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伯府被圍

萬雪瑩看了一眼神情落寞的萬江元,可她為什麽要用生命力給這人根治?就因為這人是她大哥?可這人這些年對她又做了哪件像是大哥該做的事?

沒有!在她的記憶中除了漠視,就連一件都沒有!

她捏了捏手中的二百兩銀票,嘆了口氣。

也罷!她畢竟不是心狠之人,念在血脈親情,她就最後幫這人一回,總不能眼睜睜看着這人在不久後連流放都沒有參與就早早死在大牢之中,權當同這人做回生意。

哈,還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早一刻她腦海中都沒有這提示,卻偏偏在這人給她銀票後,她的腦海中顯示出了這段文字。想想也對,就這人這身子骨,能熬過大牢才是奇跡。

“你還想要那個藥方?”她問。

萬江元點頭。

“可以給你。但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那藥方如果是在三四年前你用着正合适,現如今只能是緩解你身體的情況。”

“那也給我吧。”聽了萬雪瑩的話,萬江元的心裏說不難過、不後悔是假的。可又能怎麽辦?錯過就是錯過了。而且他之所以要那藥方,一開始并沒有多想,只是為了多給她一些銀子當盤纏。

“那你稍等一會兒。”這回萬雪瑩終于不受打擾進到院子之中。

沒有理會那些見她回來後假裝幹活的下人,她進到房中,先是寫下萬江元要的藥方,後又從徐氏叫人送過來,她原本出嫁帶走的一個包裹中的藥箱內取出一瓶藥,猶豫了半天是将藥瓶和藥方一起拿給萬江元。

“這是……”接過藥方,看了一眼藥瓶,萬江元擡頭看向她滿是不解。

“這是這兩年我根據你的病做的藥丸。”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送出。然後又補充了用法,“每天早晚吃完飯後各服用一顆即可。”既然對方花錢買了她的藥,怎麽着也得将用法說明白,這是她的職業操守。

說起來,從前的她一直努力要融入伯府,畢竟這些人是她的血脈至親,也不是有意将她弄丢。可終歸是少了最關鍵十年的相處,光憑她一個人的努力遠遠不夠,她和他們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

她終歸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人,一旦被這些人給氣到,寧可将東西扔了也不會白白給他們。要不是這藥丸她養母還能用,她也不會留到現在。當然,其中用到了一些名貴藥材她也舍不得扔掉。

這裏,她不得不說句公道話:在那次得知她喜歡搗鼓藥材後,徐氏在這方面倒是不怎們吝啬,只要不耽誤給萬江元治病,她想要的藥材幾乎都能給。

還得誇一下平國公府和定陽伯府的辦事效率,這才多久,兩家就已經将聘禮和嫁妝做了分割,原本屬于她的東西也被送了回來。不過多是些生活和随身物品,值錢的也就是一些衣服,還有逢年過節徐氏給她添置的幾樣首飾。

這回若不是看在二百兩銀子的份上,又有那個提示,她未必肯拿這藥丸給萬江元。至于萬江元能不能熬過牢獄?還得看他是否信任她盡早服用。

此刻拿着藥瓶的萬江元內心頗為不平靜。想着這藥興許對他真有好處,後悔當初為何就不相信萬雪瑩。

轉念一想直到這個時候她才肯将藥丸拿出,足見她根本沒有把他當作親哥,要不然也不會寧可看着他飽受病痛折磨而置之不理?于是又把之前的後悔情緒轉到怨怪萬雪瑩身上。

萬雪瑩才不管他怎麽想,冷冷道:“這藥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只不過比我之前給你熬制那藥效果好上一點,仍舊是只能治标不治本。你若是想吃就吃,不吃的話随意。”說完,沖着仍沒有離開的萬輕靈輕點了下頭轉身回去。

說要收拾東西,實際上之前成親,屋內該收拾的已經收拾妥當,該打包的也早就打好了包。

她這回要做的就是将一些沉重和貴重的物件收到空間之中,只留下幾件衣服和一兩床被褥在外面裝裝樣子。

這一天經歷的實在是太多,也耗費了不少的精神力,她本想早早睡覺,沒想到臨睡前,意外收到了一樣禮物。

“給我這個幹什麽?”拿着萬河蘇送給她的短劍雖然很是喜歡,她仍舊裝作毫不在意地問了句。

“那個……”萬河蘇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看大哥他們給你送了盤纏,可是我沒什麽錢,就想着把這個送給你,在路上用來防身。”又一臉擔憂地問,“你不會不喜歡吧?可是我手裏只有這麽一把适合女孩子用的短劍。”

