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夫君怎麽了
蘇墨吟被他拉着,有些沒緩過神,楞楞的。
蕭煥雲向李叔問了顧大叔家在何處,李叔出門給他指引一番,蕭煥雲心領神會,拿了魚腥草拉着蘇墨吟便出了門往顧家去了。
蘇墨吟意識過來,看着被蕭煥雲無比自然牽着的手,心裏莫名一慌,掙紮着想掙脫。
可蕭煥雲卻握的那樣緊,緊緊抓着她纖細的手腕,像是膏藥一般帥也甩不掉。
"你松開我蕭煥雲,我自己能走。"蘇墨吟急得臉紅脖子粗。那被拉着的手親昵的讓她無所适從。
蕭煥雲聞言不但未松開她的手,反倒笑的一臉得意的俯下身對她的耳邊輕聲開口道:"這會子願意同我說話了。"
蘇墨吟感覺到俯身靠近自己的人,他的鼻息撲在耳朵上,酥酥麻麻,她只覺得整個人更慌了,臉越發紅的滴血一般:"你?"
蘇墨吟覺得這蕭煥雲分明是故意的,明知自己有意躲着他。他卻還變本加厲的來撩撥自己。她暗暗咬牙強裝鎮定的狠狠甩給對方一記白眼,低頭一看被他抓着的手腕,心一橫,擡起來只想去咬蕭煥雲那無賴的一只手。
"你作甚?"蕭煥雲察覺到蘇墨吟的舉動,忙不疊用力,蘇墨吟一下未得逞。越發氣的臉紅脖子粗。
蕭煥雲感覺到她這變扭的神色,看她又急又紅的臉,只覺好笑,他忍不住惡作劇似的笑着開口打趣她道:"你這樣又羞又惱,還不願同我說話,莫不是怕同我太親近會喜歡上我吧。"
蘇墨吟本就心虛加心慌。這蕭煥雲徒然這一句,吓得她心裏一個咯噔,他這話像是一下子看穿她的心思一般,蘇墨吟慌得張口結舌,忙不疊出口反駁道:"你胡說八道~道什麽呢?誰喜歡你,我怕?怕什麽~你在我眼裏就和那木頭,石頭是一樣的,就算同你再親近,我也不可能會有任何感覺,更不可能喜歡這木頭和石頭的。"
蘇墨吟一臉的信誓旦旦,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話說出來會落入蕭煥雲早已設好的圈套裏。
果不其然他話音一落,蕭煥雲故意端了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笑着開口道:"既然我是石頭和木頭,那我對你做什麽你也不會有任何感覺的吧。"
蘇墨吟還未反應過來,蕭煥雲突地一俯身,她只覺得耳朵被人輕咬一口,她整個人仿如如遭電擊一般,整個人酥酥麻麻,那雙腳像是頃刻間被人抽去了力氣,怎麽也邁不開了。
"蕭煥雲你?"蘇墨吟漲紅着臉,一雙美目瞪得溜圓,她一臉的難以置信看他,愣在原地,那顆心卻又不争氣的像是要從心口跳出來一般慌亂。
蕭煥雲像是很滿意她的反應,努嘴一笑頗有些無賴的開口道:"只是被石頭和木頭碰了一下,你應該不會有任何感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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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蘇墨吟氣的只想嘔血,她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般無賴且還無賴的這般理直氣壯的人,她按耐住狂跳的心髒,只能暗暗告誡自己,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裏能撐船。
對~蕭煥雲在她眼裏只是石頭和木頭而已,自己此刻若是表現的在意反倒叫他覺得自己被他言中了,自己對他有了別樣的情愫。
對,石頭木頭,蕭煥雲只是石頭和木頭而已。
蕭煥雲忍俊不禁的笑看她,又故意将她拉的離自己近一些,蘇墨吟想掙紮,可是一想自己若是表現的太在意又要被蕭煥雲拿腔作勢說自己喜歡他。
忍了~忍了?
