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七手八腳扣好安全帶。

“下去。”

“你要去哪裏,到了地方,把我扔下就是。我不會浪費你多少時間的,只是想在路上向你鄭重道歉。”青茹知道自己這回禍闖大了,已經不是單純的騷擾,比猥瑣還要過分一百倍。

酒真的是害人的東西!

她平時明明是個看到男生都會下意識拉開距離的人,就算跟林翰交往,也沒有貼身熱吻擁抱過……

為什麽突然瘋成那樣,難不成是平時壓抑久了,或者是第二人格出現?

丢臉死了……

青茹恨不得一頭撞死在車窗上。

秦末北看了眼時間,不再跟她計較,将車開出小區:“你想強迫我接受你的道歉?”

“不,不,我怎麽敢強迫你。我只是想彌補我對你造成的傷害,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她聽出他的話有所松動,慌忙高舉起手表示誠意。

“比如免費工作五年?”

“那個……”青茹勉強擠出一張笑臉,“減薪行不行?你的損失,不管是精神上的,還是物質上的,我都會按揭?”

見對方挑挑眉毛,似乎很不滿,她小聲抱怨:“其實昨天發生的事情也不能完全怪我,你大可以把我丢酒吧裏,或者随便找個飯店扔下,不用帶我回你家。”

“原來你這樣不重視自己的安全?”

前面有輛車突然停下,秦末北猛地按下喇叭,青茹被吓了一跳,聽到他隐忍着憤怒說道:“到此為止,合作破裂。”

“什麽意思?”青茹警覺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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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個不懂得基本生存法則、連自己都沒法保護的人,沒資格當秦昊銳的家庭教師。”他看也不看她,“至于打噴嚏弄髒我大衣的幹洗費、下雨天弄髒車子的洗車費、還有昨天猥瑣我的精神損失費、提前支付給你的兩個月工資……我會計算出數額發到你手機上。考慮到你的經濟能力,可以在兩年內分期無息償還。”

青茹的火嗖地冒了出來,指着他的鼻子嚷道:“秦末北,我們可是簽了合同的,你這樣做違反勞動法!”

“我實在不知道要怎麽跟一個以酒醉為借口、對老板實施侵害的人談勞動法,我感覺目前的情況更适合刑法。”

“那……那你也看到了我的身體!”青茹臉紅脖子粗地争辯。

“你強迫我看的,這是視覺侵害。”

尼瑪,她身材再爛,也談不上侵害吧。

青茹惱得快原地爆炸了:“你是男的,又不吃虧!”

“小姐,你有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語氣越來越像地鐵上那個到處摸人屁股的猥瑣中年男人。你明知道自己有錯,之前也向我道歉了,現在,卻為了錢的問題出爾反爾,真會做人。”

兩人吵鬧時,秦末北已經到了科技園門口,他側過臉,用目光狠狠地殺了她上百次,把車停靠在路邊,再次強調:“下車。”

青茹對他豎起中指,探身出去,砰地關了車門,走到最近的公交站,坐車回到學校。

自從開始那個報複計劃,她不但沒有得到什麽快樂,反而越來越倒黴了。

上午的有機化學課結束,蘇雲通過釘釘,給她發來消息。

“你那邊怎樣了?化妝有沒有用?”

青茹苦笑一聲,敲入幾個字:“不好。你呢?”

過了幾秒,蘇雲給她打來電話,聲音十分沮喪:“我也不好。我看到那個染成黃頭發的女歌迷了,那個女孩挺高,得有一米七了,長相也漂亮,穿的用的都是名牌,看來家裏環境不錯。我男朋友唱歌的時候,她登臺獻花,還親了下他的臉。”

青茹激動了:“什麽!那你沒有沖上去跟她撕?”

“撕?撕裙子嗎?”蘇雲沒明白。

“就是打架,撕破臉的意思。”青茹不知道蘇雲在什麽地方,聽她普通話也挺标準的呀,怎麽自己說什麽,她好像有點聽不懂?

蘇雲嘆口氣:“我可以那樣做嗎,那樣會不會顯得很小氣?”

“那什麽叫大氣?”青茹擔心地問,“你打算怎麽辦?也要準備糧草開戰?”

“糧草我還是挺充足的。我在想要不要知己知彼,對那個女孩展開調查。”蘇雲咬着嘴唇說,“不過,很可能過段時間,他就不對她感興趣了,圍繞在他身邊的女孩子特別多。”

青茹在心裏罵了聲“靠”:“你男友不就是個花心大蘿蔔嗎,你怎麽會看上這種人?”

