,孤會心疼的。”說着擁胡仙兒入懷,胡仙兒垂眸倒在帝辛懷裏,聽着這個男人有力的心跳,稍微平靜了下來,至少這個她要迷惑的男人是愛她的,這樣就夠了,什麽天譴她都不在乎了。

一時朝堂上靜谧無聲,聞仲擡起頭看到這一幕,心下不滿,沉澱了世間滄桑的眼裏殺意一閃而過,費仲尤渾對視一眼,笑容的弧度一致的陰險,申公豹手繞着一縷頭發,心裏嗤笑,不過是動了情的妖精,與凡間女子一樣的淺薄,只是自己呢,申公豹看着胡仙兒淚盈盈的雙眸,想起那夜姜子牙落入鬓角的一顆淚,透明,卻如利刃刺入他的心扉。

“大姐,玉嶜該怎麽才能回複原型啊,我好想玉嶜啊|”鳳青青坐在富麗堂皇的宮殿裏,抱起玉石琵琶,淚珠滾滾而落,胡仙兒嘆了一口氣,想起昔日姐妹三人共同修煉的歡樂時光,可是自從入了宮,這種歡樂就一去不複反了,只要除了姜子牙,那麽,妍媚的臉上盡是痛恨,“放心吧,青青,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申公豹抱着手臂,一襲藍袍,對襟繡着一個大大的太極圖,額前垂下的一縷長發遮住了一只眼,“大姐不必着急,還是問問女娲石吧|”

胡仙兒這才想起來,只是在看過女娲石的提示後,三人的臉色都很怪異,胡仙兒看了看鳳青青手裏的琵琶,澀聲道,“只能如此了,額,公豹,這件事你去辦吧,青青,把琵琶給公豹。”

鳳青青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申公豹黑如鍋底的臉色,憋着笑把玉石琵琶塞入了申公豹懷裏,申公豹看了看胡仙兒,語氣很不好,“大姐,還是讓青青陪我去吧|”

鳳青青求救般看向胡仙兒,胡仙兒硬着頭皮頂着申公豹臭臭的臉色道,“公豹,最近大王離不開青青,我相信你會辦好的,好了,事不宜遲,你還是趕快出發吧|”

申公豹抓着琵琶匆匆出了胡仙兒的寝宮,帝辛領着費仲尤渾來時只看到了一抹藍,帝辛知道妲己又招國師來商議政事,只是,國師怎麽走的這麽匆忙,他跨入宮門,就見到妲己與青青笑的前仰後合,不禁勾起嘴角,丹鳳眼裏也充盈了笑意,“愛妃們何事發笑啊,說出來也讓孤開心一下。”

胡仙兒與鳳青青盈盈拜下身去,同聲道,“妾身恭迎大王/臣妾恭迎大王。”

帝辛快走幾步,扶起妲己與青青,一邊一個,摟在懷裏,哈哈大笑,“以後不必這麽多禮,來,說與孤聽聽,什麽事這麽開心。”

兩妖對視一眼,胡仙兒笑意盈盈,嬌聲道,“今日我讓公豹去辦一件事,而這件事就是收集童子尿。”說到這,胡仙兒趕忙掩口,壓抑的笑聲還是抑制不住,帝辛一愣,随後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愛妃你可真,真是調皮,竟讓朕的國師去辦這樣的事,國師不會氣的殺人吧|”

費仲尤渾二人也跟着笑起來,鳳青青嬌聲道,“怎麽會呢,就算國師殺人,也是西岐遭殃啊|”

帝辛笑夠了,才問道,“你讓國師收集童子尿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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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仙兒這次卻怎麽也不答了,只是但笑不語。

申公豹拿着琵琶在半空中飛,臉色卻很是陰沉,看着琵琶,恨不得摔碎了,真是豈有此理,竟讓他幹這樣的事,哼,胡仙兒,今日之辱,來日再報。

到了西岐,申公豹又有些犯難,這童女血好辦,這童子尿該怎麽辦,算了,先去取童女血。

這日,姜子牙正在書房處理政務,李靖就匆匆沖了進來,“丞相,不好了,近日西岐境內屢屢發生命案,死去的都是少女。”

