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滑雪 有應在州在身邊似乎很開心

“走吧。”邊雲落輕嘆, 掀開被子坐起身來,帶上眼鏡。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應在州捧着不知道什麽時候準備好的木盆, 充滿期待的看着他。

邊雲落先給綿綿掖了掖被子,兩人換好衣服, 輕手輕腳地推開門出去。

果然下雪了, 外面的溫度極低,邊雲落打了個寒顫, 眼鏡上立馬蒙上了層白霧。

邊雲落将眼鏡摘下随手放在了門口的矮櫃上, 大概是怕他滑倒, 應在州率先在溫泉邊坐下,轉身将手遞給邊雲落。

兩人皆埋在了溫暖的溫泉中,應在州拽過漂浮在水面上的木盆, 裏面放着小零食和毛巾。

還有月子套種中的瓶瓶罐罐……

應在州笨手笨腳幫邊雲落把毛巾搭在額頭上,又把盆中的木托盤拿出來, 在上面擺上清酒和蜜餞。

“今天你怎麽沒包場?”邊雲落對這件事還有點驚訝,他以為以應在州的習慣,走到哪都應該清場。

應在州不自在地看着遠處松樹上的積雪, 用濕漉漉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吞吞吐吐的:“我就是在網上搜了搜,普通人出去玩都會怎麽做。”

看過之後應在州才知道,原來一般人家出門是不會包場的。

邊雲落聽明白了, 應在州這麽做都是為了遷就他和綿綿。

“你小時候是怎麽樣的?”邊雲落突然有點好奇,對普通人生活可以說是一無所知的應在州, 兒時生活是怎麽樣的。

然而,邊雲落忽略了一點,應在州的腦子還沒有好……

“我破殼後就被那對夫婦送去了殺手培訓基地。”應在州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他們用慘無人道的方式訓練我,直到我破殼滿二十二年,正式接手了即将破産的應氏。”

“應氏在我的領導下,一躍成為去世界最強的産業,也為我之後掌握全球經濟命脈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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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雲落的大腦開始放空,他錯了,他就不該亂問。

“殺手訓練太過血腥我就不仔細說了。”應在州沉痛地搖搖頭,“我可以給你講講基地的事。”

居然還有很血腥的事,聽上去真的好吓人哦。

邊雲落已經無師自通地學會了如何不動聲色的在內心吐槽。

應在州壓低聲音,企圖制造出神秘感,“殺手基地就建在江城。”臉上寫滿了“你肯定不知道吧”。

“組織中的人遍布世界各地,我在基地中生活時的一舉一動,都在那對夫妻的監視之下。”

根據應在州的說法,邊雲落結合起他所知道的信息,居然大概推測出了真實情況。

方韻夫婦倆的工作确實很忙,應在州小的時候都是由保姆照顧的,保姆所謂就是監視他的人。

應在州大概就是家長口中所謂的別人家的孩子了,腦子聰明長得好,畫畫樂器賽車騎馬……樣樣精通,稱得上是十項全能。

這期間的學習過程便應在州說成了日常訓練。

說句實話,以應在州現在這種狀态,邊雲落真的想象不到十項全能的應在州是什麽樣。

邊雲落喝了清酒,有些微醺,思維變得遲鈍的同時,突然想起了那位資助過他的先生,不知道方韻有沒有找到線索。

“時間差不多了回去吧,再泡要暈了。”應在州把剩下的清酒一飲而盡,收拾好東西,牽着邊雲落從溫泉中走出,“清理完我給你抹藥膏。”

喝了酒後的邊雲落顯然沒有之前那麽清醒了,乖順的被應在州帶回屋。

但聽到又要抹藥,邊雲落不贊同的皺起眉頭,阻止了應在州的動作:“今天太晚了,會吵醒綿綿的。”

“可是這藥都斷了幾天了。”除了買回去的第一天被應在州得逞了意外,剩下的時間邊雲落都用各種理由拒絕了。

好意被多次拒絕的應在州很受挫。

邊雲落見應在州像條被欺負了的大狗似的,肉眼可見的失落起來,莫名感覺自己像是做錯了什麽:“等回家的,回家就續上。”

