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3)
下得山來,一時之間不知向什麽方向去尋姜子牙,不由得躊躇,此刻見了一家三口背着柴草有說有笑的前來,那其中的少年竟然摔倒了,柴草沾上了一旁的河水不能用了,那明顯是爹的老頭不問兒子摔得如何,一巴掌打在兒子臉上,怒斥道,“你摔了柴草我們今晚吃什麽,什麽事都辦不好,留你何用,不如打死你!”老頭追打着少年,少年如何哀叫痛哭都沒用,殷郊想到那日他如何求饒,父王都沒放過他們,一時心頭火起,沖上去就攥住了老頭的手,“他是你兒子呀,你怎麽下得去手?”
姜子牙坐在主位,主持土行孫與鄧婵玉的婚禮,土行孫喜氣洋洋的抓着身旁人嫩滑的小手,心裏別提多美了,鄧婵玉滿臉不願,但是目光在看到姜子牙表情淡淡的面龐時瑟縮了一下,她永遠忘不了就是這個溫和的丞相在昨夜她醒過來時輕描淡寫的說,“若你不願嫁給土行孫,我就把你的頭顱送給鄧九公。”那時她滿心恐懼,一想到老父會為了她的死肝腸寸斷,就點了頭。
看到即将成為她夫君的某人笑的傻乎乎的樣子,心裏有些別樣的情緒,罷了,真是孽緣,這個男人以後就是她鄧婵玉的歸宿了。
哪吒高喊一聲“送入洞房,禮成。”衆人歡呼一聲,簇擁着土行孫與鄧婵玉進了帳篷,因為鄧婵玉是被綁來的,所以婚禮并沒有大辦,不遠處傳來歡聲笑語聲,姜子牙端着一杯酒一飲而盡,目色望着遠處綠綠的草地,有些出神。因為今日土行孫成婚,姜子牙穿了一件暗紅色的長袍,以往梳得一絲不茍的發辮今日在鬓角旁垂下兩縷編成細細的小辮子,較之以往溫和威嚴中透出一絲不羁。此刻他側着臉,如玉的臉頰透出淡淡的胭脂色,姬發靜靜伫立在不遠處,手指沒入袍袖中摸到軟柔涼滑發絲,心中有了淡淡的暖意,昨夜回去發現結在一起的發辮消失不見,他幾乎放棄,好在找到了。
別人的歡喜只不過是他醉後淺眠的失落。
“正因他是我兒子,犯了錯才要打他。”老頭一說,殷郊心神一震,此刻那老婦也上前把哭泣的少年攬在懷裏,“打在兒身,痛在父母心啊,年輕人。”
一家三口又有說有笑的走了,殷郊卻說什麽也不信,但是那老頭說的話又響在耳邊,“父子哪有隔夜仇,只是愛之深,責之切。”
殷郊有打起精神上路,準備前往西岐。身後一抹黑影現出了身形,妖異邪魅的臉龐就如修煉了千年的妖,有些邪氣,有些嗜血。眉心妖紋淡淡,眼角的一束細細交纏的藤蔓一直延伸到嘴角,此刻他勾了殷紅的唇,那眼角黑色的藤蔓似乎活了過來,“真是沒有決心,這種人雖然愚蠢,不過很好用。姜子牙,當你知道被你救的人投靠了我,會不會氣死呢?哈哈哈哈哈哈.......”
姜子牙似有所感,掐指一算,卻發現卦象一片朦胧,就如被誰用大法力掩去,不能窺得一星半點。他看着天邊變幻莫測的雲彩,心中有些不安,莫非是我劫數将近。
朝歌
胡仙兒慵懶的躺在床榻上,狐貍眼裏水汽氤氲,滿臉春色,她似乎心情很好,玉嶜依偎在她身旁,有些好奇,“大姐什麽事這麽高興啊?”