“什麽,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快點帶我去看,然後禀告侯爺。”

兩人趕到的時候,已經圍了很多人,屍體是在郊外發現的,一共十具,死相凄慘,心口被開了一個大洞,不知道被什麽妖物吸盡了鮮血而死。

姜子牙很憤怒,上次西岐百姓慘死是貓妖作祟,那時他的無力還萦繞在心間,這次又是誰幹的。

作者有話要說:

☆、子牙救女

西伯侯聽到這件事之後,氣的拍桌而起,“竟然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本侯不會放過行兇之人。”說到這裏,心緒起伏之下淚濕了雙眸,喃喃道,“難道我西岐百姓就這樣多災多難嗎?我恨不得,以身代之啊。”

姬發上前一步,扶住姬昌顫抖的身軀,滿面關懷,“爹,這不是你的錯,是那兇手,他太猖狂了,爹,當務之急是要把兇手抓住,安撫受到驚吓的百姓啊|”

姜子牙贊同道,“沒錯,二公子所言甚是,就讓子牙前往查個明白。'

姬昌虎目含淚,握住姜子牙的手,動容道,“此事,就交給丞相了。”

姜子牙回到丞相府時,哪吒幾人湊了上來,聽說姜子牙要獨自去抓吸血的兇手,哪吒頭一個不幹了,“師叔,你自己去,要是被傷到了,我們怎麽辦啊?”

“對啊對啊,”土行孫也點頭附和道,看着這幾個活寶叽叽喳喳的圍在身邊說着各種可能性,姜子牙苦笑着扶額,“我沒那麽差吧|這樣吧,雷震子與我同去,你們在家好好保護招娣。”

聽到這,武吉一反常态的沉默,心裏有些黯然,果然,師傅還是不會帶我,從來都是這樣,是因為我太笨了嗎?師傅,我只是想跟着你保護你啊,我也想你摸着我的頭誇獎我一句啊|

“師叔,我們該從哪查啊?”雷震子跟着姜子牙往郊外走去,但是看到姜子牙向着之前發現屍體的地方走去,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姜子牙掐指一算,眉心緊蹙,這次的卦象為何是吉兇難料呢,是有什麽契機嗎?“我們去那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姐姐,是不是采了草藥就能治爹爹的病啦|”一個紮着雙髻臉上圓嘟嘟的小姑娘追上前面背着竹簍的那少女,追問道。

那少女生的很是貌美,眉心一顆朱砂紅的似血,只見她回過身摸了摸小姑娘的頭,寵溺的看着她,“是啊,雲兒,這座山上有能治好爹爹的藥草,因為這裏是神仙峰。”

“哦”雲兒乖乖的點了點頭,小小的手抓住少女的衣襟,一聲不吭的随着少女爬起了山峰,這一切都落入申公豹的眼裏,他騰空立在半空中,手裏的玉石琵琶變成了淺淺的粉色,此時,竟然叮咚作響,似在催促申公豹動手,申公豹俊美邪戾的臉上籠罩上一層陰雲,真是妖性不改。

申公豹一瞬出現在兩個女孩面前,吓得雲兒尖叫出聲,那少女也是臉色蒼白,受驚不小,但她還是死死摳着山壁上的縫隙,另一只手攥緊了雲兒,“你,你是誰,難道是仙人。”

申公豹聞言,那雙湛黑妖惑的眸裏劃過一絲冷意,“仙人,我怎麽會是仙人呢|'唇角的笑意愈發邪冷,一只手已經抓住了雲兒的肩頭,雲兒被吓壞了,”姐姐,姐姐,救命啊救命啊。。。。”

