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敗露 哈哈哈哈哈 (1)
“胡說八道!蚊香廠那麽多人上班, 怎麽就偏偏她出了事,你們就是找借口也不找個好一點的,你是當我傻嗎?”周嬸子在梁虎說完的第一瞬間就跟着喊了出來。
梁虎“呵”了一聲, “別人出沒出事兒關老子屁事,反正她就是壞了身子,怎麽了吧?”
“你們這是故意的!”周嬸子也不傻,大約也能尋摸出他們的意思了, 她氣的直哆嗦,沖着彭明菊吼道:“彭明菊你自己摸着你的良心說話,你要工作, 我把工作讓給你, 你結婚了本該把家裏的工作讓出來,但我也還是讓你繼續上班,這些年,我有虧待過你嗎,你居然騙我把秋月給你們找過來,啊?”
“你以前身子不好懷不了孕, 是秋月幫你治好的,後來你又是流産又是懷孕的,也都是她給你看的, 你這些年可沒少麻煩她吧, 她也可從來沒有得罪過你吧, 你倒好, 反倒想要害她?還有部隊這些年是怎麽照顧你的?家屬區的其他人又是怎麽照顧你的?你瘋了是吧?”
彭明菊依舊低着頭沒吭聲,但是攥着被面的手指卻收緊了。
周嬸子見她這個樣子就來氣,又吼道:“你平時不是挺能嘚吧的嗎?這個時候你怎麽不說了,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想幹什麽?這些年我是缺你吃的還是短了你喝的, 你要結婚,我給了你那麽多錢還不夠嗎?這些年大家夥是怎麽幫我們的你都給忘了是吧,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是吧?”
“我以前只當你性子別扭不聽勸,又多少有些貪財,但想着你本性倒也不至于太壞,沒想到你悶不吭聲就敢幹這樣的事,你知不知道部隊就在邊上,我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什麽非要騙秋月過來要錢,但你好好想想,你們這樣真能要到錢嗎?事情不可能不敗露,到時候你們等下怎麽收場,你就不怕部隊把大部隊開過來嗎?”
周嬸子深呼吸了一口氣,聲音這才稍稍平靜了下來,說:“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媽,你就別繼續胡來,趕緊讓秋月走,你要是想要錢,我那邊還有一些,我再給你補一些,你現在又懷孕了,就算不為了學文想想,也該為你肚子裏的孩子想想,要是你這個媽出事了,那這孩子将來咋辦?誰給你養?”
最後的這句話倒是說到了彭明菊的心坎上了,一直跟一樁雕塑一樣的她眼皮動了動。
梁虎就斜靠在門框上懶洋洋地瞥了屋裏另外幾個小流氓一眼,這才對着周嬸子說:“瞧你說的,老話都說了,嫁雞随雞嫁狗随狗,她嫁了我,那自然也要聽我的。”
接收到梁虎的眼神的幾個小混混紛紛吐掉嘴裏面的瓜子皮,跟着吊兒郎當地站了起來,很快就堵在了門口。
梁虎撂下一直高擡着的腿,晃蕩着往屋裏面走。
周嬸子下意識擋在江秋月的前面,皺眉瞪着他道:“你又想幹啥?”
梁虎瞥了周嬸子一眼,無所顧忌地從她身邊走過,到了彭明菊的床邊坐下,手隔着被子摸了摸彭明菊的肚子,說:“乖乖聽話,別聽那老東西忽悠,事都已經做了,可就沒有後悔的地方了,等這件事了結了,老子就帶你遠走高飛,吃香的喝辣的。”
彭明菊這才跟着緩緩擡頭,又慢慢沖着梁虎點了點頭,“嫁雞随雞嫁狗随狗,我聽你的。”
梁虎就撇過頭看周嬸子,給了她一個挑釁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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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嬸子更氣得不行,沖着彭明菊大吼道:“你怎麽這麽糊塗啊!一個男人要真是為你好,能讓你幹出這樣違法亂紀的事嗎?你怎麽就不動動腦子想一想!”
