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
落入馬招娣的發間。
一切都安定下來之後,衆人圍坐在一起,像參觀什麽稀奇動物一樣,盯着被捆得像個繭子一樣的武吉,神志不清的武吉被砍的像個野獸一樣嚎叫,哪吒一拳頭砸在他頭上,“別叫了,你還有理了,這次害的師叔險些法力全失,等你醒了,看我不打你一頓。”雷震子拉開氣哼哼的哪吒,剛要說些什麽,土行孫就從地裏鑽了出來,險些被亂動的武吉踩到腦袋,他沒管這個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怪物,一臉得意的邀功,“我探過了,申公豹沒回朝歌,想必師叔還在西岐的那個地方,我們去救師叔吧|”
說完了一大通,發現哪吒和雷震子一臉怪異的樣子盯着自己,還以為身上哪髒了,環顧了一番,發現好好的,擡頭一看那二人還那個德行,不禁怒了,張嘴就要罵,卻感到有人拍自己,一回頭,仰着臉看到一張俊美的臉,溫軟的眸子就像美麗的湖水,此刻正一臉好笑的看着自己。
“哇,師,師叔,你怎麽回來了,不是不是,你是怎麽回來的?”土行孫吓得跳起來,結結巴巴的問道,姜子牙溫暖的手放在土行孫的頭上摸了摸,“你辛苦了,師叔沒事了,是楊戬和哮天犬把我救回來的。”
土行孫被這麽溫柔的對待,那張滑稽的小臉紅了個透,姜子牙卻嘆了口氣,來到武吉身邊,輕輕撥開武吉滿頭的白發,對上那懵懂的紅眸,不知道該怎麽才能救武吉,都是因為他對武吉的忽略,才演變成這樣的結局。
“子牙,不必着急,武吉這是命中有此一劫,你也不必自責,冥冥中,自有天定。”一個仙風道骨的白衣老人出現在衆人面前,打破了這一刻靜谧的氣氛,姜子牙面上一喜,“師傅,你來了。”
元始天尊微笑點頭,免了衆人的禮數,來到武吉身前,“子牙,我帶武吉回玉虛洞,到時機就讓他回來。”
姜子牙恭敬地颔首,張口欲言,想說他與申公豹之間怎麽回事,只是那些事羞于啓齒,元始天尊看透了姜子牙的思想,擺了擺手,“這是你的劫數,記住,一切由心,不可勉強。”
姜子牙聽得似懂非懂,而當一切結束時,才明白其中玄機,只是那時,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入夢
“大姐,快來啊大姐。”正與帝辛玩耍嬉戲的胡仙兒聽到了鳳青青着急的呼喚,眼皮狠狠一跳,揚袖迷暈了帝辛,胡仙兒順着聲音來到了壽仙宮就看到滿頭鮮血的申公豹,鳳青青在旁邊哭的很凄慘。
胡仙兒趕忙探了探申公豹的鼻息,還好雖然虛弱了些,但是沒有大礙,指尖撫到申公豹的手心時,她卻怔住了,一線藍色如妖豔的花瓣爬上申公豹的手腕,“這是,是迷幻魅姬的毒啊,青青,你是從哪裏把公豹帶回來的?”
鳳青青聽大姐語氣很嚴肅,心下一跳,“我是從一只大蜘蛛那救回了公豹,大姐,怎麽了?”
胡仙兒嘆了口氣,眉目間浮起一片憂色,“那就對了,迷幻魅姬滿身是毒,應該是用蛛絲纏住公豹時注射了毒液,而後來公豹受傷流血,就把毒激發出來了。青青,這種毒很是難解,除非服用迷幻魅姬的心肝,才能醒過來,要不然就會一日日衰老,最後在睡夢中死去。”
鳳青青撲倒在申公豹懷裏,痛哭不已,“公豹,我會想辦法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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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青青轉身就想去找迷幻魅姬,被胡仙兒攔住了,“青青不要沖動,當務之急是先讓玉嶜回複原形,你們一起去找迷幻魅姬才有把握。”
鳳青青抱起琵琶,想到如今申公豹昏迷不醒,玉嶜又這個樣子,很恨道,“都怪姜子牙他們,如果不是他們,公豹也不會受傷了。”
胡仙兒聽得鳳青青這話一怔,追問道,“請請你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鳳青青說完,胡仙兒細細思索,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山洞裏有姜子牙,那公豹怎麽會放過他,不殺他呢,這裏邊,到底有什麽是我們不知道的呢?