少女抓起一把碎石擲向申公豹,怒喝道,“妖怪,快放開我妹妹。”猝不及防下,申公豹被打了個灰頭土臉,申公豹惱怒不已,把手中的亂呼亂叫的雲兒扔了下去,雲兒慘呼一聲,向下跌去,這要是掉下去,保準摔個粉身碎骨,少女目呲欲裂,在半空上撲向申公豹,“我跟你拼了。”

申公豹一怔之下,就被少女的手抓破了臉,看到少女也墜了下去,心頭殺意更盛,今日竟被個柔弱少女傷到,哼,看你怎麽死。

申公豹想着怎麽折磨死敢抓傷他的人,向下飛去,而落到地上時,等着他的卻是一記雷霆之光,申公豹趕忙躲了過去,目光瞥到一身白衣,比之以前瘦了很多的姜子牙,一時心頭萬千情緒湧上來。但雷震子可沒給他東想西想的機會,口中喝道,“申公豹,你殺害我西岐百姓,受死吧。”

姜子牙正忙着安撫兩個女孩,看到雲兒撲到姐姐的懷裏痛哭不已,就溫言道,“沒事了,你們快回家吧。”

少女顫動着嘴唇,給姜子牙重重磕了頭,“若不是丞相相救,今日我們就命喪于此了,琴兒多謝丞相,日後必定報答丞相。”又深深看了一眼姜子牙,姐妹二人才離去。

姜子牙這時轉過身,靜靜的看着鬥法的二人,那溫軟的眸子裏平靜的就如一潭死水,寬大的袍袖一展,打神鞭已經握在了手裏,“雷震子,退下。”

雷震子聽話的退開,視線裏一抹月白已迎上了申公豹猛烈的攻勢,申公豹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顏,那張俊俏的臉上沒有表情,而在那雙眼裏也找不到昔日對戰時的痛心以及猶豫,果然,他的好大哥不是那種脆弱的人。

這般想着,左臂已化為了鋒利的天狼神爪,右手舉着玉石琵琶,卻不和打神鞭硬碰硬,只是閃躲走避,抽空回擊姜子牙一爪,申公豹在打鬥過程中,還不忘用話語激怒姜子牙,“說起來,大哥還要感謝我呢,因為我,大哥才知道床第間另一種蝕骨魂消的歡愉啊。”

姜子牙抿着唇,因為太過用力,甚至蒼白起來,又是大哥,那次險些死在我手上時叫我大哥,那夜折辱我時叫我大哥,而現在,從申公豹嘴裏叫出口的大哥,是對我最大的侮辱和諷刺,我曾經視為兄弟,百般謙讓寵愛的申公豹已經死了,現在活着的不過是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妖孽罷了。

心下漸漸決然,打神鞭也亮起了炙熱的光輝,申公豹一驚,糟了,本想着令姜子牙心神俱亂,刺激過頭,反而讓姜子牙下定決心殺我了,

申公豹淩空揮出一爪,遠離了姜子牙的攻勢,殷紅的薄唇緩緩勾起,襯着臉頰上滴落的血珠,邪魅妖嬈,“姜子牙,我會等你來求我的。哈哈哈哈哈。。。。。”

姜子牙舉着打神鞭的手緩緩放下,看着那襲藍色消失,沒有去追,雷震子搶上前來,“可惡,又讓他逃了,師叔,師叔,你怎麽了。”雷震子接住委頓下來的姜子牙,這才發現師叔的臉色蒼白的可怕,沒有絲毫血色的唇角一抹嫣紅,又一探經脈,脈動紊亂,原來師叔的傷還沒好。真是亂來,雷震子把姜子牙打橫抱起,懷裏的男人輕的可怕,不再多想,雷震子趕忙回了丞相府。

而本來逃走的申公豹在原地又現出了身形,指尖抹去臉頰上的血珠放入口中,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鼓起的臉頰像個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武吉出事

