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話太傷人自尊了。他們搞藝術的，最在乎那些。”聽到別人罵她男友的時候，蘇雲又開始幫他說話。
“後來他跟我保證了，再沒有下次。其實，我媽媽和我爸爸年輕的時候也打架，不過老了，兩人就和好了，我爸還挺怕我媽。年輕的時候大家都容易來勁兒，動嘴皮子動不贏，自然而然就動手了。”
“別相信那套！什麽爸爸媽媽都要打架？是舊社會嗎？！婦女沒有家庭地位被丈夫當奴隸，任男性宰割？！家暴這種東西，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沒有盡頭！”青茹聽得心一陣絞痛，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爸爸。
他不分時間、場合地揍她，很可能只是因為掉了十塊錢/工作不順利/家裏沒有煙了/突然看青茹不順眼/想起了她的媽媽……
小時候，每次被爸爸打完，青茹都會偷偷跑到角落，從書包裏摸出美工刀，一下下劃自己的手腕，哭着呢喃：青茹你為什麽不乖，惹爸爸生氣？
後來被姨媽接走，她才逐漸明白，自己一點錯都沒有，錯的是她爸爸。
他只是把對生活的無奈和憤怒發洩在比自己弱小的對象身上！
“蘇雲，這種男人不會改的。你看男人的眼光會不會太差了？”青茹嚴肅地發出警告，“趕緊離開他！不然就會一輩子痛苦！”
然而蘇雲不但沒有聽進去，反而生氣地挂斷電話：“你有什麽資格說我，你的男友不也劈腿了嗎？！”
“……”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算了，蘇雲不過是個陌生人，只是釘釘上的一個號碼而已，愛怎樣就怎樣！
她自己的事情都還忙不過來呢！
青茹剛郁悶地關掉釘釘，就收到秦末北發的賬單，費用亂七八糟加起來，居然有兩萬……
這人到底是搞天使投資的，還是專注搶劫一百年？！
算上之前幫青茹爸還賬欠下的，還有向林翰求婚的花費，她發現自己還沒畢業，就成功地擁有了五萬外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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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又丢了家教（保姆？）的工作，接下來要去哪裏掙錢呢……
十九、分手了做什麽朋友
青茹翻開手機通訊錄，往以前工作過的地方打電話，然而他們最近都不缺人，而且工資基本上都是月結。
不行，這個月就要開始還按揭……
青茹頭痛地揉了揉眉，突然發現一個問題——
昨天，這些號碼都被打過。
難不成是她喝醉後，秦末北想找人幫忙，結果把手機翻了個遍，都沒能找到她的親戚朋友？
那家夥肯定眉毛一挑，揚起嘴角冷笑——
這女人做人怎麽這麽失敗？要是把每個人比喻成一座孤島的話，這女人就是太空垃圾站，完全孤立、毫無價值，跟她溝通連可以渡海的船只都沒有!
強烈的羞恥感侵蝕青茹的內心。
那種感覺比她親眼看着視頻中的自己耍酒瘋、非禮秦末北，然後被迫和現實中的他面對面更加糟糕！
不過，不幸中的萬幸是，她被炒了鱿魚，不用跟他再見面。
所以不要在乎這些，裝作沒事發生的樣子，繼續活下去吧——
二十多年來，她不是一直這樣嗎？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人人都有不爽的過去，不當戲精怎麽混社會！
她對着宿舍的窗口伸伸腰，給自己打氣，上網重新找兼職，突然，瞄到樓下有個熟悉的身影。
有點像林翰？
青茹狠狠地按了下自己的太陽穴，他跟自己不是已經完全沒有關系了嗎，自己是真傻呢還是太傻呢，怎麽會看到他的幻影？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起，青茹一按下通話鍵，對面就傳來個熟悉的聲音：“是我……我在你宿舍樓下。”
真是林翰那小賤人！
青茹咽下一口水：“你不是讓我別再出現在你面前嗎，幹嘛打電話給我？”
林翰尴尬地笑了兩聲：“青茹，我知道你記性好。我當時那樣說，是因為安妮斯在。她那個人特別小心眼，你就別記仇了，下來吧，我有事情找你。”
