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了非常确鑿的證據。
不久，公司吃了官司，宣布破産，他和朋友欠了一屁股債。
秦末北運氣不錯，家裏人幫忙還清了債務。朋友卻被債主追到南美，再沒有人能夠聯系上他。
這段往事是秦末北最大的恥辱，他從沒對人說起過，不知怎麽，看着青茹被燈光照得紅通通的臉，秦末北願意開口，只希望她在感情上少走點彎路，別一蠢到底。
“說的有道理。”青茹陷入思考，要是她對林翰的付出有所保留，估計不會有那麽強烈的背叛感，也不會用喝酒之類的行為來麻醉自己吧？
“不過，秦先生我看你長得那麽像精英，還以為你投資很厲害呢，原來也有過這樣的黑歷史。”
秦末北說：“做天使融資失敗率很高，基本上達到90%，因為接受天使投資的公司往往很小，在創業初期，就像動物的嬰兒一樣，夭折率比較高，并不是所有人都願意介入的。”
“那你為為什麽對這方面有興趣？”
秦末北最近幾年接受過許多家財經記者采訪，他們問的跟青茹差不多，每次他都會回答“我偏好高風險，喜歡接觸不同的團隊，不同的行業，看着年輕人和新公司成長”，但不想用同樣的話敷衍青茹。
“跟在法國投資失敗的經歷有關，我損失的不光是錢……”說到這裏，已經幾乎撕開心窩，在流血了，他頓了頓，把空蕩蕩的杯子塞到她手裏：“添水。”
“哦，哦……”青茹忙應拿起杯子，在空中晃了晃，喊了聲“服務員”，全忘了那杯子是自己用的。
一頓飯下來，秉承着低油少鹽做派的秦末北，也就動了幾片土豆和蘑菇，倒是青茹吃得肚子滾圓。
她實在不好意思讓秦末北請客，想去結賬，可是被對方搶了先。
青茹堅持AA。
秦末北說：“下頓你請。”
青茹打了個寒戰，小心翼翼問：“秦先生，你不會找個米其林三星餐廳吧。”
Advertisement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秦末北指了下不遠處一家小超市，“吃冰淇淋總行了？”
青茹覺得這個提議不錯，她的舌頭和胃也火辣辣的，急需什麽東西降溫，便快步走進那小超市，從櫃子裏随便抓了兩支冰淇淋，去收銀臺結賬。
“你買東西，都不問對方的需求麽？”秦末北修長的手指從旁邊伸出來，撿起其中一個冰淇淋，放回冰櫃裏，然後挑了只巧克力口味的，“這也是失敗的原因。”
愛情還有這麽多道理可講？
青茹本以為看對眼，對對方好，就是全部了呢，被秦末北這樣一點，她才知道自己有多粗放。
其實她還不如蘇雲，蘇雲知道自己的男友想要在娛樂圈出人頭地，而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林翰到底要什麽——
一份收入不錯的職業？
在醫學界大展拳腳？
白求恩似的為病人服務？
随便混混？
肉體享受？
……
或者一直都在變化？
等等，她在做什麽，為林翰開脫嗎？
就算她很多地方做得不對，他也不能在她向他求婚那天跑去酒吧嗨皮，用她打工按揭的戒指向上官安妮斯求婚，還把她的隐私全部告訴那個瘋子，讓那瘋子通知她爸來折磨她、在大庭廣衆之下打她耳光、搶她媽媽送她的白金手镯……
青茹，你一定不能心軟，一定不能動搖，必須像向保證蘇雲的那樣，隔岸觀火、金蟬脫殼、複仇到底！
“大男人吃冰淇淋講究那麽多幹嘛！”青茹結束亂七八糟的想法，付了錢，把巧克力冰淇淋塞到秦末北手中，然後撥開自己的那份香草冰淇淋包裝，一口咬下去。
冰！爽！
舒暢淋漓的感覺瞬時在味蕾炸開，将心中的不愉快統統變成煙花，整個人都忍不住顫抖了。
然而她還想再咬一口，就見秦末北的臉突然逼近，垂落的短劉海幾乎碰到她的額頭。
一雙狹長的眼在濃密得不科學的睫毛投下的陰影之間，露出考究的眼神，仿佛能夠穿過任何有形無形的東西，直達心底。
三十、喜歡你欺負你
青茹恍惚間想起蘇雲對她男友的形容。
“那是一種動人心魄的美，仿佛陽光般具有生命力，能夠穿過任何人在任何文化下學到的關于審美的條條款款，高于思維，高于理智，高于語言，基于本能，不容置疑地攻擊感官……”
本來以為是很誇張的說法，可現在切切實實感受到了。
她慌忙後退，然後腰撞上櫃臺，硌得骨頭痛，無處可逃。