彭明菊又撇開了腦袋,不去看周嬸子,也不和她說話。
江秋月見周嬸子實在太激動,就按了按她的肩膀說:“沒用的,她一直都是男人至上的性子,你勸不動的。”
頓了下,江秋月又指了一下其他幾個堵門的小混混,才又說:“就算你能勸動她,這件事也不是她能做主的,別廢口舌了。”
周嬸子也見到了那幾個小混混,頓時心裏就更堵了。
江秋月把周嬸子往後推了推,示意她照顧好一起跟着過來的錢學文,這才正面對上梁虎說:“你們騙我過來,就別扯什麽蚊香中毒要賠償了,這不可能是真的,說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麽?”
江秋月身後的周嬸子倏然一驚,正要開口但又想到江秋月剛剛已經讓她不要再多做什麽,幹脆緊了緊攥着錢學文的手,等着看江秋月要怎麽處理這件事。
梁虎見江秋月到現在居然也不緊張,站起來“啪啪啪”鼓掌,說:“不愧是醫生,就是比較冷靜細心,我也不和你來虛的,早就聽說江醫生制藥開藥手段一絕,聽說不管是蚊香還是那個霞飛的洗發水都是你弄出來的,還在家屬區弄了藥廠,賺了不少大錢,所以我們就想請江醫生和我們走一趟的,幫幫忙把方子給寫下來,好讓我們大家夥一起發財。”
果然不出江秋月所料,只不過發財是假,要藥方是真 。
這背後就容易讓人深思了。
不過江秋月奇怪的是這個梁虎之前一直表現平平,怎麽忽然就這麽暴露了。
裝病騙她過來這個計劃簡直漏洞百出,部隊不可能不發現。
江秋月就說:“我要是不給你呢?”
梁虎沖着門外的幾個人擺了一下腦袋,“那就沒辦法了,只能請我兄弟們幫江醫生你寫了。”
門口那幾個人就擠了進來,很快就圍在了江秋月的面前。
梁虎有恃無恐道:“江醫生,我這些兄弟都粗手粗腳的,萬一不小心傷着或者碰着江醫生哪兒不該碰的了,我可不敢保證。”
周嬸子在後面抱着錢學文直哆嗦,色厲內荏道:“你們到底要幹什麽?”
梁虎皺眉瞪過去,“老太婆,沒你的事兒,你最好給我老實點。”
江秋月也看了周嬸子一眼,示意她冷靜,這才對着梁虎說:“我寫了方子給你,你就會放我們走嗎?”
梁虎點頭,“當然,我們只想要方子。”
江秋月就說:“你們就不怕我給的是假的?”
梁虎“哦”了一聲,“怕啊,所以到時候還要麻煩江醫生先跟我們走一趟,給我們實驗一下真假,要是沒問題,我們再放了你。”
江秋月心底冷笑,這話說給鬼,鬼都不信。
她倒不是怕眼前這幾個小混混,就是要在這裏動手的話,難免要被周嬸子她們看見,回頭這件事肯定要報到部隊,到時候不好解釋她哪兒來的身手。
只是眼下還是上午,許從周一般都是下午下班才回家,這會兒肯定不會突然冒出來說接她回家。
再者眼下這一場鬧的有些突然,誰都沒想到彭明菊能幹出這種事,也沒料到梁虎這個混混的皮下還藏了另外一副面孔,所以一時半會兒恐怕沒人知道這裏出事了,她還是得自救。
江秋月就說:“你們這個計劃一點也不缜密,我和周嬸子出來很多人都知道,我要是一直不回去,肯定有人會發現不對勁,然後聯系我丈夫,部隊到時候就知道了,肯定會找人,你們就不怕跑不掉嗎?”
“這就不需要江醫生替我們擔心了,貓有貓道鼠有鼠道,我們小混混自然也有小混混的道。”梁虎說完就催促道:“江醫生還是快點寫吧,不然再拖下去,我不保證我不着急但我這些兄弟不急。”
江秋月并沒有被威脅到,而是繼續說:“既然都要我跟着走一趟,那為什麽還要我提前寫,你們就不怕萬一待會兒就來人嗎?”
“這就不是江醫生替我們擔心的了,”梁虎從屋裏面翻出紙和筆放到江秋月的面前,“快點寫吧,別想再耽擱時間了,這個點,不會有人發現的,我也研究過,你丈夫一般也只會在他自己下班後才會去接你下班,你再拖也沒用,現在距離他下班還早着呢。”
江秋月深深地看了梁虎一眼,拿起了紙筆。
梁虎幾個人見狀,立馬伸長了脖子想要看她寫的到底是啥。
周嬸子驟然從後面竄出來,一把拽住了江秋月的胳膊說:“不能寫給他們,他們肯定不是為了賺錢,這幾個人膽子這麽大,連軍屬都敢動,背後肯定還有其他人,說不定就是敵,特分子,你的那些方子可都是國家和人民的財富,不能給這些混蛋!”