胡仙兒笑容甜蜜,柔聲道,“玉嶜,你知道軒轅墳裏有一株妖尾蘭嗎?”玉嶜搖了搖頭,胡仙兒眸裏緩了一緩,“那株妖尾蘭功效很特殊,它可以讓人吃了忘情絕愛,但它還有更奇特的作用。把它浸在血水裏泡上三十天拿給人喝,他就會聽那個取血出來人的話。”
胡仙兒咬着唇瓣吃吃笑起來,“女娲石顯示申公豹暫時不能死,那我就讓他成為我的傀儡對付姜子牙,等以後他們成了敵人,最痛苦的還是他們,不是為了情殺了青青嗎?那我就讓他殺死自己最愛的人。”
玉嶜乖乖的窩在胡仙兒懷裏,如夢呓般低喃,“這樣也好,也好......”
鄧九公這幾天很煩躁,女兒失蹤了一直找不到,婵玉一直是他掌中如珠如寶呵護着,如今卻下落不明,他正着急,就見到了女兒,亭亭玉立身着一身粉紅裙裳,乳燕投林般撲進他懷裏,“爹,女兒好想你。”
鄧九公老淚縱橫,父女兩個正溫馨,身旁就多了一個不識趣的小矮子,“小婿拜見岳父大人。”鄧九公濃眉飛揚,暴跳如雷,“誰是你岳父,我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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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婵玉阻止不及,臉上還挂着淚珠見兩人在營賬裏你追我躲,不知如何是好,姜子牙從外面施施然走進來,雪白的衣袍不染塵埃,站在鄧婵玉身前修長白皙的手指掐住了鄧婵玉的脖子,“鄧九公再不住手以後可就見不到你女兒了。”
鄧九公瞪着他,眼裏一片狠色,“你敢。”姜子牙淡然微笑,鄧婵玉怯怯叫了聲,“爹,我已經嫁給了土行孫,以後就只能嫁夫随夫了。”
鄧九公聽了女兒說話還有什麽辦法,只能聽姜子牙的話,心裏咒罵不已,這姜子牙不是光明磊落嗎?什麽時候這麽卑鄙了。
朝歌朝堂上一片寂靜,帝辛暴怒之下殺了那個上奏的官員,“真是豈有此理,鄧九公這個老匹夫膽敢造反,孤要發兵攻打他們。哪位愛卿領命前去。”可惜下面一片肅靜,無人敢應答。
胡仙兒輕輕笑了,媚聲道,“大王不必生氣,臣妾已經為大王找了個厲害的将軍。”帝辛疑惑之下,就見國師領着一個俊美少年走上來,那少年龍行虎步,身高七尺,龍睛鳳目,淡淡煞氣流轉其間,又見他薄唇緊抿,似有不情願之色,帝辛越看越眼熟,這不是那忤逆子殷郊嗎,心頭火起,舉劍正要砍殺,胡仙兒按住他的手,柔聲道,“大王,這孩子受了許多苦,已經知道錯了,大王就不要生氣了,以後父子二人齊心合力抵制那亂臣賊子。看誰敢犯我朝歌。”又轉而對殷郊道,“大王子還不見過你父王。”
帝辛何等精明,領會了胡仙兒的意思,板着臉,竟有些不怒自威,“殷郊我兒,你當日被小人蒙蔽,險些刺殺孤王鑄成大錯,孤已經不生你氣了,上前來,孤好好看看你。”
殷郊激動不已,父王頭一次這般慈愛,心中暖洋洋的,上前一步跪倒在帝辛腳下,再也抑制不住,熱淚盈眶喊道,“父王,孩兒知錯了.....”經過申公豹巧舌如簧,殷郊已經對姜子牙他們産生了怨憤之意,根本就忘了帝辛不顧父子之情追殺他的事。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孩子。
帝辛與胡仙兒對視一眼,眉目間是相同的陰險,申公豹淡淡看着,心中有些荒涼,就好像挖空了一樣的難受。左臉上的藤蔓爬走游動,片刻後靜了下來。
殷洪長相肖母,除了那雙英氣的眉,那張秀美的臉龐就如美女一般,旁人見了還以為那是個女子出外游玩女扮男裝呢!
