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糧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青茹收起那品牌響當當的接近全新的衣服，勉強擠出個笑容，在那合同上簽下名字：“那我就謝謝秦總了，既然秦總這麽大方，能不能提前我兩個月工資，不，一個月就行？”
秦末北摸出筆記本，打開，啓動軟件連接視頻，看了眼時間道：“還有兩分鐘，你可以試着說服我。”
青茹看過一個故事，說是，有錢人看到地上有一萬美元，都懶得去撿，因為他們每一秒鐘都不止掙這個錢，沒想到秦末北真的吝惜時間，跟小學課本裏的葛朗臺一樣。
她想了半天沒有想出個說法。
秦末北皺皺眉：“還有一分鐘。”
青茹豁出去了，提高音量道：“我缺錢！”
“缺錢的人很多。你說的是你的需求，不是我的需求。立即帶秦昊銳上樓，分析昨天他的語文考卷。”秦末北不耐煩地揮揮手，打開攝像頭，開始聽其他地區的員工彙報工作。
秦昊銳的房間在樓上會客室左側，裏面的牆壁上挂着電子畫框，裏面不停地閃現着各種游戲海報。
秦昊銳讓青茹坐在椅子上，而後從書包裏拿出只u盤，插進臺式電腦裏。
青茹已經有兩年沒做過語文試卷了，繃直後背、身體前傾，有些緊張地看向電腦屏幕，哪知屏幕裏跳出來的是一個穿着暴露的女人。她穿着幾乎透明的女仆裝，撅着豐滿的紅嘴唇，雙腿夾着鋼管唱歌。
青茹幹咳兩聲：“你是不是搞錯了？”
“沒有啊。”秦昊銳聳聳肩，走到她身後，雙手撐着椅背，偏着頭，嘴巴對着她的耳朵，像是吹氣般，邪邪一笑，“還有更暴露的。你知道十八歲的男人在想什麽吧，這是我的一種休閑方式。”
青茹吓得立馬跳起來，不小心把椅子弄倒，人差點也跟着摔了：“你不是要高考了嗎，還有時間看這些，把自己的前途當什麽呀！”
“勞逸結合嘛。”秦昊銳眨眨眼睛，“我都快十八歲了，古代男人到了這個年齡，孩子都生了一籮筐，好不好？現在食物激素多，男性成熟得更早，十一二就差不多有生育能力了，卻被所有成年人生生壓着，過近十年的禁欲生活，真是慘無人道。”
“考不上好大學，找不到好工做，才慘無人道呢！”青茹趕緊轉移話題，她在書桌上找到一堆卷子，發現秦昊銳數理化還真不錯，基本上都是滿分，只有語文停留在七八十的樣子。
Advertisement
原來這小子嚴重偏科。
她翻出2017年浙江高考語文試卷：“來看看你的錯題吧，《一種美味》裏提到主人公六歲的時候，全家人第一次喝魚湯，為什麽他覺得從鍋裏跳出來的魚‘眼裏還閃着一絲詭異的光’，你的回答……”
“死都死了能不詭異嗎？難道還是含情脈脈的光？感激的光？”秦昊銳笑道，“這麽侮辱一條魚好嗎？我亂回答，作者會掀棺材板的。”
“這篇文章的作者還沒死。考試的時候，你不用關注文章是誰寫的，領會出題人的意圖就好了，往道德情操之類的方向靠。”她有點得意地說。
“我在考試方面還是有心得的，考試測量的是人的共性，共性之中呢又需要那麽一點與衆不同的閃光，需要把握好配比，這個道理跟做化學實驗一樣。你能搞定數理化，就不用有壓力。”
“我能有什麽壓力。”秦昊銳搶過她手中的卷子，把青茹往旁邊一推，坐到一把轉椅上，往後一退，雙手抱在腦後，擡起兩腿，交疊着放在電腦桌前。
他又開始看讓人臉紅心跳的視頻，而且還扯起出一張衛生紙，側過頭，沖着她露出痞痞的笑容，“接下來，你是要陪我一起看呢，還是直接下樓，告訴我叔叔，你根本輔導不了我。”
“秦昊銳！”青茹終于忍不住咆哮起來，“你幼稚嗎？我是來幫助你的！把我趕走對你有什麽好處？”
這孩子真難伺候，可是她不能跟錢過不去，糧草啊糧草。青茹在心中默念一百遍。
秦昊銳兩眼一翻：“有啊，換個身材好的，養眼。”
“要不是未成年人，你現在的行為已經構成了性騷擾！”青茹頭大，“好吧，姐姐脾氣好，不跟你計較，但有幾點我要說明：第一，我身材是亞洲人中的标準身材，你在電視裏看到的那些是極端案例。她們的胸和屁股都是整過的，就像方便面的包裝圖案知道嗎？裏面裝着的，除了防腐劑和面條，沒有別的！