“快來人啊,師叔受傷了。。。。”剛到丞相府,雷震子就叫起了人,一直等在門口的馬招娣一見到昏迷不醒的姜子牙,就哭了起來,“相公,相公你怎麽了,為什麽你不好好保重自己,心裏只有別人的安危,卻不為自己考慮呢,自從我嫁給你你就沒有好好陪過我,我是你娘子啊,嗚嗚嗚嗚嗚嗚。”

雷震子也是嘆息不已,誰說不是呢,只是,雷震子看了看床上面色慘白的師叔,想到申公豹與師叔交戰時說的話,攥緊了風雷棍,難道,雷震子不敢細想,還是救師叔要緊。

“師叔母,你照顧師叔,我去尋找靈藥救師叔。”

當房間裏只剩兩個人時,馬招娣卻安靜下來,細長的手指沿着姜子牙的側臉一寸寸撫摸,就像要把這張臉刻在心裏,永世不忘,“相公,你知不知道,第一眼見你,我就再也沒能忘掉你。”

馬招娣起身,在姜子牙蒼白的唇上落下一吻,虔誠而純潔,然後緊緊擁住姜子牙瘦弱的身體,無聲淚落。

丞相府近日愁雲慘淡,就連哪吒他們也不鬥嘴吵鬧了,一個個都苦大仇深的樣子,“唉,師叔怎麽還不醒啊?都三天了。”哪吒坐在石凳上,郁悶的托着腮。把那張俊俏的小臉擠得扁扁的。

土行孫也跟着嘆氣,“就是就是,我師傅也不知道去哪了,要不然也有個辦法啊。”

只有武吉一言不發,哪吒碰了碰武吉的手臂,一臉疑惑,“哎,你怎麽不說話啊|”誰料武吉一把拍開了哪吒的手,“別碰我。”一撩袖擺,轉身離去。弄得哪吒滿腔的郁悶不知道向誰發去。

這天,雷震子拿着一顆藥草回來了,俊朗的臉上帶着笑,“師叔有救了。”丞相府上下一片歡呼。

午時剛過,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悠悠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是妻子憔悴的面孔,馬招娣見到相公醒了,幾天沒合眼的她疲憊一掃而空,頂着大大的黑眼圈一個勁的往姜子牙身邊湊,姜子牙心下溫暖,握住馬招娣的手,“招娣,這幾天苦了你了。”

馬招娣紅了眼圈,撲進姜子牙的懷裏,顫聲道,“只要相公以後不再吓我,我多苦多累都不怕。”

姜子牙擁緊了妻子,點了點頭,這邊正暖意融融,幾個活寶就跑了進來,一下子把剛才的氣氛破壞的一幹二淨。

姜子牙環顧這幾張帶着關心的臉,忽然發現沒有武吉,不禁失聲道,“武吉呢?”

哪吒幾個也是一驚,土行孫已經跑出去找了,可當土行孫回來時,卻說武吉不在丞相府。

不安襲上姜子牙的心頭,而這種不安在見到滿面淚痕的琴兒來到丞相府時得到了印證,這個勇敢的少女手中抓着一塊碎布,這塊碎布正是武吉常穿的衣服上的。

“那個妖人抓走了我妹妹,讓我帶着這塊碎布來丞相府,否則就殺了我妹妹。我實在是沒有辦法。。。。。。”

琴兒跪在姜子牙面前,哭的撕心裂肺,“我只有雲兒了。”

不消多說,姜子牙已經穿好了衣服要去救武吉他們了,硬下心腸掰開馬招娣抓着他不放的手,姜子牙大踏步走出了丞相府。

這次,他是一個人。

“你真是個廢物,一直在拖你師傅的後腿。”

“ 你說你活着又有什麽意義呢?不過是個沒有價值的可憐蟲而已。”

“想要強大起來嗎?求我,我會幫你的。” “不,我不能,我不能背叛師傅。”少年清秀的臉上滿是冷汗,頭中劇烈的疼痛正侵蝕着他的理智。

“怕什麽呢,我怎麽會讓你背叛師傅呢,我就是你啊,只是想要強大起來,與師傅并肩作戰啊|”

