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在酒店衛生間裏,好友無意中聽到了一個和我有關的秘密

跟我有關的秘密?

我都被楊絮給弄糊塗了,不過是上了個廁所的功夫而已,能在廁所裏聽到什麽秘密,這個秘密還好巧不巧的跟我有關。

楊絮說一句兩句解釋不清楚,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查清楚這個女人的身份。

這沒頭沒尾的,她突然指着一人說跟我有關,然後要去調查別人,我們都哭笑不得,陸扶安一直穩穩的把車跟在那女人的後面。

因為是周末的緣故,路上有點堵車,楊絮還好幾次伸手來摁我的頭,說是我們今天在婚禮上大幹了一票,實在是太紮眼了。

但她真的想多了,那個女人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被人跟蹤,雖然這一路我們都餓的咕咕叫,卻還是很順利的跟蹤到了那女人住的小區。

比較高檔,看起來應該很有錢。

而且調查起來毫不費勁,秦雅家在沒買別墅之前,住的就是這個小區,楊絮還突然想起來了,激動的握住我的手腕說:

“你還記得秦雅家搬進別墅的那年說過什麽嗎?她說她媽媽在嫁給她爸爸的時候,曾經撫養過一個女孩,好像是她大姨生的,這個女人看着有些眼神,該不會就是秦雅的表姐吧?”

我完全懵了,也說出了陸扶安和林宋此刻懵圈的狀态:

“那又怎樣?”

楊絮緊緊攥着我的手,兩眼放光道:“你們不是一直覺得周樊欠下的九百多萬債務來的蹊跷嗎?你們猜我在廁所裏聽到了什麽?”

以前看電視的時候,只知道廁所裏永遠是八卦最多的地方,看來藝術果真是來源于生活,我和林宋一下子來了興致,陸扶安作為一名老謀深算的優秀律師,明面上自然是穩得住的,所以我和林宋幾乎是同時問道:

“你聽到了什麽?”

這個關子她賣了一路,也就是我才能忍這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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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車是停在小區門口的,坐在車裏屬于比較私密的空間了,楊絮卻還是壓低了聲音說道:

“我聽到那女人接了個電話,說什麽這邊的錢已經回到卡上了,就等着晚晚那邊還錢,她還讓電話那頭的人弄出點動靜來,說晚晚現在傍上了土豪,該用的手段都要用上。”

這話信息量也很大,楊絮是個偏理科生的人,對信息的捕捉能力還是很強大的,她率先分析了一波,說她理解的這幾句話的意思是,我的十幾個債主中,一定有一個是和這個女人有關的,甚至是有一筆錢出自這個女人之手,而她的言談之間好像對錢的興致并不高,反而更想對付我。

這個推測如果有一定的可取性的話,那我們就打開了這九百萬債務背後的陰謀。

接我這個案子的時候,陸扶安就跟我說過,這些債務當中,有些很蹊跷。

但絕對也有真實存在的,要想完全擺脫這筆債務,我們在遵循24條的補充條例來尋找這筆錢和我無關的證據的同時,也要去做另一手的準備。

那就是這筆錢的陰謀論。

正因為如此,二審的時候,以陸扶安的能力,完全是可以将這個案子拖上一段時間的。

畢竟很多的債務都沒有辦法準确定論,但我認下了這個結果,為的就是絕地求生。

可是這段日子以來,債權人向法院提交的那些關于在飯局上借款的視頻,我都反反複複的看過很多遍了,除了在心底罵自己太粗心大意了之外,剩下的就是感到一種深深的恐懼,一種被陰謀深深支配的恐懼。

從那些債務上可以看出,如果陰謀論一旦成立,秦雅和周樊勾搭上的時間,遠不是我們所能想象的,也許不止我和周樊離婚時,秦雅已經懷孕六個月這麽簡單的時間,甚至更久,追溯起來,只怕那些支離破碎的過往,都将變得龌龊不堪。

但楊絮的猜測沒錯,這個女人确實是秦雅的表姐,叫王卓祺,是大姨的女兒。

但大姨未婚生女又死于難産,所以王卓祺是跟着王燕桔長大的,王燕桔只生了秦雅一個,對王卓祺宛如親生,他們家搬進新別墅後,這棟房子就由秦雅的爸爸做主送給了王卓祺做嫁妝。

這些信息,都是陸扶安在請我們吃飯的時候,林宋找了星城的一些街頭混混打聽到的。

據說王卓祺的老公是個放高利貸的,後來進了趟局子,出來後就改邪歸正做了點小生意。

所以我們在打完雞血後,又不由得洩了口氣。

王卓祺的老公既然是做生意的,那肯定有許多的生意往來,先不說這個女人提到了我的名字,是不是就和我的債主有關聯,就算是确定了有,這其中錯綜複雜的關系,也夠我們調查上一陣。

這個時候,還是需要陸扶安來穩住君心,他舉起杯中酒來,淡淡一笑:

“像我們律師打官司,就是要從雞蛋裏挑骨頭,去找別人都難以發現的線索,相比之下,楊絮的這個發現,算是開了一個很好的突破口,老祖宗不是有句老話說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我相信這個案子,我們一定能贏。”

林宋也很快振作起來:“這将是我職業生涯中的最後一個案子,在別人眼中必敗,但我對自己充滿了信心,來來來,幹杯幹杯,這兵荒馬亂的一年很快就會結束了,我們預祝一下新的一年能夠諸事順遂。”

對啊,年關将至,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和周樊還大吵了一架,我想回娘家過年。

所以跟周樊商量能不能把婆婆也帶上一起回去熱鬧熱鬧,但周樊拿不定主意去找婆婆商量。

婆婆雖然沒有當着我的面說什麽,但是她私下裏給周樊說的是,他們老周家的規矩,娶回家的媳婦一定要在婆家過完三個年,才能想回娘家過年的事。

這每個地方的習俗都是不一樣的,我能理解,也表示尊重。

所以我很委婉的問,我能不能把父母接到城裏來和我們一起過年,我是當着婆婆的面問的,她很明确的拒絕了我,說是等我懷孕生子的時候,再把我的父母接過來,大家一起照顧孩子。

我跟爸媽說過這件事,爸媽還責備我,說是做人家的兒媳婦,就要有做兒媳婦的樣子,只要平時回去的勤快,爸媽心裏也就歡喜了。

今年,我終于能夠回家過年了。

但林宋作為我的頂頭上司,以時間緊任務急為由,讓我晚兩天再回老家,我心裏當然是不高興的,直到我最後一天的工作,是談一個很小的客戶,小到我都覺得林宋腦子裏進水了,但當我看到坐在包廂裏的客戶,我才明白林宋的良苦用心。

這也是我和秦雅之間,從婚禮結束後第一次間接交手。

而我面對的直接對手,在見到我的那一刻,就心虛的打翻了桌上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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