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這功勞也有我的一份

蘇墨吟原本還有些害怕,但跑了一路之後,她卻覺得這策馬奔騰的感覺實在不賴。

她感覺耳畔的風呼呼吹過臉頰,竟是說不出的清爽舒暢。

因為天色尚早,街上也無行人,蕭煥雲竟帶着她一路策馬出城。

蘇墨吟窩在他的懷裏,原本還帶着幾分別扭,但不多時,她便完全沉浸在這馳騁的快感裏。

她欣喜的看着周遭一閃而過的景致,神情雀躍的一時忘了形,她忍不住歡快的對着空曠的曠野大喊出聲。

"啊。。。這騎馬也太有意思了。"蘇墨吟喜上眉梢,抓着馬鞍的手,恨不得替蕭煥雲去抓缰繩。

蕭煥雲聽到身前的人滿心歡喜的聲音,心中暗暗一喜,她知道依着蘇墨吟這活絡的性子。定會喜歡騎馬。看她這歡喜的模樣,倒不枉費他花的這一番心思。

蕭煥雲笑着朗聲開口道:"想學騎馬嗎?"

蘇墨吟完全沉浸在這新奇快意的感覺裏,聽到蕭煥雲開口,她掩不住滿心的歡喜和雀躍,她忙不疊扭頭開口回應道:"想。我還從來沒騎過馬呢,沒想到這樣有意思。"

蘇墨吟全然忘了自己正窩在蕭煥雲的懷裏,她這一扭身,發現說這話的可是蕭煥雲,腦子裏意會過來。忙不疊追悔莫及的一捂嘴,她怎地一時興起便忘了自己出門前信誓旦旦的所下的決心了。

絕不同蕭煥雲說話,也不同他有親近之舉,能躲着他便躲着他,最好連看也不看他一眼,而今若是自己答應同他學騎馬,那豈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想起那個荒唐可恥的夢,蘇墨吟臉皮驀地燙起來,她忙噤若寒蟬的将頭搖了搖。

"你倒是想學還是不想學?"蕭煥雲見她态度忽變卻只是搖頭,臉上那原本歡欣鼓舞的神色也全然收斂了,他只覺得奇怪。

蘇墨吟卻只當沒聽見,可心裏卻忍不住暗暗嘀咕道:"想學,可我卻不想同你學罷了。"

蕭煥雲見她不搭腔,像是故意同自己置氣似的,只覺得無奈又好笑。想起她昨晚倉惶逃走時的樣子,蕭煥雲心中隐隐像是猜中她這別扭的樣子所謂何故。

他笑笑,也不勉強,只因他知道,等這別扭的情緒過去了,只怕這丫頭定會忍不住央求着想要學騎馬來着。

兩人到了山腳下了馬,蕭煥雲将馬留在原地吃草,适才領着蘇墨吟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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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前蕭煥雲特意将魚腥草的樣子畫在紙上,蘇墨吟不認得,便只能依照蕭煥雲畫的畫來找,好在他畫工了得,蘇墨吟一眼便記下它的樣子。

兩人很快上了山,山路崎岖,腳下的路并不好走,蘇墨吟沒有蕭煥雲的身手和體力,爬了一段便已手腳并用累的大喘粗氣。

蕭煥雲好心來拉她,可蘇墨吟像是見鬼一般,躲得比兔子還快,這腿也不軟了,氣也不喘了。她一下子精神抖擻竟比蕭煥雲還腿腳利索,三下兩下竟将蕭煥雲給遠遠甩在了身後。

蕭煥雲無奈笑笑,看她這架勢,貌似要将這冷戰進行到底了。

好在這魚腥草并不難找,兩人不多時便尋了草藥下了山。只是這一路上,蘇墨吟當真是不同他說一句話,也不看他一眼,方才下山時她滑了一跤,蕭煥雲好心關切,想扶她一把,可蘇墨吟手拉住他,卻又閃電般的收縮了回去,像是避瘟神,愣是自己咬牙悶聲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走了。

蕭煥雲看着她倔強且略帶狼狽的身影。只得無奈一嘆,她這孩子氣的樣子也實在叫人哭笑不得。

兩人回程時,蕭煥雲有意同她說話,試圖打破僵局,可蘇墨吟卻是鐵了心只當聽不見,這樣原本聒噪的人突然這般安靜,蕭煥雲實在是有些不适應。可奈何蘇墨吟就是死活不搭理自己,倒有幾分熱臉貼冷屁股冷屁股的意味,也實在是把他氣的不輕。蕭煥雲無奈作罷,心想着他倒是想看看這丫頭能忍到幾時。

兩人到了李叔的醫館已是晌午。蘇墨吟還未下馬便歡喜的在門口喚李叔和李慕白的名字。

李叔聞得動靜,面上一喜,忙不疊出門朗聲笑着招呼道:"有勞兩位了,辛苦了,快進屋喝口水。"

蘇墨吟下了馬。歡喜的拿着采來的魚腥草跑到李叔跟前一臉不以為然的笑吟吟道:"不辛苦李叔,這魚腥草給你,對了,李慕白的腿傷好些了沒?"

