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聯合 上面的領導也都在頭疼這件事呢……

随着第二次高考的圓滿落幕, 每個大學校園裏又迎來了一批學生,将原本還有些空蕩的學校再次填充了很多靓麗的色彩。

與此同時,校園內開始有一些朦胧的情感在發生, 不管是江秋月還是楊雙雙都無意中碰見過幾次一些青年男女別別扭扭相處的畫面。

既青澀,又純真。

楊雙雙上半學期就已經進入了學生會,這學期開學沒多久,又混到了外聯部部長的位置, 除了日常的上課外,還要忙着學生會的事情。

新學期的學生徹底安排好,學生會那邊又開始了新的會議。

會議的主要內容有兩個。

一個是, 馬上就要到十一國慶節了, 今年的國慶也是正式恢複高考後的第一次國慶節,學校的學生都很激動,學生會這邊要開始籌備今年的十一國慶的活動。

另外一個就是新學期又有不少學生入學,雖說學校這邊每個月會有補貼,但還是有不少家庭困難的同學,可如今學校能支持的崗位就那麽多, 第一屆的學生已經占去了不少名額,現在也不能因為有新生入學就讓人把名額讓出來,希望大家群策群力, 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幫一幫那些家庭困難的同學。

上半年的時候, 楊雙雙和江秋月就陸陸續續把房子裝好了。

暑假的時候因為出去玩了就沒有及時搬家, 開學後才陸陸續續搬了進來。

江秋月之前培育的那些玫瑰種子已經長成了, 如今開了滿院子的花,風一吹就随風搖曳着。

楊雙雙回去的時候,江秋月正在修剪院子裏的玫瑰,邊上正在有人和江秋月說話。

楊雙雙走過去一看, 是她們搬家後新認識的鄰居。

見到楊雙雙後,那人也笑着和她打了聲招呼,等從江秋月手裏拿到玫瑰花枝後,才又笑着離開。

楊雙雙沖着人走遠的背影挑了下眉,“幹什麽的?”

江秋月就說:“看見我們家院子的玫瑰花,她也想種一點,就問我要了點枝條回去扡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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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雙雙就說:“這些可是許從周送給你的玫瑰,你就這麽舍得啊?”

“玫瑰沒來就要定期修剪才能長的更好,”江秋月讓她看了眼自己腳邊的籃子,“我不止舍得送出去,我還舍得吃呢,晚上做玫瑰花餅,順便再腌點玫瑰花醬,你吃不吃?要不要?”

楊雙雙立馬就說:“吃!要!”

自楊雙雙她們搬家後,周碧雲就覺得自己家裏面太冷清了,幹脆時不時過來小住,反正江秋月還給她留了房間。

而且她每次看見江秋月和楊雙雙家裏的裝修,都覺得比自己家的寬敞又好看,尤其是看楊雙雙沒事就往自己家裏的牆上畫畫,說什麽牆繪,還給江秋月的卧室畫了一大叢的玫瑰花,江秋月也把這些年存下來的照片擺花一樣地貼在牆上,怎麽看就怎麽新鮮,她就更懶得回去了,以至于許長盛都時常叨咕她有家不回。

周碧雲完全當耳旁風。

她今天也在,見江秋月和楊雙雙忙着洗玫瑰,也跟着過來了,然後就聽見了楊雙雙說了一嘴的學生會開會說要想辦法幫助一些貧困學生的事情。

周碧雲知道的消息多,想了下就道:“現在除了學校裏面一些能安排的臨時崗位,你想要在外面按給他們找工作賺錢恐怕很難,自從知青大批量回城之後,找工作的事情就越發的難了,現在社會上已經出現了大量的失業人員,也因此引發了不少案件出來,再這樣下去還會引發更嚴重的後果,上面的領導也都在頭疼這件事呢,老許最近也天天開會,聽說上面有了提案,但具體是什麽我也不知道。”

楊雙雙和江秋月對視了一眼,她們知道,那應該就是今年年底的改革開放的政策。

江秋月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麽幫楊雙雙的辦法,反正要不了多久就要改革開放了,就暗示道:“要不然你再等等,媽不是說領導們已經在開會讨論這件事了嘛,說不定過段時間國家就有新的政策出臺了,到時候問題就能解決了。”

但楊雙雙知道新政策的出臺到真正被人實踐是需要一段時間的沉澱的。

尤其是之前革命的餘威猶在,年底雖然出了改革開放的政策,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敢當吃螃蟹的人。

更何況一直到九十年代初期,個體戶都還是被鄙視的存在,那些好不容易考上大學的高材生真的願意放下身段去當個體戶嗎?

