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看來這長得好看的也不一定讨女孩子歡心

蘇墨吟聞得蕭芷月步出房門的腳步聲,她躲在被窩裏卻是半點動靜都不敢有,她僵硬的躺在那,只覺得手也僵腳也僵,那厚厚的被子捂着腦袋,連呼吸都不暢快。

她不知道自己是抽的什麽東南西北風,她怎地就把這将軍府當做了自己家,她那一刻的反應完全是出于本能,從前她在家中闖了禍事,父親氣的要打她,碧嬈便會咋呼呼的在門口喊她小姐快躲起來,躲起來。

她那時總是想也不想便往被窩裏鑽,只覺得那被子就是自己的保護帳,躲在裏頭既隐蔽又安全,即便是被父親不幸逮住,她躲在被子裏,他要打,她也任他打,反正被子捂着,他打的再用力,她也不覺得疼。

方才聽到蕭芷月聲音的那一刻,她只想着躲起來,躲起來,根本就沒來得及細想這裏不是蘇家,這房間也不是她的閨房,更沒有追着要打她的父親,那一刻她只想着要找地方藏身,本能的就想着往被子裏鑽了。

她都不敢想,方才蕭煥雲看到她這唐突又可笑的舉止,會如何看待自己,只怕覺得她瘋了都有可能。

只是待她後悔不已想從床上爬起身已是為時已晚,眼看着蕭芷月領着一名女子從門外走進來,那一刻,她只知自己若是現在翻身從蕭煥雲的床上爬起,只怕那場面會比現在更窘迫更難堪,且不說她這怪異唐突的舉止。若是追問起來她為何突地跑到蕭煥雲的床上去,只怕那時就算她長了十張嘴都解釋不清。

蘇墨吟叫苦不疊的躺在被子裏,全身僵硬的動也不能動,她便只能在心裏暗暗祈禱,希望這屋裏的人能有話便快說,說完了就趕緊走人,這被子捂着腦袋,當真是又悶又熱,她都快要窒息了。

屋裏徒然間陷入安靜,蘇墨吟隔着被子豎着耳朵聽動靜,她也不知這被子外站着的兩人是個什麽情況,隐約間。好似聽到那被喚作迦禾公主的女子說是有話要同蕭煥雲說,那樣鄭重其事的口吻,竟連蕭芷月也聽不得,

蘇墨吟本不願聽人牆角,可是奈何這牆角卻是自己長了翅膀跑到她耳邊的,她即便有心不聽,可那些話卻已不由分說的往她耳朵裏鑽了。

雖隔着被子,蘇墨吟還是隐隐聽到被子外頭迦禾公主略帶哽咽的聲音響起來:"煥雲,你為何要這樣對我,你為何見了我非要擺出一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樣子,你這樣對我,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多難過嗎?當我知道你受了傷。我恨不得立刻飛出宮來看你,可你見了我,為何要表現的一副冷漠絕情的模樣,你為何要稱呼我為公主,從前的你都只喚我阿禾的。為什麽?你難道真的把阿禾給忘了嗎?"

那聲音帶着難言的委屈和苦澀,那一字一句都似在泣血控訴,眼淚不自覺的湧出眼眶,那哭泣的人似再也壓抑不住,突地一下張開雙手猛地一把抱住身前那長身玉立的年輕男子。

蕭煥雲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一愣,看着那猛地撲進懷中的女子,那一刻,他徒然間呆住了。

"煥雲,我知道十年光陰能改變許多東西,可是我對你的心意卻從不曾改變,你難道真的忘了阿禾忘了我們的約定,等我長大了,你便會娶我為妻,這一切的一切,你難道真的忘記了。而今你要娶旁的女子,所以就不要阿禾了嗎?"淚水打濕衣襟,那張小小的臉上此刻已布滿淚痕,那模樣落在眼裏只覺得讓人滿心不忍。

蕭煥雲低頭看那撲進懷裏的女子,臉上似無奈似苦楚,他忍不住微微皺眉苦笑,伸手扶住她因抽噎而瑟瑟發抖的肩膀輕聲嘆道:"那只是兒時的戲言而已,你何苦要當真呢。而今我們都已長大,你也不該執着于過往,我希望你能忘記過去,找到屬于你自己的幸福。"

