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節
不了殘局，想着借機跟蘇雲通個釘釘電話，讓狗頭軍師救命，飛也似的跑進洗手間。
秦末北收回視線，臉上那怡然自若的表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緊張。
他抓起手邊的伯爵茶喝了幹淨，而後又解開一顆襯衣領口，看向窗臺上的盆栽。
那不是什麽名貴的花卉，只是歐洲老街上随處可見的裝飾用天竺葵，在逐漸蕭瑟的秋日中卻展現出火熱的生命力，讓人無法挪開眼睛。
“‘撩’？‘勾引’？”他使勁兒揉了揉太陽穴，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哈……”
服務生見青茹離開，走到秦末北身邊，用法語問他，現在要不要上午餐。
秦末北點了幾樣，交代他慢慢送上來。
服務生不太明白：“秦先生要多慢？”
秦末北：“午飯之後，可以直接上下午茶、甜點，撐到太陽下山，然後準備晚餐……直到打烊。”
服務生：“……”
與此同時，青茹拿着手機沖進衛生間，關上門，靠在門上大口大口傳喘氣。
短暫休息了會兒，她撥通讓蘇雲撥釘釘電話過來，然後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對方。
“青茹，聽你這樣說，我覺得這男人肯定是個老手，太會說讓女孩臉紅心跳的話了。他跟我爸爸談生意一樣，打的永遠都是曲線球，随便對方怎麽理解。”
蘇雲說：“你前男友和我現在的男友，雖然做了對不起我們的事，但他們的個性相對簡單，不像這個人這樣難以捉摸。要是你繼續跟這個男人相處，很容易就栽進去，受更重的傷……”
青茹本來也這麽想，可是親耳聽到，還是不免情緒低落：“我又不喜歡他，幹嘛要和他繼續相處，受什麽傷？”
“那樣最好。”蘇雲一反常态，認真地告誡她，“我向你道歉，之前我考慮太不充分了，所以才開你和他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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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事。”青茹嘆了口氣，“接下來該怎麽辦？”
今天她過得好累好累，感覺心髒都要爆掉了。
“對付這種狐貍，不如單刀直入，直接告訴他：你不喜歡他，然後不要聽他的任何提議，包括給他的侄子當家教什麽的。”蘇雲斬釘截鐵地回答，“惹不起，總躲得起！”
是啊，似乎沒有別的辦法。
青茹挂上電話，走到洗手臺前，打開涼水閥，雙手捧了一把水，狠狠往臉上澆。
直到通紅的臉頰降溫，她才扯出挂在牆上的紙巾，擦幹臉，擡頭挺胸回到餐館大廳。
“秦末北……”她剛鼓起勇氣開口，秦末北就将一張草稿紙，推到她面前。
草稿紙上畫着張思維導圖，每個圈圈裏都寫了清秀的字。
“我看過你的備選題目了，這涉及到三個大概念，每個概念下有六七個小概念，有的概念你大概明白下就可以，有的需要深入挖掘下。”他用漂亮的手指，拿着簽字筆，指向圖最底端的一個小圈，“我們先從這裏講起。”
他低頭看着圖紙，眼神深沉，表情極為認真。
那瞬間，時光仿佛倒轉。
秦末北是一絲不茍的學生幹部，正為拖班級後腿的青茹講題。
什麽暧昧的話，仿佛都不曾說出。
青茹看着男人那雕塑般棱角分明的側臉，怔了，好不容易準備好的臺詞，全都堵在了嗓子裏……
三十八、花的時間讓你的玫瑰變得重要
不知不覺，真如秦末北預計，天黑了。
店外路燈一同亮起，仿佛生長在鋼筋水泥中的螢火蟲，明明想要到處漂游，卻被膠柱鼓瑟地固定在原處。
青茹安靜地坐在秦末北旁邊，聽他仔細分析每個地方，對手可能提出的反駁。
她開始走神——
只是一場普通的辯論會而已，根本沒必要做到這麽精細，就算她獲得最後大獎，獎金撐死了就幾百塊，秦末北能從中得到什麽？
經過他剛才的講解，沉沒成本，青茹有點懂了。
它指在一個項目裏投進資本，沒辦法回收，只把資本分成很多筆，分攤到現在和未來的成本費用裏。