江秋月何嘗沒想到,她正欲開口要勸周嬸子冷靜,邊上一個光頭就一把薅住了周嬸子的衣領說:“老不死的,我看你是真的想死了是吧,我可以成全你!”
“你就是要弄死我我也要說,秋月你千萬不能寫給他們!”周嬸子絲毫不怕。
“你……”那光頭的拳頭驟然捏緊,江秋月“啪”一下把手中的筆貫在桌子上,開口打斷說:“別對其他人動手,不然你們一個方子也別想要!”
光頭臉上兇光乍顯,梁虎沖他使了個眼色,光頭這才不爽地松手,還忍不住點了點周嬸子說:“老不死的,給我等着!”
周嬸子別的方面都好說話的緊,但是這個時候的态度卻格外的強硬,依舊對着江秋月悍然道:“不能寫給他們,他們得到這些方子後回頭肯定給弄到國外去,那是出賣國家,秋月你可不能犯傻!”
“你……”那光頭又想要動手了,結果梁虎倏然踢了一腳凳子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周嬸子這才發現錢學文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彭明菊抱在了懷裏,梁虎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捏着他的脖子。
周嬸子瞬間釘在了原地,嘴張張合合了半天,才磕吧道:“你……你想幹什麽?”
梁虎瞥過來說:“閉嘴,懂?”
周嬸子見錢學文瑟縮地靠在彭明菊的懷裏,兩眼憋着淚,連哭都不敢露出聲音,頓時心痛的像是被人用棍子攪着一樣。
她的腦袋也懵懵的,實在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場面。
好半響,她才勉強找回自己聲音,沙啞着道:“彭明菊,學文可是你兒子,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親兒子!”
彭明菊低着頭用力抱了抱錢學文,第一次開口回應周嬸子說:“只要你老實點,別一直和阿虎對着幹,學文就不會有事的。”
周嬸子只覺得自己像是當場被人一榔頭打在了腦袋上,她再也堅持不住,腳下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的眼淚也跟着出來了,雙手攥緊胸前的衣裳大口喘息,就像是被困淺灘的游魚,沒有水的滋養,馬上就要枯竭了。
江秋月怕周嬸子出事,趕緊過去在她身上捶了兩下,撫着她的胸口給她順氣。
“作孽啊!作孽啊!”
好半響,江秋月才聽見周嬸子捂着胸口哭,她張了張嘴,“沒事,我給他們方子就是了。”
周嬸子一把抓住了江秋月的手腕,張嘴半響,再也說不出不能給的話。
她這一身經歷坎坷。
早年的時候,她家在奉天。雖然算不上是什麽大戶人家,但也生活富裕,還能讓她讀書。
只是後來戰亂,她跟随父母奉天逃難,一路颠沛,父母先後去世,她也差點沒了命,幸好被人給救了。醒來後她才知道救自己的那些人居然是一個寨子的土匪。
她原本很害怕,可相處了一段時間後發現那些人其實就是表面兇悍,心裏卻都很善良。
那時候她無家可歸,無處可去,思來想去,最終就嫁給了當時救她的那個人,也就是明光他爸。
再後來,戰争打到當地,寨子裏的男人都出去幫忙打仗,卻一個回來的都沒有。
城破了,小鬼子闖了進來,她又不得不和其他人一樣帶着明光逃命,一直到解放後,生活才算稍稍安穩下來。
再後來,明光長大了,跑到部隊來當兵,還越幹越好,也娶了媳婦,她原本以為日子終于有盼頭了,可沒想到頭先那個兒媳婦到底沒躲過生産這道門檻。
她又千摸萬尋地給明光找了第二個媳婦,心想彭明菊雖然家裏條件不好,人也不是多爽利,但是她看着身體好,應該能多陪兒子幾年,可她沒料到選來選去結果選了這麽一個東西!
她早年喪父,中年喪夫,老了喪子,如今就連最後一個小孫子都要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事,學文可是她彭明菊親兒子啊,她怎麽就舍得啊!