“做什麽，秦……”
青茹将背挺得筆直，齒間發出的聲音，仿若被風吹過的湖面，無聲搖曳。
秦末北伸出手指……
搶了她的冰淇淋……
是的！
是搶！
肇事者還大言不慚地說：“看你的表情，還是香草味的比較好吃，我改變主意了。”
“喂！”青茹咽下口水，這……這男人，搶冰淇淋怎麽會露出暧昧的表情，仿佛想要吃她似的！“你怎麽這樣？居然對人家吃過的冰淇淋下手！”
“你用的茶杯我也碰過。”他聳聳肩，“人是有适應性的。我的菌株跟你比起來，過于嬌貴，為了增強免疫力，偶爾為之，也不算什麽。”
青茹氣得沒話可說，只好啪啪鼓掌：“秦先生學習能力真強！”
“還行。”他倒是不客氣。
為了表示公平，秦末北把自己那份巧克力冰淇淋給了她，接着快速走出店門。
青茹在心裏罵了聲，狠狠地咬了口巧克力冰淇淋，追上秦末北。
A大後街到了晚上特別熱鬧，除了那些燈火通明的小特色店，也有不少大學生擺地攤，賣些閃閃發亮小飾品。一對情侶，手牽手，提着菜，往農科院家屬樓方向走。
蘇雲也像他們這樣吧？
大學時代選擇同居，相當于放棄學生無憂無慮、類似寄生般的特權，投入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生活。
到底有多愛一個人，才會心甘情願這樣？
青茹不禁看着他們的背影走神，沒注意對面沖來一個踏着滑板車的男孩。
眼見那人就要撞到青茹身上，秦末北不動聲色地伸出手将她攬住，往懷裏一拉。
滑板車男孩嗖地一下擦着她的肩膀劃過。
青茹怔了好半天，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事。
秦末北的臂彎非常有力，身上有股淡淡的青草味，令青茹覺得熟悉。
她推開他，不好意思地說：“謝謝。”
秦末北冷着臉，不吭聲。
青茹覺得不對勁兒，順着他的視線一看——
糟糕！
她手裏的冰淇淋已經全部抹在秦末北胸口！
不光是卡其色外套，就連他裏面穿的米白色毛衣，都弄濕了。
“第一筆幹洗費還沒還清，現在又增加第二筆。”秦末北從口袋裏掏出手絹，小心地擦了下污漬，“那麽你現在不會拒絕當秦昊銳的家教了吧。”
這男人果然有投資頭腦，什麽事情都算好了！
青茹心裏剛生出的感激跟冰淇淩一樣瞬間完蛋。
“非要這樣嗎？我在你們這些精英面前一無是處，真的沒有什麽可以教他。”
見她氣鼓鼓地嘟着嘴擡頭看自己，吃過辣椒的嘴唇在路燈下紅得發光，秦末北有點恍惚。
過了會兒，他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言傳身教。身教第一。你不能講什麽理論，陪他玩游戲也可以，別讓他太孤單。”
開什麽玩笑！
秦昊銳那種沒事找事、喜歡捉弄人的家夥會孤單？
秦末北是不是太寵溺他了？
對了，秦昊銳不是有奶奶嗎，為什麽跟着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叔叔生活？
不過那些問題，不是自己該問的。
青茹把視線從秦末北臉上移開：“好吧。”
“做份詳細的策劃發我郵箱。”秦末北似乎早就料到她會同意，臉上并沒有露出什麽表情，“要注意秦昊銳的個性特點。比如你可以利用和他打游戲的機會，讓他背誦兩篇古文，或者把你們的交流暗號改成文言文。”
這個思路不錯！
青茹頓時明白自己剛才在教室裏為洪敏敏做的輔導資料欠缺什麽了——
個性，對症下藥的個性！可以在書店裏挑一些古代小說題材的漫畫，讓敏敏先看一遍，然後再跟她好好讨論。
“謝謝你，秦先生。”她露出笑容。
“談不上謝，互相成全。”秦末北說着将手裏的香草味冰激淋給了她。
“幹嘛？”
“我沒吃，你吃吧。當做合約定金。”
青茹仔細瞅了他半天，從眼裏看不到陰謀的味道，才咬了口香草冰淇淋。
嗯，好吃，比她嘗到的第一口更甜！
秦末北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青茹，直到她尴尬地轉過頭，他才露出極淡的微笑，繼續邁開長腿往前走。
進了A大校門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