“你看,師傅被妖精傷到了,他正等你去救他,來吧,不要再猶豫了,與我融合,我們去救師傅。”腦海中陰冷的聲音變成自己微啞的嗓音,他看到滿面鮮血的師傅痛苦的倒在地上,紅衣妖嬈的申公豹正得意地笑着走向師傅。

不能再猶豫了,師傅,我來了,不會再讓人傷害你。

一路傾情雨,望斷天涯路。

姜子牙心中只有決然,這次定要生死一戰,申公豹,就讓你我有個了斷吧|

“啊。。。。。。”一聲包含了戾氣與妖異的長吼傳來,姜子牙臉色一變,加快了腳步,武吉,千萬不要出事。

申公豹冷眼看着武吉被心魔所擾,邪笑着又加了一點妖氣,對,就是這樣,姜子牙,你會求我的,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姜子牙趕到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半魔半妖的武吉抓住昏迷的雲兒,正埋在女孩白嫩的頸子裏飲血,姜子牙憤怒不已,眼看着一旁冷眼旁觀的申公豹,一鞭掃了過去,同時拉開了武吉,看到那張清秀的臉龐因為魔氣與妖氣的侵蝕變得陰詭,真是又氣又恨,“武吉,你給我清醒一點,如果你再這樣下去,我就不認你這個徒弟。”

武吉暗紅色的眼注視着姜子牙,渾濁的眸心有片刻的清醒,“師傅。”可是很快武吉就目露兇光,口中呼喝到,“妖怪,放開我師傅。”

沒有神智的武吉力大無比,而這時申公豹也湊了過來,前後夾擊下,姜子牙苦不堪言,又不能傷了武吉,這一仗,打得很是辛苦。

“申公豹,有什麽事沖我來,放了武吉。”申公豹看到姜子牙這麽關心那個廢物,心下有氣,臉上卻笑的更歡,“放了他可以,你跪在我面前求我啊|”

姜子牙停了手,滿面複雜的看着申公豹,最終他撩開下擺跪了下去。

申公豹一怔,眸底閃過不可置信,姜子牙,他真的下跪了。“為什麽,為什麽你總是這樣,對別人這麽好,啊,你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

申公豹撲上來,緊緊揪着姜子牙的衣襟,兩人呼吸交錯,申公豹狀若瘋癫的臉讓姜子牙有片刻恍惚。

申公豹面色陰沉,忽然一把把姜子牙按在山壁上,狠狠地吻了上去,那不能算吻,只是如野獸般的撕咬,姜子牙幾次三番的掙紮都被申公豹輕易的化解,鮮血融入彼此的口中,苦澀而甜腥。

微風揚起兩人的發絲,糾纏在一起,姜子牙背後嶙峋的山石把他的骨骼摩擦的生疼,申公豹通紅的眼裏忽然滾落了一顆淚,落入兩人緊貼的唇上,也落入了,心裏。

作者有話要說:

☆、子牙終妥協

姜子牙推開申公豹,怒目呵斥,“你發什麽瘋,難道你一次一次做的錯事還不夠多嗎?”申公豹的唇被血染得妖豔,他一字一句如宣誓,“不夠,只要是你姜子牙,我做的通通不夠。”

姜子牙衣衫下的手攥得發白,他看向木呆呆站在原地的武吉與雲兒,終是下定了決心,“申公豹,我把命給你,你放了他們。”說完一掌拍向天靈蓋,卻被申公豹狠狠地打了一拳,“你以為我只是要你的命嗎?”