多年的經歷讓她明白只有國家強大了,她們這些普通人才能過上安穩的日子。
她的家人都是因為戰亂出的事,她丈夫和兒子都死在戰場上。
她有多恨那些害得國家不安穩的,就有多不想讓他們得到任何的好處,可學文是她唯一的孫子,他要是也出事了,她要怎麽活啊!
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江秋月見周嬸子不停地捶着胸口掉眼淚,又替她順了順氣,小聲說:“放心,沒事兒的。”
周嬸子啞着嗓子搖頭。
理智告訴她,梁虎這些人既然敢這麽明目張膽,那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江秋月什麽都不寫才是最好的,但她現在真的說不出來了。
江秋月也不能這時候和周嬸子說自己有辦法收拾梁虎他們一行,只是不能太露痕跡,只能又拍了拍周嬸子的胸口。
梁虎急了,又踢了一腳凳子說:“快點,再磨蹭下去,我不保證我還有耐心!”
周嬸子的眼淚又在掉,江秋月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去寫。
沒多久,她停下筆,把寫滿了字的紙推到了對面。
光頭的脾氣急,第一個就扯過來趕緊遞給了梁虎。
梁虎低頭看了一會兒,才對江秋月說:“江醫生沒故意寫假方子糊弄我吧?”
江秋月就說:“方子不是假的,但是不全。”
梁虎驟然皺眉,“你什麽意思?”
江秋月看了一下周嬸子他們說:“你不是要我寫了方子後還要跟你們走一趟嗎,我和你們走,你們把周嬸子還有錢學文放了。”
梁虎氣笑了,“你以為你能和我談條件?”
江秋月就說:“那大不了一拍兩散,你殺了我們三個。”
“你……”梁虎被江秋月卡住,好半響才陰恻恻道:“江醫生別以為我真拿你沒辦法,你要是乖乖聽話,我保證你沒事,你要是敢和我對着幹,我這些兄弟可不是吃素的,我想江醫生你肯定不想試一試,你說呢?”
江秋月絲毫不懼,“你也知道我是醫生,我要是想死,多的是辦法,你試試看。”
威脅了一句,江秋月又稍稍放軟了态度說:“更何況你帶着他倆有什麽用,老的老,小的小,走路慢不說,萬一不小心弄出個動靜,到那時,你們可就跑不掉了,再說你們還要帶着一個懷孕的彭明菊,确定還有空管他們兩個嗎?”
“我可以殺了他們!”梁虎冷笑道。
江秋月就道:“那你們就捅了馬蜂窩了,先不說我肯定不會再把剩下的方子給你們,周嬸子他們是烈士家屬,你試試看要是部隊看見他們出事,到時候會不會全員出動包圍你們,你們就是插翅也難逃。”
“別告訴我你們這麽明目張膽其實就沒想過活下去,那樣你們就不會問我要方子了。” 江秋月又說。
梁虎冷笑,但其實心裏認同江秋月這句話的。
他一開始也沒想過殺人。
殺人和綁人的後果可是不一樣的。
但他真的不爽被江秋月這樣拿捏住。
可是時間不等人,真的不能再拖了。
梁虎咬了咬牙,起身把錢學文從彭明菊懷裏提溜出來甩到周嬸子的身上,又對其他人說:“找繩子和抹布過來。”
周嬸子被甩過來的錢學文撞了個趔趄,還是江秋月扶了她一把,她才沒能摔倒。
周嬸子一時間也顧不上錢學文怎樣,一把拽住了江秋月的手腕,沖她搖頭說:“不行,你不能和他們走,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江秋月搖頭,“放心,我肯定沒事。”
光頭已經拿了繩子過來,動作十分粗魯地拽過周嬸子,飛快地将她和錢學文綁了起來還堵住了嘴。
“老大,放哪兒啊?”
梁虎往櫃子裏一指,“丢裏面,關好了,別讓他們出來。”
光頭依言将周嬸子他們丢進去,而後才對着梁虎道:“老大,好了。”
梁虎這才對着江秋月說:“江醫生,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這回你沒別的要求了吧?”