只是兩人手拉手的招搖過市,卻忘了如今兩人着的是騎馬服,蘇墨吟梳了一個男子的發髻,若不細看,定覺得這兩人是個斷袖。
蘇墨吟走了一路已聽到無數竊竊私語的暗暗嘆息之聲。
"兩個大男人,真是傷風敗俗。傷風敗俗啊。"
蘇墨吟張口想辯解,可是又不知道如何辯解,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她低着腦袋,當真恨不得将腦袋埋進地裏。
兩人總算頂着衆人灼灼的異樣眼光到了顧家,蘇墨吟想着這蕭煥雲總算可以松開自己了,想着自己能脫離蕭煥雲的魔爪。她不由的暗暗慶幸。
只是兩人進了顧家門,卻未見人影,蘇墨吟出聲喊了幾聲,好一瞬才聽到後院響起的回應,兩人尋聲過去。
看到一個四十左右的男子,着一身藍色布衣,一只褲腿高高卷起,那被毒蟲咬傷的地方腫的老高,他單腳一跳一跳的從廚房走出來。看到蘇墨吟和蕭煥雲過來,有些疑狐。
他的身旁跟着一個五六歲的孩童,吃力的擡着胳膊支撐着他的手臂。
"你們是?"
蘇墨吟忙不疊道明來意,蕭煥雲将魚腥草遞過去開口道:"這是李叔和李慕白讓我交給你的。這個草藥你只要将這它搗爛了敷在被毒蟲咬傷的地方即可。"
顧大叔一聽兩人的來意,忙不疊感恩戴德的将草藥接過,嘴裏忙千恩萬謝的感激幾人。
蘇墨吟看着那小男孩擡着胳膊的手微微發顫,她忍不住想上前替他攙扶,不想她手還沒過去,蕭煥雲卻已率先松了她的手過去将人扶住了。
"顧大叔你無需客氣,你腿腳不便,我先扶你進屋坐着吧。"
蘇墨吟看着徒然松開的手,她明明應該慶幸,可心裏莫名又有些不習慣了。
她忙吓得甩甩腦袋。
蘇墨吟正要跟上前去,擡眼看到那放下胳膊的小不點,她忍不住上前摸摸他圓嘟嘟的小臉蛋道:"你叫什麽名字?你是顧大叔的孩子嗎?真可愛。"
被蘇墨吟一摸小臉。那小孩立馬羞得小臉通紅,他漲着一張紅撲撲的小臉蛋怯生生的開口回答道:"顧雲生"
"雲生,名字也好聽。"蘇墨吟忍不住誇贊一聲,低下身牽起雲生的小手往屋裏走。
雲生擡頭看蘇墨吟,看她那笑吟吟又和善溫柔的臉,他忍不住諾諾開口道:"原來你是姐姐呀。姐姐你長得真好看。和我娘一樣好看。"
"你娘?"蘇墨吟忍不住擡眼四顧,卻沒有看到這院中除了他們還有旁人。
小雲生見蘇墨吟四處環顧,小嘴一扁,難受的似要哭。
蘇墨吟察覺到小雲生臉上的神色,有些慌,忙不疊俯下身将他一把抱起來:"小雲生怎麽了?怎麽哭了?"
雲生似忍不住。低着腦袋,眼淚豆子似的從眼眶裏落下來,打在衣襟上,他開口語氣帶着委屈和難過:"我爹說我娘是這個世上最好看的人,可是我卻沒見過,我爹說我娘死了,到天上去了,她變成了天上的仙女,我再也見不到了。"雲生說完,卻再也忍不住,嗚嗚的哭起來。
蘇墨吟頓時慌了手腳,忙不疊将雲生抱到顧大叔身前。顧大叔顯然聽到雲生的話,眼圈也紅了,哽咽着卻不知道如何安慰難過的雲生。
"他娘生他時難産過世了。如今就我們爺倆相依為命,如今我的腿又叫毒蟲咬傷了,連累孩子同我一起受罪。"顧大叔一臉無奈,看的蘇墨吟十分不忍,她拍拍雲生的背,小心安撫,頗有些為人母的慈愛模樣。
蕭煥雲看着這模樣的她,心中悸動,那眼睛像是生了根,怎麽也不能從她的身上移開了。
小雲生雖小,卻十分懂事。看出顧大叔難過,忙不疊擡手小心将眼淚擦掉,他摸摸肚子像是想到什麽似的開口道:"爹,你早膳都沒吃呢,雲生去給你生火烤地瓜去。"說完就要從蘇墨吟的身上下來。
