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妄念
文缇做好了飯,也給小狗準備了一盆香噴噴的土豆拌米飯。
但左等右等始終不見陸绮筵和狗勾回家。
陸中沉迷竹子無法自拔,正忙着到處好為人師。
陸争新餓得嗷嗷叫,但人不齊不能吃飯。
文缇沉下臉,威脅道:“陸中,你再不過來吃飯,今天晚上就去外邊的竹林裏睡吧。”
陸中平時對于文缇尊重大于恐懼,但在某些時候……
比如這種時候,自然是恐懼的。
于是乖巧過來吃飯,坐姿和陸争新一樣标準。
陸争新的坐姿是從圖畫書上學的。
小手放在桌上,脊背挺直,雙腿并攏。比其他家裏歪歪扭扭的小孩子坐姿,不知道好看了多少。
陸中還為了遷就她的身高專門給她做了小竹椅,可比以前搖搖晃晃的木凳子好多了。
文缇左等陸绮筵不來,右等陸绮筵也不來,心裏焦急。
于是跟正要吃飯的陸中說:“你出去找找。”
陸中便二話不說出了門。
陸绮筵正在找狗。靈力慢慢恢複中,也不能随便使用符篆。
如若不然,哪裏還有這麽費勁。一根狗毛就能解決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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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小村在竹林的掩映下顯得格外靜谧。
家家戶戶都傳出人聲和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
空氣裏傳來米香和飯香。偶爾還有紅薯和土豆的香味。
陸绮筵在外面轉了一大圈,荒山也走過了,就差把竹子葉地下翻檢一遍了。
還是什麽都沒有,連根狗毛都沒見到。
陸绮筵跑了好幾家狗勾可能去的地方,包括培英家,包括遠征隊三人暫住的小屋。
都沒有。
一只狗能跑到哪裏去?
莫非被人逮了吃了?
一想劉老二那副嘴臉,陸绮筵就覺得這家夥逼急了什麽事都幹得出來。
竹子一事雖說是打了林貴的臉,但作為狗腿子的劉老二肯定也不甘心。
陸绮筵使了靈力,一路小跑走進了劉老二家。
家裏沒人。
半掩着的院門搖搖欲墜,院子裏滿是各種毒草。看起來像是八百年沒住過人一樣。
感知不到人的氣息,陸绮筵離開了劉老二的家。
尋狗未果,陸绮筵只能磨磨蹭蹭邊找邊往家裏走。
一路上腦子裏都是各種狗肉吃法,格外血腥真實。
誰曾想,走着走着遇到了一個人。
雷邦。
陸绮筵皺眉望着他:“有事嗎?”
擋在人身前不走,估計有事要說吧。
雷邦看着眼前少女燦若晨星的眸子和細嫩白皙的臉頰。
又回想起自己中午時分遇到劉老二的場景。
劉老二一路罵罵咧咧,深覺自己流年不利。
進不了城,被人打臉不說,還被青栀看不起。
現在的自己連長生都不如!真是晦氣!
劉老二一邊辱罵陸绮筵和青栀,一般對着路邊的竹子踹個不停。沒想到半路上遇見一個比他還失魂落魄的人。
雷邦。
雷邦自從上次吃了陸绮筵的藥被救回來以後,自己心裏始終多了一道坎。
雷恩也不再說些逼迫他的話了,整天除了喝茶就是玩。一點追求也沒有。
但他的心情又有誰能知道呢?
喜歡一個人這種事真的半點都沒法掩藏,即使家裏沒有人支持自己,雷恩也依然在夢裏不斷夢見陸绮筵。
每一次夢見,就是好幾天的無心生活。
無人訴說,也無人傾聽的生活真的很痛苦。
林貴與陸绮筵家裏的事情,他早就聽說了。
但雷恩讓他不要摻和。
“不能與治安官發生沖突,陸家我們也不便招惹。你就安心待着比什麽都強。過幾天你就可以去塔穆茲了,好好表現。別給我丢臉。”
雷邦無奈出門,遠遠站在竹子底下看着陸绮筵揮斥方遒,淡定化解危機。
這麽多竹子一夜之間生長出來,肯定有原因。
這個原因不言而喻。是她。
人群散去,雷邦也默默走開,回家的路上碰到了滿嘴髒話的劉老二。
劉老二的故事誰都知道,劉老二的笑話大家都在講,雷邦沒理他徑直離開。沒想到他卻屁颠屁颠跟上來。
劉老二自然沒憋什麽好屁,一見雷邦就直誇陸绮筵真的漂亮又能幹,以後一定能嫁個好人。
雷邦沒回應他,他又接着說:“女人就是口是心非,我看咱們村的年輕人就你們倆最配。你就沒什麽想法?”
雷邦不為所動。
“你看青栀,還不是有了關系以後讓她幹什麽就幹什麽。有時候你不邁出第一步,什麽都沒有。”
雷邦皺眉。
劉老二見雷邦沒有表示,便自覺自動嘟囔着離開了。
臨走前還留下一句:“你自己看着辦,但有些事錯過就沒有了。”
雷邦攥緊了拳頭,望了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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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绮筵望着他,見他一直沒說話就想離開。
雷邦攔住她的去路:“你等一下。我想問你,願不願意跟我去……去塔穆茲?”