江秋月沒理他,梁虎似乎也不指望江秋月理他,而是飛快地指揮其他人幫忙收拾東西,也把一直躺在床上的彭明菊喊了下來。
沒多久,他的那些同夥小混混就把家裏的東西收拾好了。
緊接着,江秋月就被他們帶到後面的院子裏一個明顯就是地窖的地方。
光頭他們先下去,緊接着彭明菊也被接了下去。
“江醫生,到你了。”梁虎說。
江秋月最後看了一眼關着周嬸子和錢學文的屋子,懷疑道:“你不會偷偷對周嬸子他們動手吧?”
梁虎就說:“放心,你也說了殺人和綁人不一樣,我還想平平安安出去呢。”
江秋月又看了一眼自己一路丢下的藥材種子,這才跟着下去。
梁虎也緊接着下來了,又和其他人一起趕緊把地窖從裏面關上,然後那些小混混就開始刨牆。
江秋月還注意到梁虎從地窖裏面翻出來很多的藥材。
見江秋月看向自己,梁虎就朝着她示意道:“江醫生,你看東西我們早就都給你備好了,不止這裏有,我們要去的地方也有,總能等到江醫生你配出最對的藥方的那時候。”
江秋月挑眉,看來他們還真是有備而來啊。
這要是換成另外一個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也沒有任何武力值的,說不定還真能被他們輕易得逞。
江秋月走過去随手拿起藥材檢查了一番,這堆幾乎包含了市面上所有的藥材,而且還都是品相很好的那種。
她說:“看來你們早就把目标瞄準在我身上了,我很好奇啊,你在這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之前也不能說沒機會動手,為什麽偏偏等到現在?”
梁虎就說:“這個江醫生就不需要知道了,你要是這會兒覺得閑得慌的話,可以先用這些做點出來讓我們比一下,要是能對的上,也不需要你和我們走一趟了,你覺得呢?”
江秋月挑眉,“那些東西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做好的,最起碼要好幾天呢,你确定這裏足夠安全嗎?”
“那還是算了。”梁虎說着就要繼續收拾藥材。
江秋月跟着看了看梁虎找出來的那些藥材,很快心裏就有數了。
沒多久,牆就被砸通,就露出了牆後面的真面目。
江秋月借着燃起的火把注意到這是一條看不見頭的通道,四周內壁的泥土都幹燥了,不像是新挖的。
她側眸看了一眼梁虎幾個,實在沒想到他們居然還能藏挺長時間,就連許從周之前查他們都沒查出來什麽。
梁虎他們背後肯定還有人,江秋月有些遲疑是現在就動手收拾了他們,還是再等一等,看看他們到底要帶她去哪兒。
梁虎已經把藥材收拾好了,見狀就催着趕緊走。
江秋月就說:“你這條密道看着隐秘,但只要部隊追過來,肯定能發現這裏,你不怕部隊追上來嗎?”
梁虎“呵”了一聲,“那也得部隊能追的過來。”
江秋月就說:“你未免也太自大了,部隊那麽多人,就算你這裏地形再複雜也能給你推平了。”
“費什麽話,趕緊走。” 梁虎不愉,“就算部隊有能耐追上來又怎樣,那會兒老子早就跑了,他們還能跑出國抓我不成!”
江秋月皺眉,果然和國外的人有關系。
江秋月借着火光看了一下手表,她跟着周嬸子過來的時候是十點左右,現在都十一點多了。
江秋月想着家裏面的斯頤還有許從周,江秋月實在怕他們擔心,就問道:“你到底要帶我去什麽地方?”
“一個部隊絕對不會找到的地方。”梁虎見江秋月一直不動,就過來推她,嘴上還說道:“你該不會怕了吧,剛才看你在上面那樣,我還以為你膽子多大呢!”
江秋月就說:“我不是膽子大,我只是不想陪你們玩兒了。”
“什麽?”梁虎覺得自己沒聽明白,忍不住掏了掏耳朵,“你剛才說啥?”
回應梁虎的是驟然出現的一片綠色,他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倏然被不知道什麽東西緊緊裹住,動都動不了。
不止梁虎,其他人也是一樣。
江秋月看着眼前的幾個綠色的大繭子,想到之前梁虎在屋裏各種威脅她,而且還是那種暗含性的威脅,心裏的那口氣就不順。
但梁虎這一行背後肯定牽涉到很多的人,必然要上報給部隊繼續追查,她就算要收拾他們,也不能在這幾人身上留下明顯的痕跡。
但不出這口氣,她心裏也不舒坦。
想了下,江秋月再次催動異能,已經裹成繭子藤曼如同活物一般抽動,很快就将除了彭明菊的那個繭子都團成了一個個圓滾滾的草球,然後用藤曼帶着這些球在密道上下左右來回地彈動,就當踢皮球了。
“咚!咚!咚!”
