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變故 所以我們需要補償
和她已經沒關系了,何必呢!
楊雙雙折身回去,繼續看上個月的財務報告。
沒多久,管理生産的蔡玉芬過來了,一臉焦急地說:“廠長,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但這回的生産材料好像有些不對。”
“怎麽了?”楊雙雙皺眉,“什麽地方出問題了?“
蔡玉芬就說:“藥廠那邊給過來的藥粉好像少了點,我們自己的材料也跟以往不太一樣,你不是一直說做蚊香最重要的就是那些材料的各種比例嗎,還說要是出一點差錯,蚊香就肯定要出問題,我看着有點不對勁,也沒敢讓其他人開工,就趕緊過來找你拿主意。”
楊雙雙趕緊跟着蔡玉芬過去查看。
在辦廠之初,楊雙雙就怕有人弄不清楚這個配比的問題,早早就用工具量化了每一樣材料,她們做的時候只需要按照每一種材料對應的工具來準備就行了,不會出現問題。
現在倒也方便了她。
仔細量化對比後,楊雙雙就發現确實每一樣都少了點。
且先不管小藥廠那邊的事,楊雙雙指着她們自己的材料問道:“這些都是誰準備的,怎麽回事兒啊?”
立馬就有人站出來叫屈道:“廠長,我冤枉啊,咱們廠子開了好幾年了,我從來都沒出過錯,我這回也絕對準備的夠了,不可能少的!”
“那這咋回事兒啊,這就是少了啊?”邊上的人就接了一句。
“我咋知道啊,我還懵着呢!”
楊雙雙打斷她們的争吵,又問道:“先別吵了,倉庫是誰在看着的?”
沒人站出來,蔡玉芬左右看看,說:“是馬曉紅,她不在我們生産組,我現在就去叫她過來。”
沒多久,看倉庫的馬曉紅被喊了過來,瞬間對上了一群目光灼灼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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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玉芬喊她的時候就特別着急,也沒說清楚是什麽事兒,這會兒看見楊雙雙也在,頓時吓了一跳。
幾年的相處下來,她們早就知道了楊雙雙這人生活中和在廠子裏完全就是兩副面孔,生活中可以和你随便開玩笑,但工作的時候卻要求的很嚴格。
馬曉紅一對上楊雙雙皺着的眉就有些打鼓,試探着開口問道:“廠長,你找我有事兒啊?”
楊雙雙就說:“倉庫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麽事兒?”
馬曉紅不明所以,“沒有啊,最近一切都正常,我們也都按照倉庫的管理規定在執行的,沒出什麽事兒啊?”
楊雙雙就說:“生産組剛從你們倉庫運來的生産材料少了。”
“啥?”馬曉紅立馬搖頭說:“不可能!我們一直都是按照規定來做的,不可能少!”
楊雙雙就說:“我親自看過了,确實少了,每樣都少了點。”
“那會不會是原材料那邊在準備的時候就沒有準備夠啊?”馬曉紅問道。
楊雙雙搖頭,“不止我們自己的材料少了,就連小藥廠那邊送過來的也少了,咱們這邊或許可能在工作上失誤,但小藥廠那邊的工人多是退伍軍人,還有不少現役軍人,他們出問題的可能性太小,更何況還這麽巧和我們這邊一起出問題,肯定是我們這裏出了什麽岔子,你再給我好好想想。”
一些生産材料的丢失不是什麽大事兒,蚊香也不是什麽精貴的東西,但偏偏這裏是部隊,以前也從沒有出過任何的差錯,這就有些奇怪了。
也不知道怎麽了,楊雙雙還本能覺得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
馬曉紅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到,楊雙雙就說:“你們倉庫那邊最近有沒有人調過班或者換過班,找其他人代過班的?”
廠子建立之初,楊雙雙就出了一套出勤的制度,每個組的組長負責整個組的人。
馬曉紅回想了一下,繼續搖頭,“出勤表上也沒有啊。”
“去問。”楊雙雙還是覺得問題肯定出在倉庫那邊。
馬曉紅只好跑回去。
過了一會兒,她氣喘籲籲地跑過來,手裏面還拽了一個人,朝着楊雙雙喊道:“她,我剛才問了才知道,她說她前兩天家裏孩子發燒,她着急回去,彭明菊幫她看了一會兒的倉庫。”
“你說誰?”楊雙雙倏然擡高了聲音:“你說彭明菊幫你看過一會兒的倉庫?”
被拽過來的那位中年婦女一直緊張地縮着脖子,直到楊雙雙看過來的時候,她才結結巴巴地說:“就……就看了一會兒,我心想應該沒事,就……就沒說。”
楊雙雙的腦海裏乍然出現剛剛周嬸子過來的時候說的那一串話以及前段時間見到的彭明菊活蹦亂跳的樣子。
她猛然驚醒,拔腿就往外跑,“糟了!”
