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龍宮 我就不打擾您統一東海了……
“當然要回來, 今年回去給你梅菜扣肉好不好?”邊游月躲在花店的閣樓上,嘗試擦幹眼淚,帶着鼻音含糊地說着。
站在樹下的邊雲落微微擡起頭, 透過樹葉的陽光稍微有些刺眼,這時恰好有泛黃的樹葉打着旋的落下, 邊雲落下意識的伸手接住:“好, 到時候提前給我打電話,我去機場接你。”
“那, 那你先上課吧, 我改天再給你打電話。”邊游月發現自己又快哭了, 連忙胡亂擦了把臉,把電話給挂了。
閣樓的小木門被人敲響,面部充滿混血特征的男人輕輕推開門, 探進頭來,蔚藍色的眸子中充滿了擔心, 張口則是缱绻的法語:“不是要給你弟弟打電話嗎?這是怎麽了?”
男人擠進小閣樓,坐在邊游月身邊拭去她面頰上的淚水。
見邊游月哭的說不出來話,眉頭皺起, 環住邊游月輕拍着她的後背, 沒有再繼續追問,而是安靜的等待着她的情緒平複下來。
學校那邊,邊雲落手中捏着葉子的莖稈, 微微的轉動着,眼神有些發直。
兩年多的時間快得很, 不過彈指一揮間,姐姐剛走的時候,綿綿連路都不會走, 現在已經上幼兒園了。
邊雲落張開手,枯黃的葉片順勢落在他的掌心,微涼充滿纖維的觸感刺激着手心。
父親在母親查出癌症後,就帶着家裏所有值錢的東西抛棄他們了。
從那時開始這個家就是姐姐一人扛下來的,母親死後,他們姐弟倆徹底沒了親人。
為了供他上學,姐姐背着他辍了學,跑出去打工,據邊雲落所知,姐姐沒少吃苦,當然也少不了被人騙……
姐姐要求他好好學習,收到的資助也全拿去供他讀書了,卻沒法減輕姐姐的負擔,也沒辦法讓還未成年的姐姐重回校園。
其實不論是把綿綿丢給他,還是直接消失,姐姐的這些舉動邊雲落都能理解。
他只不過是,擔心姐姐的狀況,同時在邊游月離開後,邊雲落無數次的想過,如果當初是他辍學來養家,會不會更好一些。
寂寞和無力感時常會将邊雲落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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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雲落不知道在樹林中站了多久,直到下課鈴打響,他才後知後覺地擡起頭來。
安靜的校園內熱鬧起來。
邊雲落翻過手,任由那片枯葉樓下,擡腳向辦公樓的方向走去。
差點忘了,他還要給應在州打個電話。
“喂?”應在州擡手示意李秘書先暫停,滿面春風地接起小嬌妻主動打來的電話,肯定是想他了吧。
這個時間給他打電話,估計也是第一時間收到大訂單的好消息,給他報喜的。
應在州清清嗓子,又騷包地正了正領帶:“咳,什麽事?”
“從今天開始學校要補課了,每天九點放學,以後就不用來接我了。”邊雲落說着話,走進辦公樓,“我打算買輛車,這樣以後也方便。”
省的還要應在州的司機天天接送,等姐姐回來了,他也好帶着姐姐和綿綿出去。
并沒有聽到預期中小嬌妻的相思之苦的應在州,不悅地皺起眉頭。
他都已經幫小嬌妻把擺攤的事給擺平了,為什麽小嬌妻不但不早收攤,甚至還要延長出攤時間。
應在州很不滿,他的人都派出去了,現在小嬌妻應該已經知道學生們要大量訂餐的事了才對:“最近你的生意沒有變好嗎?”
“嗯?”邊雲落開門的動作微頓,生意?昨天他就感覺有點奇怪了,原來應在州還沒有發現他不是個擺攤的。
那麽大的公司交到應在州手裏,真的不會出問題嗎?邊雲落再次對應氏的未來表示擔心。
這麽多天了,且不說應在州已經在學校見過他,單論他每天出門都只帶個包,怎麽看都不像是要出攤的樣子才對。
應在州是為什麽會如此執着的認為,他就是個擺攤的?
意識到應在州還沒有發現後,邊雲落也沒打算就此告訴他,畢竟方雲那邊的醫生給出的治療方案,是要他盡量配合應在州:“最近還可以。”
“那為什麽不早點回家!”說道激動處,應在州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站在對面工作還沒彙報完的李秘書,沒收到指令,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被迫聽牆角,整個人慌張極了。
邊雲落偏了偏頭,所當然地說出了一句:“就是因為訂單太多了做不完,所以才要加班加點的趕。”
雖然李秘書不知道對面的邊先生說了什麽,但看着自己頂頭上司的表情,李秘書似乎聽到空氣中傳來了心碎的聲音。
“因為訂單太多?”應在州神情恍惚地低聲重複道,他這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本來是想早點把人騙回家,沒想到讓小嬌妻更忙了,如果可以應在州恨不得現在就回去,掐死昨晚的自己。
本來打過抑制劑後,他就少了個理由接近邊雲落,怎麽連見面的時間也要縮短。
“我要去忙了,沒事的話就先挂了吧,再見。”邊雲落看了眼時間,馬上就到他的課了,得趕緊走。
聽着小嬌妻就要挂斷電話,應在州急吼吼地補了一句:“今晚我要回龍宮,回來的時候不要太吃驚。”
等半天電話那邊也沒有傳來回應,應在州氣的拿下手機一看,通話早就結束了,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怒氣沖沖的瞪了李秘書一眼,“你過來。”真是氣昏頭了,居然在李秘書面前暴露了自己龍王的身份,看來只能消除剛才那段記憶了。
十幾分鐘後,秘書室的同事們只見李秘書游魂一般地,從總裁辦公室出來:“李秘書,應總又怎麽了?”