在這樣的BGM下,江秋月開始在那堆藥材裏面挑挑揀揀,随便配了一副能讓人頭暈眼花,精神不振,眩暈嘔吐的藥。
她這才收回異能,把梁虎幾個人放下來。
被迫全身蜷縮捆在一起當球的梁虎幾個在密道裏面上竄下跳,滾來滾去,加上裏面又呼吸不暢,早就暈頭轉向,一落地就癱軟着起不來,兩眼發直,口吐白沫。
江秋月有些嫌棄地揉了揉鼻子,接着又把剛剛配好的藥點火燒了起來。
藥煙很快在屋裏面彌漫,梁虎幾個人更加的精神恍惚起來。
江秋月也把困着彭明菊的那個繭子撤了,本來也有些暈乎乎的她聞到藥煙味道的後也跟着暈了起來。
這藥反正也不會傷到彭明菊肚子裏的孩子,讓她受受罪也是應該的。
等見差不多了,江秋月就去找繩子,準備将這幾人都捆起來。
誰知道她才剛一有動作,就聽見外面的院子好像有其他的動靜。
要不是她的五感靈敏,還不一定能發現。
江秋月瞬間緊繃了起來,肅着臉慢吞吞靠近地窖門口。
很快,合緊的木板被緩緩推開,露出來一雙修長又熟悉的雙手。
江秋月瞬間站了起來,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輕喊了聲,“許從周?”
那雙手原本小心翼翼的動作眨眼間變得非常迅捷,許從周一秒直接甩開手上的地窖門板,掐住了江秋月的腰,将她整個人從裏面摟了出來。
真的是他!
四目相對,江秋月沒想到許從周居然這個時候能找過來,一時間都不知道要作什麽反應了,只顧着看着他笑。
許從周卻第一時間拉着她上下檢查了一番,才顫抖着聲音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放心吧。”江秋月搖頭,見許從周扶着他的手都在抖,眼睛也有些紅,忍不住抱了一下他,“我真的沒事兒,一點傷都沒受。”
“對了,你怎麽來了啊?”江秋月又沒忍住問道。
“聽說你出事了,來找你。”許從周托着江秋月腦袋的手用力揉了揉。
自接到楊雙雙的電話後,許從周就一直揪着心。
等帶人到了彭明菊家裏,找到被關在櫃子裏面的周嬸子和錢學文,聽到他們的講述後,心就一直在撲騰着,半點都不敢放松。
哪怕路上的時候闫勝利還悄聲安慰他說江秋月連末世都呆過,肯定不會有事,他也依舊放不下心。
直到這一刻,見到江秋月好好的,他才恍然自己身上早就濕透。
索性她現在又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了,她沒事。
許從周這才覺得一顆吊着的心重新回到肚子裏。
稍稍平複了下心情,許從周知道這時候不是談感情的好時機,就抓緊問道:“你真的沒事?”
江秋月點頭,“我真的沒事。”
又見到他身後的闫勝利以及其他人,忍不住好奇道:“你們怎麽都來了?”
這才中午,就算發現她不在,也不一定就反應這麽快吧。
許從周這才解釋了一下經過,然後問道:“周嬸子說梁虎把你帶走了,我是在屋裏找到你留下來的藥材種子,以為是你給我留的信號,一路找過來的,梁虎他們呢?是不是已經跑了?”
江秋月也沒想到居然還是楊雙雙發現的不對勁,她留下藥材種子是因為不知道梁虎他們到底要帶她去哪兒,怕自己到時候回來找不到路,以防萬一。
但剛才她又變卦了,原本還想着肯定用不上了,沒料到竟然還幫了許從周他們一把。
不過這會兒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就往地窖裏指了一下,“梁虎他們在那兒呢。”
闫勝利他們立馬就靠了上來,準備下去。
地窖裏面除了有梁虎那幾個小混混,可還有大量的藥煙,現在還在往外冒呢。
江秋月連忙就說:“等一下!”
