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冷笑:“要和我劃清界限?那你為什麽會接受昊銳的委托?”

“我和昊銳同學是……朋友。”沒錯,朋友,秦昊銳自己說的。

“很好,”秦末北的語氣變得有些微妙,似乎有點不爽?她叫秦昊銳“昊銳同學”,但叫自己“秦總”,俨然和上司關系疏遠的雇員,每天都要在背後畫小人詛咒上司那種。“那我以朋友叔叔的身份,聘用你繼續當他的家教。以後叫我秦末北,別叫什麽總。”

“秦總,哦,不秦……先生。”她考慮了下,還是覺得兩人察覺太大,得找個尊稱,“你說過昊銳同學根本就不需要我。像我這種沒有安全意識的人,只會把祖國的幼苗引向萬劫不複的深淵。”

青茹回憶起當時的場景,又是委屈又是憤怒,說得氣勢十足,然而,話音剛落,肚子就傻不拉叽的發出咕嚕聲。

“昊銳畢竟是孩子,就算頭腦好,也需要引導。”秦末北的嘴抽了一下,仿佛想笑,可又不願讓其他人察覺,“你打算餓着肚子,繼續跟我讨論這個問題?”

“……”青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而後,妥協地舉起雙手。

秦末北乘勝追擊:“想吃什麽?”

“你請客嗎?”青茹看了眼他那質感上佳的衣服,內心不禁冒出個陰暗的小人,對着天空哈哈大笑,“火鍋,你敢不敢?”

明顯的激将法,但對秦末北有用。

他點了下頭,在青茹的要求下,徒步走到學校後街。

那裏有家叫做“走起”的重慶火鍋店。

店子只有十多平,裏面黑壓壓的全是人頭,坐不下的客人聚在門外,跟農村閑散人口似的,三三兩兩圍着用紅磚随意碼成的四方桌子,屁股下墊了幾塊磚頭當凳子,奇葩的是,居然沒有人嫌棄這樣的衛生條件,還有不少人開了跑車,特意過來吃這口。

服務員穿行在客人中間,大聲吆喝着,臉快拉到一米長。誰說店大欺客,生意紅火的小店也是這樣,連掃地的阿姨都跟暴發戶似的,不高興就怼客人兩句。

秦末北的眉像發條似的越擰越緊。

青茹簡直心花怒放,暗戳戳地看貴族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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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先生,你不吃,可以在旁邊看。”她找了張空着的磚桌,跟老板要了麻辣鍋底和一個香油碟,噼裏啪啦點完一堆葷菜素菜,挑釁地瞅了眼秦末北。

“地溝油。你就不怕吃了拉肚子?”秦末北冷笑。

“拉着拉着就習慣了,人是可以适應的。人體裏有好多菌株,相當于超級細菌養殖場,經常吃這類食物,對地溝油敏感的菌株不斷被殺死,對地溝油不敏感的菌株就越來越多,你就不會拉肚子了。”她指了指身旁的磚頭,“坐不坐?”

她說的還挺像回事。

秦末北沉默了一會,從包裏掏出紙巾,一層層疊在磚頭上,然後幹咳了一聲,坐上去,對服務員道:“給我一個幹淨碗,加開水,要滾燙的。”

等服務員送完生菜,他伸直手臂,揀起幾片綠葉菜,丢進沸騰的鍋裏,那動作活像朝敵營扔炸彈。

青茹看着好笑,夾了塊毛肚,放到油滋滋的鍋裏涮了幾涮,又在辣椒碗裏一滾,作勢要放到他碗裏:“這是這裏的招牌毛肚。”

秦末北下意識地端起碗,挪開:“你吃那麽辣的東西行嗎?”

青茹不僅想起第一次吃火鍋,冒了一臉的痘痘,是林翰跟室友開了方子,親手替她抹的藥。

心情不由得暗淡了一些,不過,沒有剛分手時那樣難以忍受。

人的記憶是有限的,忘掉過去的事情,才能裝入新的回憶,感謝新飯友秦末北,給了她這個機會。

青茹突然懷念起在密友酒吧裏猛灌的感覺,伸手叫住服務生:“來瓶啤酒!”

秦末北一把拉住她的手,面色白得不像樣子:“你忘了上次在我家發生了什麽?”

“秦先生,這回我不會喝多少,而且也不會去你家。宿舍很近,我能走回去。”青茹完全不敢回想那天的事,可是控制不住在舌尖翻騰的椒麻味和辣感,看着鄰桌上的一只只酒瓶裏盛着的冰涼液體,眼睛發直。

秦末北伸手擋住她的視線:“萬一路上遇到其他男人呢?”