胡仙兒轉頭看向床邊的申公豹,那張睡顏很安靜,胡仙兒眸子閃了閃,罷了,等公豹醒來問個清楚明白。
鳳青青正抱着琵琶往外走,胡仙兒就拉住了她,“這童女血宮裏有的是,你做得幹淨些,別讓大王發現了。”
西岐
朝陽初升,偌大的院落裏此時只有一抹單薄的身影以及快要落盡了的桃花,早晨的風寒冷刺骨,揚起月白色的衣袂,緩緩舞動。
姜子牙看着天邊緩緩沉下去的月牙,心下悵然,月息盈虧,人無完人,世間萬物的繁衍都有他一定的道理,就如白夜交替,日月輪回轉換,他受命封神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因果機緣。
楊戬走出房間,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小狗還沒睡醒,他習慣了早起練功,卻沒想到看見師叔落寞的身影,清俊的臉上無奈的一笑,走到姜子牙身邊,朗聲道,“師叔,怎麽起這麽早啊?”
姜子牙聞言,唇角浮起慣常溫暖的笑意,“睡不着,出來走走,大戰在即,我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啊|”
楊戬關切道,“那也不要太累了,我們都需要師叔的教導。”姜子牙點了點頭,沒看到一直與楊戬形影不離的黑影,奇怪道,“對了,怎麽沒看到哮天犬?”
楊戬聽到師叔提到小狗,眼裏滿是寵愛的意味,“昨晚他太累了,現在還在睡覺呢,我就沒有打擾他。”
姜子牙手握成拳放在唇邊,咳了一聲,“你們睡在一起嗎?”
楊戬奇怪的反問道,“對呀,師叔,有什麽不對嗎?”姜子牙笑着搖了搖頭,轉開了話題,是他多想了吧,楊戬明明說的很正常,為什麽經歷了申公豹對他做的事,就感覺哪裏有些問題呢|
一片絢爛的花海,微風吹來,豔麗的紅色起伏,露出其間的一抹純白,一襲藍赤足走在花海中,直覺告訴他,那裏有他想要的,一只手輕輕揚起,想要撥開花叢,看一看那人的模樣,但那人的面容卻是模糊不清的,俊美邪魅的容顏一片冰冷,花叢中的人坐起了身,溫柔和悅的聲音響起,“公豹,你又亂跑了。”
公豹?原來這是我的名字嗎|申公豹坐在那人身邊,明明沒開口,卻聽到自己的聲音帶着幾分小心的意味,“大哥,我沒有,我只是不放心你嘛|”
一只溫暖的手放在他的手背上,頗有幾分無可奈何地聲音響起,“你啊,總是這麽有理。”随着這句話,周圍的情形清晰起來,而他也看到了這個人的臉,溫軟如美麗的桃花都落在了那雙清澈的眼裏,紅潤的菱唇緩緩彎起,是他最喜歡的寵溺,奇怪,申公豹心裏疑惑,為什麽是最喜歡的呢?
