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男菩薩 我哥他快不行了
應在州這幾天都沒有再出現,只是經常會給邊雲落發消息。
邊雲落順手回複着應在州的消息,一邊等待着公交車。
“邊老師家在哪?我載你一程呗。”姜展從車窗內探出頭,向公交站牌前的邊雲落招招手。
這兩天他哥被舅媽鎖起來了,家裏就剩他一個人,簡直美滋滋。
邊雲落搖頭,并沒有接受姜展的邀請,他還要去接綿綿。
讓邊雲落沒想到的是,姜展完全沒有理會他的拒絕,反而直接從車上跑了下來。
“邊老師走吧,天都快黑了。”姜展眼巴巴得看着邊雲落。
今天放學時,邊雲落被幾個學生攔住,問了不少問題,現在學校基本走空了。
見邊雲落還有拒絕的意思,姜展立馬補了一句:“老師,我還有幾道題不會,你給我講一下,我順便送你一程可以吧。”
邊雲落收起手機,推推眼鏡:“不可以問作業題。”
跟着姜展上了車。
“邊老師你認識我哥嗎?”姜展賊兮兮的湊到邊雲落旁邊小聲地問着。
邊雲落推開他:“不認識,哪道題不會?”
據主任說,姜展的入學手續還有各種問題,都是他那個有錢有勢的哥哥操辦的。
不過,邊雲落确實沒有見過對方。
“這個這個。”姜展随手翻翻練習冊,指着道題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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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雲落搭在大腿上的手微動:“這道題……你做對了。”
姜展的手指正正好指在邊雲落給他打的紅勾上。
“額。”姜展撓撓頭,“現在又,又不會做了。”
邊雲落推推眼鏡看向姜展。
姜展被他具有壓迫性的眼神吓得縮了縮脖子,好在邊雲落沒多說什麽,直接拿出筆開始給他講題。
“聽懂了嗎?”邊雲落在練習冊上落下最後一筆,擡眼看到姜展心不在焉的表情,無奈地抿了抿嘴。
明顯姜展的心思就不在題目上,估計是有事找他。
姜展飛快地收起練習冊:“懂了懂了,謝謝邊老師。”
“邊老師,你喜歡狗嗎?”姜展突然眼含熱淚地看向邊雲落。
邊雲落了然,這恐怕是要說正事了。
邊雲落身體微微向後:“什麽事?”
只見姜展汪的一聲就哭出來了,可惜幹打雷不下雨。
邊雲落都有點懷疑他下一句是,老師,你看我像不像狗,能不能收留我兩天。
“邊老師,我養了條小狗。”姜展聲淚俱下,“它從小陪我長大,回國的時候,我哪怕什麽都不帶,都要帶上他。”
“但是,您也知道,我現在借住在舅舅家,舅媽對狗過敏。”他哥生病後,舅媽就把他接走了。
邊雲落轉頭看向窗外,不,他并不知道。
而且,姜展演的實在太假了。
“狗和我就放在了我哥家,但是!嗚嗚嗚嗚嗚。”姜展擦擦不存在的眼淚,“我哥哥前兩天出了意外,現在在醫院昏迷不醒,我現在又要照顧哥哥,還要學習,根本顧不上它。”
姜展的話半真半假,方韻确實過敏,所以哈士奇被放到了應在州家。
但是前天,姜展突然發現,他哥看狗的頻率突增。
吃飯辦公都動不動要把狗牽來看看。
開始,姜展還以為是喜歡,直到他無意間聽見了應在州和狗的對話……
姜展永生難忘。
那天,應在州哥倆好地攬着哈士奇的脖子,鄭重其事的跟狗說:“兄弟你還年輕,要明白,有的人不是你能肖想的。”
那場面活像被搶了女人的大哥,就差點根煙了。
藍眼睛的哈士奇被他哥圈着腦袋,“嗷嗚嗷嗚”的直叫喚。
他哥不甘示弱,直接按住了它的狗頭:“不要試圖呼喚別的A,在這裏你們沒有勝算!”