抹藥的事,最終以邊雲落的妥協告終。

清晨邊雲落早早的就醒來了,他眯着眼摸索着帶上眼鏡。

今天身邊的兩人還沒起,這是自從他和應在州同居後,頭一次早上起來後,沒見應在州打扮的花枝招展地在床邊看財經報紙。

昨晚兩人回來的時候,并沒有将窗簾拉嚴實,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門照射進來。

綿綿迷迷糊糊的小聲哼唧着,把身上的小被子往上拽了拽,蓋住自己的腦袋。

邊雲落笑着擋住照在綿綿臉上的陽光,輕輕地把小家夥兒的被子往下拽了拽。

睡在一旁的應在州倒是格外老實。

平時兩人睡覺的時候,應在州都用後背對着邊雲落,早上邊雲落醒來時,對方更是早早的打扮好。

邊雲落沉默的坐着,單手撐着下巴,印象中的應在州,好像很少有這麽安靜的時候。

應在州睡覺的動作過分老實,兩手搭在腹部平躺着,整張優秀的臉都露在外面。

睫毛在眼下透出小片陰影,應在州的眼窩很深,眼角微微向下,帶着些狗狗眼的特征,但又因為狹長的眼型将這點溫和破壞。

邊雲落莫名想起應在州那天在辦公室對他說,要替他懲罰欺負過他的人時露出的表情,冷漠狠厲又絕情。

可是邊雲落和應在州單獨相處時,卻又很少感覺到這種凜冽的氣質。

大概是因為每次應在州看向他的時候,眼睛總是亮晶晶濕漉漉的,帶着純真和真誠,像只全心全意讨好他的大狗。

邊雲落的視線劃過應在州飽滿的額頭,和深陷的眼窩,路過高挺筆直的鼻梁,最後落在應在州的薄唇上。

他一直都沒注意到,應在州左邊的唇角下方還有顆細小的紅痣,邊雲落下意識的摸上自己被眼鏡腿蓋住的右側太陽穴,他這裏也有顆紅痣,比應在州的要顯眼的多。

平躺着的應在州喉結上下滾動,突然翻了個身,邊雲落猛地回過神來,面頰有些發燙。

他居然就這樣盯着應在州看了半天,邊雲落欲蓋彌彰地迅速站起身,紅着耳根快步走到玻璃門前,展開手臂打算将窗簾拉上。

外層的玻璃門上結了層冰花。

邊雲落拉窗簾的動作停滞,最終也沒有将窗簾全部拉上,而是留了條小縫,不至于打擾到睡覺的兩人,也足夠他看到外面的景象。

邊雲落緩緩将內層玻璃門推開,将手貼在外層門上,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來,不稍片刻玻璃門上冰花便被他的體溫融化。

修長的手指輕輕移動着,門外的景象逐漸清晰的展現在眼前。

經過一晚的大雪,遠離溫泉的松樹枝上挂滿了積雪,片刻後不堪重負的微微下彎,蓬松的積雪落在溫泉邊,瞬間被濕熱的水汽融化。

又開始下雪了……

山野間傳來清脆的鳥叫聲,似乎時間都變得緩慢起來。

屋內很暖,不過喘息間,邊雲落剛才融化的位置又蒙上了層白霧,邊雲落再次撫上将其融化,來回間,指尖被冰的通紅。

他好像很久都沒有這樣放松了,自從母親去世後,他就在努力的學習,希望能夠往上爬,讓姐姐過上好日子。

上了大學後,他學習一切他能夠接觸到的東西,将這些內化為能夠利用的技能。

但之後呢?之後姐姐走了,邊雲落的生活除了工作就只剩下照顧綿綿。

生活遠遠沒有想他想象中的那樣變得簡單和順利起來。

他需要抽時間學習怎麽做寶寶輔食、如何進行幼教……

邊雲落雖然很少抱怨,但他偶爾會想,也許自己的一輩子就這麽過去了。

“不冷嗎?”不知何時醒來的應在州正站在邊雲落的身邊。

邊雲落回過神,搖了搖頭,看向身邊的人。

就這麽一眼,瞬間驅散了邊雲落剛才的傷感。

鬼知道這大早上的,應在州是怎麽趁着他發呆的時間,又給自己換了身西裝的。

大概是為了應景,應在州裏面穿着件白襯衫,今天倒是沒有打領帶,只在襯衫領上騷包的別了一對雪花形的領針,外套深咖色馬甲,馬甲外是件卡其色的西裝領長風衣。

邊雲落擡眼,這不看還好,應在州原本柔軟的黑發,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被男人用發膠抹成了一絲不茍的大背頭。