就為這,殷洪簡直是打了一路才到了姜子牙這,哪吒伸了個懶腰,興沖沖的帶着申小姜出去玩,在軍營門口撞到了殷洪,兩人痛叫一聲,哪吒捂着頭,殷洪捂着胸口,同時皺着眉頭大喊,“怎麽搞的,長沒長眼啊!”
聲音一重疊,哪吒本就脾氣不好,孩子心性,紅纓槍往地上一杵,“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這下殷洪怒了,兩個脾氣暴躁的來了勁,打的天翻地覆,申小姜在旁邊叼着根草搖頭晃腦,“唉,可惜了這個小子要是個女人就好了,嫁給我爹多好,免得因為大爹爹走了守活寡。”
姜子牙正好聽到這話,有些哭笑不得,點了點申小姜的小腦袋瓜,“你呀,不知道怎麽生得這麽古靈精怪跟誰學的。”
申小姜撅着嘴撲進姜子牙懷裏,有些老成的嘆氣,“還不都是大爹爹每天不在家,我偷偷溜出去什麽都見識到了,弄得我想像哪吒那小子傻一點也不行,聰明也是一種過錯啊!”
姜子牙忍不住笑了起來,多日的抑郁一下子散了,眉眼間如春花盛放,在陽光下如夢似幻。還在半空中的殷洪一下子掉了下來,爬了起來也不管身後鬼吼鬼叫的哪吒,有些拘束的躬了躬身,“是子牙師叔吧,殷洪受師父之命前來相助。”
姜子牙颔首,眉眼彎彎,“辛苦你了,一會讓哪吒領你去休息。過幾日我會安排你編入西岐先鋒。”
說完抱着申小姜向外面走去,背影就如一抹清雅的畫作,殷洪目光追随着他有些愣神,被哪吒一巴掌拍在腦袋上,立馬追了上去。
天色清朗,照耀着一張張天真快樂的臉龐。有些諧永。
作者有話要說:
☆、小爹爹
此時他們還沉浸在打勝仗的喜悅當中,而殷郊正率領大軍緩緩向這裏走來,那某那眼飛揚着霸氣與堅決,申公豹坐在車辇裏左擁右抱,紅紗飄揚垂了下來遮住內裏春光,左邊女子嬌小玲珑,生的很是可愛,淡淡的菱唇彎起,小小的梨渦盛着一顆米粒大小的痣,色如胭脂。右邊女子妩媚動人,不說別的,單一雙潋滟生波得桃花眼眸光流轉讓多少軍士都迷了心神,這兩個美人是帝辛賜給申公豹的,申公豹垂着眸,享受着兩個美人嬌侬軟語遞過來的水果,心中忽有些不耐煩,推開纏過來的嬌軀,申公豹飛出車辇,把一個将領踢下馬,騎上馬飛馳而去。
殷郊不滿的皺了一下眉,不過沒有說什麽。此人畢竟是國師,有狂傲的資本。
姜子牙這日巡查軍營,發現很多将士都昏昏沉沉的,趕忙查看一番,卻發現将士們都患了很嚴重的病,而探子來報,朝歌大軍不日便可到達,姜子牙一時煩惱不已,幸好申小姜認識有一種草可以解這種病,姜子牙便命武吉土行孫雷震子去幫忙采藥,又讓身體無事的将士去燒水,他則用法力幫患病很嚴重的士兵緩解痛苦,正忙得焦頭爛額之際,一旁多了一個人輸送法力,姜子牙一下子輕松了不少。回首望去卻原來是面貌秀美卻比他高出半個頭的殷洪,見姜子牙看過來,唇角微揚,露出一個腼腆的笑容,卻連耳根都紅透了。姜子牙有些奇怪這孩子和哪吒他們一塊鬧騰,怎麽見到自己這麽害羞,姜子牙暗自搖頭,沒有多想。
申小姜跑得快,一忽的功夫就竄到了崖頂,剛冒出頭就看到一張血盆大口向她咬過來,申小姜吓呆了,張着嘴發不出一點聲音,眼睛瞪得溜圓,手一松,就往後掉了下去,這下摔了定會摔得粉身碎骨,一抹黑影閃過,抱起她抄在懷裏,腳尖點在山壁上,一擰腰身,結結實實的落在崖頂的地上,申小姜怔怔看着眼前熟悉的容顏,大眼淚汪汪的,小嘴扁着,要哭不哭的樣子,那大蛇此刻又撲了過來,申小姜被他放在地上,與那條蛇鬥了起來,一記天狼神爪下去,蛇身斷為兩截,血流了一地,申小姜抱住他的大腿脆脆的喊了一聲,“大爹爹。”
申公豹要踢出去的腿一頓,挑了挑眉,音色邪魅中又夾雜着疑惑,“大爹爹?”