場景轉換,山洞內,一堆火燃了起來,兩個青年男子正圍着火堆說笑,其中紅衣那個說道,“以後我定要習得厲害的法術,幹一番大事業。”白衣那個俊秀的青年笑的和暖,“那就祝你早日成就一番功業。”
紅衣那個開心的大笑起來,兩個人聊得很是投機,提議結拜為兄弟,遂撚土作香,叩首起誓,“今日我姜子牙/申公豹結為異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兩人起身,對視一眼,笑容滿面,申公豹撥了撥火堆,取出一條考的焦黃的魚,燙的手心通紅也沒撒手,“大哥,吃魚。”俊秀的男子沖他一笑,剎那芳華。
一忽間,又變了景象。 桃花正盛,一個青山如素的男子擔着兩桶水從山腳下緩緩走來,那雙眸子似乎傾盡了春水的溫柔,直挺的鼻梁如精巧的工匠小心翼翼的雕琢,忽一陣春風起,枝頭淺紅深粉的疊次的桃花紛紛墜落。一瓣桃花悠悠飛起,落在他的鼻子上,紅潤的菱唇微啓,腮幫鼓起,俏皮的吹了一口氣,桃花眷戀不舍的飛起,落入草叢不見。
那看起來不過二十幾許的男子笑着搖搖頭,一步一步的擔着水走到水缸前,正要卸下肩頭挑擔,卻隐隐聽見獸吼,不禁疑惑的回頭看去,卻見一只滿身花點的豹子向他緩緩走來,見他回頭就加快了腳步,矯健一躍,利爪向他頭上抓來。
他吓得驚呼一聲,以袖掩面,等待着那必死的結局。卻聽見了一聲輕笑,一只手輕輕的拍了拍他,“大哥,是我呀|”
那男子松了一口氣,嗔怪道,“公豹,你吓死我了。”申公豹一身粗布紅衫,與男子稍顯瘦弱的身軀比起來,矯健強壯,他生的劍眉朗目,隆鼻薄唇。俊美的近乎邪氣,此刻他笑得像個惡作劇得逞了的孩子,“大哥,我學會了法術了,所以給你看看。”
那男子不知怎的下颌長出了長長的胡須,此時正一臉欣慰的摸着自己的胡子,申公豹一臉好奇,欺身上前,修長的手指抓住了那把胡子,“這胡子怎麽回事啊?”溫熱的氣息輕輕吐在男子耳側,男子有些不自在,搶回了自己的胡子,“這個啊,我今年都七十二歲了,雖然平時食仙果保持容顏不老,但受到驚吓就會顯現老态。”
“哦,是這樣啊。”申公豹摸着光潔的下巴想着什麽,那男子拿起灑了滿地水的空桶,也不看申公豹,只匆匆說了句,“我去打水。”就落荒而逃了,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申公豹站在原地,有些納悶,大哥怎麽臉紅了。
随着這個場景出現,申公豹的心裏暖暖的,原來他還有過這樣快樂的時光,可是為什麽現在他再也沒有了那種感覺。
仿佛是為了響應他的內心,一個容貌嬌俏美豔的女子撲在他懷裏,笑容甜美,聲音嬌俏甜膩,“你大哥根本就是在騙你,你師傅偏心,把好東西都給了他。”
申公豹推開了他,一臉猙獰,“胡說,你這個妖精,我的大哥是最好的大哥。他還把唯一拜師的機會給了我。”
那女子掩唇媚笑,“是不是騙你,試一下不就知道了嘛|”幾次三番的試探,他相信了,也瘋狂了,一刀刺入那人的腹中,溫熱的血液燙的他手心顫抖,看着那人痛苦的表情與眸底的不可置信,他冷笑,是你沒把我當兄弟,那我也不要你這個大哥。
站在幻境之外的申公豹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走上了一條邪路,身邊的白衣男子負手而立,俊顏清冷,“公豹,為什麽你要殺了我呢?我那麽寵你呀|”嘆息如一陣風頃刻間便散了,申公豹捉住身邊人的衣袖,卻抓了個空,那男子就站在自己身邊,冷冷的看着自己,申公豹突然惶恐起來,“我本來不想的,是你騙我,是你騙了我。”他大聲喊着,那男子冷哼一聲,“不知悔改。”袖子一拂,那抹白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消失的幹幹淨淨。
申公豹環顧四周,空茫一片,終于忍不住吼出來,“姜子牙........”