好看是好看,不過哪裏有人大早上起來就這麽正式的?而且還是出來玩。

應在州不由分說,極為霸道地抓住邊雲落仍然搭在玻璃門上的手,揣進自己的風衣口袋裏:“手都凍紅了,就這麽喜歡雪?”

要不要在江城附近的雪山上買棟別墅,等小嬌妻想看雪了就直接過去。

“為什麽每天都要打扮好等我起來?”邊雲落不明白應在州的用意,但他能感覺的到應在州似乎是想做給他看的。

就像每天早上被偶爾拿倒的兩年前的財經報紙。

屋內本就不冷,邊雲落失去知覺的手揣在應在州的口袋裏很快就暖和了起來,兩人的手指互相交纏着,應在州過高的體溫馬上就暴露了他心底的忐忑。

應在州的手一緊再緊,局促又小聲的說出句,“你不喜歡我穿西裝嗎?”雲澤說他身材好,天生就是西裝的衣服架子。

應在州自然而然地認為自己穿西裝是最好看的,展現給小嬌妻自己最好的一面有什麽問題嗎?

“因為我喜歡?”邊雲落手心發燙,這個答案遠遠出乎他的意料,但細想來,似乎除了這個解釋,并沒有其他的理由能解釋應在州的行為。

應在州理所當然的點點頭,自從兩人推心置腹後,他就決定不再扭扭捏捏。

要對邊雲落好,回應邊雲落愛他的心情了,既然愛情他給不了,那麽其他的他都要給邊雲落,這有什麽問題嗎?

“還是你不想每天早上都被我帥醒?”應在州恍然大悟,但又覺得不應當。

“沒有。”好了,不用再說了,邊雲落無奈的看向門外。

跟應在州說話,根本正經不了兩句。

外面的太陽完全升起,上了霜玻璃門恰好完整的顯現出邊雲落的倒影。

邊雲落表情突然僵住,倒影中的他在笑……

玻璃門上一閃而過的表情是眉眼舒展,嘴角上揚的。

邊雲落不知所措的低下頭,自己似乎看上去很開心,為什麽呢?

邊雲落帶着疑惑想起剛才應在州奇奇怪怪的話,再次擡起頭,這次他在玻璃門上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笑容。

大概是因為和應在州在一起。

“一會兒綿綿醒了,我帶你們去滑雪吧。”應在州回頭看向快要醒來的綿綿,今天他計劃了好久。

吃過早飯後,“一家三口”坐着車來到滑雪場。

應在州終于舍得換掉他的潇灑的呢子風衣,跟邊雲落一起換上滑雪裝備,綿綿也換好了衣服。

矮矮的小不點兒被包的像個小球,走起路來都踉踉跄跄的,邊雲落看着直擔心。

幫綿綿帶上滑雪鏡後,猶豫的看向兒童區。

裏面的似乎并沒有綿綿這樣小的孩子,他還是不放心。

綿綿捏着手套上的小球,看着一旁的滑雪板興奮極了:“爸爸爸爸這個怎麽穿?”

“爸爸教你!”應在州接收到信號,立馬蹲下身兢兢業業地教兒子穿滑雪板。

綿綿高興的拿着滑雪杖左看看又看看。

“這不會有危險嗎?”邊雲落眉頭緊鎖,他怎麽看綿綿這小短腿小短手的,也不像是能滑雪的配件。

而且兒童區的孩子并不少,要是發生碰撞,該有多危險。

應在州信心滿滿,朝邊雲落露出個安撫性的笑容:“我們不和他們一起。”