蘇墨吟萬萬沒想到,自己躲在這被窩裏,竟也會撞破蕭煥雲與迦禾公主的私情,即便她腦子再遲鈍,她也聽出那迦禾公主言語間的意味,她愛慕蕭煥雲,愛慕了整整十年,且兒時兩人還私定了終生。

蘇墨吟不知道那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存了怎樣的一份情,才可以守着兒時的一個諾言默默等候一個人十年之久,且不論這等待值不值得,但至少對蘇墨吟來說,迦禾公主的行為令她動容且欽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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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蕭煥雲,他卻以一句戲言來殘忍抹殺了兩人曾經的種種,戲言,他難道不知如不輕言,故不輕信,若不輕許,故不輕負這句話嗎?

蘇墨吟對他本就存了成見,且她今生最讨厭的便是那種嘴上一套,心裏一套的僞君子負心人。而今聽到蕭煥雲這樣冷情薄幸的一番話,她只覺得心中憤恨不已。

她既為那迦禾公主抱不平,又懊惱父親當年為何這般糊塗竟為她定下這樣一門親,腦子裏驀地念及,十日之後便是她與蕭煥雲的婚期,那一刻,她恨不得立馬翻身爬起來,然後沖到蕭煥雲的跟前,狠狠給對方一記拳頭,教訓教訓這個寡情薄意的臭男人。

她蘇墨吟今生絕不能嫁這樣一個寡情薄意的負心漢,她要退婚!

那一刻的念頭強烈到讓她恨不得揭被而起,可轉念念及被子外頭那愛慕蕭煥雲的迦禾公主,她才生生忍住因氣憤而抓緊被角的手。

蕭煥雲對她說了那樣冷情的一席話,她已難過的不得了,若她此番驚覺自己心愛之人床上還躺了一個陌生女子,她又該作何感想。即便她有心解釋,只怕那迦禾公主也會生了歧意,難證兩人清白。

她生生忍了怒意,努力不讓自己跳起身,可還是忍不住揭了一方被角氣憤不已的狠狠瞪向蕭煥雲。若這眼神真是刀子,她當真要在他身上狠狠剮上幾刀解解氣。

只是她方揭開被角往外看,卻不想竟與那蕭煥雲的視線撞了個正着。

他正伸手推開抱住他的迦禾公主,看到她惡狠狠似要吃人的眼神殺過來,他微微一愣,似明白過來,知她此番定是已誤會了他與迦禾公主的關系。

看到她那樣憤恨的神情,蕭煥雲有些尴尬又有些無奈,有些話,他根本無暇解釋,也解釋不清,且眼下這場面,他更是無暇開口去辯解什麽。

他略帶歉疚的看她一眼,收回視線,身前的迦禾公主紅着眼,雙目仿如點染的桃花一般通紅惹人憐。珠淚清亮,一顆顆順着她凝脂一樣的臉頰滑落下來。她張着口欲要再說些什麽,可蕭煥雲已斬釘截鐵的搶先開口道:"公主還是早些回宮的好,莫要叫皇上太後為你擔心。臣蕭煥雲,恭送公主。"說完。微微躬身作揖,那态度已是不言而喻。

"阿福,車子備好了嗎?"

蕭煥雲朗聲開口招呼門口靜候的小厮,似看不到迦禾公主臉上委屈且悲痛欲絕的神色。

蕭芷月和那喚作阿福的小厮正守在門口,聽了招呼,那被喚作阿福的小厮趕忙要進門,可步子一邁就被蕭芷月給攔了下來,眼神惡狠狠的瞪他一眼,似警告似威脅。

他驚了一跳,臉上一遲疑,蕭芷月卻是搶先一步舉步邁進了房門,那張臉上帶着憤憤與不平。看到蕭煥雲臉上不為所動的神色,她突地怒從心起,狠狠一拳便打在他的胸口上氣惱道:"雲哥哥,你簡直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你明明喜歡的是迦禾公主,為什麽就不能接受公主的心意。那個蘇家丫頭到底有哪一點能及的上公主,且不說她身份容貌及不上公主分毫。就她那樣一個粗賤丫頭,還被劫匪搶到山寨裏那樣多日,指不定失身于哪個野男人都說不定,你難道是想一成親就給自己戴綠帽子不成。"

蕭芷月憤然出口的話音才落,卻不想臉上徒然就落下蕭煥雲不由分說的一記耳光。啪!

