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魏姩看見魏恒的狼狽,心頭是極高興的,連帶着覺得宋淮的冷臉也沒那麽可怖了,直到她上了馬車...

她不會騎馬,宋淮便再次借用魏家的馬車,趕車的青年她沒見過,但瞧穿着多半也是太子的暗衛;宋淮騎馬随行。

她原本還想路上可與宋淮打聽些什麽,可出發後,她再無半點其他心思,馬車飛一樣的疾馳,颠簸的魏姩什麽話都說出不來。

她拼盡全力都無法穩住身形,整個人被馬車晃的颠三倒四,幾次都差點被甩出去,好在宋淮還存有半點良心,途中棄馬進了馬車,伸手讓魏姩抓住他的胳膊,她這才沒有被直接甩出去。

宋淮巍然不動的坐在另一側榻上,臉冷,聲音更冷:“殿下要在一個時辰內見到姑娘,時間緊迫,辛苦姑娘。”

魏姩苦澀的搖搖頭。

胃中翻滾間,魏姩不由在想,方才魏恒回來也是這樣拽着他的胳膊?

否則以文人的身子骨,很難不被甩出去。

“方才是我趕馬車。”宋淮淡聲道。

言下之意是,魏恒方才抓的人是現在趕車的暗衛。

魏姩:“......”

他也跟太子一樣,會讀心術?

她勉強沖宋淮笑了笑,閉上眼不敢再有動作。

可即便她能抓着橫在她面前的手臂穩住身形,可這個速度也一樣叫她頭暈目眩。

比起那夜被抗上山,沒有多大的差別。

馬車停下時,魏姩已暈的不知今夕是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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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妗掐着時辰在別院外候着,才站了沒多久,便見馬車飛一般而來。

她看了眼趕車的暗衛,心中了然,不怪能在殿下規定的時間內回來。

“蘇妗,人交給你了。”

宋淮率先下了馬車,自行去別院牽馬下山。

蘇妗待他離開,才走上前溫聲道:“魏二姑娘,可還好?”

魏姩沒作聲,緊皺着眉掀開車簾在蘇妗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蘇妗一看便知她是何種情況,帶着她往外頭走了幾步。

魏姩便再也忍不住,半扶着路邊的一棵樹開始嘔吐。

吐的死去活來時,她想,人啊,有時候真的不能幸災樂禍,否則很快就會報應到自己身上。

等魏姩勉強緩過神來,已有宮女捧着清水侯在一旁,她有些尴尬的接過水道了謝。

洗漱整理完畢,蘇妗扶着她緩步進了別院,等置身花圃時,魏姩才反應過來,她竟也到了香山別院。

她一直以為上香山只有山腳下那一條石階路,卻沒想到原來竟還有一條路能讓馬車直接行駛到香山別院。

不過顯而易見,這應當是只屬于太子的。

“十三趕車最是魯莽,辛苦魏二姑娘了。”蘇妗道。

魏姩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便傳來幾聲馬兒的嘶鳴,緊接着,一陣狂躁的馬蹄聲風一般遠去。

魏姩回頭一看,馬車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唇角抽了抽。

這已經不能用魯莽來形容了吧。

“魏二姑娘這邊請。”蘇妗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麽,遂面不改色的轉移了話題。

魏姩收回視線,輕輕應了聲。

見太子殿下一回,當真是極為不易。

二人穿過長廊,又轉過了兩個小花園,魏姩才後知後覺發現不對。

“蘇妗姑娘,不知太子殿下在何處?”

她剛問出口,就傳來幾聲狼嚎,近的仿佛就在耳邊。

魏姩臉色霎時一白,猛地頓住!

不用蘇妗回答,她已經明白褚曣在哪裏了。

“魏二姑娘,請。”蘇妗神色略有些複雜道。

魏姩望着那石壁中的小道,腿猶如灌了鉛般,挪不動分毫。

但她也明白,她已經到了這裏,不論那石壁後是什麽,她都躲不掉。

蘇妗也沒有催促,耐心的等着。

此情此景,沒有哪個女兒家不害怕的。

但出乎她的意料,魏姩很快就擡了腳。

蘇妗愣了愣後,跟了上去,許是于心不忍,輕聲提醒道:“魏二姑娘切記勿要反抗,順着殿下些,再軟和的求一求,便過去了。”

魏姩咬緊牙關,點點頭:“多謝提點。”