現在雖不是什麽旅游旺季,但滑雪場內的人并不少,應在州自然也考慮到了安全問題。

他怎麽會讓老婆孩子和這麽多人擠在一起。

“應總,請跟我來。”安排好的工作人員,在應在州嘚瑟的眼神中,帶着三人往另一側未開放的雪場去了。

全副武裝穿戴整齊的兒童教練正在滑雪場等候,邊雲落稍微放下點心來。

“小朋友叫什麽名字呀?”教練顯然十分有經驗,見到綿綿後,先和小家夥兒進行溝通,試圖讓綿綿信任自己。

邊雲落在一旁看了半天,等綿綿踩着滑雪板跟教練在雪地裏走來走去之後才徹底放下心來。

身邊的應在州全程都沒有說話,安靜的等待着,他知道邊雲落對綿綿有多重視,如果不是親眼确定肯定不會放心的。

“好了?那你就由我來負責教了。”應在州手上挂着兩只滑雪鏡,笑着看向邊雲落。

不知是是周圍的雪在陽光的照耀下太過耀眼,還是應在州的笑容過于明媚,邊雲落似乎有被晃到。

應在州張嘴咬住手套的指端,撕開下端的魔術貼,将自己修長的手露出來。

小心的走近邊雲落,擡手摘下邊雲落的眼鏡,取掉上面的眼鏡鏈:“這個比較危險,我先幫你保存了。”

說着話,便把金屬鏈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裏,又幫邊雲落把眼鏡帶上。

有力的手指,微微有青筋浮起的手背怎麽看都不像是做精細活的手,邊雲落卻意外的感覺到臉上傳來的觸感,似乎充滿了小心翼翼。

光摘掉眼鏡鏈還不算晚,應在州還幫邊雲落帶着滑雪鏡。

動作間,溫熱的手指是不是觸碰到邊雲落的臉頰、鼻梁還有敏感的耳垂。

明明是冰天雪地的場景,兩人間卻莫名生起股燥意。

邊雲落不自在的移開眼:“好了嗎?”

“嗯。”應在州不再磨叽,快速的的給邊雲落帶好滑雪鏡。

接着應在州又不知道從哪掏出來個烏龜形狀的防摔墊,幫邊雲落帶好後,拍了拍烏龜腦袋:“這是東海裏最堅硬的生物,會好好保護你的。”

邊雲落沒說話,他甚至都不用動,就已經被應在州安排妥當。

教學過程中避免不了肢體接觸,盡管厚重的衣服已經阻擋住了大部分的觸感,但邊雲落臉上的熱意卻遲遲沒有消散。

“對,很好再放松些,重心向前。”應在州還只是在教邊雲落最基礎的姿勢,為了方便教學,也就沒有帶上滑雪板。

邊雲落僵硬的擺着姿勢,小腿再次被應在州握住:“再第一點,好,就這樣,記住這個動作,可以去那邊試試看了。”

應在州也穿上了滑雪板,将額頭上的滑雪鏡拉下來:“我先滑下去,在前面等你,別害怕。”

“嗯。”邊雲落抿着嘴,點了點頭,略顯緊張的握緊了手中的滑雪杖。

應在州明顯要熟練得多,游刃有餘的向下方滑去,動作流暢又富有美感,在終點剎住,滑雪板鏟起一片雪霧。

下方的男人勾起嘴角,沖邊雲落揮手示意。

邊雲落緊緊手中的滑雪杖,擺好應在州剛才指導的動作,雙臂用力将自己送出。

帶着冷意的寒風從耳邊呼嘯而過,邊雲落呼吸微滞,心底湧上股恐懼感。

他從小其實就不是個膽子很大的人,打架也是為了保護姐姐不受欺負才去學的,但如果條件允許的話,邊雲落其實更喜歡安逸輕松的生活。

這樣刺激的活動,他從不會主動參加。

邊雲落咬住下唇,看着不遠處巨大的松樹,動作逐漸變得僵硬。

“別害怕。”下方的應在州大概是發現了邊雲落的狀态不對,應在州滑向邊雲落,合着他的速度陪他一起往下,“上身放松,重心向前不要緊張,有我在呢。”