況且,她其實在回來的路上也仔細想了一下目前的各行各業的情況,又盤點了一下當下的現狀,倒還真的讓她想到了一個路子。

楊雙雙就說:“其實我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周碧雲比江秋月還着急。

“教育培訓。”楊雙雙道。

“那是什麽?”周碧雲又問道。

江秋月倒是瞬間想到了新D方。

八十年代的時候,國內就開始流行出國熱,紛紛覺得國外的月亮比國內的圓,家長們那時候也開始特別重視孩子們的學習,以至于後來演變成大到知名如新D方,小到各種犄角旮旯裏都能找到一個補課班的存在。

甚至一度演變成資本收割韭菜的地方,對國家的教育體系也造成了巨大的沖擊,惹了國家重拳出擊,才将某些不良風氣遏制住。

就連她和楊雙雙小時候也都是各類補習班裏面的常客,楊雙雙小時候多次試圖逃避,最終也沒能逃掉。

不過這一行業的興起應該還要好些年呢,楊雙雙現在提出來,會有效果嗎?

楊雙雙這邊已經開始和周碧雲解釋了說:“現在雖然恢複高考了,但因為之前十年的打擊,造成了師資力量的良莠不齊,很多學生也無心上課,學習成績也不好,而且現在社會上還有大批量的人依舊在試圖參加高考,但卻沒有學習的門路或者自己缺乏有效的學習手段,我就想正好我們這兩屆的大學生就是現成的老師,我們以學校的名義辦個補習班,招收社會上的一些沒有辦法學習但又想考大學的學生,每個人象征性地收一點學費,這些學費正好可以給補習班的老師當工資。”

“這樣既能幫助一些想要學習,想要高考的人,也能解決一些家庭困難的同學的生活問題,還能讓同學們學到的知識拿出去實踐,也算是一舉多得。”楊雙雙就看向周碧雲說:“您覺得呢?”

周碧雲早就知道楊雙雙的腦袋靈活,但沒想到居然這麽靈活,一個她覺得一點辦法都沒有的事情都能給她整出花樣了。

周碧雲仔細思考了一下說:“你這個聽起來類似少年宮啊,只不過是大人版的,不過聽着倒像是可以試一下。”

楊雙雙就說:“我就是路過少年宮的時候想起來的。”

周碧雲趕忙道:“你這個想法應該可以試一試,回頭你們要是有什麽問題就過來找我,我雖然現在退休了,但一點小忙還是能幫得了的。”

楊雙雙笑着說好。

晚上吃過飯後,周碧雲就給許長盛打包了一份,然後這才回家。

許長盛一看她這麽晚回來就叨咕說:“成天不着家,就知道往外跑。”

周碧雲斜睇着他,“我去我兒子兒媳婦家裏,怎麽就是往外跑了,秋月晚上做的玫瑰餅,你吃不吃,不吃我放起來了。”

許長盛:“……吃!”

拿着一塊玫瑰餅咬了一口,許長盛還是沒忍住說了一句,“你成天沒事往那邊跑,家裏的事一點都不打算管了是吧?”

周碧雲給自己沖了杯玫瑰花茶,這才坐過來說道:“家裏的事?家裏面有什麽事啊?”

許長盛頓時一噎。

周碧雲又鄙視地看了他一眼,開口道:“讓你住過去你又不願意,害得我晚上還得回來,我都還沒說你呢。”

許長盛氣呼呼咬下剩下的玫瑰花餅,覺得還挺好吃的,又拿了一塊,才說:“我一個當公公的住過去合适嗎?讓人看了笑話!”

