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
《白晝》發布會，星光璀璨，快門聲噼裏啪啦作響，程琴琴一襲大膽紅裙，吸引所有目光，雖年近四十，但是保養得宜，眼尾風情萬種，臉上的笑容更是有種歲月沉澱的自信美。
她沉浸于萬衆矚目都放在她身上，衆人追捧的虛榮感裏，驟然有人一聲大喊：“聞青來了！”
霎時間，聚焦在她身上的目光都驟然抽去，程琴琴看向記者簇擁的地方，聞青一身旗袍，剪裁貼着她的曲線，踩下保姆車，眼波流轉，顧盼生輝。
“聞青，你怎麽沒有跟宋哲一起來？是不是特地為了避嫌？”
“你看了宋哲那封信嗎？你什麽感覺，你私下有回應嗎？”
“你是不是跟宋哲在一起了？你知道很多粉絲私下希望你們在一起嗎？”
面對衆多提問，聞青只是淡淡颔首，禮貌地笑一下，就快速往裏面走去。
程琴琴臉色僵了僵，礙于身邊還有主持人在提問，她微微颔首，對答如流。
……
一衆主要演員和導演站在臺上，接受主持人的提問，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要藉聞青和宋哲緋聞的熱度，特意讓倆人站在一起。倆人雖并肩，但是話都沒有說一句，避嫌的成分很大，讓許多記者不滿。
程琴琴等人輪流答了幾道關于電影的問題後，輪到記者提問的環節，當麥克風轉給一個戴眼鏡的記者時，他看向程琴琴，目标明确，雙眼冒光。
“程老師，聽聞您兒子今年上小學，對吧。”
衆人聽他突然提起程琴琴的兒子，都有點茫然，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程琴琴在二十八歲那年嫁給富商，兩年後誕下一子，對其兒子保護工作做得極好，這麽多年來從來沒有在媒體曝光過正面。
程琴琴姿态沉着，笑答：“是的，也謝謝各位平日給我們家足夠隐私，同時給我兒子一個健康的生長過程和環境。”
她話中有話，好似在警告那戴眼鏡的記者不要再詢問有關家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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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那記者是假裝沒聽懂，還是對她兒子有極大興趣，繼續追問道：“那在平日裏您兒子對你的工作有所了解嗎？他明白在你的工作性質中，平時都會接觸些什麽人什麽事嗎？”
程琴琴皺皺眉，不予回答，主辦單位負責人看了主持人一眼，主持人立馬意會，“每個人只許問一個問題啊，你看我們這裏那麽多記者……”
不料那記者不依不饒地繼續說道：“那前幾日，你夜宿當紅小生的家裏時候，你是否考慮過你的兒子是否有健康的生長過程，或者是你丈夫的處境和顏面呢？”
此話一出，不止程琴琴臉色劇變，連帶宋哲也不自覺地睜大眼，心髒頓時沉到谷底！
就在他忍不住顫抖，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時，突然手背被聞青拉了一下。
臺上的人都坐着，而且有桌布掩蓋着，前面的人看不到。
宋哲本下意識想轉頭，卻聽到聞青幾乎不啓唇地皺眉道：“別轉頭。”
宋哲愣了愣，硬是隐忍着，沒有轉過去。
倆人直視臺下的一片荒唐，面無表情。
那記者此話一出，頓時喧嘩四起，記者争先恐後地提問，程琴琴畢竟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此時也知道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程琴琴經紀人要帶她離開，眼鏡男扶了一下眼鏡，他們身後偌大的投影片上，突然播出一個影片。