作者有話要說: 打滾撒嬌求評論,相信我,可愛的作者是用生命在賣萌。
“大哥,你真的舍得讓我死嗎?”紅衣如魅的男子手中一株桃花輕輕放在唇邊,如嘆息,卻隐藏毒辣。
姜子牙:“其實我也不清楚如今對你是什麽樣的心思......”
☆、迷幻魅姬
“相公相公不要走嘛,親親......”睡夢中的妻子說着夢話翻過身來,一把抱住了正在沉思的姜子牙,吧唧一口重重的親在他的臉i上 ,留下一個深紅的唇印,然後又轉回頭去笑着睡熟了,姜子牙把被子給馬招娣蓋好,看到那傻笑着的睡顏,心裏不知道是怎麽滋味,招娣,還是你好,就算有什麽煩惱也很快忘掉,為什麽我就要困在這樣走不出來的迷局裏,掙脫不得呢|
今夜他入了申公豹的夢,想要讓他不要再助纣為虐,結果卻看到申公豹的瘋魔,姜子牙彎唇,既然如此,申公豹,你還是好好反省吧|
西伯侯府
天光微瀾,朝堂下已經站滿了人,散宜生上前一步,“侯爺,最近西岐百姓生活富足,再也沒有發生之前少女死去的事了。”姬昌聽了很是高興,“還是多虧了丞相啊,若不是丞相後來還不知會死多少人呢|”
姜子牙只是淡淡一笑,“侯爺過獎了,為了侯爺和西岐百姓,子牙就算粉身碎骨也心甘情願。”
“侯爺,最近朝歌死了很多人,而帝辛卻一直安于享樂,不如趁此人心惶惶之際,攻去朝歌。”一身輕铠的李靖手舉玲珑寶塔向前一步提議道。
“這......”姬昌沉吟,然後看向長身玉立的姜子牙,“丞相怎麽看?”
姜子牙垂眸躬身,菱唇輕啓,“時機未到。”
朝歌
此刻金碧輝煌的大殿上一片劍拔弩張,聞仲一臉怒容,“大王,依老臣之見,死去那麽多人,實乃妖孽作祟,請讓老臣入宮查看,安撫民心。”說完,一雙不怒自威的郎目意有所指的瞥了窩在大王懷裏的蘇妲己一眼。
胡仙兒心下埋怨青青做事不幹淨,被人發現了馬腳,表面上卻像被吓到一樣,身子一抖,果然帝辛很不悅,這老頭實在是太猖狂了,竟然吓到了他的美人。
“聞太師言重了,不過死了幾個宮人而已,很正常,聞太師還是好好籌謀一番,怎麽攻打西岐,沒什麽事就散了吧|”
那些臣子們呼吸都小心了很多,聞言都是山呼萬歲,陸陸續續的退下了,聞仲不甘心道,“大王,老臣.........”
帝辛一臉不耐煩,“聞太師,孤累了。”聞仲無言,低下頭,“恭送大王。”見帝辛醉醺醺的擁着那妖孽離去,不免心灰意冷,自從比幹丞相死去後,大王是越來越荒淫無道了,想到這,聞仲不免心灰意冷,攻打西岐,怎麽打?西岐能人異士多不勝數,朝歌只有一群妖孽。
到了後宮,胡仙兒尋了個借口溜了出來,見到申公豹還是沉睡不醒,披散下來的長發竟夾雜着幾根白發,胡仙兒嘆了口氣,這個最小的申公豹,她還是有幾分把他像弟弟一樣疼的,畢竟青青喜歡他。
浣衣宮裏一個粉衣宮人抱着剛剛洗好的衣物走出來,路邊的潔白花朵散發着誘人的香氣,她不禁深深吸了口氣,忽然,一個深藍色的衣角閃過,還不待她細看,一張臉出現在了她面前,那張臉嬌媚可人,是深受大王寵愛的風貴妃,然後她就失去了意識,那張粉唇上勾起的笑意是她在這世上看到的最後一幕。
玉石琵琶已經紅的如人血一般,鳳青青撫摸着琵琶,扔掉手中軟軟的屍體,還差最後一步就可以救公豹了,公豹,等我。