“第二……”她深吸口氣，挺胸擡頭，心想，就當自己是提前進入社會，伺候刁鑽客戶，“要是身材好确實能刺激你的學習欲望，我也可以帶幾個泡沫墊子上班。”
泡沫墊子也算是糧草的一部分，就放過他，不用跟他收費、加工資的事情。
“第三，我因為你受了很嚴重的工傷。”她腦子一轉，擡起腿晃了晃，做出痛苦的表情，“剛才，你打游戲，弄傷了我的腳。本來秦總讓我說提前支付工資的理由時，我可以說那就當我的醫藥費的，但我沒說，你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秦昊銳好奇地問。
當然是當時忘記了呀，但不能說實話，青茹嘆了口氣：“我希望我們能夠好好相處，不想出賣你啊。”
秦昊銳有點被她唬住了：“真的，你是為我考慮？”
“不然呢，難道我是為自己考慮嗎？我們之間是可以互相信賴的關系。”她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了眼屏幕上不堪入目的畫面，下意識地別過頭，可是又不得不裝出過來人的淡定表情，“昊銳，你放那些視頻，對姐姐來說，根本就沒什麽的。我都是成年人了，有男朋友的。除此之外，還看過各種各樣的屍體，地鐵上也見過好多色狼。”
這下秦昊銳不相信了，目光毫無顧忌地打量她的屁股：“有色狼會對你出手？”
這臭小子！青茹氣道：“是摸你家秦總，被我發現了！”
“噗！”秦昊銳抱着肚子笑得前仰後合，“原來色狼寧願摸我叔叔，都不願意摸你。你說你做女人到底是有多失敗！”
過了好久，他才抽着肩膀站穩，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目光沉穩許多，微笑着沖她伸出手道：“青茹老師，以後請多指教，雖然我并不需要家教，但需要你的配合。”
十三、化妝高手和奇特品味
原來秦昊銳語文并不差，什麽二十四史都看光了，文言文信手拈來。他不過是想找點事情，讓秦末北擔心擔心，省得他成天忙着工作不管自己。
“我爸媽死得早，飛機失事，就這麽一個叔叔。”秦昊銳雲淡風輕地說着，将青茹拉到自己身邊，按着她的肩膀坐下，“不管怎樣，總地找個方式溝通溝通吧。頻繁換家教，就是現在我們唯一的共同話題。我趕走女家教的方法，跟你剛才看到的差不多，要麽就放點視頻，要麽就稍微誘惑下……”
他聳聳肩：“結果沒人能通過考驗，除了你。”
怪不得，秦末北在車裏問她對未成年人感不感興趣呢。青茹淚。自己在勾引異性方面還比不過一個高中生。她應該叫他老師才對。但這話打死都不能說出口。
“我自制能力可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再說了，你一個毛頭小孩，能掀起什麽風浪，有什麽吸引力！”
想到對方從小就沒了父母、卻裝作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的樣子，青茹不禁想到自己，難受得眼裏冒出了淚花。
她不想被他看破心思，側過臉抹了下眼角，冷哼了一聲道：“對了，你不需要補習語文，我要怎麽配合你？我跟你叔叔可是簽了合同的，不能随便炒。”
“放心，談好的錢都是你的。适當的時候，去我叔叔那裏鬧一鬧就行。”秦昊銳說着拿出傳感器頭盔讓青茹戴上，接着把支游戲槍塞進她手裏，“不過，先陪我打一場游戲吧。”
他打開全息游戲裝置，不用戴眼鏡，青茹就能清楚地看到，房間內壁頓時變成雜草叢生的院落，一群眼眶裏滿是蛆蟲的骷髅張牙舞爪向他們靠近。腐爛和血腥的味道，通過屋子角落的氣味接收器，彌漫到整個房間……
場景逼真到無以複加的地步。
“啊啊啊啊！救命！”
青茹在被蜘蛛毒死兩次、npc用斧頭/鏡子碎片/刀子/槍械各殺死一次、掉進沼澤/陷阱/樓下若幹次之後，終于等到下課時間。
秦昊銳送青茹下樓，笑眯眯地向她鞠躬：“青茹老師，多虧你的指教，我懂了許多，會好好揣測出題人意圖的，你也要努力哦，明天見。”
青茹心虛地應了聲，見秦末北開完會議，揉着太陽穴，輕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