周碧雲無語,“我不也在嗎,有什麽讓人笑話的,就你成天胡思亂想。”

許長盛這一點上特別堅決,“不去。”

周碧雲就說:“你愛去不去。”

許長盛:“……”

眼看着許長盛吃玫瑰餅有些上瘾了,周碧雲又趕緊把剩下的玫瑰餅收起來,才說:“吃那麽多也不怕晚上睡不着。”

許長盛就有些更氣了,但周碧雲才不管他,反倒是開口問道:“對了,你之前不是說最近開會說想辦法解決那些知青再就業的問題嗎,現在商量出結果了嗎?”

說到正事兒,許長盛倒沒和之前那樣,而是立馬換了一張臉,皺着眉說:“沒呢,這事兒哪能那麽快。”

周碧雲就把今天聽楊雙雙說的那些講了出來,順嘴感嘆道:“你說她的腦袋瓜子怎麽就那麽靈活呢,你說這事兒應該沒問題?不違反什麽政策吧?”

許長盛思考了一會兒,加之現在上面也有了開放市場的想法,只是怎麽實施,如何實施還要細細考量,這才一直拉扯了下來,就搖頭說:“沒事兒,只要不是私人牟利就好說。”

周碧雲就道:“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明天我就和雙雙說去。”

那就是明天還要走。

許長盛嘆氣。

第二天一大早,周碧雲就趕在楊雙雙去上課前說了這件事。

楊雙雙笑眯眯地和周碧雲道了謝後,就趕緊往學校趕。

上午的課程結束後,她又到學生會去開會,順便說了自己昨天重新組織的想法。

一開始,楊雙雙原本只打算順手幫一下學校裏面的同學。

後來又想到現在學校裏這麽多人都有談戀愛的苗頭,加上如今的人都含蓄,又有前些年的運動後遺症在,很多人也怕惹事,就把這種事情瞞的很緊,以至于這期間有不少人被原本已婚的人欺騙,無知無覺當了小三,有些甚至只有在後來那些人原本的丈夫或者妻子帶着孩子找過來的時候才知道這一事實。

可以說這一時期的人渣可有不少,尤其以男性居多,楊雙雙便由此升起了一個念頭。

她打算先做一下首都各高校之間的聯誼活動,然後各高校聯合做這個補習班。

一是這種聯誼可以成為一些老鄉的溝通橋梁,這樣相熟的人一多,一些原本被隐瞞的事情也就有了爆出來的可能,多多少少能減少一些人被騙的可能性。

二是,他們學校先當了吃螃蟹的人,其他學校見狀有樣學樣的可能性很大,回頭說不定還會因此産生一些龃龉。

反正首都這麽大,如今高考才恢複兩屆,每個學校的人都少,一個學校也不可能吃得下這麽大的一個市場,不如每個學校分管不同的區域。

再一個,并不是每一所大學都是綜合性的,有的偏理工,有的就好文史,正好也可以互幫互助,友好往來。

待到今年這一學期結束,正好這些老師的名頭也能打出來了,又正趕上改革開放這個關鍵時候,他們到時候随便接私活也好,或者有其他更好的賺錢補貼生活的想法也好,還是把這個補習班繼續開下去也行,怎麽都要比現在強了。

三嘛,也能讓各高校之間能盡快熟絡起來,加強彼此之間的溝通,也能擴大彼此的人脈,正好她也想多認識一些人。

楊雙雙說完後,有人激動,有人沉默。

半響後,才有人試探着開口說:“聽上去是個好辦法,但這能成嗎?萬一別人說我們做生意,要割尾巴怎麽辦啊?”

楊雙雙搖頭說:“不會,我問過了,可以辦。”

“你問過了,誰說的可以辦啊?”衆人分分追問。

楊雙雙答非所問道:“我丈夫是軍人,我以前随軍的時候也幫着當地的家屬區辦過廠子,霞飛的洗發水和蚊香你們知道嗎?”

“我知道!”立馬就有人驚訝了起來,“我們家就在南川市的隔壁,經常買,你不會說這個就是你辦的吧?”