迷幻毒姬這日現了原形,懶洋洋的在洞口曬太陽,純黑的皮膚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這時,她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一擡頭就看到兩只道行和她差不多的妖精,其中一只正是上次從她手中搶走獵物的九頭雉雞精,另一只倒是頗為漂亮,就是渾身上下彌漫着一股騷味。
一陣黑霧,迷幻魅姬變成了人形,掩着口鼻,一臉嫌棄,“什麽味啊,臭死了,就算是妖怪也不能不洗澡吧|”玉嶜聽了很是羞惱,要知道她剛剛有了意識變成了人形還沒得及高興就差點被渾身上下騷臭的氣息熏得背過氣去。一低頭才發現自己竟泡在尿池裏,二姐鳳青青一臉嫌棄的站在遠地,說是為了救她才這樣的,又說了一番自己收集童子尿艱辛的過程。
可是她差點沒把自己洗脫了皮,身上還是有一股怪味,要不然也不會被這蜘蛛精發現了蹤跡。
“少廢話,醜蜘蛛,識相的乖乖受死,不然就把你大卸八塊。”鳳青青冷冷嬌叱道,迷幻魅姬那張醜陋的臉上浮現狠色,“大言不慚,看我怎麽弄死你們。”
幾妖飛身上前鬥起了法,幾個時辰之後,迷幻魅姬中了鳳青青的毒火,眼睛被炙熱的火焰燒的看不見了,痛的在地上打滾,玉嶜飛身上前,手指沒入迷幻魅姬的腹部,硬生生的掏出了內丹和血淋淋的心肝。慘叫聲戛然而止。鳳青青她們高興地飛走了。
一只垂死的大蜘蛛趴在地上等死,這時她聽到了腳步聲,輕柔的像一陣細雨,感覺到那人的嘆息有着憐憫,“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命中合該有此一劫,前塵因,今日果,你願不願意跟我走,從此潛心修煉,不再傷害人命。”
迷幻魅姬點頭,“我願意。”
與此同時,一個黑衣男子睜開了眼,那雙仿佛明皙了世事的眼深邃如淵,“一切果如天機,就讓本座也被卷入其中了。也罷,該是時候了。”
作者有話要說:
☆、紅白花樹
靜靜躺在床上的男人終于睜開了眼,渾身酸軟無力,一雙平日裏充滿着冷邪之意的黑眸此刻卻是有些迷離。那夢境是自己的心中最向往的所在嗎?口中湧出一股血腥味,申公豹摸到了唇角黑紫的血跡,皺了皺眉,起身走到了浴池沐浴。
鳳青青這時一臉興奮的跑進來,沒看到床上的人,卻聽到了裏室的水聲,便走了進去,卻看到如夢似幻的一幕,諾大的玉池裏上空飄滿了溫熱的霧氣,池邊正閉目養神的男人玉白的臉上滑落下來的水珠落在水中,濺起小小的漣漪,長長的睫毛濕漉漉的,露在水面上的手臂結實有力,鳳青青臉紅了,公豹好漂亮,她簡單的腦子裏只幹巴巴的搜刮出了這一個詞語。
“青青,過來幫我擦背。”男人微微暗啞的嗓音讓鳳青青心跳加速,不過她很快就走了過來,脫去身上精致華美的外裳,只身着一件貼身的紗衣就下了水,取過旁邊的布巾擦拭着申公豹赤裸光滑的背脊。在鳳青青微微清涼光滑的肌膚貼上來時,申公豹的眉毛不易察覺的揚了揚。心裏卻不知怎的想起那夜他潛入丞相府把姜子牙壓在身下時的一幕。
“公豹,這次你真是吓到我了,我和玉嶜千辛萬苦才打死了那只蜘蛛,公豹你怎麽謝我啊?”調皮的小手撫上申公豹赤裸的胸膛。
申公豹睜開眼把鳳青青壓在池邊,唇角邪邪勾起,“真是苦了我的青青了,可是光謝青青,玉嶜怎麽辦啊?”