此時他心中驚疑不定,這個小娃娃不知道為什麽,他有種熟悉的感覺,才會在她掉下去的時候不假思索的救了她,但是叫他大爹爹是怎麽回事?
申公豹的疑惑也不過幾秒在腦中閃現,此刻他蹲下來,鳳目中暗色一片,“今天在這裏看到我的事不要告訴別人好不好?”手指繞到小姑娘脖子後似是溫柔的安撫,殷紅的薄唇勾起一個魅惑的弧度,申小姜雖然奇怪大爹爹的話,但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嗯,小姜都聽大爹爹的,在小姜大爹爹才是最重要的。連小爹爹都排第二呢!”
申公豹唇角的笑意深了一些,還凝着蛇血的爪尖的手臂收了回來,滿意的摸了摸申小姜的頭,拿起地上的蛇屍走到懸崖邊上,以他的目力當然發現了崖壁上攀岩的哪吒幾人,在申小姜好奇的目光中,蛇屍扔了下去,聽到下面嘈雜的呼喝聲,申公豹很快離去,臨走還看了一眼申小姜。
哪吒幾人跳上來,見到一旁安然無事的申小姜才松了一口氣,他們的頭臉上都是蛇血,申小姜捂着嘴忍笑,“奇怪,這條蛇是你殺的嗎?”哪吒快人快語的問道,申小姜點了點頭,厚着臉皮道,“當然是我了,剛才我奮勇殺蛇的英姿你們都沒看到真可惜。”額,大爹爹不讓她告訴別人見過他,大爹爹殺的也就相當于自己殺得了。嗯,申小姜你真是太聰明了。一番話之後,幾人都去采草藥了。只有雷震子懷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斑駁鮮血,這條蛇肯定不是她殺的。雷震子相信自己的直覺。
采了大量的草藥,哪吒幾人連忙把草藥裝到背簍裏面,申小姜跟在他們後面,目光不經意的一瞥,發現了一叢非常茂盛的植物隐有紅光閃耀,眼珠靈活的一轉,她看着幾個人都沒注意她,小短腿邁的飛快,看到一顆小小的果實圓潤的如珍珠一般,閃耀着令人目I炫神迷的紅光,而且清香撲鼻,申小姜口水一下子流了出來,摘下來正要吃,忽然想到什麽小心翼翼的揣進懷裏,眼睛眯縫着笑的像個小狐貍。
“小姜,我們該走了。”哪吒幾個采夠了草藥招呼着申小姜一塊離開。
姜子牙一見到哪吒幾人立馬指揮者他們把草藥洗幹淨煮好,送到各營帳中,人手一碗,不管患沒患病都喝了藥,姬發接過姜子牙遞過來的藥碗,看到他忙活的滿身是汗,有些心疼,溫聲道,“丞相辛苦了,姬發實在是......”一時之間眸光閃動,竟然說不出話來,在姬發有些炙熱的眼光裏,姜子牙垂下頭,“二公子不必如此,這些都是我的分內事,外面還有些事,我先告辭了。”姬發手指用力捏着碗,看着他的背影,嘆了一口氣。怎麽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一出了營帳,姜子牙抹了一把額角滑落的汗珠,有些無奈,要不是哪吒幾個跑得沒影,他怎麽會來送藥,終于忙活完了,姜子牙回了營帳,打算沐浴,洗去一天疲累。
一撩簾子就見到了申小姜,申小姜眼睛亮亮的,小小聲道,“小爹爹快過來,我有東西送給你。”姜子牙見女兒神神秘秘的樣子也起了好奇心,桃花眼裏笑意盈盈,“哦?小姜有什麽好東西呀!”