陸绮筵:“不願意。”
想去可以自己去。
退一萬步說,陸绮筵沒看到塔穆茲除了先進的科技之外有什麽值得說的地方。
林貴就能看出一切。
按照人門口中說的,塔穆茲會讓人覺得向往是因為那裏肥沃的土地,種什麽長什麽。所以随之而來的就有先進的教育和科技。
但只要城外的紅薯和土豆大面積種植,解決饑餓問題是很快的。那之後的一切都是可能發生的,并不一定只能發生在塔穆茲。
起碼到現在,塔穆茲給陸绮筵的觀感并不是很好。
沒有任何一座城市,是通過限制人民進出得到繁榮和發展的。
這個世界的謎團太多,誰知道塔穆茲是不是另一個陷阱和謎團呢?
陸绮筵道:“你想去是你的事,謝謝你問我。但我不想進去,起碼現在不願意。”
雷邦看她堅定淡然的臉龐,心裏兩個感情撕扯不斷。
一方面是對她的愛重,另一方面,是劉老二的話。
女人在城外就是家裏的裝飾品,就連母親也是唯父親命是從。
那為什麽同樣是女人的陸绮筵不可以?
愛她就要得到她啊,如果都沒有得到她那算什麽愛?
黑暗仿佛放大了一切人心裏的黑暗面,雷邦伸手抓住陸绮筵的胳膊。
“你別走。”
柔軟的觸感讓雷邦一時心神蕩漾,不由自主使了大力氣将她拉到自己身邊。
陸绮筵沒想到他會突然使力,一個不查就被拽到了雷邦懷裏。
就像吃了一萬只蒼蠅一樣惡心。
陸绮筵一邊試圖推開對方,一邊罵道:“再不松開我就不客氣了!X的!”
雷邦越來勁了:“我不放開!你成了我的就願意跟我走了對不對!”
有病啊!
陸绮筵大罵:“你TM想多了!姑奶奶想去可以自己去!”
但無奈靈力沒有恢複,現在使出來就只能炸兩朵無傷大雅的小煙花。
兩人拉扯之間,陸绮筵開始思考殺人滅口的可行性。
掙脫可能難一點,虛與委蛇實在太惡心,陸绮筵表示無能。
只能拿移山鏟出來,把人鏟死再鏟走。
“你再不放開,你就死了。”
雷邦嗅着陸绮筵身上的植物清香,意亂情迷。
“你等會兒就舍不得我死了……”
陸绮筵從格子裏拿出了移山鏟。
陸绮筵将鏟子握在手裏……
慢慢舉高。
雙手被困住的陸绮筵舉不了多高,但一鏟子實實在在拍下去“當”一聲。
也挺疼。
雷邦猝不及防後背被拍了一下,就像一塊大石板拍在後背上一樣。嘴裏竟然嘗到了絲絲血腥味。
但他還是不死心,繼續靠近陸绮筵。
陸绮筵心想,這就不是老娘不給你活着的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珍惜這個花花世界啊。
舉起鏟子當頭就是一鏟,雷邦順勢躲開。
竟然沒鏟到!
靈力不足真的害人……
陸绮筵氣喘籲籲,眼見識海裏最後一絲綠色的靈力都用盡了。
移山鏟再怎麽也是法器,沒了靈力催動就是一個普通鏟子。
陸绮筵真的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打過雷邦這個正常青年。
突然,陸绮筵想起今天開鎖了但還沒打開的格子。
趕緊分神把格子打開。
兩個格子,一是裏面是一堆種子……
現在半點用都沒有。
一個裏面是……星羅衣。
星羅衣,顧名思義,衣服上面是滿天星羅。不僅看着好看,用着更是實用。
因為它其實是一件隐身衣。
真是得救了……
果然做好事是有好報的。謝謝青栀夫婦。
陸绮筵心裏吶喊。不遠處正在熱火朝天的夫妻二人不約而同打了個噴嚏。
陸绮筵伸手拿出星羅衣,在雷邦看來就是憑空出現了一件衣服。
“你真的……”
話還沒說完,陸绮筵就在眼前消失了。
連根頭發絲都沒剩。
雷邦看着空空如也的雙手,不可置信。
左轉右轉環視四周,什麽都沒有。
雷邦沖着空無一人的竹林大喊。
沒有人回應。
陸绮筵站在雷邦身後,看他發狂一般大叫大喊。
趁機踹了他一腳。覺得不夠,又補了兩腳才覺得解氣。
然後留他一個人發瘋,自己揚長而去。
雷邦一人對着黑暗無能狂怒了一番,陸绮筵還是憑空消失了。
這有些超過他的認知範圍。
正當他坐在地上呆呆回想剛才的場景時,一雙長腿停在他身前。
“你是誰?”
他看着眼前這個擁有一頭金發,俊美如同太陽神一般的男人。
“我怎麽從來沒見過你?”
阿法卡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衣服道:“以後就認識了。”
說着,一拳揍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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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波啊,這波是夫妻混合雙打。
晚上安排一個二更。
不要迷戀我。滄桑點煙.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