疼痛的感覺一瞬漫上臉頰,那一刻好似時間凝滞,所有人都驚愕的忘了反應,蕭煥雲的手僵硬的舉着,他也錯愕于自己的反應,可是那一刻,聽到那樣刺耳惡毒的一席話,他忍不住就想要制止。

他可以縱容她的刁蠻任性,卻不能縱容她惡語傷人。同為女子,她該知道一個女子的名節對她何其重要,她怎可惡意中傷。

蕭芷月手捂臉頰,眼裏滿滿的都是不敢相信,從小到大,蕭煥雲最是疼她。即便是闖了再大的禍事,他也都不曾訓斥她分毫。即便是父親罰她做錯了事,他也都想着法子為她開脫,為她頂罪。而今他卻為了蘇墨吟,為了這樣一個女人打了自己。

眼淚奪眶而出,那一刻的委屈與疼痛似從臉上一路燒到了心裏。蕭芷月從不曾如此刻這般讨厭一個人,憎恨一個人。

"好啊。你竟然為了這樣一個女人打我。我告訴你,就算你娶了她,我也不會接受她的,只要她進了蕭家大門,我便有一百種一千種法子把她趕出蕭家去。我們走着瞧。"那一字一句似帶着歇斯底裏的恨意與決絕,話音一落,她便哭着轉身沖出了房間。

看着那哭着跑出去的人兒,蕭煥雲忍不住想要伸手拉住她,可手指顫了顫,還是堪堪忍住了。他有些後悔自己的一時沖動出手打了她,可是他何嘗不是因為太痛心才會如此。他可以容忍她的刁蠻任性,但不能容忍她的心懷歹毒。即便你讨厭一個人,也不該心生怨怼去傷害別人。

"芷月!"迦禾公主看着哭跑出去的蕭芷月,忍不住出聲喚她。但見蕭煥雲毫無反應的站在原地無所動作,她只覺得痛心不已。

那一刻,她徒然心灰,知道自己那百轉千回的心思,他終究還是視而不見了。

"煥雲。你變了。"她擡眼心痛看他,強忍着心酸狠狠咬咬牙,一轉身,舉步朝蕭芷月追了出去。

蕭煥雲看着轉身跑開的人,似無奈似嘆息,但終究沒有出言挽留。所謂快刀斬亂麻,多言一句,也只是徒增困擾罷了。

阿福聞得動靜遲疑着從屋外走進來,不想一進門就看到蘇墨吟詐屍一樣的從床上跳起來,淩亂的衣裳,亂糟糟的頭發,她就那樣毫無征兆的一下爬起來。

阿福一驚之下。待看清從床上跳下的人,錯愕的下巴都險些要掉下來了。

"公子。。。你。。。這蘇姑娘。。。"阿福驚愕的張大嘴,擡手指指蕭煥雲身後的蘇墨吟,那張臉上寫滿吃驚和不敢相信,以至于一開口連話都說不全了。

蘇墨吟大咧咧的一下從床上跳起來,眼裏含着噴薄的怒氣,對于阿福的反應她卻是視若無睹,反倒是看着蕭煥雲,那模樣像是要吃人似的可怕。

阿福驚覺不妙,一時間靜若寒蟬,擡眼忍不住就示意身前的蕭煥雲。

顯然蕭煥雲也聞得身後的動靜,轉過身看她。不想一擡眼就看到蘇墨吟惡狠狠的一記眼刀朝他殺過來。那眼神仿如見了仇人似的。

他驀地有些心驚,只覺得莫名。突地轉念一想,想着起那躲在被子裏的她,只怕他與迦禾公主的對話她已全然入了耳朵裏。他與她雖未拜堂成親,可也是有婚約在身的,她這樣生氣,莫不是在惱怒自己與迦禾公主的關系。難道。。。她這是吃醋了不成。。。

他這想法雖有些自作多情了些,但他實在是想不到她這樣生氣的理由是什麽。這吃人似的眼神,分明是在針對他。

驀地想到這一層,對于她的反應,他便也就釋然了。

只是看她這一頭亂發,橫眉瞪眼的樣子落在眼裏實在是有些好笑,腦子裏不由地閃過他與她一起落崖時的落魄模樣。想起她不由分說把烤雞扔進火裏,那時的她也是頂着那一臉的狼狽,頭發亂糟糟的,滑稽又好笑。