蘇妗聽出她聲音裏的顫抖,無聲嘆了口氣。

從未有人敢像她這般攀扯殿下,以殿下的性子,今兒怕是沒那麽容易過這關。

穿過石壁小道,視野頓時就開闊起來。

首先看到的是一圈半人高的圍欄,形成一個碩大的圓形,中間則是挖空了的,她看不見高度。

但魏姩不必看,也知道那下頭是什麽東西,她倒吸一口涼氣,手臂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僵硬的轉過頭,看向立在圍欄邊朝下扔了一塊生肉的褚曣,對方也恰好看過來。

他拿起帕子擦完手,朝魏姩勾了勾手指:“過來。”

魏姩屏住呼吸,緩緩朝他走去。

她目不斜視,全然不敢往底下看。

“臣女,見過殿下。”

褚曣沒吭聲,突然一把将人扯過來,逼着她不得不往下看:“孤養的寵物,怎麽不敢看?”

入目全是狼,有數十匹!

它們撕咬着剛喂的生肉,場面極其血腥可怖。

魏姩眼中滿是驚懼,唇不由自主的發抖。

可這還不算,她還沒從眼前的恐懼中回神,便覺一陣天旋地轉。

她被褚曣壓在了狼圈的圍欄上,半個身子後仰,懸空在狼圈上方。

魏姩的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狼撕咬生肉的聲音仿若就在耳邊,她甚至能聽到它們的咀嚼聲,濃濃的血腥味直沖上來,巨大的恐慌将她籠罩。

而始作俑者,一手按着她的肩,一手還松散的搭在圍欄上,笑意怏然道:“孤聽說,孤對你一見鐘情。”

沒等她回答,他又道:“孤今日帶的食料不夠,不如,将你添進去?”

魏姩此時已說不出一句話,她只憑着求生本能緊緊抓住褚曣按在她肩上的手臂。

可如此一來,褚曣原本懸空的小臂便被她拉着嚴絲合縫的貼着她的胸前。

太子懼熱,在清涼的別院中也只穿了一件單衣和一件外袍,這一來二去的動作,他的衣袖已經滑下,此時此刻,他手臂的肌膚真真切切碰到了魏姩上頭。

不過眼下二人都沒有察覺。

一個害怕到了極致,一個心情愉悅的懲罰人。

“不說話啊,那孤就當你同意了?”

褚曣語調輕快的說着,手上又用了幾分力道。

魏姩的腰幾乎已經彎到了極致,這樣的姿勢她的呼吸都不順暢,如何還說的出話來!

他根本沒想給她任何辯解的機會!

魏姩後悔了。

她太想當然了,這個人就是個瘋子!

她惹不起的瘋子!

血腥味一陣一陣的冒上來,魏姩很清楚,只要他一松手,她就會落下去,這個高度摔不死人,但下頭有對她虎視眈眈的狼,她的下場會比摔死可怕數百倍。

她不想死,更不想死的這般慘烈,求生的意志讓她逐漸的恢複一絲冷靜。

魏姩猛地想起蘇妗方才對她的提醒,她微張着唇,朝儲曣看去,吃力的吐出求饒的話:“殿下,求你,饒命。”

可不知為何,她說完後,壓住她的那只手不僅沒有半分松緩,甚至還添了幾分力道:“饒命,孤以為你不怕死呢。”

魏姩眼中泛淚,哽咽道:“怕,臣女怕的。”

她這話說完,上頭久久沒有動靜。

魏姩極力調整着呼吸,以保自己在他松手前不被憋死。

而她不知,上方的人此時被引開了注意力。

少女現在的姿勢幾乎算是半倒立着,纖細的腰身柔軟的彎到極致,女子的身段在他眼前展露無疑,她櫻唇輕啓時,兩支待開的荷尖在太子手臂下微微的起伏。

撩的人很難忽視。

褚曣也不例外。

他後院無人,也不近女色,但這不代表他沒有男人的沖動。

也不知是因那夜一觸即分的柔軟唇瓣,還是眼前景色太過誘人,總之,褚曣的眼神越來越暗。

底下的兇狠的狼群與掌心柔軟的姑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女子輕聲的祈求,柔弱的哽咽,不僅沒有喚起他的憐惜,反倒讓他起了些淩虐之意,他想再用力些,想将掌下的人逼到更絕望的地步。

讓她更可憐的求他。

褚曣視線緩緩往下,停在那被細布纏繞的脖頸,與姑娘白嫩的下巴上。

他眼底幽色愈深,興致越來越濃,鬼使神差的,他俯身靠上去,低沉道:“哭的再狠些,孤就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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