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章節

路,“這幾個合約品種裏綠豆比較活躍,成交量大,但是99年保證金提高了,五萬買不了多少手……其實也可以考慮購買外彙,畢竟2000年,中國剛入WTO沒多久,對外彙買賣來說是利好。”

“你把我都說暈了。”青茹無奈地抗議,“能直接告訴我結論嗎?”

秦末北說:“操作起來挺複雜,這樣,我找朋友找下綠豆在2000年1月份每天的走勢圖,找好最适合買入賣出的時間點整理給你,你讓朋友照着做就行。一個月內,能翻到二十萬。要是你們考慮外彙,我就把那個月的外彙牌價發給你。具體操作上有什麽不懂,即時問我。”

“嗯,這樣好。”青茹終于有了底氣。

“可是這樣的游戲局限性很大。”秦末北弄不明白,“站在投資者的角度看,虛拟未來比重複過去有意思得多。”

“重複過去……或許就可以發現新的東西,就跟考古一樣。”青茹的心仿佛被紮了一下,她不想讓秦末北擔心,随便找了個理由敷衍過去,“是誰說的,‘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還有人說,‘太陽底下沒有新鮮的東西’。弄明白過去,不就知道未來了嗎?”

“也有句話說,‘發展是螺旋上升的,而不是絕對的直線。’因此追溯過去,都是倒退着,随意畫道曲線,到達某個點,卻不能完全複制出原本的軌跡。”說到這裏,汽鍋雞上來了。

秦末北拿了筷子,夾起塊肉,吹了吹,塞到她嘴裏。他笑着的樣子跟傻乎乎的學生情侶無異:“好吃嗎?”

過了幾天,秦末北整理好2000年的期貨、外彙之類的資料發給青茹。

青茹沒辦法通過釘釘把密密麻麻的圖紙,發給蘇雲,只好自己先把那些資料消化了,實時指導蘇雲操作——

真是見鬼,好多概念啊。

早知道有這天,她該學經濟的。

好在蘇雲見過她爸買股票,對期貨和外彙的手續比較熟悉,很快就開了戶,按照青茹的建議買了幾手綠豆練手。

七十九、巧合還是必然

接下來的日子,青茹和蘇雲打釘釘電話,內容就變了,跟中年大媽似的——

蘇雲着急:“青茹,你有沒有認真看那個走勢圖啊,我剛買,綠豆價格怎麽就往下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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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茹安慰:“你別着急,兩分鐘過後,就要上漲了。”

蘇雲依然擔憂:“可是……為什麽看到那些數字,我還是心驚肉跳呢。會不會我一眨眼,就錯過賣掉的時間了?”

青茹嘆氣:“心态好點,放松,放松,不然怎麽做大事?你可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上了A大的人啊。心理素質一定能過關。再說,哪個點抛售又不是我瞎掰的,是末北找到的歷史數據。”

蘇雲心有戚戚:“說的也是,但我們嘗試改變現在,不,2000年的時候,不是發生過偏差嗎?千鈞他……”

青茹想到被小丁男友紮爛的蘋果,咽了咽口水:“沒有別的辦法,先試兩天,要是走勢完全相同,我們再把所有資金放進去。”

蘇雲沉默了會兒,用視死如歸的口吻說:“好,我相信你。你好好盯着資料,該賣的時候趕緊通知我啊。”

還好兩人雖然隔了二十一年,但時間同步,青茹那邊是幾點,蘇雲那邊就是幾點,不然兩人還得倒時差。

青茹忙得暈頭轉向,忘了秦昊銳的事,結果,被那小子堵在食堂裏。

陽光明媚的中午,他穿着附中校服就跑進A大,跟裝了定位雷達似的,準确無誤地找到她,略帶稚氣的臉笑得跟花兒一樣:“青茹,我餓了,快點買飯給我吃啊。”

“昊銳,這樣很不讨女孩子喜歡,你知道嗎?”這家夥擺明死纏爛打,但又不挑明目的,青茹不管做什麽反應,就跟拳頭打進棉花裏一樣,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讨厭比無視好。”秦昊銳扯着她,跑到不同風味的窗口,點了一堆小吃。

青茹看着飯卡裏的餘額蹭噌往下掉,不免心疼:“點了就也不許剩啊,不許吐,統統吃掉。”

“放心,只要合口味的,我都能吃完。”秦昊銳把飯菜端到桌上,坐好後,從炒雞蛋裏挑出雞蛋,從土豆炖牛肉裏挑出牛肉,放到青茹碗裏,“吶,這些我都不吃。”

“你是拐彎抹角,讓我補充營養?”