姜子牙垂眸,唇角一抹血色更襯得那張玉白的臉活色生香,申公豹想起很早以前,姜子牙站在桃花樹下對他一笑,眉目裏的溫柔缱倦烙印在了胸口,再也抹不去,忘不掉。

“姜子牙,若你不想他們死的話,就跟我走。”申公豹以為姜子牙會答應,但姜子牙擡起頭輕輕啓唇,說了一個不字。深藍的衣擺滑落下來,修長的手指掐住了姜子牙的下颌,“姜子牙,你真是沒記性。”申公豹背對着武吉揮了揮手,那本來目光暗淡的武吉眼裏紅光大盛,向昏迷不醒的雲兒走去,這就是申公豹的手段,但對姜子牙來說,很管用。

姜子牙伸出手抓住了申公豹的手,溫暖柔軟卻包含着堅硬的骨骼,就如姜子牙一直以來平和的外表下不屈的傲骨。“申公豹,我答應你。”

申公豹唇角忍不住翹了起來,發自內心的笑容純粹的美好,姜子牙卻忍不住痛恨,為什麽申公豹你要一再破壞我平靜的生活,你終于逼得我要學會恨了。

西伯侯府

雷震子眉頭緊鎖,嘆了口氣,“師叔和武吉都不見了,想必是被申公豹抓走了,雲兒倒是找到了,但她好像吓傻了,只是不住的叫着妖怪走開,不要喝我的血。”

“什麽,丞相失蹤了,怎麽會這樣呢?”姬昌聽聞此事第一個反應就是震驚,姜丞相的本領那麽高,是什麽人竟能擄走丞相,丞相又是否安好。不只姬昌,姬發和哪吒他們也很是憂心,不敢去想那個可能性。

姬昌六神無主,沒有丞相,西岐被滅是早晚的事啊,難道西岐就要承受這樣的浩劫嗎?姬昌跌坐在榻上,舉袖拭淚,姬發俊秀的臉上也是愁眉不展,他很擔心姜丞相,對他來說,丞相亦師亦友,所以他萬分期望丞相能平安歸來。

哪吒私底下已經埋怨了武吉無數次,可是又有什麽用呢|土行孫提出了一個辦法,“我去朝歌探探有沒有師叔的消息。”話一說完,就遁地沒了蹤影。

西岐境外山洞裏

武吉就像個死人一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姜子牙撥開那披散的白發,見到武吉的嘴唇變成黑紫色,心痛的嘆息,他已經知道因為自己讓武吉産生了心魔,才導致申公豹誘引變成這個樣子的。只是他現在的法力被申公豹封住,別無他法,武吉閉着眼輕輕顫抖,那布滿了妖紋的臉變得青紫,姜子牙劃開手腕,把流着血的傷口湊到武吉唇邊,随着血液的流失,他的臉色蒼白起來。

剛從洞外提着琵琶的申公豹見了,怒從心起,一把扔了琵琶,抱起姜子牙,邪冷的眼流轉着妖冶,“你倒是很關心他啊,這樣吧,你滿足了我,我就讓他不那麽痛苦。”

姜子牙不語,只是閉上了眼,申公豹把姜子牙放在石床上,躺在姜子牙身邊,鼻間是姜子牙清淡的氣息,就如潤染了水意的桃花,刻在靈魂上的情誼,該如何剔除。申公豹眸光專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就像他的指尖摸遍了這個男人的臉,把那美麗的風情永遠留在心裏。

申公豹起身,唇落在姜子牙的臉頰上,唇上,溫柔交纏,舌尖勾去姜子牙唇上豔麗的血色,一時間,只有火堆妖紅的色彩。一夜妖嬈旖旎,是誰,菱唇開啓,把不甘願的細碎輕吟咽下,又是誰,發絲垂肩亂,擁得片刻溫暖,回複傾情一笑。

朝歌朝堂上一片歌舞升平,鳳青青身着輕薄的紗衣,白皙的肌膚若隐若現,一舉手一投足皆是妩媚,杏眸半合,眸光細碎如滿天星子都放在了裏面,玉手輕揚,魅惑的香氣讓周圍的大臣一片恍惚,帝辛坐在上方,擁着妲己香軟的嬌軀,吃着美人喂得葡萄,那張縱情聲色的臉上笑容滿面,胡仙兒卻有些心不在焉。

