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章節
錢嗎，你以前……”以前千鈞用蘇雲的錢，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甚至因為錢的問題對她動手，現在他沒有發財，經濟比以前更困難，他卻往她手裏塞錢，像對客人般彬彬有禮。
這邏輯她不懂。
“那時候，我們是男女朋友，一家人。”千鈞知道她想說什麽，苦笑，“所以，我爸怎麽對我，我就怎麽對你。現在不是了。或許，對你來說是件好事。我該放棄你的……”
是的，回不去了，不管好的，壞的，都被時間奪走了。
蘇雲控制不住，轉過頭，捂着嘴無聲抽泣。
第二天，兩人妝模作樣地牽着手出門，回家的時候，手裏多了個假結婚證，樓下也停了輛舊帕薩特——那是千鈞跟跟親戚借的。
他大二時候在A城拿了駕照，能上路，收拾好東西，就載着千鈞爸爸和蘇雲去了李家村。
那地方離縣城有五六個小時車程，跟千鈞爸爸下鄉的時候相比，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泥濘小路和土屋消失不見。
千鈞爸爸完全不認識路，都靠千鈞一路打聽過去。
見千鈞爸爸本來就沒有生氣的眼神，變得更加暗淡，蘇雲關心地問道：“叔叔，你在這裏還有熟人嗎？要不要見個面？”
“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千鈞爸爸偏過頭，看向窗外開始幹枯的樹木，不再說話。
千鈞只能開車，将李家村所有的景點走了一遍，要出村的時候，他問老人，要不要下車散步。
老人艱難地搖了搖頭，眼神飄飄悠悠，仿佛魂魄已經脫離了這個世界，只有年輕時下鄉的各種印象飛快劃過腦海——
千鈞媽媽在地裏擦汗，裝作四下張望，害羞地瞟他一眼，然而低下頭。
兩人每次擦肩而過，偷偷碰下手指。
他在臺上拉二胡，她興奮地鼓掌，眼比星星還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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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鈞爸爸閉上眼睛，躺在車座上休息，氣若游絲地說：“說好等四十年再找你，看來要提前了，對不起……”
千鈞沒聽清：“爸，什麽？”
蘇雲卻知道老人是在跟想象中的老伴對話。
“我感覺叔叔其實想活下去。青茹，幫幫我。”蘇雲唯一能求助的，就是釘釘那頭的青茹，“掙到的錢算我們兩人的。我先借用，以後會想辦法還你。”
“你真想這樣做嗎？”青茹覺得不可思議，“他畢竟跟你沒有關系，這樣做太……”
“聖母。我知道。”蘇雲說，“聖母也是人吧。”
青茹不知怎麽反駁。
她想了好半天，終于下定決心，擲地有聲道：“好，我會盡力幫助你，但不表示我認同千鈞和他的爸爸。”
“謝謝你，青茹。”蘇雲激動地歡呼，“青茹萬歲！你怎麽這麽好呢，要是以後我有女兒，也給她取名青茹好了！”
“打住打住。這樣感覺很奇怪啊，好像被你占了便宜一樣。”青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可不是嗎，你本來就比我小21歲。”蘇雲笑得很開心，“就是差了一輩人。”
現在兩人已經習慣九分鐘的時限，一般都能将重要的話都說完。
等電話挂斷，青茹就開始思考，彩票不行，不知道股票可不可以，這事得問問秦末北。
秦末北還在外地考察項目，說是一周後才能回來。
大概是工作太忙，他并沒有打電話，只是發了幾條語音信息，無外乎，天冷了，讓她注意身體，多喝熱水什麽的。
青茹想起，有人在網上說，要是男朋友讓你多喝水，那就分了吧。
可是遠水不救近火，距離一拉開，又能做些什麽呢？
盡管想念那個人的笑，想念那個人的話，想念那個人的味道，想念那個人的懷抱……卻只能裝出大人的成熟模樣，不打擾對方做正經事，估摸着他閑下來的時候，才敢打電話過去，不痛不癢問候兩句。
然而今天蘇雲有求于她。
那是大事，她可以任性一把，不考慮時間，立即找秦末北吧？
青茹剛按出他的號碼，附近就傳來手機鈴聲。
