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很不爽欸!
全員在家休息了一天後,“寂靜之夏”密室逃脫終于引來了第一次的正式營業。
就和絕大多數密室一樣,他們采用的是預約制,每天只接待兩波玩家,每一波四到六個人。人少的可以按照人數購票和陌生人組隊,若能一口氣湊滿六個人也可以直接按照批次購票。
曹哥在各個渠道做了不少宣傳,還沒開張,第一周已經快要預約滿了。
第一批正式客人是五個初入社會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很活潑也很有禮貌。經過試營業後的一系列微調,整個游戲安排變得更科學合理,過程順風順水,可以說是賓主盡歡。
通關後,他們意猶未盡,拉着幾位主演在場景前合影留念。
見鹿澄合照時依舊一臉嚴肅,客人以為他還沉浸在角色中,拜托他笑一笑,活潑一點。鹿澄沒法子,最終兇巴巴地舉起兩條手臂,在腦袋上比了個大大的愛心。
客人離開以後,大家心中都有幾分興奮,回休息室的途中聊個不停。
“希望接下來每一場都能這麽順利!”孟羽紗雙手合十祈願。
剛進休息室,曹哥風風火火趕了過來。一通祝賀外加鼓勵以後,他問鹿澄:“你那個什麽卡,帶了嗎?”
他還挺當回事兒的。好在鹿澄答應時雖然迷糊着,但酒醒後依然記着這一茬。
當他把寄存在櫃子裏的白百卡拿出來,衆人已經在休息室的桌邊圍成了一個圈。
不管心裏有幾分信,人民群衆對聚衆搞迷信這件事總是充滿熱情的。
為表鄭重,鹿澄特地去洗了手之後才把牌從布袋裏掏出來。在場除了陳最,大家都是第一次看到他那套卡牌的實物,紛紛為其精美贊嘆不已,心理上的信任猛烈增加。
“這挺貴的吧?”孟羽紗感嘆。
“還好吧……”鹿澄說着,偷偷地看了陳最一眼。
他買這套卡牌時,正處于試圖接近陳最滿懷雄心壯志卻有勁兒沒處使的階段,屬于沖動消費。以他的生活費水平而言,确實是不便宜的。
他忽然意識到,當初占蔔的結果,好像是靈驗的。
在經歷一番波折後,他确實和陳最走近了許多,這已是他過去不敢奢望的距離。
難道之前是錯怪白百卡了?
有了這樣的念頭後,鹿澄切牌的動作都變得認真了起來。
見他表情比平日更加凝重且一言不發,現場氣氛也被帶動得莊重起來。
洗完牌後,鹿澄把卡在曹哥面前排成了一個長長的扇形:“認真想着你要占蔔的內容,抽兩張。”
曹哥一臉嚴肅地擡起手,一旁陳最嘀咕起來:“兩張?那為什麽我當初只抽了一張?”
因為兩張卡推算出的結果會更系統全面一些,但當時的他還是初學者,所以只能先從最簡單籠統的一張卡開始練習。
鹿澄還沒解釋,陳最被一旁的孟羽紗打了一下。
“不要插嘴!”孟羽紗呵斥他。
陳最撇了下嘴,不吭聲了。
曹老板鄭重地抽取了兩張,翻轉過後放在了桌上。
那兩張卡牌第一張上畫着成片的花花草草,第二張上畫着從火山口湧出的大片岩漿。
大家看清卡面內容後都摸不着頭腦,整齊劃一地看向了鹿澄。
鹿澄已經有一陣子沒碰白百卡了,當初花了好大勁兒才記住的卡面釋義已經在腦子裏變得模模糊糊。他一邊努力回憶一邊講解,說得磕磕巴巴。
“這張卡牌的名字是春天,顧名思義,代表着新生和希望。這一張的名字是火山,代表着、代表着……呃……”
“是不好的含義嗎?”曹哥怪緊張的。
“不是。”鹿澄搖頭。
這張卡牌在不同的語境下有不同的理解方式,他得想一想。
“春天肯定是好的含義吧?”孟羽紗問。
“嗯,”鹿澄點頭,接着又用手指點了點火山,“這張應該也是好的,在這裏應該是厚積薄發。”
曹哥聞言,立刻拍了下桌子:“對!準!為了這間密室我準備了很久!”
鹿澄放下心來,繼續解釋道:“所以這兩張卡的意思就是,因為經過了充分的準備,長時間的醞釀,當這股熱情噴湧出來,帶來的能量将會為你迎來無限生機。”
頓時曹哥的整張臉都放出了光彩:“這是上上簽了呀!”
“嗯,是非常好的!”鹿澄用力點頭,“我們密室前途無量,一定會大獲成功!”
不只曹哥,所有人都很高興。
孟羽紗興沖沖地問道:“到我了到我了,說好給我也算的!”
鹿澄點了點頭,把卡重新收集起來,問道:“你要算什麽呢?”