鳳青青嘟嘴,不依道,“公豹,你真壞。居然打起了玉嶜的主意。我不管,公豹~~”櫻唇纏了上來,小舌貪婪的鑽進申公豹口中,挑逗着,勾引着。
申公豹不拒絕,卻也不主動。
“哼——”一聲冷哼憑空響起,申公豹一驚,推開了鳳青青,一揚手披上了一旁的衣服,向那道聲音出現的地方走去,“是誰膽敢在宮裏放肆?”申公豹正四處尋找那道身影時,見到了一身黑衣,披發赤足,異常妖豔的男人,但眸清目正,并不邪惡,申公豹感覺不到這個男人的絲毫氣息,這個男人與元始天尊一樣,讓他感到了莫大的壓力。申公豹收起了眸裏的捷冷孤傲,“不知道仙長為何前來?”
那男人靜靜看着他,“吾乃通天教主,只因你之故,與我有師徒之緣的迷幻魅姬命喪軒轅墳三妖之手。”
申公豹手心裏滿是冷汗,“所以你來殺我為那蜘蛛精報仇?”申公豹背後的左臂已化為天狼神爪,就算沒有一拼之力,他也要讓他得不了好。
通天教主一眼就看穿了申公豹的小心思,“我來并非是為取爾等性命,只因你與我有師徒之緣。還不拜師。”
申公豹一喜,一時心中萬分感慨,想他拜在元始天尊門下,飽受門人冷眼,甚至元始天尊瞞着他把更好的法術傳給姜子牙,他們走到今日這種田地,元始天尊功不可沒。通天教主對自己的徒兒可謂不吝身教,這次拜師,他心甘情願,而且以後以後姜子牙也沒那麽容易逃出他的手心了。
通天教主受了申公豹一拜,在空中一拂手,申公豹就如被清風托起,站了起來,通天教主滿意的點頭,'“我截教有教無類,就是取一線生機之意,以後切記大道無情,窺得其中之一,便受用無窮了。”
說完了這些,通天教主嘆了口氣,竟有些凄涼之意,“但願我截教可安渡此劫。你自去吧,以後時機到了,自有助力。”
申公豹辭別了通天教主,也沒有心思回寝宮了,只是一個人往禦花園走去,邊走邊沉思何時攻打西岐,卻不料一個杏黃色的身影向他撲過來,伴随着一股怪味,“公豹,你終于好了。”
申公豹一手推開不斷往他跟前湊得玉嶜,另外一只手捂着口鼻,“你騷死了,別過來。”那臉上的嫌惡讓玉嶜萬分委屈,淚眼汪汪的跑走了,申公豹扇了扇鼻子,慶幸不已,還好自己昏迷了不用幫她弄什麽童子尿,要不然,想到那種可怕的場景,申公豹打了個寒顫,再也不敢亂逛了,溜回了寝宮。
這天,風沙滿布,聞仲受命帶領三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向西岐行去,這是一場試探,卻又是戰鬥拉開了序幕,號角已經吹響,有多少人會死在這場戰争裏,猶未可知。又有多少家庭流失失所,這一切,只有天知道。
西岐都在緊張的籌備之中,戰事危急,就連哪吒他們都沒有心思玩鬧了,一個個繃緊了神經,勤修苦練。
西伯侯府
姬昌愁眉不展,朝歌三十萬大軍,而自己這方人數還遠遠不夠,姜子牙倒是胸有成竹的樣子,“侯爺不必焦慮,子牙自有妙計。”
姬昌疑惑好奇地追問道,“丞相可否告知是何妙計?”姜子牙搖頭微笑,“時辰未到,天機不可洩露。待一切有了分曉,侯爺自會明白。”
姜子牙和姬發并肩向丞相府走去,姬發俊朗不凡的面容噙着一抹志得意滿的笑容,“丞相,我的黃樾打發已經用的很熟練了,請丞相指點發兒,還有沒有什麽不足。”說着就是一稽首。
姜子牙避開了這一拜,手托在姬發的手肘上,“二公子不必如此,我必定會悉心教導。”
姬發很是開心,一挽姜子牙的手臂,“那我們快走。”
姜子牙任他拉着自己,有些無奈,真是,一個個都這麽風風火火的。
剛進丞相府,姬發就深吸了一口氣,“好香啊,是什麽東西啊?”姜子牙閉目聞了聞,也在心下思索,這是由什麽散發出來的。卻是滿頭霧水。
正在這時,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馬招娣見到了自家相公,咋咋呼呼的跑了過來,一把拉開了姬發挽着相公的手,換上了自己的,“相公诶,你可不知道今天來了個奇怪的老頭,把你放在書房的小蜘蛛帶走了,留下了一顆花種,我已将那花種種上了,你猜怎麽樣........”