申小姜從袖口裏拿出小木盒,自從今日見到大爹爹說小爹爹在她心中排第二,申小姜就有些內疚,但是事實确實如此,她睜開眼看到的就是大爹爹,不過有了好東西她申小姜還是會惦記着小爹爹的。
一打開木盒,申小姜亮亮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了,“怎麽會變成這樣?明明剛才還好好的。”姜子牙見到木盒裏沒有水分的暗紅色小果子,不忍看到女兒傷心,指尖拈起那顆小果子放進嘴裏,淡紅的菱唇彎起大大的笑臉,“很好吃,爹很喜歡。”申小姜一下子高興了,連聲追問,“真的嗎?”
姜子牙蹭了蹭女兒的小鼻子,“當然了。”申小姜調皮靈動的眼眨了眨,小手捂住鼻子,“哎呀,爹爹都有味道了,還不去洗澡。”姜子牙睜大眼,緊張的問道,“真的嗎?”那樣子真是可愛至極。
申小姜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捧住姜子牙的臉在他臉頰兩旁重重親了兩下,“當然不是了,小爹爹很香呢!”的确,姜子牙身上有桃花淡淡的香氣,出了汗之後那香氣更濃了。小身子跑了出去,也不管因為女兒主動親近呆了的男人。
“這孩子......”姜子牙口中嗔道,但眸光閃動,分明是歡喜。
作者有話要說:
☆、誘惑
殷洪見到姜子牙的營帳還燃着燭光,知道他還沒睡,就直接進了帳篷,“師.........”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就凝住了,眼前所見的一幕讓他呆在原地,青絲散亂垂在肩膀上,那如玉的肌膚在燭光下細膩溫柔,他閉着眼,俊秀的臉頰染着色如胭脂的淺粉,長長的睫毛覆蓋住以往溫軟的眸光,那唇看着豐軟清豔,淡淡的粉紅潤澤甜蜜。
搭在浴桶兩邊的手臂光潔白皙,殷洪的心跳的像要蹦出來一般,他想要轉身離開,卻被定在了原地般,動彈不得。
姜子牙睜開眼,驚覺自己竟然睡了過去,有些疑惑的晃了晃頭,感到一陣陣頭暈,怎麽回事,難道自己病了不成,努力的眨了眨眼,看到門口的殷洪,他并未注意到殷洪的不對勁,從浴桶中起身,一時竟然體力不支倒了下去,殷洪一驚,趕忙接住了他。
姜子牙扶着額頭,任由殷洪把他扶到床邊,殷洪随手取過寬大的布巾為姜子牙擦幹淨了身上的水珠,關切的問道,“師叔你沒事吧?”又細心的拿過一旁素白的衣衫為他披上。
姜子牙低着頭,眼前一陣陣發黑,口舌發燥,他的手伸出去,握住殷洪的手腕,顫聲道,“快點帶我去山上的寒潭,不要驚動其他人。”
殷洪不明就裏,但他沒想太多,把姜子牙負在背上向山上飛去。一抹藍影衣角閃過,眸中閃過深思,也跟了過去。
夜裏的風很大,吹得姜子牙渾身的燥意消退了一些,但更熱的熱流在四肢百骸游走,姜子牙咬着唇,還是忍不住在殷洪背上發出淺淺的喘息,濕潤的熱氣撲在殷洪耳側,殷洪連忙穩了穩心神,“師叔你挺住啊,我就快到了。”
姜子牙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摟住殷洪的手燙的離奇,殷洪憂心忡忡,師叔發燒了為什麽不在帳篷裏躺着發汗呢,看來師叔得了重病。
寒潭在月光下幽深莫測,散發着淡淡的寒意,殷洪剛剛放下姜子牙,姜子牙就走進了湖水裏,那冰冷刺骨的水激的他的身體一陣陣發顫,殷洪見師叔面色慘白無血色,黑發一縷縷浮在水面上,就如嬉戲游走的小蛇,白衣浸透了水半透明的包裹在精瘦的身體上,看起來充滿了誘惑,殷洪不敢再看下去,別過了臉。