聞仲今日并未來,就要攻打西岐了,大王還如此寵信妖孽,不理朝政,聞仲覺得愧對先帝,那本來保養得宜的面上更是多了幾條皺紋,一時就像老了十歲。

鳳青青□□的玉足踩在冰涼的地上,和着鼓點,腳腕上的銀鈴也發出悅耳的輕響,就如繁華落雪,如此動人心弦。

一曲舞終,帝辛得意的大笑,“孤的鳳貴妃真是跳的太美了,賞,重重的賞。”旁邊的宮人倒了酒端過來,正在性質頭上的帝辛取過來一飲而盡。鳳青青此時偎過來,嬌聲道,“大王,臣妾也要喝。”

帝辛一怔,随即愛寵的點了點鳳青青的鼻子,“真是淘氣,好,給孤的美人也倒一杯。”胡仙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鳳青青喝完了酒,胡仙兒就站了起來,嘴角的笑意美麗動人,“大王,臣妾和青青先下去,等晚上給大王一個驚喜。”最後一句話胡仙兒貼着帝辛的耳邊說道,香熱暧昧的語氣一下子讓帝辛心猿意馬起來,可惜看着滿朝大臣,只得壓下來,揮了揮手,“去吧,美人。”

胡仙兒拉着鳳青青回到壽仙宮,鳳青青追問道,“大姐,什麽是這麽急呀?”

胡仙兒坐在榻上,美麗的面容一片凝重,“青青,都這麽多天了,公豹還沒有消息,我擔心他出事了。”

鳳青青吓了一跳,也着急了起來,“那可怎麽辦啊,大姐快想想辦法救公豹吧|”

胡仙兒安撫的拍了拍鳳青青的手,“青青,你去西岐找公豹,現在就走。”鳳青青猶豫了一瞬,“可是大姐,大王找我的話怎麽辦啊?”

胡仙兒安慰道,“沒事,大姐有辦法。”

看着鳳青青飛往西岐,胡仙兒不禁低喃道,“但願公豹和玉嶜沒事。”

宮門外的土地上鑽出了一個頭發亂糟糟的頭,聽到了兩妖的對話,心下尋思,原來申公豹和師叔不在這裏,那就有轉機就師叔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公豹受傷

“啪。。。。。。”申公豹一巴掌把姜子牙打的倒在地上,姜子牙耳邊嗡嗡作響,眼前發黑,瘦弱的身子攢成小小的一團。申公豹拳頭緊緊握着,脖子上的青筋因為蓬勃的怒氣鼓動猙獰,“姜子牙,你是要我殺了你嗎?居然趁我不在逃跑,你別忘了你的好徒弟還需要我幫他控制不讓他出去喝血。”

姜子牙散亂的發絲半掩着蒼白俊美的臉,一雙眸子靜靜的看着申公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申公豹被他半死不活的反應氣的半死,想要掐死他,心裏卻舍不得,要是翠屏敢這樣,他早就打死她了,申公豹不期然的想法只是一閃而過,他一拂衣擺,漫步來到武吉身邊,邪笑道,“既然你不想要他好過,我就殺了他。”手掌舉起,作勢要劈,姜子牙起身撲過來,一把抱住申公豹,語氣憤怒,“申公豹,你好卑鄙。”

申公豹擁了個滿懷,對上那人滿臉怒容,狂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好大哥呀,只要能達到目的,卑鄙又如何。”申公豹低下頭,碰了碰那張顫抖不已的嘴唇,目光交纏,申公豹眼裏的灼熱如火,一只手覆上男人紅腫的臉龐,定定的注視着他眼裏如水的盈光,“只要你待在這,我會讓我武吉好起來的,嗯?”尾音纏綿如迷夢,在誰的心弦上顫抖不已。