可惜在她喊出來的時候,已經有人踏進去了,聞言也沒退回來,而是原地站定,好奇道:“嫂子,怎麽了?我怎麽從這兒好像看見梁虎他們都躺在地上啊?他們這是怎麽了?”
江秋月扶額,果然,下一秒就有人說:“我怎麽覺得我有點暈啊?”
“我也是,我還覺得有點想吐。”
“我也有點。”
許從周立刻去看江秋月,江秋月又推了他一下,“趕緊把你的戰友們拽回來,地窖裏都是藥煙,聞久了就和那裏面的那堆一樣了。”
邊上的幾個如夢初醒,趕緊過去把已經踏進去的那幾個拽了回來。
那幾個已經暈暈乎乎的了,對着其他人說:“我怎麽覺得我現在跟喝大了一樣,看人都帶重影的。”
其他人連忙按着他們坐下,緊張地看着江秋月道:“嫂子,他們這是怎麽了?”
江秋月就說:“沒事兒,就吸了點藥煙,等會兒就好了。”
随後,又解釋了下今天的事,略過了她用異能把梁虎幾個當皮球拍的過程,全部解釋成她借梁虎收拾藥材的時候順手偷摸配了副現在的藥,把梁虎他們給撂倒了。
順便還給自己剛剛顯示異能拍皮球的事情打了個補丁說:“這藥還有一個後遺症,就是聞久了容易出現幻覺,他們等會兒醒來後大概就會有這個症狀,不過不影響什麽,你們該問話還是可以問的。”
在場的人紛紛沉默了下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江秋月聰明又厲害,還是該說當醫生的兇猛。
不過幸好她沒事,不然還不知道要鬧成什麽樣呢。
許從周捏了捏江秋月的手說:“做的不錯。”
江秋月笑笑,勾了勾許從周的掌心。這才對着他們說:“再通通風,等藥煙散了你們就可以進去了。”
後面一波安排周嬸子他們的也好了。
周嬸子看着和許從周他們站一起的江秋月,眼淚又出來了。
她颠着腳快步跑過來拉着江秋月的手說:“你沒事吧?梁虎他們那群混蛋沒欺負你吧?”
江秋月搖頭,又解釋了一遍自己用藥材把其他人撂倒了的事。
周嬸子這才松了口氣,連忙說:“還好還好,還好你懂這些。”
随後又恨很地罵道:“活該,這群混蛋,就該給拉出去槍斃!”
江秋月拍了拍周嬸子的肩膀,順手又給她把了把脈,又捏了捏錢學文的脈搏,說:“你別太激動了,現在人沒事是最重要的,你先跟着其他人帶着學文回去歇着吧,他今天也吓到了,你按照我以前給你開過的安神的方子給他吃兩天,這兩天再多陪陪他。”
周嬸子點頭,張張嘴原本還想問彭明菊怎麽樣了,但又念及她今天幹的事情,最終嘆了口氣,決心再也不管她了,拉着錢學文跟着其他人走了。
這時候,地窖裏面的煙也散盡了。
外面的闫勝利他們就自發站起來往地窖走,還攔住了許從周,說:“你就別下去了,就留在上面陪陪嫂子吧。”
院子裏面的人散了個幹淨,許從周在同一時刻攬住了江秋月的腰,将她狠狠地扣在了自己的懷裏。
他自認自己這些年風風雨雨也見過不少了,即便自己幾度在戰場上與死神擦肩而過,都沒有今天接到楊雙雙的電話說江秋月可能出事的那一刻緊張和害怕。
“你吓死我了你!”他貼着江秋月的耳側輕蹭,嗓音帶着嘶啞。
江秋月拍着許從周的後背輕聲安撫他,同時無比慶幸自己沒有自作主張跟着梁虎他們走一趟。
不然,許從周這家夥要是一直找不到她,不知道要害怕成什麽樣。
“我沒事了。”她順着許從周的後背,“再說你知道我的啊,我怎麽可能會讓自己有事呢,放心啦。”
許從周不語,但是抱着江秋月的胳膊卻更加用力的幾分。
江秋月也不再勸他,任由他一直抱着。
下到地窖裏面收拾殘局的一行人已經完成了,只是想到上面那兩個,他們面面相觑了一會兒,才撺掇着闫勝利道:“闫團,你和許團長的關系好,要不然,你先上去看看他倆到底在幹啥?聽說許團長和嫂子的感情很好,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抱一塊,親一塊,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