他的樣子讓青茹覺得難受。

因此她打算不留情面,直接揭穿他的用意。

涉及到感情,快刀斬亂麻才是仁慈:“可是你給的不是我想要的。這份心意,我不想接受,也不會說‘謝謝’或是‘對不起’。”

秦昊銳眼裏掠過尴尬和痛苦,很快卻又擠出個笑容:“你怎麽想是你的事,我只想安安靜靜吃飯,所以能不能不說了。”

“以後不要找我了。”青茹想說“這是為你好”,但那樣的話,會不會讓秦昊銳覺得她是好人,從而産生更多的期望?

“我們的關系僅僅是補課老師和學生,除此之外沒必要聯系。”這話也是言不由衷的,想要繼續以朋友的身份相處,可對她而言的輕松會化作他的煉獄。

人不能那樣自私。

秦昊銳仿佛沒聽到,垂下頭,撿了塊土豆放進嘴裏,下一秒,就吐出來:“生的。”

他拿着那盤菜,怒氣沖沖,走向櫥窗:“你們怎麽做的菜,難道因為顧客是學生,就随便應付嗎?!”

青茹慌忙從後面拉住他的袖子:“昊銳。”

“不行,我必須跟他們理論,這菜太難吃了,怎麽這麽難吃,實在是……”他吼了幾句,終于說不下去,哽咽着轉身,抓着青茹的肩膀,“太難吃……難吃……”

打菜的阿姨吓得打了個哆嗦,偷偷嘗了口土豆,見水準跟平時差不多,疑惑地看向秦昊銳。

青茹對她擺擺手,做了個沒事的表情,強行拉着秦昊銳,走出食堂。

總是被女生環繞着的男生,即便父母都不在、臉上依然挂着俊朗微笑的男生,找她一起打游戲救了她一命的男生,認真聽她的話做題目的男生,穿着西服陪她見洪建明的男生……此刻像個迷路的小孩,眼裏噙滿淚水。

他擦了下臉,撥開青茹的手:“覺得我丢人是嗎?”

青茹搖了搖頭,不敢看他的眼:“我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只能是你自己看着辦。”

說罷她強迫自己轉身,從他身邊走開。

手機鈴聲一遍遍從衣兜裏傳來。

她停下腳步,接了電話。

蘇雲在手機那頭大叫:“成了,成了,青茹,我們終于成功了!”

“什麽成了?”

“期貨啊,我終于湊到二十萬了!”蘇雲帶着哭腔,“千鈞的爸爸有救了!謝謝你青茹!”

正中午陽光刺眼,青茹有點犯暈:“真的嗎?”

“真的,真的!”

青茹打了個機靈,慌忙在網絡上搜索,沒看到跟蘇雲和千鈞有關的新聞,這才松了口氣——

現在算是成功避開時間隧道的限制嗎?

蘇雲繼續說道:“不過,我現在有點迷茫了。很多同學都說癌症晚期治療過程太痛苦。千鈞他爸是胃癌晚期,不如讓他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比如旅游,畫畫什麽的。青茹,你是學藥的,你怎麽想呢?你那個時候是不是已經有了治療癌症的辦法。”

癌症是個複雜的問題,青茹了解有限,只能用從師兄師姐那邊聽到的只言片語回答:“我這個年代,癌症的主要治療方法也是放療和化療。但腫瘤細胞能進行抗原漂移,特別頑強,不知什麽時候就能會成新的病巢,很多靶向藥因此失效……不過,接受治療的人,成功的話,可以延長生命。現在有很多人,都是帶着癌生活。”

她頓了頓,無比誠懇地說:“蘇雲,選擇治療還是不治療,不是你能插手的事。這是千鈞和他爸爸做的事。你能幫他們籌到錢,已經仁義至盡了。千鈞爸爸不是你的爸爸,千鈞只是你的前男友。”

“嗯。”蘇雲答應道,“我知道,我不會和千鈞複合的。只是覺得叔叔跟我的爸媽很像,他們那代人大多數都是跟着時代潮流走,下鄉,回城,老老實實上一輩子班,子女不聽話就打一打,從沒有想過自己到底要什麽。”

“八九十年代打子女是正常的嗎?”青茹突然浮出個念頭,她爸生活在那個年代,是不是經常被爺爺揍,于是習以為常,把那份暴力因子傳承下來?如果是這樣的話,她爸爸也是受害者——當然,這不會成為她原諒他的理由。

“古代不有家法、戒尺嗎。很多人認為‘棍棒底下出孝子’。不光是家長,老師也打孩子的。”蘇雲聳聳肩,“不過,我生活的時代,大多數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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