“我會馬上跑開,呼救。”

“別搞錯,我不是擔心你,是擔心那些男人被撲倒。警察半夜叫我去派出所提你。”

“可是你跟我沒有關系啊,他們幹嘛找你?”青茹好奇地問。

秦末北被難倒了,對啊,他怎麽随口說出這樣的話,不做聲了。

青茹眼巴巴地說:“秦先生,要不,你也來點酒?”

“我開車。”

“我幫你找代駕。”青茹很有義氣地拍拍胸口,“我以前做過代駕,認識圈子裏的朋友,他們都很靠譜的。”

秦末北像是第一次見到般,上上下下打量青茹。

這女人實在是奇怪,想要喝啤酒這個念頭剛出來,居然已經做出被酒精麻醉的模樣,說話聲音大了許多。

酒不醉人人自醉。

醉鬼不過是想找機會發洩,那麽上次把他當做男友撲倒,也是她根植內心的本意……

真是愚蠢,而且非常非常讨厭,比投資對象蓄意騙錢還可惡。

做投資之後,秦末北合作過的投資對象,要麽是在課桌上,一起上過學的同學,或者是學弟、妹,老師以及他們的親朋好友;要麽是在餐桌,通過喝酒、吃飯,感覺對方有教養,品味和價值觀跟自己相似……

這個女人身上沒有任何可以挖掘的地方。

秦末北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在她身上花時間,十分焦躁,他将青茹的手按在桌子上,壓着眉,眼裏兇光四射:“瘋了你!現在,以後,都不許沾一滴酒。”

二十九、辣得夠嗆

青茹被他吓得打了個哆嗦,過了好會兒,才反應過來,甩開秦末北的手轉移話題:“我們不是來談昊銳同學的問題嗎?”

“先說你的。”秦末北拿起筷子随便夾了點什麽,在鍋裏一涮,然後往調味碗裏一沾,看也不看就放進嘴裏。

青茹愣住了:“秦先生?”

他怎麽吃的比她還辣,而且是最容易入味的白菜?!

秦末北這才意識到嘴裏不對味兒,咳了幾聲,吐出來。

青茹慌忙遞過老鷹茶。

秦末北接過茶杯,一口氣喝到見底,終于緩過神。

“遭了。”青茹突然叫,“我忘了,剛才那茶我喝過,秦先生,你不會嫌棄吧……”

“能怎麽嫌棄。”秦末北臉微微一紅,放下茶杯,愣了會兒,沒聲好氣地說,“這種地方,餐具能有多幹淨,不只是你,還有其他很多客人留下的唾液,其中有可能包括傳染病人,所以,不要以為我用了你的水杯,就跟你有了什麽不得了的接觸。”

“我……沒有。”青茹聽到“其他很多人的唾液”,很崩潰,秦末北為什麽要在這種場合說這些啊?

出來吃飯,當然是為了一時爽,誰是為了健康?!

“算了,不管做什麽事情都有風險。傳染疾病畢竟是小概率。”秦末北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恐怖,轉移了話題,“剛剛我們說到哪兒了。”

“給昊銳同學補課。”

“不,是你的問題。”秦末北想起來,“你喝酒是不是想到之前我在酒吧見過的男生?你們一起來過這裏?”

“額。”青茹正往鍋裏加肉,手一抖,差點連盤子都丢進去。

他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嗎,怎麽什麽都知道?

秦末北的眼神掠過鼻尖,掃了青茹一眼,表現出一副“你在我面前還是太嫩一眼都能看穿”的眼神:“沒聽過一句話?借酒消愁愁更愁。”

“你有這方面的經驗?”青茹問。

秦末北壓着眉,不知想到什麽,語氣不悅:“我從沒失戀。”

“你戀愛過嗎?”青茹這次倒真不是怼他,只是覺得不可思議,“在你看來,感情跟做項目一樣,可是我覺得,那樣算計,就不算是真感情。”

秦末北白了她一眼:“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不都是一個道理?你沒有用把控項目的觀點來談戀愛,就是你的失敗之處。”

“求秦大師指點。”不知是不是吃飯的地方太接地氣,看了眼身邊那些露出胳膊劃拳喝酒的大漢,青茹突然生出她和秦末北也是好哥倆的錯覺,距離瞬間拉近。

“感情和投資一樣,都有成功有失敗,要懂得控制風險。如果只是傻乎乎地投入,超出了自己能夠承受的範圍,那結局注定很悲慘。”

秦末北講了個投資失敗的例子。

八年前,他還在法國上大學,聽信一個朋友的話,籌了大筆錢,投給一個生物科技公司。哪知道那公司開新品發布會的時候,突然有人跳出來告他們專利侵權,還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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