姜展看呆了,當時他就懷疑,應在州是不是被那只蠢狗氣瘋了。
正好舅媽來了,他就偷偷告訴了方韻。
沒想到方韻一點也不吃驚,只是高深莫測地搖了搖頭。
霎時間姜展還以為,他哥病入膏肓了。
為了保住哈士奇的狗命,姜展覺得還是先把狗送出去一段時間比較好。
但姜展在這邊本身朋友就不多,又不能交給方韻。
姜展想了又想,突然想到了自己面冷心熱,一看就是個美人……不對,是個好人的班主任。
“老師如果喜歡的話,我可以把狗送給您,只要偶爾能讓我去看看就行。”
“可以送去寵物店。”邊雲落不為所動。
他喜歡的話,可以買,但是不能讓學生送。
聽到他的話,姜展擦眼淚的動作僵住:“啊?”
“然後等你哥哥出院再接回來。”邊雲落的聲音異常冷靜,和姜展想象中“樂于助人”的好老師大相徑庭。
姜展哭的更厲害了,這次真的擠出來兩滴眼淚:“不行的老師,我哥哥……”
話沒說完,姜展捂着臉嗷嗷直哭,一整個欲言又止傷心欲絕的氛圍烘托到位。
前面的司機嘴角抽搐,如果讓應總知道,他在小少爺嘴裏已經快被說死了,不知道小少爺還能不能看見明天的太陽。
姜展哭着哭着還偷偷從指縫中觀察着邊雲落的表情:“家裏的錢都拿去給哥哥看病了,恐怕是不夠送去寄養了,實在不行,我就只能放生了,希望他過得好吧。”
正好被邊雲落逮了個正着,深灰色的眼睛像是冰冷的儀器,姜展吓得打了個嗝。
實,實在不行就算了,讓他哥養着吧,估計也出不了什麽大事。
姜展的借口未免太爛,單論兩人現在坐的車,別說是寄養,恐怕買下幾個寵物店都綽綽有餘。
邊雲落感覺他如果不答應,姜展恐怕不會輕易放棄:“那就先寄養在我這兒,等你哥哥好了,再還給你。”
“邊老師!”姜展歡呼一聲,張開手猛地把邊雲落抱了個滿懷,“我就知道你人特別好……國內怎麽說來着?想起來了!你就是個男菩薩!”
邊雲落皺着眉,推開姜展。
男菩薩?這是什麽新詞彙?
“邊老師,說好了,明天放學我就讓司機把狗帶過來,把你和狗一起送回家。”姜展激動地拍拍駕駛座的靠背,“順便把狗糧什麽的都搬上去。”
邊雲落點點頭。
聽姜展的意思,只是條年邁的小體型狗,幫忙照顧一陣子,應該沒什麽問題。
目的達到後,姜展就安分下來了,直到把接了綿綿又把兩人送到目的地,都沒再多嘴。
邊雲落終于抽出空回複應在州了。
【花開富貴】:這是什麽意思?
之前邊雲落給應在州發去了,綿綿做的往年開學測試的成績。
個位數的得分,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再貼切不過。
邊雲落手指輕點手機,他認為自己說的已經夠清楚了,應在州居然沒有看懂。
他正在考慮如何用更簡單的語言解釋。
【邊雲落】:意思是,綿綿可能不适合這個學校,還是讓他去普通的學校比較好。
也許應在州正在忙,那邊遲遲都沒有做出回應。
【邊雲落】:後天我之前聯系的幼兒園就要開學了,你要來送綿綿嗎?
邊雲落回到家,快休息時,才收到應在州的消息。
【花開富貴】:幾點?
【邊雲落】:早上八點。
【花開富貴】:好,我去接你們。
看到消息的邊雲落放下手機,打算回卧室去睡覺,不知怎麽,突然想起了姜展的那句誇獎。
邊雲落再次拿起手機,搜索“男菩薩”。
寂靜的夜晚,邊雲落坐在書房久久不能平靜。
手機中正在播放的,是一位胸肌健碩的男子穿着女仆裝扭動的視頻。
彈幕上飄過一片“男菩薩”“爹咪嘬嘬”“就要男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