這家夥，都這時候了，還想對她下命令！什麽“我有事情找你”？！聽起來簡直跟該死的秦末北一樣，有總裁範兒呢！
面對這樣的人，她必須高冷、矜持，比撲克臉還撲克臉！
青茹正想怼他“我們分手了，你憑什麽命令我”，就聽到對方來了句“我把戒指還你”。
“好，你等下。我馬上。”她的眼立即點亮，抓着手機，一溜煙地跑下樓。可是下了一層樓，想起蘇雲說的“糧草”，青茹又飛速折回宿舍，抹了點bb霜和口紅，淡淡勾勾眉眼——
幸虧勤學苦練多次，花了不到十五分鐘。
這手速，棒棒噠！
林翰站在滿地落滿金黃葉子的銀杏樹下，穿着休閑服，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動作就像以前每次等她去吃飯/上課/做實驗/逛街一樣。
見青茹下來，在餘晖中走向自己，眉目如畫，林翰吃驚地擡起眉，眼鏡跟着反了下光。
他摸出個絲絨盒子，遞到青茹手中，語氣有些緊張：“看看，這回對了嘛？上次，安妮斯給你的戒指弄錯了。那是她在網店做模特時，店家送的。”
青茹忙不疊掀開蓋子，拿起戒指，仔細檢查內側的logo。
M的尾部有小小弧線，這回應該是真的了。
她松了口氣，賣掉戒指，差不多能還兩個月按揭，不過，一擡頭，看到林翰那熟悉的面孔，心又開始抽痛。
本以為好了的傷口，原來只是塗上自欺欺人的透明ok繃，只要扯到，依然會露出血淋淋的肉。
“她真的是弄錯了嗎？你在‘密友’裏，用我買的戒指向她求婚，也是弄錯了？”青茹不是傻子，怎麽可能被那種理由忽悠，但她不知道，林翰為什麽會突然改變心意，把戒指還回來。
林翰支支吾吾道：“總之，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我們在一起畢竟兩年多了，沒必要做仇人，其實我也不想那樣傷害你的……只是……安妮斯她……女孩子嘛容易吃醋……這些天，我也在好好反思我們的關系，特別是你特意打扮到‘密友’來找我，遇到醉漢，當時，我真的很擔心……”
說到“打扮”兩個字的時候，他微黑的臉紅了一下。
青茹可算明白了，男人是視覺動物，他對她改觀了。
蘇雲說的不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糧草确實大有用處，讓林翰有了一點點動搖……接下來要怎麽做，還要問蘇雲嗎，可是她們吵翻了呀……
青茹的心情變得更加惡劣。
林翰見她垂下眼，睫毛微微顫動，還以為她把自己說的話都聽進去了，笑了笑道：“我覺得我們以後還可以做朋友……”
“我反對。”他話還沒有說完，就有人出聲打斷。
青茹詫異地轉過頭，見一個少年背着雙肩包，靠着宿舍牆，痞痞地朝着她笑。
“秦昊銳？”剛才她只顧着戒指的事，竟然沒有注意到，一個大活人站在附近，和林翰的對白，估計他都聽到了……
衰！
“我說這位哥哥，既然你已經和青茹姐姐分手，還有了新女朋友，那就幹幹脆脆的，別在‘白月光’和‘蚊子血’、‘玫瑰’和‘飯渣子’之間糾結。你長這麽醜，想學張愛玲，肯定是玩不轉的。”秦昊銳笑眯眯地說。
林翰的嘴角哆嗦起來，指着自己的臉，不敢相信地問：“我醜？”
秦昊銳理也不理他，幾步上前，抓着青茹的手腕就走。
“等等，你怎麽來這裏了？”青茹沒弄清目前的狀況，感覺秦氏叔侄已經遠離自己的世界，怎麽又突然蹦出來……
“我在你們學校旁邊的附中上學。我叔叔那裏有你的簡歷，知道你的系別班級，很容易就打聽到宿舍地址了。”秦昊銳說着，對路邊朝他投來豔慕目光的女生，眨眨眼睛，“而且這些大姐姐都挺好的，對問路的人很有耐心，還有些主動給我帶路呢。”
那是因為她們和蘇雲一樣，也是顏狗吧？
青茹無奈：“你找我有什麽事？”
秦昊銳熟練地拉着她進入學校食堂，找了個地方坐下，雙手托着腮幫子看青茹：“當然是肚子餓了，路過你們學校，剛好認識你，就找你請客咯。十元自助餐就可以了，不會花你太多錢……”
青茹顯然不相信他的說辭，但見現在是晚上六點，便去窗臺刷了飯卡，領了兩個餐盤，遞給秦昊銳一個。
她走到菜品區，選了點水果和蔬菜。
秦昊銳屁颠颠地跟在青茹身後，見她取什麽菜，就便嚷嚷“看起來不錯”，跟着拿雙倍的量。
兩人回到座位上，青茹啪地一下，把餐盤拍桌上：“昊銳同學，你找我，肯定不是吃飯這麽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