十八、不過是個陌生人

蘇雲不好意思地笑了,理所當然地回答:“他帥。”

啊偶,原來她是顏狗。

青茹無奈地揉太陽穴,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已經開始像某人。

“我是南方人,考到這所城市,是第一次和家人分開。”蘇雲慢慢告訴青茹她和男友的故事,“被校車接去郊區分校接受軍訓的時候,我和爸媽抱在一起,跟白毛女被黃世仁擄走似的嚎啕大哭……”

那個時候大家都穿迷彩服,沒退卻青春期的嬰兒肥的少男少女,被太陽曬得活像非洲難民,只有一個少年眉梢嘴角都帶着笑,走路跟模特似的一陣風,引得不少女生偷看。

白天大家忙着做隊列訓練,到了晚上,就圍着篝火拉歌。

少年的連隊剛好在蘇雲對面,他個子高,在第一排第一個位置,特別顯眼。

教官教的歌,他最先學會。

“寒風飄飄落葉,軍隊是一朵綠花。親愛的戰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媽媽。”

他的聲音不同于普通男生,帶着搖滾樂的嘶啞。

等軍隊歌曲唱得差不多了,氣氛嗨起來,少年所在營隊的教官點名讓他獨唱:“小夥子,聲音不錯,來個獨唱。”

少年笑笑,擺手告饒。

教官便煽動新生齊聲吼:“一二三四五我們等得好辛苦,一二三四五六七我們等得好着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我們還要等多久。”

蘇雲跟着念了幾聲,聲音逐漸變大,嘴角也慢慢上揚,忘記離家的憂愁。

少年見躲不過去,找來個吉他,清清嗓子,唱了支許巍的歌。

名字叫做《故鄉》。

“天邊夕陽再次映上我的臉龐, 再次映着我那不安的心。”

當年十八歲的少年,唱出了許巍的滄桑感,還有彷徨無措。

好多新生跟着教官唱“不要想媽媽”的時候沒哭,聽少年的“這是什麽地方依然是如此的荒涼,那無盡的旅程如此漫長”,卻鼻涕眼淚蜂擁而出。

少年并不在意周圍人的反應,依然垂着眼眸撥吉他。

“我是永遠向着遠方獨行的浪子, 你是茫茫人海之中我的女人……”

深情吐出這句歌詞後,他有意無意地擡起頭,看向對面隊列正中的蘇雲。

少年嘴邊浮出的笑容比天空更悠遠,被篝火映襯的身影比星子更加明亮,一下就燙傷了蘇雲的眼睛。

“你不知道,他有多好看。其實我不喜歡長頭發的男人,覺得他們娘裏娘氣,可我男朋友看起來特別的陽剛。”

“那是一種動人心魄的美,仿佛陽光般具有生命力,能夠穿過任何人在任何文化下學到的關于審美的條條款款,高于思維,高于理智,高于語言,基于本能,不容置疑地攻擊感官……”

或許因為蘇雲是文學系的,她沉浸在甜蜜回憶中,說話像是在作詩。

青茹卻聽得腦袋都大了,咳了兩聲:“不好意思,我打斷你一下——那什麽許巍,我都沒聽說過,肯定不出名。你男友學他,也太沒前途了。就算你男友帥,有什麽用,不能當飯吃,不能當卡刷,你別太寵着他。”

蘇雲幽幽地嘆了口氣:“我也知道啊,可是不知不覺就投入進去了,投入越多,就越舍不得離開。沒同居的時候還好,同居過後,飯費、房租幾乎都是我出的。不瞞你說,之前孩子流掉,也是因為他跟我要錢。”

“他們樂隊演出,要買好幾大把花,讓粉絲上臺送,這樣顯得比較有人氣。我當時不知道自己懷孕,情緒不好,就頂了他幾句:你傻呀,每次都是你掏錢買花,你那幾個哥們呢?他生氣了,說你不是不知道,老花、霹靂他們幾個人的情況,他們都是農村的,北漂過來,比我條件還差。”

“我開始跟他算老賬,說他欠了我多少,我不是提款機。其實我并不是小氣的人,家裏條件也還不錯,爸媽都是做生意的,我媽給我買手機都是最新的,好幾千,夏天的裙子也是真絲……可是當時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嘴。”

“我們兩個吵着吵着,就推攮起來,他不小心踢了我的肚子……”

青茹已經氣極:“你爸媽的錢是給你的,你想怎麽花就怎麽花。不管給不給他,他都不能動手啊,打女人的人都是人渣!”

“也不能這麽說,我也有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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