“我明年就要畢業了,幫我算算能不能找到滿意的工作。”孟羽紗說。
本以為她會想算戀愛運,沒想到竟是如此正經嚴肅的內容。
鹿澄點了點頭,開始洗牌。
“這不怕啊,到時候如果找不到合心意的,跟着我幹不就得了。”曹哥拍胸脯。
“我總不能一直在密室逃脫裏工作吧!”孟羽紗說。
“為什麽不能,”陳最說,“工作不分高低貴賤,你不能搞歧視。”
“讓你畢業以後一直在密室逃脫裏打工你幹不幹?”孟羽紗問。
陳最很果斷:“不幹。”
“你們夠了啊,”曹哥說,“這只是我副業,我就開一個暑假。我還有正經産業的。”
“真的呀,做什麽的,什麽方向,什麽待遇,什麽要求?”孟羽紗興沖沖問。
鹿澄猶豫地問道:“那還要算嗎?”
“你還是給她算算吧,”曹哥說,“我才想起來我連她學什麽的都不知道。”
“就知道是唬我的,”孟羽紗看向鹿澄,“拜托占蔔師大人啦!”
最終得出的結果,比方才要差了一點,但也不算太壞。
孟羽紗抽到的兩張卡片組合起來,含義是過程中會遇到一些波折,或許會令她灰心喪氣,但只要堅持下去,最終一定會有所收獲。
“可能是死活找不到工作最後投奔曹哥的意思。”陳最說。
“你好煩你閉嘴!”孟羽紗恨不得毆打他。
曹哥皺眉:“怎麽感覺你們很嫌棄我?”
衆人一番笑鬧,俞銳霄沒怎麽參與。他全程安靜地看着,待鹿澄再次把卡牌收拾好,他開始瘋狂眼神暗示。
鹿澄很快察覺到了,也看了回去。
既然他不想聲張,大家都在,也不好當面詢問。鹿澄只能微微揚起眉毛向他進行示意。
俞銳霄讀懂了他所傳遞的信息,擡起手來假裝抹臉半遮住了下巴,用只有鹿澄能看清口型的角度比劃了一下。
他在說的好像是:吃完午飯。
鹿澄點了點頭,把卡牌重新收進了布袋子裏。一回頭,發現陳最正看着他。
“你也要算嗎?”鹿澄問。
陳最視線在他和俞銳霄之間過了一遍,搖了搖頭:“不用。”
鹿澄微微有些失落。
曹哥站起身來:“不早了,我去看看午飯送到了沒。”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适應,鹿澄中午時的胃口好了很多,可又因為陳最變相讓他養成了壞習慣,所以他還是吃得不多。
把盒飯裏的炒菌菇和油麥菜配着米飯吃了大半後,他把兩個紅燒翅中分給了陳最與俞銳霄,接着便收拾起來。
俞銳霄平日裏吃飯總是慢條斯理,今天卻有些有些急迫,三下五除二便囫囵吞棗般把餐食消滅了大半,引來了孟羽紗的質疑。
“你幹嘛呀,有急事兒嗎?”她問。
“早飯沒事,午飯又遲到,餓的。”俞銳霄說。
鹿澄回頭看他,他沖着鹿澄擠了擠眼。
等鹿澄跑出去丢飯盒,很快,他也跟了出來。
“趁現在,”俞銳霄壓低了聲音對他說,“我們找個沒人的房間吧?”
“我得先去洗個手,”鹿澄說,“卡也還在裏面。”
“行,我在這兒等你。”俞銳霄點頭。
鹿澄洗完手回來,發現俞銳霄确實還在原地,但已經不是獨自一人了。陳最正和他站在一塊兒,同他聊天。
見他回來,俞銳霄又同他使眼色。
鹿澄點了點頭,先跑回房間去拿卡牌。
下午還有一場,所以他們身上依舊穿着演出服裝。鹿澄的服裝沒有口袋,他拿了卡牌後只能夾在胳膊下,再用鬥篷把身體遮住。
出了房間,俞銳霄還在和陳最聊天。
看到鹿澄出來,俞銳霄立刻對陳最說道:“先不說了,我去個廁所。”
“哦,我也去。”陳最說着往前一步,“走吧?”
鹿澄站在原地,眨巴着眼看着他們。
俞銳霄尴尬地和陳最并肩走向了廁所,一步三回頭,用口型對着鹿澄比劃:等我!
鹿澄夾着牌,點了點頭。
五分鐘後,兩個Alpha回來了,鹿澄還傻乎乎站在原地。
“我想起來有點東西要拿,”俞銳霄在中途停了下來,“你先回去吧。”
陳最點了點頭,獨自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正當鹿澄想要跑去與俞銳霄會合,卻見陳最對他招了招手。
“過來,”陳最看着他,“跟我一起回去。”
見鹿澄猶豫,他居高臨下看着鹿澄的臉,問道:“怎麽,你也有東西要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