邊雲落的動作逐漸流暢起來,耳邊除了呼嘯的風聲逐漸摻雜進了其他聲響,似乎是應在州的呼吸聲,還有滑雪板也積雪摩擦的聲音,遠處人群的嬉鬧聲……

周圍挂着積雪的松樹只剩下虛影,空中又不知名的鳥雀飛過。

邊雲落身體好像都變得輕盈起來,緊張和膽怯的情緒逐漸消失,轉而從心底湧上股暢快感。

兩人同時在終點停下,邊雲落轉頭看向身邊的應在州。

男人被滑雪鏡擋住的眼睛看不大清,抹了發膠的黑發仍然紋絲不動,從露出的下半張臉可以看出應在州似乎在笑。

“怎麽樣?”應在州将滑雪鏡擡起架在腦門上,笑着問。

邊雲落笑了,扭頭看向遠方,“謝謝。”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心情有所放松。

“嗯?我是說,你覺得我滑的怎麽樣?”應在州對邊雲落的回答表現出不滿,身體前傾,湊近邊雲落,“帥不帥,我剛才。”

邊雲落鏡片後的瞳孔微微放大,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明顯,最終放聲笑出來,邊笑邊點了點頭,對應在州的話表示贊同:“嗯,很帥。”

寒風吹拂,揚起邊雲落深灰色的發絲,就算是帶着滑雪鏡應在州也瞧得出來小嬌妻很高興。

雖然不知道邊雲落為什麽突然這麽高興,但小嬌妻開心,應在州就開心。

“有沒有人誇過你笑起來很好看?”應在州愣愣地說了句。

“嗯?”邊雲落收住笑意,微微挑眉看向應在州,“沒有。”因為他并不常笑。

這一眼反倒讓應在州不好意思了,應在州心虛的轉過頭,“沒有就對了,因為也不是很好看。”胡說,明明很好看。

邊雲落低下頭,移動着滑雪杖,再次嘗試滑雪。

三人玩了一早上又在雪場吃了午飯,下午的時候,綿綿大概是玩累了,黏着邊雲落不想動:“爸爸我累了,想回去堆雪人。”

綿綿抱着邊雲落的小腿,腦袋擱在他膝蓋上,耍着賴,毛線帽上的小絨球一晃一晃的,“好不好嘛。”用奶呼呼的小煙嗓撒着嬌。

“好。”邊雲落瞬間心軟,把早上和應在州約好要學習新動作的事扔在了腦後,“走,回去堆雪人。”

應在州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三人回到溫泉館。

路上應在州一直別別扭扭的,半句話都沒說。

邊雲落猜測是因為他沒準守約定,惹應在州生氣了,但在車上一時間又找不到機會道歉。

回來後,邊雲落帶着綿綿他們房間後面的小院裏堆着雪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應在州就不見了。

“爸爸你看這樣好嗎?”綿綿拍拍滿是雪花的棉手套,往自己團的大雪球上插了兩根枯枝,當做是雪人的手,“再做個頭。”

綿綿撅着屁股把手中的雪球在地上滾來滾去。

“嗯,好。”邊雲落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着,不知道應在州跑到哪去了。

綿綿踮着腳把做好的雪球放在大雪球的上面,又往上按了兩顆小石子,捧着雪人的腦袋左看看右看看,怎麽看怎麽不滿意:“爸爸我想要個鼻子。”

見邊雲落半天沒有反應,綿綿用涼涼的手指戳了戳邊雲落的臉頰,邊雲落這才回過神來:“嗯?”

“我想要個鼻子。”綿綿指指雪人。

邊雲落放開手中還沒有團成型的雪,站起身來:“好,我們去餐廳問問有沒有胡蘿蔔吧。”

不是吃飯的時間,餐廳裏沒幾個客人,只有不是服務員在打掃衛生。

前臺正好是昨晚幫邊雲落點菜的服務員,顯然是對邊雲落有印象:“先生有什麽事嗎?”

“請問有胡蘿蔔嗎?我想買幾個。”邊雲落牽着綿綿,輕聲問道。

服務員往後廚瞥了一眼:“應該是有的,您稍等我去後廚問問。”

邊雲落摸摸綿綿的頭,突然莫名感覺到背後有股令人不适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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