他那樣想着,忍不住勾唇好笑看她。

蘇墨吟看他笑的古怪的神色,越發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瞪着眼氣鼓鼓的唾道:"你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蕭煥雲你個負心漢,僞君子,我現在就告訴你,我是絕對絕對不會與你成親的,我現在就去同你爹和我爹言明,我們的婚約從今往後都做不得數。"

蘇墨吟嫌惡開口,那脫口而出的話完全是不留情面,擡眼看到他嘴角笑意,她越發覺得礙眼可惡,忍不住一跺腳,氣的狠狠拿手撞了他一肩頭,一甩手卻是看也不看他一眼舉步便往外走去。

蕭煥雲始料未及,根本未來得及躲避,那一下來的突然,他避無可避,一下被他撞得險些栽倒。

他一下吃痛,忍不住痛呼一聲,伸手趕忙捂住受傷的肩頭退後一步。

一旁的阿福顯然沒料到這蘇墨吟看似柔柔弱弱,未想到卻是這樣一個潑辣性子,這一言還未言便大打出手。蕭煥雲本就傷勢未愈,阿福看到那一下正好撞在他的肩膀傷口處,吓得三魂飛了兩魂半。

"公子,你。。。你沒事吧。"阿福白着一張臉,趕忙上前攙扶着緊張的關切道。

蕭煥雲皺眉,忍着痛長吐一口氣,揉揉那受傷的肩頭卻是不以為意的擺擺手,只是對于蘇墨吟這過激的反應,顯然是始料未及。

看着她氣鼓鼓甩開膀子頭也不回的往外走,蕭煥雲只覺得欲哭無淚,而今這一個兩個三個的。他好像一下子全都給得罪了。

阿福看着又一個氣呼呼走出去的人,忍不住疑狐又同情的看蕭煥雲一眼,張口忍不住就小聲嘀咕道:"看來這長得好看的也不一定讨女孩子歡心嘛。"

蘇墨吟一股腦的沖出門,徑直就往前廳沖,她已打定主意,這婚事她決不應允,即便是叫她嫁貓嫁狗嫁木頭,她也絕不要嫁一個寡情薄幸的負心漢,她與蕭煥雲本就命裏犯克,自她遇上他的那天起,她便覺自己就像是黴神附體一般,這倒黴事還真是一茬接一茬,若非自己命大,只怕眼下她早就一命嗚呼了。

蘇墨吟想到這裏,那已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即便是惹的父親不悅,蕭蘇兩家失和,她也要将這門婚事給退了,而今還未成婚,這要後悔還來得及,若等這婚事成了,她再變卦只怕就追悔莫及了。

只是蘇墨吟萬萬沒想到,這老天爺好似存心要與她對着幹,她今生果然是命裏犯蕭煥雲,即便是她有心要躲要逃可是就是怎麽也躲不掉這個大瘟神。她火急火燎的跨進門,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聽到父親和蕭離滿臉樂不可支的笑着開口沖她道:"墨吟,快看,這是皇上念及蕭家此次剿滅盜匪有功,不但親下聖旨要為你與煥雲主婚,你快過來瞧瞧,還有這佳偶天成的牌匾也是皇上親賜的,十日之後便是你與煥雲的婚期。你這丫頭,日後可要懂事些,莫要再孩子氣,你與煥雲往後定要夫妻和睦。相敬如賓才是,那樣才不枉皇上對你們的一番恩德。"

蘇謙和眉開眼笑的沖她道,那張臉是從未有過的興喜之色,看着那禦賜的匾額,他已感恩戴德的心頭樂開了花。

蘇墨吟一進門聞得這一聲噩耗,臉上全然是雷劈似的表情,那些原本要脫口反抗的話,她還未來得及言語就被無形中打回了肚子裏,那滋味,當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她啞然張嘴,看看蕭離又看看蘇謙和,那佳偶天成四個大字擺在眼前更是刺眼奪目。她适才覺得父親那一席話完全不是