不難看出影片拍攝角度刁鑽而隐秘，明顯是偷拍，雖然影片內容平淡無奇，不過是一男一女出入公寓，但從模糊的臉部輪廓中認出是誰後，一衆記者嘩然作響。
程琴琴也回頭一看，頓時臉色一沉，不及反應就被經紀人強行拉走。
影片之中的人便是程琴琴和最近綜藝節目走紅的模特兒小生，倆人夜宿在男方家中一宿後，第二日清晨才一起走出來。
許多記者後知後覺地回過神，立刻如狼似虎地撲過去追程琴琴，而程琴琴頓時變成亡命之徒，四下躲避記者的追擊，而眼鏡男記者站在原地，一臉得意而勝利的笑容。
發布會就在這樣雞飛狗跳而荒唐的情況下被強制結束。
最氣的莫過于導演，好好的電影發布會，就這樣被毀了。
他無意間橫了一眼始終在旁邊隔岸觀火的聞青和宋哲，然後一個頭疼，甩袖而去。
宋哲驚恐未定，但是一想到聞青就安靜地站在身邊，他心裏頓時有種安定感。
……
全部人被主辦單位護送着退場時，宋哲悄悄靠近聞青，對她輕聲道了謝。
如果剛才不是她拉住他，他說不定就自己跳進那火坑中了。
面對宋哲感激的眼神，聞青輕聲說：“有什麽事都不要慌，該是你的劫難你一樣都逃不掉，但不是你的，你也不要上趕着撲上去。”
宋哲仍是驚恐未定：“你說，今天是那個模特兒，明天會不會就是我？要是我被爆出來，我這演藝生涯就是徹底……”
聞青看他一眼，“嗯，是徹底完了。”
宋哲被她直白的話吓得一愣一愣，聞青看他這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逗你玩的呢，別這麽慌張。”
宋哲松了口氣，默了會，說：“我算是清醒了，從那之後我就跟她斷了往來。”成功或許有僥幸，但是絕對沒有捷徑。
“但如果今天被曝光的是我，我也不會怨恨，因為那都是我的報應。就算面對千夫所指，但一想到你，我就會想，你也不是這樣走來嗎？”
聞青眨眨眼，怎麽自己有種躺槍的感覺。
宋哲哼了一聲，說：“時間會讓大家忘了你曾經的輝煌，也會忘了你的過錯，我還這麽年輕，大不了重新來過而已。”
聞青聽了，有些驚奇他這幾月來他心歷有所成長，不由地彎眉拍了拍他的肩，由衷贊道：“好樣的。”
面對聞青毫不掩飾的贊賞，他露出大男孩般腼腆的笑容。
……
這場鬧劇，在夜晚迎來了一場大雨。
這場雨來得毫無預兆，而且浩浩蕩蕩，從遠到近，追着獵物似得，像是要把整個城市都淹掉才肯罷休。聞青坐在車上望出去的時候，正好城市遠處劈下一道閃電，劃破黑壓壓的天空，落在建築物的上方，震懾人心。
薛敬囑咐她說沈重信和蕭毅染今晚的飛機到，讓她不要亂跑，她表面應了，卻讓司機自己回家，她自己開車去找路生南。
她一邊謹慎開車，一邊路生南的電話就進來。
雨下得太大，路況不好，聞青無力分神，便任由它響，後來終于安靜了。
他之後又打了兩通，她都沒接，他就不打了。
聞青終于排除萬難地把車停到他住處樓下，也沒急着下車，先給路生南撥回去，哪裏一下子就接起，聞青“喂”了一聲，問道：“你在哪裏呢？”
“在外面。怎麽了，你結束了？”
相比她這裏車窗外的嘈雜雨聲，他那裏顯得很安靜，像是這狂風暴雨中的唯一安寧。
她說：“結束了。”
路生南：“我這裏還有事情，估計沒這麽快結束，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明早再去接你。”
“好。”聞青聽了只是這樣應，沒說自己已經到他家樓下。
路生南答應一聲，看來是真的在忙，很快就挂了。
聞青看出車窗，雨水沖刷着外面的一切景象，看不清楚，她撐了把傘自己下車，上樓，拿出路生南配給她的鑰匙，開門進去。
打開燈，不大的房子東西很少，也就茶幾上的煙灰缸插滿煙頭，看起來屋子的主人煙瘾很大，聞青轉了一圈，也沒找着什麽事情能做，路生南把房子收拾得挺幹淨，但更像是很少回來的樣子。
