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為了保住小三的名聲,前夫在婚禮上當衆向我鞠躬道歉
楊絮是有備而來的,此時秦雅的心理防線已經徹底崩潰了,信封裏除了不雅照和U盤之外,還有一張母校信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
秦雅在接過信紙的那一刻,整個人都瘋了,一把将信撕了個粉碎。
站在我身邊的林宋實在是太奸詐了,他的西裝口袋像是有魔法似的,嗖的一下又拿出了一封信來:
“如果這封不夠你撕碎洩恨的話,我口袋裏還有。”
這回我是真的白了林宋一眼,他湊我耳邊說:“我逗她玩的,原本我是想在婚禮上讓他們出盡洋相,但絮姐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差不多就得了,所以這封信她要是再撕了,就真沒第三封了。”
我還想問問U盤裏到底是什麽,但周樊已經替秦雅做出了選擇,他選擇了那封信,并且當衆宣讀,他背叛了婚姻,辜負了我。
這是一個超大型的道歉現場,就連蠻不講理的王容都後怕了,她真怕U盤裏的東西會讓他們周家從此擡不起頭來。
離婚這幾個月來,盡管周樊不是出自真心,盡管秦雅從沒意識到自己的錯。
但他們終究是在最神聖的婚禮上,給了我一個衆人皆知的道歉,信的最後,周樊帶着顫抖的聲音念道:
“對婚姻不忠的我,會用餘生去善待陪在我身邊的這個人。”
生而為人,務必善良。
我和楊絮都對秦雅恨之入骨,但十年的感情,依然讓我們最後選擇了祝福。
盡管這份祝福的代價實在是太慘烈了,但不管怎樣,往後的日子裏,我們和他們不會再有交集,他們過的好與不好,都将與我們不再有任何關系。
我很難受,他們都曾是我最親最近的人,自今日此,形同陌路。
可能是良心發現吧,周樊放下話筒的那一刻走到我面前,深深的給我鞠了一躬,然後向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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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婚姻存續期間欠下的債務,他理應承擔一大部分,所以我還沒來得及還的那一筆錢,他會和我一起承擔。
我拒絕了!
曾有人問過我,就算是婚姻存續期間欠下的共同債務,憑什麽周樊輕輕松松還清後開始和小三過着幸福美滿的生活,而我卻要背負巨額債務艱難痛苦的走下去。
我也憤懑過,但我了解到的是,為了還錢,周樊把所有身家都拿出來了,房子都差點沒保住,是秦雅出的錢替他還清了所有債務,而他們之間還沒有領取結婚證,倒今天為止,這場婚禮都還只進行到了一半。
如果這筆債務是理應我該承受的,那我絕不會要周樊的一分錢,即使是他應該償還的,但我今後不想再與他有任何往來。
更重要的一點是,我們都在懷疑這筆債務的真實性,所以我要替自己洗清老賴的罪名,眼下的小恩小惠,不足以讓我放棄公道和公平。
本來聽到周樊要和我一起還債的話時都已經臉色大變的王容,見我拒絕後,她長舒了一口氣,而秦雅在周樊的慫恿下,也極不情願的向我道了歉。
明面上,這場鬧婚風波,我大獲全勝。
但我知道,其實我是最大的輸家。
我不光輸掉了十年的友情,五年的愛情,兩年的婚姻,還包括我所熱愛的工作,我努力得來的全部家産,以及我今後很多年的人生。
走出酒店的那一刻,這座冬天陰冷久不下雪的城市,突然飄起了鵝毛大雪。
楊絮說,窦娥六月飛雪是為冤,今日臘月飄雪是為苦。
一直沒有參與進來的陸扶安,在給我開車門的時候輕聲說了句,苦難終有盡頭,好比秋去冬來,春必将至。
沒想到陸律師還會這樣的雞湯文,不僅如此,他說今天大家都辛苦了,為了慶祝林宋回到祖國的懷抱,他請客,今天可以不醉不歸。
一直像打了雞血似的楊絮,此刻情緒比較低迷,還在上車之後又喊停,嚷嚷着說肚子疼,要先去方便一下。
應該是婚禮上的氣氛讓我們每個人都情緒高漲,所以出了一身熱汗,出來後在路邊等陸扶安開車過來時又受了涼,我也有些不舒服,陪她一起下了車去酒店上廁所。
婚禮後面的流程都沒再進行,王容覺得兒媳婦跟別的男人睡過了,周家的面子都已經丢盡。
所以帶着女兒周沛,抱着孫子一起離開的酒店,周樊和秦雅肯定是要善後的,我們從大廳路過,看到婚禮現場一片混亂和凄冷,有種說不出來的悲傷感。
在衛生間門口,我給爸媽打了個電話,問他們今天怎麽樣,家裏有沒有下雪,提醒他們一定要多穿點衣服,注意身體別感冒。
爸爸一直說讓我好好照顧自己,媽媽多嘴說今天生意攤前多了很多陌生人,會不會是那些債主找來的?
即使知道爸爸身手不錯,在鎮上小街人緣又好,加上小攤沒多遠的地方就是派出所。
但我在婚禮上沒有受秦雅的脅迫,也還是擔心爸媽會出什麽事情的。
爸爸小聲的在責備媽媽不應該跟我說這些,他覺得我的壓力已經很大了,家是一個溫暖的地方,所有可能讓我受傷的言行舉止,爸爸都在一一的避免,包括媽媽說起周樊,都是用那個人來代替,但在爸爸的口中,幾乎把我前一段失敗的婚姻都已經給抹去了。
挂完電話後,我沉重的嘆了口氣。
我在門口等了楊絮很久她都沒有出來,我給她發微信問她是不是掉進坑裏了,她沒回我。
太反常了,平時她蹲坑必帶手機,也最喜歡在蹲坑的時候在群裏給我們講一些生活上雞毛蒜皮的小事,今天她太安靜了,我給她打了個電話,響了一聲就被她挂斷了,沒過多久,她氣呼呼的從廁所裏出來,拉着我的手一直走。
我還開玩笑的問她洗手了嗎?
她白了我一眼,好像我做了什麽天大的錯事一樣,等我們再回到車裏,她才開始埋怨我:
“你說說你,我上個廁所你催什麽催,你一通電話打過來,打草驚蛇了。”
陸扶安和林宋很不解的看着我,我聳聳肩表示一無所知,難不成我這電話把她給吓住了,害她上廁所上的不痛快嗎?
楊絮很無奈的看了看我,好像想說什麽,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等她好不容易組織好了語言,卻在她往酒店門口瞟了一眼後,突然拍着陸扶安的肩膀喊:
“就是那個女人,我們悄悄跟上去,我好像是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要是換了以往我肯定會以為她是在惡作劇,但今天大家都在那場沒有硝煙的戰争中耗費了太多的心力,此時最需要的莫過于吃一頓飽飯好好休息休息,哪還有什麽精力開這樣的玩笑。
所以陸扶安一腳油門追了上去,林宋則簡短的問了句:
“什麽秘密?”
楊絮聚精會神的盯着前面那輛車,嘴中吐出一句,跟晚晚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