換句話說，秦末北在她身上付出了多少，她将用更多的時間和精力，一點點償還。
至于啓動上市，她就不明白了。
對于企業來說，就是不斷擴大規模、業績……等各方面符合上市條件後，經由國務院證券管理部門批準，把公司的股票挂到證券交易所買賣。
用到人身上，更适合明星。
她不會琴棋書畫，沒有多少幽默細胞，顏值也只是中等偏上，怎麽包裝都不可能成為超模/演員，掙到大錢。
會不會七老八十了，她還沒還清秦末北的債務，要繼續跟他打交道？
唉，碰上這個人，就是一筆糊塗賬，怎麽都占不了便宜。
青茹輕輕嘆口氣，視線不自覺地從圖紙上，移到秦末北的鼻子，眼睛，嘴……
男人的五官精致到了不科學的程度。
要不是他還在呼吸，她真想伸手碰碰，它們都是用什麽做的？
其實青茹對異性的外貌不在意，畢竟，她爸爸年輕時候顏值那叫一個高，妥妥碾壓現在當紅小生。
但她每次看到秦末北，還是會像使用大功率電器一樣，神經啪嗒一聲短路，愣上幾秒。整個人仿佛靈魂脫殼，從油膩的人間，飛到飄渺的仙界。
“專心點，講完這裏，今天就可以結束了。”那個堪比大功率電器的男人，皺着眉，擡眼瞪眼，擡起左手按着她的腦袋，往草稿紙這邊一壓，“這個地方，你要把概念理解清楚，以免對方偷換概念……”
砰。
她一個沒留神，頭直接撞桌上。
“哎喲。”
青包上似乎又多一個青包。
受害者還沒怎麽說話，為加害者的秦末北火冒三丈：“剛才我講得口幹舌燥，你在睜着眼睛睡覺？”
“不是！”青茹淚光閃閃地擡起頭，揉揉前額，看起來可憐極了，“我基本都聽懂了，還有幾個地方沒太理解，但回宿舍多聽幾遍就行——剛剛我都錄音了。秦老師，今天辛苦你了。”
“秦老師？難得你這麽尊重我，難不成，你想要騙我買單？”秦末北看向桌子上的空盤。
“诶，你別這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不好？”青茹剛說完，就意識到“小人”這個詞用得不妥，慌忙改口，“以男君子之心度女君子之腹……嗯……我知道從中午吃到下午，花了不少錢，但說好我請客，我就一定會付賬。”
然而，走到前臺，打完賬單，她就哭了——
她忘了這個月提現幫爸爸還債的事了，信用卡上的餘額根本不夠。
這時秦末北似乎發現什麽端倪，起身朝這邊走來，青茹覺得丢臉到極點，恨不得挖個坑跳進去。
她慌忙湊到服務員跟前，小聲用英文說，我能不能洗盤子償還部分債務？
服務生驚訝地挑了挑眉，聽到電腦上傳來的一聲脆響，笑着沖她擺擺手。
青茹見他沒明白自己的意思，指了指卡，又指了指自己，然後做出個刷盤子的動作。
秦末北已經走到她旁邊。
他本來想拉住她的胳膊往外走，不知怎麽，突然想起壓住她頭時，手心傳來的柔軟觸感，手倏地轉向，揉了揉她的頭發道：“他是法國人，不是聾人，你比什麽手語？”
“不是那樣，我……還沒結賬……”青茹心虛地對對手指。
“我已經用手機掃碼支付過了。”秦末必越過鼻尖看她，露出“我就知道”的表情，“你趕緊把給昊銳設計的家教課程做好，發到我郵箱。方案通過之後，我會按月發放課時費，金額為談好的價格減去你前面的欠款，有異議嗎？”
“沒有！”青茹立即回魂。
她是理科生，加加減減算的比較快，見當下的經濟危機解除，就把答應蘇雲再也不靠近秦末北的事忘了個精光，豪氣地說：“這頓飯錢也算在欠款裏吧……”
秦末北哼了一聲：“這頓飯不用你操心，不是你輔導員讓你參加比賽的嗎，所以應該走公費，我會找他要。”
“額……”就知道這人會算計，絕不吃半點虧。
現在他把她當成了自己人，理所當然地為她争取利益。
自己人……
唉唉，她在想什麽呀，丢死人了，不過這種感覺——
真好！
青茹輕輕咬住嘴唇，只覺得心裏暖暖的，連耳根都熱起來。
她小心地擡眼瞅他，嘴角不自覺上揚。
誰知又被他逮個正着。
秦末北的眼神在le temps暖黃色的燈光下，透着茶水般溫暖，還有似有似無的笑意。
他揉了把她的頭發，輕聲道：“你還不上車，就等着繼續翻宿舍門吧。”
青茹看了眼手機，這才意識到時間不早，不敢跟秦末北客氣，連忙出門，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