七十八、發展是螺旋上升的
此刻青茹在圖書館樓下。
天已經黑了，雪花簌簌往下落，反射着路燈燈光，安靜瑩白。
鈴聲顯得格外突兀。
她順着聲音的方向轉頭，見柱子後面有個高大的人影，将手機舉起，放到耳邊。
幾乎是下一秒，電話就接通了。
“末北？”
青茹的心髒砰砰跳起來。
她不敢相信地朝柱子走去，近了，卻發現是個陌生人，正聽微信語音。
正失落，就聽到手機裏傳來秦末北的輕笑：“傻瓜，向後轉。”
青茹怔住，猛然回頭。
見男人站在自己身後，穿着米色大衣，系了條格子圍巾，俊秀挺拔的身影與洋洋灑灑的雪景融在一起。
她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腿已經自動邁開，朝他狂奔而去，撞進熟悉的懷抱。
秦末北沒料到她勁兒那麽大，抱着青茹退了半步。
“對不起，你沒事吧？”青茹生慌忙道歉，“是不是因為我太重了，弄疼你了？”
“你太高估自己了。”秦末北不禁覺得好笑，“弄疼”這個詞有點意思，“是我還沒吃飯，身上沒力氣。”
看來他是下了飛機，就直接趕過來。
沒枉她想他。
青茹特別滿足，拍拍胸，豪氣地說：“飛機餐再難吃，你也該吃兩口的。算了，不說這個。我現在就帶你去吃好吃的。”
“火鍋？能不能換別的？”秦末北打了個噴嚏。
青茹急忙解釋：“不是火鍋。學校裏剛開了家餐廳，做的汽鍋雞不錯，我嘗過了，調料裏面有好多姜，剛好給你驅寒。”
秦末北抓過她的手，搓了搓，又放在嘴邊呵呵氣，揣進兜裏：“你比較驅寒。”
“哎，我說真的。”青茹嘀咕。
“我也是。”秦末北見她不好意思地垂下頭，眼下方的皮膚微微泛紅，細碎的黑發滑過雪白細嫩的頸部，就忍不住想欺負她，看到更多可愛的表情。這樣做似乎很惡劣？可是控制不住。他靠近她，挨着她笑：“不然，我們深入對比兩種驅寒功效？”
“你這人……”青茹說不過男人，咬着嘴唇，拉着他走進飯店，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點菜。
汽鍋雞要等十多分鐘。
店裏沒什麽客人，服務員也懶洋洋的，青茹便自己去找水壺，給秦末北倒了杯熱水：“怎麽提早回來？”
秦末北的視線片刻都沒有離開她：“誰害的？”
青茹給自己也倒了水，正喝着，聽到這個回答，差點沒嗆到：“咳咳，工作都做完了？”
“剩下的都改成電話會議了。”秦末北簡單地講了講他這些天遇到的事，“你呢，和那個朋友還在玩21年前的投資游戲？”
青茹正想問投資的事兒，又不知道怎麽說才不會引起懷疑，見秦末北主動提到這個，高興地點點頭：“是的。”
“你們有多少本金？”
青茹用釘釘聯系蘇雲，蘇雲立即回複：三萬。再借點，能到五萬。
那就往多了說吧。
“五萬。”
“2000年五萬購買力不低，很多二三線城市房價才一千多一平，有的地方甚至才幾百，要是投資房産不錯。”秦末北問，“你朋友可以在哪些地方投資，有限定嗎？”
“她老家是C城，在A城上大學。”青茹剛說出口，就明白自己犯了錯誤，“我的意思是說，她現在還沒有解鎖地圖的其他部分，只能在A城或者C城投資。不過，房産是不是不好啊，要等它漲起來至少要十多年？”
秦末北說：“需要快速變現就考慮股票。2000年2月14日不錯，這天大盤接近漲停，可以抛售股票。”
要是買股票，要持有一段時間，就不算暴富，而且不會像彩票一樣，直接影響到別人的生活，或許……能夠通過那個看不見的時空規則的篩選？不過這個時間還是長了點。
“沒有更快的辦法嗎？最好是2000年1月內就可以掙幾十萬。”
“那就期貨。”秦末北思考了一會兒道，“我記得那時候期貨剛經過清理整頓，期貨外盤交易、鋼材、煤炭還有好多農産品都被叫停。大豆、小麥、綠豆、銅、鋁、天然橡合約還可以購買。”
“期貨是什麽？什麽合約？”青茹沒怎麽接觸過金融産品。
“跟股票性質差不多，不過波動更大，而且可以買跌，也可以買漲，就是所謂的做多、做空，風險比股票高得多，處理不好容易爆倉。”
“爆倉又是什麽？”
“簡單地說就是賠完賬戶裏的保證金，還欠交易所的。你朋友既然是開發游戲的人，應該知道。”秦末北知道青茹是藥學生，并不想在這方面多加解釋，繼續說自己的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