姜子牙沉下心神克制住自己的欲望,但冷水越來越刺骨,他的意識一松,身體沒入了湖面,濺起漣漪。
殷洪轉過頭,趕忙撲入水面,青衫濕透,冰寒入骨,他潛下去摸到姜子牙冰涼的身體趕忙抱着上了岸,姜子牙吐出一口水,抓住了殷洪的手腕,眼前一片朦胧,似乎看到了那個紅衣如魅的男子,輕輕彎起唇角,“公豹,我想你。”
殷洪還在發呆,姜子牙已經坐起了身,目光迷離,唇湊過來在他的唇瓣上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月色凄迷動人,就如一曲挽歌。
殷洪推開姜子牙,臉上爆紅,“額,師叔,你怎麽了?”一直生活很單純的殷洪是真的不明白姜子牙此時的狀态代表了什麽。
姜子牙眸光細細的水光湧上來,眼角滑下淚水,“為什麽都要離開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殷洪連忙抱住姜子牙,“師叔,師叔你別哭,我不會離開的。”
姜子牙張大眼,看着眼前妖美的臉龐,癡癡笑了,“真的,公豹,我們以後一起把小姜養大好不好?”殷洪聽着師叔叫着別人的名字心裏有些不舒服,不過看到他期待的目光,還是點了點頭。
“好。”
直道相思無盡了,我還是想握着你的手到天荒地老。
殷洪注視着眼前的男子,手指在他臉頰上,眉毛上,眼睛上細致的撫摸,柔軟冰涼的面龐,最後指尖點在他淡粉微啓的菱唇上,着迷的看着那優美的弧形,秀美如女子的臉龐升起一片紅暈,心跳如擂鼓。
也許知道此刻在他眼中是另一個人的模樣,但他萬劫不複也甘願在此時醉心于他溫柔潋滟的眸波裏。從此烙入心海裏。
姜子牙側過臉,蹭了蹭殷洪的指尖,殷洪緩緩湊過身子,紅豔豔的唇印在姜子牙開啓的唇上一陣厮磨,就如把唇色也染在了他的唇上,活色生香。
唇分唇合,淡淡的,溫柔如水。姜子牙的身體躺在身下的石板上,那清涼的溫度讓他眯起眼,舒了一口氣。殷洪俯身壓下來,手指描摹着他的眉眼,目光輕柔缱倦。“師叔........”
姜子牙曲起一條腿,眼眸半阖,眼角微揚無言的魅惑,目色裏早已模糊了人影,他似乎是回憶着什麽,“記得我們曾打賭我若輸了伴你一生一世,其實我早已輸了,甘心........”那是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一直羞于對人言,現在模糊了神智他終于敞開心扉,可惜卻不是他想要攜手的那個人。
殷洪有些難過的垂下眼,唇角掠過姜子牙長長的睫毛,一直尋到唇畔,落下深深一吻,不管如何,此刻擁抱着你的是我,親吻你的也是我。這就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姜子牙死了
“子牙,子牙.........”溫柔清朗的聲音傳過來,姜子牙動了動手指頭,身體痛得動不了,尤其是難以啓齒的地方更是如撕裂了一般,姜子牙臉色一白,映入眼簾的是姬發俊雅溫和的面龐,一身藍衣翩翩風華,薄唇噙着一抹溫柔的笑意,姜子牙從床上想起身,卻被姬發按在床上,“丞相不要起身,你受了傷,等會我為你敷藥。”語氣裏是不容置疑的堅決。
“二公子,昨夜是.........”姜子牙回憶起那顆暗紅的小果子,暗自苦笑,女兒你真是害苦我了。姬發一怔,點了點頭,“沒錯,昨夜你不知道為什麽變成那個樣子,我只能.......”
