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節
說了聲“秦總再見”，就想溜出別墅。
“你過來。”
秦末北沖她招招手。
青茹立即身體僵直，一小步一小步挪過去，吞了口口水：“秦總，有什麽事？”
秦末北說：“把手機號給我。”
“嗯嗯？”
她剛報完數字，發現有人加她微信，通過之後，一筆錢立馬到賬。
“秦總？”
看到那個數字，青茹捂住嘴，才沒有歡呼出來。
“表現得不錯，至少沒有被昊銳趕走。”秦末北好像看不慣她那狗腿的樣子，側過臉，捏了捏僵硬的脖子，“所以我按照你的要求，先墊付兩個月工資。好好幹。”
“必須的！”
糧草，糧草，糧草。
青茹的世界突然變得一片光明，名為希望的東西從天邊冉冉升起。
她算了下每個月要還的欠款數額，覺得手頭的錢還是緊張，就從櫃子裏找出淘寶買的婚紗——
雖然它濕透之後被仔細清洗過，但還是不如求婚那天來得白淨。
再也不想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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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茹猶豫了一會兒，給婚紗拍了幾張照片，挂到鹹魚上，很快，就有買家前來聯系。
那是個攝影樓的老板，她和青茹讨價還價半天，最後決定：用兩百元，外加一套化妝品，換那件婚紗。
青茹一收到化妝品，就趕緊按照網上的化妝教學視頻，把自己的臉當做試驗田開墾起來。
然而畫了幾分鐘，她就徹底地絕望了——
隔離霜和粉底到底有什麽區別！
為什麽臉要跟油畫似的一層層塗，還要高光、陰影！
眼線、睫毛膏、眼影哪個先用哪個後用啊！
化妝絕對要很硬的美術功底吧！
她只好用釘釘聯系蘇雲：“糧草好難辦，要怎麽弄？”
蘇雲：“你不會化妝嗎？”
青茹：“不會。”
蘇雲：“你買化妝品的時候，為什麽不讓導購小姐幫忙化？”
青茹：“我在網上買的呀。”
蘇雲：“網上？那是哪裏？”
青茹懶得找網址過去：“不是什麽大品牌了，小店，因為我手裏糧草不足啊。”
蘇雲：“那麽……我們要不要見個面……我給你化？”
青茹的心咯噔一跳，忽然緊張起來。
她現實生活中沒啥朋友，要是和蘇雲見面，會不會聊幾句就得罪對方？再說了，她們兩個的關系挺微妙的，是臨時湊合起來的複仇者聯盟，要是知道彼此的底細，是不是就落下什麽把柄了？
思及此，青茹快速敲字：“算了吧，我發照片給你。”
然而照片遲遲上傳不出去，打電話也打不通，她只能發信息讓蘇雲打過來。
嘀嘀嘀。
釘釘接通了。
青茹松了口氣，走到櫃子的穿衣鏡面前，前所未有仔細地，打量自己的五官：“我跟你形容下我的長相吧。臉有點圓，但下巴不尖，眉毛稍微有點淡，雙眼皮，還算大，但是有點散光，看起來沒什麽精神……”
蘇雲聽完之後，笑起來：“是不是有點像《珠格格》裏的燕子？”
林翰好像這樣說過，青茹點了點頭：“可能吧。”
蘇雲說：“這種長相挺可愛的，對于男生來說，可能更适合當普通朋友吧。你要不要試下妖豔點的妝容。比如金藍珠那種？”
青茹一頭霧水：“斤男豬是什麽東西？”
蘇雲驚訝極了：“你不看偶像劇的呀？”
青茹搖了搖頭，她上大學後，為了獎學金豁出老命，考試前一天，打着手機電筒，在宿舍裏通宵看書，哪有時間關注最新的偶像劇？
蘇雲不要太遺憾：“那是《地橋風雲》裏面演宋小琳的演員啊，你居然沒看，我上大一時看的，裏面小正哥、趙元鈞好帥好帥！”
她越說越激動，讓青茹隔着手機都能看到那畫面她雙手合在臉旁、眼裏冒出一顆顆紅心的畫面，可下一秒，蘇雲又嗚嗚地哭了。
“其實我男朋友長得也挺像演元鈞的那個叫韓載的演員，性格也很像，可是……他一點也不像他那麽癡心，讓我覺得好累……”
青茹幹咳兩聲，把談話扯回來：“我們還是說那個，斤，斤女豬吧。”
“金藍珠！”
“嗯，金藍珠，妝容什麽的，你繼續。”
蘇雲吸了口氣，似乎是找了張衛生紙，擦了擦臉道：“她在裏面把眉毛畫得比較細，尾部高挑，嘴唇抹成暗紅色或者黑色，厚重一點，眼影和眼線畫濃一些，有點像埃及豔後那種。”