玩笑。

皇上親賜,那就是說,她這婚是不成也得成了。若是眼下悔婚的話那便是違抗皇命,違抗皇命那便是要殺頭的大罪。

她不想死,可是她也不想嫁。那一刻,蘇墨吟只覺得滿心悲涼,原本生出的滿腔希望而今卻只剩絕望。

她只覺這老天爺根本就是在戲耍她嘛。這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檔口來了,她想自己上輩子定是造了天大的孽,如今才落落得這樣一個悲慘的下場。她越想越絕望,越想越委屈,那一刻,她心酸的險些要落淚。

蕭離顯然也察覺到她神色有異,這樣大的榮耀本是喜事,可是他卻未從她臉上看出絲毫的興喜之色,反倒是聽了那話,那張臉苦的堪比那吞了苦藥似的難看。

他疑狐忍不住開口關切道:"墨吟你臉色這般難看,是不是這身上的傷還未痊愈,還有哪裏不舒服?"

顯然蘇墨吟還未從那令人絕望的噩耗中緩過神來,聽到蕭離出口關切相問,張口不自覺的脫口小聲呢喃道:"我心裏不舒服,我根本就不想嫁給蕭煥雲?"蘇墨吟嘟囔着嘴開口,臉上滿是絕望和委屈。

只是不想自己那席話方一脫口,蘇謙和吓的臉色大變,一擡眼看着她立馬冷言呵斥道:"你這丫頭又在胡言亂語了。什麽不想嫁,像煥雲這樣的好夫婿,別人可是幾輩子都求不來。而今皇上為你們主婚,這可是天大的榮耀,你這丫頭休要再任性胡言了。"

蘇墨吟看到父親臉上一瞬嚴謹的神色,吓的她立馬拉回那游離的思緒,張口欲要辯駁,可還未張口,就被父親帶着揾怒的神色給吓了回去。她知道自己若是再多言,只怕父親又要惱怒,而今還身在蕭家,若是起争執起來,只怕也有失禮教。

她張了張口,一轉念心中也徒然洩氣,而今她即便是想辯,也是徒勞,就算是她把這嘴皮子都磨破了,那也是于事無補,除了乖乖認命她還能如何,皇命難違,就算她再膽大妄為也不敢拂了皇上的恩典啊。

蕭離面露難色,對于蘇家,對于蘇墨吟他本就心存歉疚,而今聽了她這樣的話,也是無奈,可是這聖旨已下,便是皇命難違,即便她心生不願,那也無法。他心中打定主意,日後這蘇墨吟進了蕭家,他定要蕭煥雲好好待她,所謂日久生情,這男女之事,只要相處的久了,自然便生出感情來了。

蘇謙和顯然是怕蘇墨吟還會說出什麽大逆不道的話來,随口寒暄了幾句,領着她趕忙出言告辭。

蘇墨吟沮喪的埋着腦袋亦步亦趨的跟出門,不想正迎上前來的蕭煥雲。

見兩人出門,蕭煥雲亦是上前有理的施禮,語氣溫文又謙和,蘇墨吟看到他嘴角的笑意,那原本消弭的火氣又跐溜一聲竄上來。若不是念在父親在場,蘇墨吟定不客氣的上前罵一句笑面虎,僞君子。

她也顧不上禮貌不禮貌,橫一眼蕭煥雲徑直就走,只是不想步子一邁,眼前突地竄出一個小小身影,她還沒來得及反應,衣角卻已被人一下拉住。

挽兒拿着風筝,臉上帶着羞怯,蘇墨吟根本未留意蕭煥雲身後還藏了個小小丫頭,自己被她一下拉住,她不由的一愣。

待看到她手裏的風筝,蘇墨吟頓覺歉疚,自己竟然失信于一個小小孩童,方才因為蕭煥雲,她已全然忘了要為她撿風筝的事。

"挽兒,對不起啊。我。。。"

只是她話還未出口,便看到挽兒一下歡喜的撲到她身前抱着她的腰身道:"挽兒是特意來謝謝您幫我把風筝撿回來的,雲哥哥說你因為這風筝還差點從樹上掉下來,姐姐你沒事就好。方才知夏姐姐說,等你和雲哥哥成親了,你和挽兒就是一家人了。挽兒很喜歡你,也很喜歡雲哥哥。"

挽兒說這話,臉上滿是天真與真誠,蘇墨吟還未來的及反應,便被她伸手拉過自己的手一下塞進蕭煥雲的手裏道:"所以,你們現在就成親好不好,那樣雲哥哥和你就能一起陪着挽兒放風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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