畢竟事已至此,姜子牙也知道怪不得別人,只能淡忘,姬發掀開姜子牙身上的被子,溫暖的陽光灑下來,潔白的軀體美麗動人,姬發一時有些呆了,這具身體看了幾次,還是會心動。姜子牙有些不自然,“二公子,還是我自己上藥吧!”淩亂披散的長發掩住肩頸上的紅痕,卻掩不住姬發火熱的目光。
“丞相自己可以嗎?”姬發反問了一句,也不理會姜子牙紅了的臉以及微弱的推拒,涼涼的藥膏敷下來,姜子牙慢慢合眼睡了過去。
姬發幫他蓋好了被子,才轉身離去。一出營帳就見到殷洪,姬發眸中浮現冷意,“別打擾他,他已經睡着了。”殷洪失落的離開了,姬發看到申小姜連蹦帶跳的跑過來趕緊攔住她,“小姜,別進去了,你爹很累正在休息。”
申小姜眨巴眨巴大眼睛,目光怪異的在姬發身上掃視了一遍,一言不發的跑了。
幾日後,朝歌大軍一到,姜子牙诏令三軍一起對戰,殷洪跟着上場一眼就看到大哥殷郊,一臉不可置信的道,“大哥,你怎麽會變成朝歌的将軍?”
殷郊也是一臉不高興,“小弟快過來,我們怎可幫外人攻打父王!”殷洪按耐不住與殷郊争吵起來,姜子牙連忙制止,“殷郊,你已拜在師兄門下,如今你是要欺師滅祖嗎?”
“現在悔悟還來得及。”姜子牙剛說完,殷郊就火了,“少廢話,姜子牙,你挑撥我與父王的關系,今日就讓你死在我手裏。”
“沒錯,大王子不必與他置氣,反正這個人早晚會死。”一抹黑影忽然飛身而至,眉心妖紋豔麗,眼角藤蔓蔓延,殷紅的薄唇似笑非笑。不是申公豹是誰。
“申公豹........師叔,他果然不是好人。”哪吒氣憤的對姜子牙說道,姜子牙心神一亂,怎會在這種情況下重逢,申公豹,你竟然又一次欺騙了我。
姜子牙一揮打神鞭,怒斥道,“申公豹,你助纣為虐,今日打神鞭下再容不得你。”申公豹卷着一縷白發,挑了挑眼眉,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就憑你一個小小的姜子牙也能大放厥詞,你以為你是誰呀!”
那白衣男子眼中憤怒悲傷的火焰把那雙清目映的盈盈如水,清澈透亮,申公豹從未見過這麽美的一雙眼,心裏有些異樣,竟然比那兩個美人還要漂亮。不過,申公豹唇角冷厲的一抿,一樣得死。所有阻擋我申公豹的人都要死。
那細細交纏的藤蔓游動着,申公豹已經引着姜子牙離開了交戰範圍,臨走前還對殷郊使了個眼色。
姜子牙追了上去,心中已有了決定把申公豹殺了,這次不會再心軟了。
申公豹飛了很遠,遠到就算在這密林裏失蹤也不會尋到骸骨,申公豹停下來,轉過身看着姜子牙冷笑,“怎麽樣,這裏做你的墳地還不錯吧!這可是我精心為你挑選的。”
姜子牙無意識的握緊了打神鞭,胸口氣憤難平,“明明說好的,以後你都不在做壞事了,為什麽又要食言,申公豹,我再問你一句,你可知錯。”
申公豹的回答是一記天狼神爪,一黑一白在天昏地暗的密林中打的不分上下,申公豹臉頰上的藤蔓突然動了起來,而他的身體竟然突然動不了,眼見着打神鞭向頭頂落了下來,難道竟要命喪如此。
胡仙兒透過女娲石勾起唇角,讓你死在姜子牙手裏也不錯。
腦海中突然一片混沌,一個紅衣青年握着一個男子的手說着什麽。“大哥........”猶如石破驚天般,刺中了姜子牙的心霾,姜子牙的打神鞭停住了,申公豹的眼睛裏溢滿了淚水,還有恐懼與祈求,“大哥,大哥.......”