彭明菊在廠子裏先是動了生産的材料,現在又說病了肯定是假,想要幹什麽才是真,那麽讓江秋月過去看病就太可疑了,說不定她的目标就在江秋月的身上。
楊雙雙雖然還不能想清楚,但現在江秋月已經跟着周嬸子過去了,就算江秋月不怕,但是多了一個周嬸子,就等于給她上了多層的枷鎖,她想幹什麽都不方便。
被忘記在室內的衆人紛紛傻眼,好一會兒後才有人開口說:“廠子這是咋了,啥遭了?”
“不知道啊,就聽見她問了下彭明菊就跑出去了,不會是彭明菊又出什麽事兒了吧?”
邊上有人就翻白眼,“彭明菊每次都是給別人惹事兒的吧,你看看這次,肯定是她搗的鬼!”
其他人對這個結論紛紛贊同,同時就開始七嘴八舌地問那位被馬曉紅拽過來的婦女。
楊雙雙一股腦跑到了辦公室,抄起電話就撥了出去。
接電話的依舊是聲音甜美的話務員,楊雙雙沒時間和她們磨叽,張嘴就說:“幫我接闫勝利,或者許從周也行,要快!”
話務員頓了一下,“請問您到底要接哪一個?”
楊雙雙深呼吸平靜了一下,“接許從周!”
話務員早就聽出來了是楊雙雙的聲音,又愣了下,問道:“您确定?”
“确定,快點!”楊雙雙只覺得這個接電話的話務員多事兒。
話務員沒聽出來,倒是帶了點八卦的心态碰了碰兩邊的同事,一遍插接頭,一邊小聲和她們八卦。
周邊的兩位頓時也跟着八卦了起來,等到接通了,還跟着一起偷聽。
許從周也挺奇怪楊雙雙居然會給他打電話,結果聽到楊雙雙那邊說的事情後,瞬間握緊了拳頭,快速道:“我現在就過去。”
楊雙雙就說:“你叫上闫勝利!”
許從周“嗯”了下便飛快地挂斷電話,開始往外跑。
江秋月先和周嬸子一起回了趟她家。
錢學文如今還小,一個人在家裏她不放心,打算帶上一起去看彭明菊。
這還是江秋月第一次來彭明菊嫁人後的家。
雖然稱不上家徒四壁,但也确實破舊的很。
一進門,江秋月還聞到了一股沖人的黴味兒,像是很久沒打掃了。
那個叫梁虎的也在,還有幾個眼生的男人,應該就是他的狐朋狗友。
梁虎見到江秋月幾個後,吐掉嘴裏的瓜子皮,笑嘻嘻地站起來說:“這位就是江醫生了吧,真不好意思還麻煩你過來一趟給小菊看病。”
江秋月略微颔首,也沒和梁虎多說,先進去看彭明菊了。
周嬸子也不喜梁虎,一樣沒和他多說,拉着錢學文跟在了江秋月的身後。
梁虎依舊笑嘻嘻的模樣也不太在意,反倒是悠哉哉地也跟在了後面,靠着門框看着裏面
江秋月覺得這個家的氛圍不太對,忍不住皺了皺眉。
她先是觀察了一番彭明菊的情況,随後又給她把了把脈,才停下來說:“你沒事啊,你身體很好,沒有任何問題。”
彭明菊明顯瑟縮了一下,動了動唇也沒說出話。
倒是靠着門的梁虎接茬道:“怎麽可能沒事兒呢,她現在天天叫着肚子疼,到現在都不能下床了,江醫生,你該不會是看她現在嫁給了我,就不想給她看了吧。”
江秋月皺眉,更覺得彭明菊和這個梁虎的态度奇怪,就道:“你也說了我是醫生,還沒有沒品到這個程度。”
梁虎高擡着一條腿抵在另一邊的門框上,懶洋洋地說:“那可不一定,聽說你以前也幹過不給人治病的事兒,我憑什麽相信你啊?”
周嬸子見狀就道:“你什麽意思啊,秋月一開始不給人看那是因為她沒有行醫證,不能給人看,你少在這兒胡說八道!”
梁虎扯了扯身上的衣裳,斜眼盯着周嬸子說:“老東西,這裏沒你的事兒了,你最好給我閉嘴。”
“你想幹什麽?”周嬸子也不是吓大的,更何況部隊就在附近呢,就看看梁虎,又看看彭明菊,說:“所以你沒事兒啊?”、
“你沒事兒你裝病幹什麽啊?”周嬸子直覺不好,追問彭明菊道:“你到底想幹什麽啊?”
彭明菊從開始就坐在床上,一直垂着眼睛不敢吭聲。
江秋月倒是覺得自己可能猜出點什麽了,目光在明顯帶着害怕的彭明菊和有恃無恐的梁虎之間來回逡巡了片刻,“所以彭明菊生病是假,你們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引我過來。”
“瞧江醫生這話說的,我這是覺得我媳婦在你的那個蚊香廠子裏上班吸入了有毒的蚊香,讓她的肚子裏的孩子出了問題,所以我們需要補償。”梁虎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