"早膳?你們連早膳都沒吃嗎?你們平日就吃烤地瓜嗎?"蘇墨吟看外頭已是晌午,這會子卻還未用早膳定是餓的饑腸辘辘,看看小雲生嬌小瘦弱的身軀,他這樣小卻已像個小大人似的懂得照顧自己的父親,她看在眼裏只覺得又愛又憐。
顧大叔面露無奈的苦澀一笑,有些心疼的看向懂事的雲生:"我這腿傷了,挑水劈柴做飯實在有些困難,便同雲生烤些地瓜充充饑。"
蘇墨吟心疼的摸摸雲生的小腦袋,她還未反應便感覺到身後有只手攬過她的肩頭将她拉出屋外。
"顧大叔你先歇息吧,我和我娘子給你們生火做飯去。"蕭煥雲笑着開口,蘇墨吟一時間反應不及。等他意會過來,人已被蕭煥雲帶到廚房。
蕭煥雲四處環顧一番,看了看竈臺四處,揭開水缸瞧了瞧。水已見底。
"走,我們先劈些柴,然後再挑些水,待會再生火做飯。"
蕭煥雲大踏步出了廚房,蘇墨吟不明所以的抱着雲生跟在身後。
她看着蕭煥雲拿過院中的斧頭,走到壘的人高的柴火前,撈起袖子便動手劈柴。
只見他手起刀落,那胳膊粗的木頭登時一分為二。果然是武将出生,力氣也大,蘇墨吟抱着雲生咋舌的看着他的舉動。
"這個哥哥力氣可真大,真厲害。"雲生看到蕭煥雲這利落的架勢,忍不住瞪大眼驚奇的拍手叫好。
蘇墨吟撇嘴,她雖不想承認,不過卻也忍不住朝他投入贊許的一眼。
這堂堂一個将軍,一身的武藝,如今卻在此處劈柴,倒是大材小用。他這模樣倒是一點将軍的樣子都沒有,蘇墨吟未曾想到,蕭煥雲也有這熱心助人的一面,實在是難得,叫人看在眼裏,莫名多了幾分好感。
蕭煥雲劈完柴,又是打水挑水忙活了好一番,蘇墨吟和雲生有心想幫忙,但這都是體力活,便也只能有心無力的在一旁圍觀。
只是等蕭煥雲生了火,這做飯卻将他給難倒了,這生個火烤個野味他倒是在行,可是若真的做飯做菜,他便為難了。
蕭煥雲拿着鍋鏟,求救似的走到蘇墨吟面前道:"這做菜你來吧,我不會。"
蘇墨吟看着遞過來的鍋鏟,愣了一下,但看到蕭煥雲有些發窘的神情,她忍不住一仰頭,頗有些得意洋洋的挑眉打趣他道:"看來你這大将軍的也不過如此,我來就我來。"
蘇墨吟将雲生放下,一撈袖子,頗有些豪氣幹雲,當初同蕭煥雲被困,她差點因為不會烤雞差點被燒死,回來後,她便痛定思痛,怎麽也要學一些生活的技能,那樣即便以後再遭意外,也不會無知的又将自己給燒死餓死了。
所以傷好之後,她便央了母親教自己如何生火做飯,方學時雖砸破了一口鍋,飯菜也每每糊成黑炭,可學了幾天,好歹是出師了。
她相信自己怎麽也該傳承了母親一半的手藝,即便做不到母親那般好吃,但應該也差不到哪裏去。
蘇墨吟滿懷信心,鍋熱倒油,然後将事先在院中摘來的青菜倒入鍋裏。動作一氣呵成,那架勢實在是似模似樣,蕭煥雲也不懷疑她的手藝到底如何。只是含笑看着在竈臺忙碌的她。
雲生一臉嘴饞的吸着鼻子聞飯菜的香味,樣子十分可愛,蕭煥雲時不時的給爐竈添柴火,看着這徒然充滿煙火氣的廚房,心中登時間充滿暖意,他看着蘇墨吟忙碌的身影,只覺得此刻的他們就猶如千千萬尋常的夫妻那般,妻子洗手做羹湯,丈夫在一旁替她生火,孩子在一旁嬉戲,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娘子。"
蘇墨吟聽到蕭煥雲動情的一聲輕喚,似沒有反應過來,脫口不由的回應道:"怎麽了夫君?"
只是話一出口,才意識到自己喚了什麽,她一愣,臉皮驀地一熱,忙不疊改口道:"不是,我喚的雲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