“謝謝,我很喜歡。”要說這幾個親人她最恨不起來地恐怕只有這個二哥。雖然他對她算不得親近,至少從來沒有對她冷言冷語,也從來沒有傷害過她。可真要是拿了這把劍……

萬河蘇心思單純,聽她說喜歡很是高興:“那這個就送給你,你別嫌我小氣就行。”說完話,不待萬雪瑩回話,高興地轉過身,腳一點地竟然用上輕功飛身離去。

萬雪瑩原本還想着要買把劍防身,這算不算瞌睡就有人送來枕頭?拔劍試了試很趁手更是喜歡,就決定先收下這個禮物。至于欠下的人情?哎!先不考慮,随緣再還。

意外和驚喜永遠不知道哪個先來。第二天一早,萬雪瑩和陳姨娘還沒有拿到戶籍和路引,申譽說好要送聘禮折成的銀兩也沒有到位,官兵卻先一步将定陽伯府圍得水洩不通。

領頭之人身穿一件深紫色對襟箭袖錦袍,眉目疏朗面如冠玉,手壓在佩劍的劍柄之上,帶着人氣勢洶洶打從被叫開的正門走了進來。

“奉皇上之命查抄定陽伯府!”

那人一聲令下,跟着他的皇家羽林衛四散開來。伯府衆人随後或被催促、或被推搡、甚至還有的雙手反剪被押在大院之中,就連即将離開的萬雪瑩和陳姨娘等人也沒落下。

“裴玄卿!你這是什麽意思?”看清來人,萬河蘇怒問了句。

裴玄卿沒有理他,沖着同樣惱怒的定陽伯萬成吉解釋:“定陽伯,本官奉皇上之命查抄定陽伯府!”

萬成吉眉頭緊皺,“聽副指揮使的意思是我定陽伯府的罪名已經定下?”否則不會一上來就抄家。

“沒錯!”裴玄卿點頭,“人證物證具全。”

“不可能!”萬成吉喉間發出一聲低吼,“我伯府之人從未做過對不起皇上!對不起朝廷!對不起百姓之事!怎麽可能犯下抄家之大罪?”

裴玄卿冷笑,“不知道伯爺覺得窩藏敵國奸細應不應該被抄家?”

“窩藏敵國奸細?”萬成吉一頭霧水,轉頭看向幾個兒子。

萬江元搖了搖頭,就他這身子骨,連門都很少出,能窩藏誰?

萬河蘇也搖了搖頭,他是喜歡結交游俠義士,喜歡結交武功高的人,頂多是接濟過他們而已。

随後衆人将目光齊齊對向萬湖清。他眼神慌亂,結巴道:“你,你們,一個個看我做什麽?我,我也沒有窩藏過誰。”如果他在外面包下的妓子不算,他的确沒有窩藏過誰。

對了,一定是因為萬雪瑩得罪了明霞公主,伯府才會遭殃,一定是這樣!他腦子裏這樣想,話也跟着出了口。衆人又全都看向萬雪瑩,包括裴玄卿。

他承認昨天放了水,但是能輕松躲過那一箭,還毫發無傷,也讓他對萬雪瑩刮目相看。

這回沒待萬雪瑩出言反駁,與她站在一處的陳姨娘擋在她前面将人護住,“這怎麽能怪雪瑩?別忘了,那樁婚事本不屬于她,嫁給申二公子也并非她所願,是你們一個個為了大小姐逼她應下的婚事。

再說昨天,她就已經為了伯府不顧及女兒家的臉面與申二公子和離,還為了保住伯府提出離開京城,你們怎麽好意思一出事就往她身上推?”天知道她說這番話鼓足了多大的勇氣。

“不是因為她還能因為什麽?”萬湖清依舊不依不饒。

陳姨娘狠狠瞪了他一眼,“那也不能怪雪瑩!”

“怎麽就不怪她?”萬湖清眼睛瞪得比陳姨娘還大。

“好了萬三公子,”裴玄卿打斷了萬湖清的胡亂攀咬,“靈娘這個人你應該很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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