姜子牙怔怔站在原地,申公豹還挂着淚水的眼卻已經陰冷可怖,他趁機鎖住了姜子牙的喉嚨,嗓音沙啞,“真是愚蠢.......”
只是因為那一聲大哥有了一絲不忍心,姜子牙就被申公豹推到了蛇池裏,黏膩冰冷的蛇纏上姜子牙的身體,姜子牙顫抖着,面對着那巨大的豎瞳,那裏面有和申公豹相同的殘忍。蛇池上面申公豹的聲音傳過來,說不出的得意,“這個蛇池還是蘇妲己想出來的虿盆,我才有樣學樣造了這個蛇池來招待西岐尊貴的丞相,申公豹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打散了他的法力,此刻姜子牙只是個普通的男人當然逃不出巨蛇的束縛,姜子牙一時不察,被蛇咬在肩膀上,肢體漸漸麻痹沒有了知覺,但姜子牙咬着牙不肯發出痛哼。那巨蛇比他的大腿還粗,此刻把他纏得緊緊的,大口張開,毒液流下來落在了姜子牙的眼裏,一陣如火灼燒的劇痛席卷了他所有的意識,眼睛本來就是脆弱的地方,此刻受到巨大的傷害,疼痛可想而知。再也忍不住,姜子牙慘叫出聲,”啊...........“
此刻兩軍交戰,沒有了姜子牙,一下子士氣有些低迷,好在鄧九公懂得打仗,再加上黃飛虎楊戬等人,殷郊竟有些頹勢,這時申公豹趕過來,得意猖狂的大笑,”姜子牙已經死了,西岐沒救了,哈哈哈哈哈哈........“
”什麽?“
”怎麽會這樣........“
”不可能。“姬發上前一步,如瘋了一般,黃樾打法不要命的向申公豹攻擊,申公豹根本沒把姬發放在眼裏,這時殷郊翻天寶印祭出,鄧九公,鄧婵玉一下子被籠罩住,土行孫高呼一聲,”婵玉......“也沖了進去,他們連同那一大片歸降的士兵全部被殷郊的法寶殺死。
哪吒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相處這麽久,雖然總是打打鬧鬧的,但是今天驚聞師叔死訊,又見土行孫死在殷郊之手,那還忍得住,雷震子幾人也是傷心不已,申公豹一拳打在姬發胸口,朝歌大軍勝了這場戰争,但是西岐還有很多能人,申公豹悻悻而歸。
作者有話要說:
☆、侮辱折磨
要死了吧!就這樣死在這裏了,眼前一片黑暗,不是因為沒有陽光,而是他的雙目已經瞎了,他的身體被纏得有些疼,呼吸有些微弱,但他突然想起妻子那時失明時無助的抓住他的手,孤獨的樣子,他那時說,我以後做你的眼睛。
招娣,等我,很快我就來見你了。
面前一陣清風,臉龐上多了一只手,掌心的紋路那麽熟悉,他別過臉,不肯再讓他觸碰。申公豹站在蛇池裏,那條巨蛇感受到強大陰邪的氣勢沒敢動,卷着姜子牙身體的尾巴竟然有勒緊的趨勢,申公豹手指抓住蛇尾輕而易舉的就把它撕成了兩段,血液噴濺在姜子牙的臉上衣服上,就如朱筆染就的畫卷。
姜子牙睜着無神的雙眼躺在地上,心裏一片凄苦,如果就葬身蛇腹也是好的吧,為什麽還要落在申公豹手裏。
一縷月光穿透了密密麻麻的枝葉照射進來,輕柔的落在姜子牙的臉上,此刻他的面龐幾點血跡沾染,那雙以往含着溫軟春水的眸子一片通紅,黑黑的眼瞳失去了焦距,透明的淚水折射出令人心痛的絕望。他雖然滿身狼狽,但對于申公豹來說卻有種難以言說的吸引力,胸口的心髒幾乎跳出來,申公豹如着迷般走過去,蹲下身,手指落在那面龐上,嘴角的笑意說不出的詭異,“姜子牙,你真是比女人還要美,美得我都舍不得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