青茹有點暈：“是不是太誇張了。眉毛那麽高，是不是顯得刻薄？”
“誇張什麽，那叫性感，不然怎麽把小正哥和元鈞迷得死去活來。”
她說完，還哼哼起了奇怪的歌，接着，釘釘斷了。
青茹看了下通話時長，九分鐘，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地橋風雲”、“金藍珠”，她記着蘇雲說的，上網搜出幾個視頻，打開一看，那都什麽破玩意。
畫質渣到晃瞎眼睛，裏面的女演員穿着土不拉叽的衣服——要麽有肩墊，要麽花兒朵朵開，要麽就用大紅大紫的豔色——還裝作時尚達人，面露高冷狀，嘴巴塗得像是放過期的香腸。
男演員清一色中分，動不動還梳個大背頭……
蘇雲怎麽想起來看這種電視劇，學中文的，難不成都有返古情節？
十四、撕起來
不過，時尚這種東西太玄妙，似乎是十年，或者二十年一輪回。
青茹記得學校論壇上有個帖子，貼出了二十多年前的女明星的照片，她們穿的什麽闊腿褲、連體褲、水手服、格子裙，現在又開始流行了。
蘇雲的觀點看似老土，說不定是走在時尚最前端的呢。
青茹這樣想着，按照她的建議，對着鏡子細細描繪起來。練了幾十上百次後，她給自己化妝，終于不會弄花臉了。
等到周日晚上九點，看到上官安妮斯在微博上發了“密友”的照片，她挑了條黑色連衣裙，加件卡其色毛呢外套，穿着黑色高跟鞋去那個酒吧。
看到門口的“密友”霓虹燈招牌，青茹就想起上次發生的事情，企圖報複的緊張情緒立馬被說不出的難受和沮喪取代。
深呼吸好幾次，她才邁開步子，從保安身邊走過去，一路上，不斷有男客人回頭，幾名膽大的還舉起酒杯，沖她微笑着點頭，毫不掩飾驚豔的眼神。
哦也！看來蘇雲的戰略是對的！
雖然複古妝容有些誇張，但十分适合酒吧裏的昏暗光線。青茹的五官輪廓顯得格外突出，帶着混血兒般的異域風情，充滿了成熟女性的誘惑！
她逐漸習慣膠着在身上的目光，慢慢放松，掃了眼周圍，見林翰和安妮斯在吧臺旁邊。兩人跟接吻魚兒似地肩靠肩坐着，正欣賞英俊的調酒師表演花式調酒。
看起來還挺恩愛的嘛，不過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青茹想象着自己快步走到兩人中間，用塗了指甲油的修長手指拿起林翰面前的酒杯，張開抹了着厚厚口紅的雙唇，呷上一口。
林翰擡起頭的瞬間，眼神從詫異變為驚豔——
“青茹，你怎麽變成了這樣？”
她很少在他面前穿裙子，也從不化妝，如今妖豔迷人的模樣，他從沒見過，頓時覺得恍恍惚惚。
“當然是因為你。”青茹把還剩一半的酒杯塞進他手裏，接着對林翰旁邊的男客人眨了眨眼，那男客人的心髒差點沒有爆掉，慌忙下座，把自己的椅子推給林翰。
青茹坐上椅子，長腿一轉，優雅地交疊起來，巧笑嫣然：“林翰，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好不甘心……我們在一起兩年多，是那麽的了解彼此，一起做過那麽多開心的事情，以後一定也可以很幸福的……”
“可是……”林翰跟做夢似的，說不出話來。
其他男客人着急了：“快點做選擇啊，要是你不選這個黑裙子的小姐，那麽我要向她告白了。”
“我……”林翰漲紅了臉，拿起酒杯，想要喝幾口，鼓起勇氣說什麽，上官安妮斯眉毛一挑，奪過他手裏的酒杯，把裏面的酒水潑向青茹。
“賤人，滾開，你幹嘛搶別人的男朋友！”
林翰下意識将青茹拉開，替她擋住了酒水，用發蠟固定好的頭發立即濕透，無力地貼在他額前：“安妮斯你做什麽？”
“林翰！你還護着她！嗚嗚！”上官安妮斯大哭起來，伸出指甲尖尖的手，瘋貓般狠狠地撓他臉，“你明明已經跟我交往了，為什麽還這麽搖擺！”
“安妮斯，冷靜點！”
前一秒還恩愛的一對，哭哭鬧鬧打在一起。
很好。就這麽辦。
一定會成功的。
青茹一邊做着心理建設，一邊走向林翰和上官安妮斯，然而她剛走到兩人身後，林翰就猛地起身，親了下安妮斯的臉：“親愛的，我肚子不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