姬發跟在二人身後,聽着姜夫人一如既往俏皮活潑的話語,有些同情丞相,這麽久以來,丞相是怎麽在這麽熱鬧的環境中安心辦公的。
來到了花園裏,幾人在幾米之外駐足,只覺得目眩神迷,滿目的純白深紅如果交疊在一起盛放是怎樣的景致,姜子牙終于知道了,是震撼靈魂的凄豔。
玉白的花瓣旁親密簇擁着豔麗的花紅,就如兩個相愛的情人,那般自然,讓人不忍心拆散他們。
香味正是由這可巨大的樹上散發出來的,一剎就由一顆小小的種子長成岑天大樹,繁花團簇,是怎樣的神通。姜子牙并未問那人名姓,有緣自會相見,無緣對面不識。
此時的壽仙宮裏,胡仙兒剛剛醒來,秀氣的眉毛下絕豔的眸魅惑而無情,或許是有情的,只不過給了同床共枕的男人。
帝辛感覺到身邊的嬌軀動了就睜開了眼,剛毅威嚴的俊顏此刻柔情似水,“愛妃怎麽不多睡會,難得聞太師不在這,孤不用上早朝。”
胡仙兒細白的手指點了點帝辛的額頭,“那也不能總睡呀,臣妾都感覺腰身不那麽輕盈了。”帝辛翻身壓在胡仙兒身上,溫熱的大掌握住了盈盈不堪一握的細腰,“愛妃真是個撒謊精,孤就來罰你。”胡仙兒半眯着細長的眼梢,眼角一抹潮紅,她細細喘息着,“大王想怎麽懲罰臣妾,臣妾都依你。”帷帳落下,掩去內裏春光。
申公豹本想進壽仙宮商量點事情,結果聽到裏面正春情無限,手指摸了摸下巴,直接出了宮,自去尋找奇人異士了。
作者有話要說:
☆、誤會
馬招娣這日從楊戬門前經過,聽到裏面異樣的聲響,身子一抖,不會有妖怪吧?一時好奇就扒着門縫往裏面看,結果看到一臉嚴肅的楊戬正在脫哮天犬的衣服,而哮天犬極力掙紮,“主人,不要這樣,你不能這麽做。”
楊戬斷然拒絕,“不行,哮天犬,這是為了你好,再說我那時還幫你洗過澡呢,害什麽羞嘛|”馬招娣一把捂住險些叫出口的驚呼,她感覺自己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不行,得趕快告訴相公。
馬招娣走後,哮天犬才松了手上的力道,那件黑衣飄然落地,他埋怨到,“主人你真是的,都看到丞相夫人了還脫我衣服,這多不雅啊|”
楊戬專心致志的扒光了哮天犬上身的衣物,正思考着從哪裏下口好,聞聽此言,迷惑不解道,“這有什麽的,該回避的是她才對。別亂動了,馬上就好了。”
馬招娣一路小跑,沖進了書房,一把抓起專心辦公的姜子牙,“相公,不得了了,楊戬他,他要欺負哮天犬,你快去看看吧|”
姜子牙很是不解,“不可能啊,那時哮天犬死了,楊戬一蹶不振,若不是後來得知開啓天眼能救活哮天犬,他很可能就此頹廢下去,現在他寶貝哮天犬還來不及,又怎麽會欺負他呢?”