走出山洞時,申公豹摸了摸嘴唇,笑的臉頰鼓鼓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看到手中又紅了不少的琵琶,唇角下拉,滿面嫌惡,真是的,還要去找童子尿,申公豹腳步突然頓住,玉嶜恢複了原形,到時姜子牙怎麽處理呢?不管了,先把血弄夠了再說,至于童子尿,回朝歌再弄也行。

一條崎岖的小道,兩旁都是深不見底的懸崖,一個面貌醜陋的女子背着一簍野菜吃力的行走着,申公豹在半空中看見了她,面上邪冷的笑更深了,算你倒黴。

似乎穿透了霧氣,一襲妖藍,修長的身形翩然落地,驀然一笑,眉心上的妖紋似乎活了過來,好個邪魅的美人,申公豹左手提着琵琶,一步一步走向那醜女,地獄之門已經打開,歡迎着鮮活的靈魂。

醜女似乎吓到了,低下了頭,而嘴角詭異的彎了起來,那是與申公豹相同的弧度,申公豹揮動着琵琶刺向醜女的心口,琵琶似乎亮了一下,但卻在胸口頓住了,申公豹身子一僵,動彈不得,同時身上一些亮晶晶的絲線浮現了出來,那竟像是把他綁縛在了網上,再看前面那還有什麽醜女,分明是一只巨大的黑色蜘蛛,蠕動着銳利的口器向他爬了過來,申公豹頭腦一昏,身子就像是沒了知覺,癱軟下來,手上一松,琵琶滾落到地上,徒勞的亮着紅光。

難道我要死了,申公豹眼前閃過很多人的臉,有最初上山學藝是姜子牙暖暖的笑臉,有鳳青青嬌豔如花的笑臉,還有翠屏臨死時怨毒的臉,一張一張,似乎串聯了他的人生,最後定格為昨夜枕畔那張疲憊至極卻不肯合眼的臉,那眼裏是對他的痛恨,以及對自己的不恥。

半空中響起一聲清鳴,一只九頭鳥扇動着翅膀俯沖而下,最前面那只鳥頭吐出一口炙熱的火,了到了蜘蛛身上,蜘蛛張着大口,沒有發出聲音,但無聲的波動卻讓申公豹七竅流血,那只蜘蛛很快逃走了,鳳青青擔心着申公豹也沒有去追。

“公豹,你怎麽樣,別吓我啊。”鳳青青抱住申公豹滑落的身軀,又撿起琵琶向山洞飛去,結果看到了姜子牙和武吉,鳳青青運起法力向姜子牙打去,眼看着姜子牙就要死在鳳青青手裏,姜子牙卻無懼,甚至連臉色也沒變過。

一聲狼嘯突兀的響起,一個清俊的男子與一道黑影同時趕到,哮天犬撲上去咬住了鳳青青不放,而楊戬擋下了致命的攻擊,鳳青青痛呼不已,“放開,放開我。”昏迷的申公豹重重的摔在地上,姜子牙向前踏了一步,然後楊戬就抓住他一只臂膀,揚聲道,“走了,小狗。”哮天犬扶起武吉,幾個人從山洞裏離開。

鳳青青捂住受傷的手腕,趕緊跑到申公豹身邊,把他的頭擡起來抱在懷裏,發現剛才那一摔,額頭上撞了個大洞,血流不止,心痛不已,“怎麽辦,公豹受了傷,玉嶜還這樣,只能找大姐了。”鳳青青回複妖身,背起申公豹和琵琶向朝歌飛去。山洞裏靜悄悄的,似乎從沒人來過,只有這裏的一山一室見證了一切。

姜子牙回來,所有人都松了口氣,馬招娣更是摟着自家相公,又哭又笑,說什麽也不松手,“相公,你不要再丢下招娣了,以後你有什麽事,招娣要和你共生死。”姜子牙環抱着妻子,唇角的苦澀最終埋在了心裏,招娣,我怕我沒有給你幸福的能力,這一世,終是要辜負你一番情誼了,你把我放在心裏頭一個位置,我卻不能,對不起。一行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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