想起李慕白的腿傷,蘇墨吟還是忍不住關切問道。

李叔笑着接過蘇墨吟遞過來的魚腥草看了看。習慣性的送到鼻尖聞了聞,左看右看一番确定無誤,不由的滿意一笑。見蘇墨吟開口問李慕白的腿傷,他不由的一嘆,口氣頗有些無奈的道:"我讓他這幾日好生歇息,可這小子一副倔脾氣,一大早有人看診,這小子又瘸着腿非要出診攔也攔不住,這傷口好不容易止了血,這會子又流血不止,姑娘你快給勸勸這小子,他若這般折騰,只怕這腿傷三年五載都好不了。"

"這呆木頭!"蘇墨吟氣的暗唾一聲,只覺得這李慕白當真是不讓人省心,這腿都傷了還妄想逞能,蘇墨吟聽李叔說他腿又流血不止,嘴上責怪心裏卻也忍不住憂心,她忙進門想去瞧一瞧李慕白的腿傷如何,不想這一進門正好撞上出門相迎的李慕白。

"你們回來了。"李慕白笑臉相迎的看向兩人,卻不想看到蘇墨吟。她卻是氣鼓鼓的一板臉。

她瞪着眼故作惡狠狠的看他,語氣中帶着責備道:"你怎地又下床了,你這呆木頭,你這腿是不想要了嗎?快回去躺着,不許下床走動知不知道,還有,聽李叔說,你還帶着你的瘸腿去出診,你若真不想要你這腿,我命人給你砍了便是。"

李慕白知她是擔心自己的腿傷,心中亦是感動感激,聽到她這氣惱的話,知定是李叔大驚小怪說他腿上的傷口複又流血的事,他忙作不以為意的開口寬解道:"我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你別聽李叔瞎說。你看我,說不定明日就能跑能跳了,你別憂心了。"

"是嗎!還能跑能跳,你怎地不說你明日這雙腿都能飛呢。"蘇墨吟見他還妄想逞能,忍不住開口奚落道。

李慕白頓覺語塞,只得尴尬一笑,瘸着腿忙引兩人入內。

蘇墨吟看他瘸着腿,忙不疊伸手想上去攙扶,只是她手一伸,李叔卻像是敏感的察覺到什麽似的,忙搶身上前将李慕白扶住:"我來吧,兩位辛苦了,進屋先喝口茶水,休息一下。"

蘇墨吟本是本能上前,也未做他想,但是看李叔上前,她也察覺自己的舉動有些不合時宜,她忙收回手尴尬笑笑,回身察覺到跟在身後的蕭煥雲,她忍不住朝他看去。

目光相接,蘇墨吟卻沒來由有些心虛,忙不疊收回視線裝作不經意的跟着李叔和李慕白進了內堂。

李慕白被李叔扶着回屋,蘇墨吟殷勤的跟在身側,到了床邊,蘇墨吟又是殷勤的給他鋪被放枕頭,像個小丫鬟似的。

蕭煥雲跟在身後,看在眼裏,只覺得氣結,這丫頭在她面前總是頤指氣使,盛氣淩人,而今對着李慕白卻是這樣謙卑讨好,體貼入微。

李慕白開口想喝水,蘇墨吟動作說不出的迅速,李叔還沒動手,她已搶先一步拿了茶壺給李慕白倒了水遞到床前給他。

李叔問李慕白可否要吃些蘇墨吟昨日留下的糕點,話音才落,蘇墨吟已迫不及待的拿了桌上的糕點獻寶似的拿到李慕白跟前道:"吶,你快吃吧,你若喜歡吃,我下次多給你買一些。"

李慕白一臉受寵若驚的将糕點接過,他擡眼看着被冷落在一旁的蕭煥雲,只覺得這蕭煥雲的臉色委實不好看,他隐隐察覺這蘇墨吟只要殷勤的給他遞什麽,他便覺得自己身上莫名就多了一把冷刀子,只是他又不好開口回絕蘇墨吟的好意,他便只能硬着頭皮尴尬笑笑。

李慕白如今也知曉蘇墨吟和蕭煥雲的關系,自然也知道蕭煥雲眼神裏的意味為何,只是看蘇墨吟的樣子,她像是故意似的将蕭煥雲視若無物,将他冷落一旁,李慕白顯然架不住這蕭煥雲刀子似的眼神在他和蘇墨吟之間游離,為了打破僵局,他忙不疊裝作無意的開口對着蕭煥雲道:"對了,這魚腥草多虧了蕭兄幫忙,慕白在此謝過了,有了這魚腥草,這顧家大叔的腿定能治好了。"

蘇墨吟聽到李慕白這話,只覺得這采魚腥草可也有自己一份功勞,她忍不住嘀咕道:"這魚腥草我也有份一起采的,怎地你也不謝謝我。"

李慕白忙不疊笑着一拱手作揖道:"那我便替顧家大叔一起謝,對了,我腿腳不便,須得李叔照看,這魚腥草且還要勞煩你們将這藥給顧大叔送去,你們囑咐他,讓他将這藥搗爛了敷在傷口處便是。"

"送藥,你讓我同他一起去?"蘇墨吟擡眼看蕭煥雲,臉上帶着不情願的一撇嘴。

只是這話音方落,蕭煥雲卻不由分說的伸手抓過她纖細的手腕,語氣帶着不容拒絕的堅決輕笑一聲道:"這功勞既然有你一份,那這送藥的苦勞自然也少不了你的一份,走吧,送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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