馬招娣急慌慌的拉着姜子牙來到楊戬門前,直接就推開了門闖了進去,姜子牙正要呵斥馬招娣魯莽,結果一擡頭就看到楊戬趴在上身赤裸的嘯天犬身上,嘴唇觸碰着那白皙的肩膀。
“楊戬,你在幹什麽?”姜子牙震驚的喝道,一旁的馬招娣驚呼一聲,捂住了臉,從指縫裏悄悄地觀察着。楊戬擡起臉,在地上吐了一口血,眸子裏滿是疑惑無辜,“哮天犬被毒蛇咬了,我正給他吸毒啊。師叔,你怎麽來了?”
姜子牙輕咳了一聲,有些尴尬,瞪了旁邊擠眉弄眼求饒的招娣一眼,“光靠你吸出毒血是不行的,這蛇毒性淫,必須帶哮天犬去寒冰譚浸上兩個時辰。”
楊戬一聽就着急了,幸虧師叔趕來告訴我,要不然小狗還不定會怎麽樣呢,楊戬一把抱起哮天犬,不顧哮天犬的反抗,急沖沖的跑去浸水了,連地上哮天犬的衣服都沒拿。
姜子牙一個響亮的腦瓜崩落在了馬招娣的頭上,“你呀,以後別再這麽冒冒失失的了,聽到沒有,不然下次,就彈得你滿頭包。”馬招娣趕緊抱住頭,可憐兮兮的看着自家相公,“相公我知錯啦,你彈得好疼啊,都起包了。”
姜子牙細細看了一下,果然,那滿頭黑發裏,一個小小的紅紅的包俏皮的立了起來,姜子牙忍俊不禁,一把拉過撇着嘴的妻子抱在懷裏,溫暖修長的手指力道适中的揉了起來,馬招娣眯起了眼,像一只貪婪的小貓,呼吸着男子清爽幹淨的氣息。“相公,我好幸福哦,從嫁給相公,我就感覺這世上的好事都落在了我的腦袋上。”
姜子牙靜靜的聽着懷裏的女子說着嫁給他之後的感受,卻忽然聽到馬招娣哽咽的聲音,“相公,我不怕苦不怕累,只怕再也見不到相公。好幾次你不管我怎麽喊你都是頭也不回的走掉。牙牙,不要再丢下我好不好。”馬招娣仰起臉,圓圓的大眼裏水光盈盈,姜子牙看到了她的不安恐懼,心裏抽痛了一下,都怪自己沒有給她一個身為妻子所擁有的安全感和平靜,每日裏為了他的安危擔驚受怕,可他在被申公豹幾次三番的折辱後,又怎麽能安心的給招娣一份幸福。
也只能在此刻擁緊不安的妻子,給她短暫的溫暖,因為他的關愛給招娣的從來不是完整的。馬招娣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的惶恐越來越大,她只能緊緊抱住她的相公,再緊一點是不是就能留住相公。
此時院牆外紫衣如魅的男人把這一切都收進了眼底,包括他對那瘋女人的寵溺珍惜,他緊緊握住了拳,眉心間妖紋豔如人血,姜子牙,就讓你得意片刻,你永遠都逃不出我的掌控。我的好大哥。殷紅的唇勾起邪戾,一轉身,消失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
☆、遇險
三日後
“今日就在此地紮營休整,吩咐下去,給将士們多做點飯,明日就要攻打西岐了。”聞仲一臉肅穆,環顧着營賬裏還都很年輕稚嫩的臉,心裏有些難過,明日一戰,不知道這些孩子們會剩下誰。
朝歌大軍此時都在安靜的吃飯,篝火映紅了士兵的臉,有些人的眼睛裏亮晶晶的,那分明是淚水,思念家鄉,思念家中父母,還有嬌妻幼兒,有的士兵舉袖拭去眼角的淚水,撥弄了一下火堆,忽然腹中劇痛,還以為是中毒了,不禁痛哼起來,而與此同時,營帳中到處都是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