已經晚上十一點多，發布會站了一天應酬了一天，聞青也累了，便拿了衣服進去洗澡，他的浴室更是簡單，什麽都沒有，只有洗發精，一塊肥皂，還有他放在洗手臺上的刮胡刀。
聞青打開熱水，浴室瞬時被水汽充滿，一天的疲勞盡數洗去。
……
路生南回到家已是半夜，結果還沒掏出鑰匙就覺得不對勁，門縫裏透出光亮，他一開門，就見聞青卷着身體在沙發上，電視還開着，但她人已經睡覺。
路生南悄聲走過去，她都沒醒，穿着從家裏帶來的吊帶絲綢睡衣，洗過的皮膚白得透光。
他攔腰把她抱起，她呓語兩聲，半醒過來。
逆光下，他下颚線條冷峻，身上還帶着外面帶回來的水汽和冷意，煙酒味濃烈，聞青閉着眼，問道：“回來了。”
“嗯，進去睡吧。”
“你身上的味兒真大。”聞青皺皺鼻，問：“喝酒了？”
“喝了。”
聞青推了他一下，“去洗了再去睡。”
路生南應了聲，把她放到床上蓋好被褥，轉頭就進了浴室。
路生南洗好出來後，看到被褥一側微微隆起，他用毛巾擦幹頭發，上了床，伸手就把她攬了過來，頭枕在她頭頂上，聽着屋外的雨聲，思緒紛雜，想了會事情才終于睡去。
……
聞青在夢裏像是被山壓着，被雨追着，她呼吸不知不覺越來越重，一睜眼，驟然望進男人沾滿□□的雙眼，她驚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冷靜下來。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天邊剛剛露出魚肚，她身體滑膩，全靠她睡前洗過澡。路生南氣息早就亂了，聲音在安靜的昏暗裏，更是禁欲。
倆人一個多月沒見，幹柴烈火，很是放縱。
聞青躺在枕頭裏，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看路生南靠在床頭，點了根煙。
聞青爬上他身上，嗅了嗅他鎖骨處，路生南無意識地摸她的發，喉嚨發出沉沉的笑聲，“總嗅什麽呢你。”
聞青擡頭看他，淡淡地笑，“事後煙的感覺怎樣？”
路生南勾勾唇，滿足後的男人中總有股懶洋洋，說：“你自己試試就知道了。”然後偏頭吸了一口，就捏住聞青的下巴吻了上去。
濃烈的煙草味被他渡了過來，攪動她的小舌，糾纏着追逐着，路生南低眸看着有些沉醉的她，眼神暗了下來。
聞青順從地分開腿跨坐在他身上，他早已有反應，想要動，卻被聞青一把推回床上。
她平淡說：“我來。”
說着，她低頭看了一眼，扶正，他被她小手捏的難耐，皺了皺眉看她，她才慢吞吞地一點一點地坐下去。但可能覺得太腫脹，她因為上一輪還覺得熱辣辣的，咬着唇有了退縮之意，卻被他看了出來，捏着她的腰往上狠狠一頂，她沒有防備，瞬間被刺穿，□□了一聲，發覺聲音漏了出來，忙咬着唇忍住，卻見到路生南眼裏盡是玩味之意。
“你怎麽這麽沒用？” 路生南摸着她的濕潤，取笑道：“你看你都把我弄濕了。”
聞青見他的腹部有從她身體流出的水，晶瑩剔透，她輕易地躁紅了臉，但終究是不甘心，不出聲地讓自己适應了一番，才開始騎起來。
路生南眼裏的玩味随着她的動作，漸漸渾濁而深沉。
他捏着她白皙的腰，看她在自己身上作妖，看她海藻般的頭發随着動作而波動，他心裏忽然有種想法，矛盾而強烈。
一邊想要把她欺負到哭，一邊想要疼惜她。
聞青低着頭，緩慢扭着腰，手掌不停劃過他的腹肌，輕聲問道：“路生南，你想我嗎？”
路生南沒答，只是沉默看着她，眼眸很黑。
聞青俯下身去親他，淺笑着道：“我很想你。”
她說，我很想很想你。
路生南沒答，只是她快要到的時候，路生南突然坐起身，猛地發力，她瞬間弓着身，微張着嘴，發不出聲音。
昏沉迷亂之餘，只聽他低呵着氣，在她耳邊道：“你說我想不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