楊雙雙點頭,“是,我當時……”

結果她的話還沒說完,又迎來一陣陣驚嘆,并且紛紛表示楊雙雙之前太低調了,都沒說過這件事。

楊雙雙笑笑,不打算扯這些,再說了,這些東西如今還在部隊呢,說多了也不好。

楊雙雙就把話題重新拉回來說:“補習班和當初的廠子相似,都是集體性質的,不屬于私人做生意,我也托人幫我問過一些領導,他們也說沒問題,我倒是覺得可以試一試。”

楊雙雙的話等于給其他人注入了一劑強心針,大家紛紛圍着她讨論了起來。

等會議結束後,他們又去找了學校的老師和領導報備了這件事,然後就開始忙了起來。

因為已經有了學校老師的背書,聯系周圍各高校并且讓他們加入進來并沒有花多少時間,且這時候的人都帶着一種激昂的熱情和沖勁,很快就動了起來。

楊雙雙作為總的發起人,除了負責要聯系各高校之間的負責人,把控各個環節,還要想辦法招生。

在諸如發傳單、找新聞系的老師聯系報社,借着當下最熱門的高考事件來宣傳補習班,還有諸如先試課後交錢等方式,把補習班給辦了起來。

試運行幾天後,楊雙雙見到一切正常後,就甩手不再監督了。

反正這個事情也不可能辦的長久,短時間內有其他熱情高漲的人在,也不會出現什麽大問題。

眼看着國慶的來臨,剩下的時間,楊雙雙就把心思動在了國慶節目上。

在楊雙雙看來,補課班還沒有學校裏那些戀愛萌芽的事情重要,但現下社會也不能明目張膽的說這些,所以,她又想到了聯誼。

她之前設想的高校聯誼一直沒有時間進行,正好補課班的事情已經拉近了各個高校之間的距離,楊雙雙幹脆就拉了幾個學校的學生會的負責人說了自己的打算:“國慶就要到了,我在想與其每個學校各辦各的,不如咱們聯合起來做一次首都高校國慶聯合彙演怎麽樣,要辦咱們就辦一場大的,也好讓別人看一看咱們這些大學生的風采。”

其他人一聽紛紛覺得可行,甚至都有些激動了起來,“聽起來就讓人覺得熱血沸騰了,我覺得可行!”

但也有人比較冷靜,“可以是可以,但節目具體要怎麽出呢?萬一哪個學校多了或者少了,回頭同學們再鬧情緒怎麽辦?”

這句話正好問到了楊雙雙的心坎上,她就順着說:“咱們每個學校出一個或者兩個節目,留作評比,餘下的節目咱們就按地域來,比如你是陝西人,那我們就把每個學校的陝西老鄉聯系起來,大家群策群力,出一個既能體現你們當地特色的,又能展現咱們當下時代風貌的節目,比如你們的老腔,比如山西的梆子,我覺得這樣總比每個學校單打獨鬥要熱鬧也好看的多,你們覺得呢?”

經過補課班的事,其他人已經認可了楊雙雙的能力,此刻聽她這麽一說,心裏也覺得可行,便跟着點頭。

“那咱們回去後就動起來吧,盡快把事情給落實,已經快要國慶了,沒時間了。” 楊雙雙說着又在心裏開始複盤了一下。

其實,她搞這一出最主要防的就是那些曾經上山下鄉的知青。

但革命數十年間共累積了有近兩千萬的知識青年,現如今學校裏的大部分學生也都是知青,且這批人曾去過祖國各地,有些事情還真說不好。

想了下,楊雙雙就說:“咱們這兩屆學生有很多都是知青,這也是一個特殊的群體,我建議要不再搞一個知青之間的交流會,讓他們也出上一兩個節目,你們覺得呢?”

“可以。”其他人想了下,表示沒意見,并紛紛開始商量回去後要怎麽做了。

楊雙雙又想了會兒,左右這個年代的鄰裏之間幾乎沒有秘密,同城之間的交流,加上知青之間的互通有無,這樣交叉下來,交流的人一多,就算有些現在還是秘密,但也有暴露的可能,總能避免一兩個被騙的。

她目前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正好也可以借着這個機會讓各地方的人交流起來,以後不管是他們自己還是家人有什麽事需要幫忙的,正好他們也能自己聯系了。

之後,楊雙雙就開始和其他人一樣忙着這件事。

不管是補課班還是聯誼會,對楊雙雙來說都是順手的事,但她完全沒想到就是這兩件順手的事,竟然奇妙的推動了陳紅纓和趙長熙之間的緣分。

和閨蜜一起穿越了[七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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