李秘書搖搖頭,欲言又止的看着周圍的同事,在數道關切的目光下再次搖了搖頭,長嘆口氣。
他能說什麽,他能告訴這些人,剛才應在州點着他的額頭說了句“一忘皆空 Obliviate”嗎?
他能說剛才他好像聽到,應總自稱東海龍王嗎?
他不能,打工人只能假裝沒聽見。
不過他現在有點擔心應氏的未來,他是不是應該早點研究一下公務員的報考情況。
果然宇宙的盡頭是公務員,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超過報考的年齡限制。
李秘書的思緒像是脫缰的野馬……
學校那邊因為競賽再加上各種雜事,邊雲落今天格外的忙碌。
一直到九點多給學生們上完課,他才收拾好東西打算打車回去。
沒想到的是,剛出校門邊雲落就看到了應在州的車。
司機看到他後,主動走下來接過他手中的包:“邊先生,應總今晚有事派我來接您,上車吧。”
邊雲落松開手中的包,點點頭沉默的坐上車,原來應在州還是派了人來接他。
這還是他頭一次自己坐在應在州的車上。
邊雲落兩只手搭在膝頭,坐姿格外規矩,深灰色的眸子望向窗外,燈火将他的眸子映出不同的色彩。
車裏安靜的可怕,司機緊張的握着方向盤。
突然後方的邊雲落主動開口了:“請問你對應在州了解嗎?”
那天應在州提到了他的生日,邊雲落在向方韻彙報應在州最近情況的時候,居然升起了問問應在州生日日期的想法。
後來邊雲落仔細想了想,他有意和應在州成為朋友關系,關心一下對方過去的經歷應該不為過。
瞬間,司機的汗都下來了,根據他這些天的觀察,應總對這位邊先生絕對不同。
他給應在州開了好幾年車,除了家人應總還沒有讓其他人坐過這輛車,更是沒有讓他這麽晚接過別人。
他即将出口的話,很有可能影響仕途啊。
“不算是太了解,您知道我也就是個小司機,和應總接觸的機會不算太多。”司機謹慎地回答着。
生怕自己的話對應總的姻緣産生什麽不利影響。
邊雲落轉過頭,盯着前方的後視鏡,過分白皙的臉在路邊商鋪燈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那在您看來應在州是什麽樣的呢?最近他有什麽變化嗎?”
他有點好奇,應在州撞壞腦子之前是什麽樣的?
在邊雲落的印象中,和他有過工作交易的那位應總,談吐得體學識淵博,和邊雲落現在所認識的應在州仿佛不是同一人。
“應總他,他吧……”司機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人挺好的,對手下的員工都很關系,私生活也很檢點,額。”
司機又卡住了,他笨嘴拙舌的不知道應該如何全方位的誇誇應在州。
豪車駛過應氏旗下的某棟大樓,司機靈光一現:“應總工作能力非常強的,自從接手應氏後,不但穩住了之前的産業,甚至還開拓了其他方面的業務。”
說起這些司機可謂是滔滔不絕,但情緒一激動難免禿嚕出來幾句不該說的:“我見過好多人像應總示好,全被應總拒絕了,聽說應總好像有個暗戀多年的老情人,真是想不到什麽人能拒絕……”
邊雲落聽的認真,司機的聲音卻戛然而止,背上出了一層的冷汗。
完蛋,言多必失,他都說了些什麽啊。
司機趕緊嘗試找補,“應總是個很有責任心的人,如果在一起的話,肯定不會三心二意的。”司機害怕地擦擦汗,怎麽感覺越描越黑啊。
直到回到別墅,司機還在不停地誇應在州。
“謝謝您,我大概了解了。”邊雲落下車到過謝後關上了車門,坐在駕駛座上的司機臉都白了。
為邊雲落打開門的管家,照例問着好,“邊先生,歡迎回來。”
邊雲落聽出對方語氣中的無奈,便多看了眼管家,管家卻避開了他的目光。
有點奇怪,邊雲落往樓上走去,先去兒童房給睡着的綿綿掖了掖被角,這才移步回到他和應在州的房間。
推開卧室門後,映入眼簾的是穿着七彩恐龍睡衣的應在州,如果這是這樣,這些天已經被鍛煉出強大承受能力的邊雲落,還不至于吓得手裏的包都掉在了腳邊。
離譜就離譜在,應在州蹲在個大生态魚缸裏……
應在州的卧室面積本是不小的,但這個浴缸足有雙人床那麽大,放在卧室裏後,就顯得空間有些逼仄了。
透明的魚缸裏裝滿了水,下面鋪滿了漂亮的小石頭,各色水草随着小魚的游動微微搖晃着,正中間應在州的兩腳間,擺着個精美的水晶宮模型。
從邊雲落的位置能看到水晶宮的正門上挂着塊小匾額,上面刻着“東海龍宮”四個大字,匾額的四周似乎還雕刻着龍紋。
龍宮最頂端有顆珠子,大概是裏面裝了小燈,還不斷的變化着光芒。
身材高大的男人蹲在浴缸裏,下半身全部浸在水中,兩只帶着手套的手扒在魚缸邊緣,睨看向邊雲落,臉上寫滿了“凡人,見到本王違和還不快快跪拜”。
所以,他早上并沒有聽錯,應在州确實說了句他今天晚上要回龍宮。
怪不得剛才管家的表情那麽一言難盡。
累了,邊雲落心累,白天要教書,晚上回來還要陪“小朋友”過家家。
“本王的龍宮如何?”應在州直起身來,站在魚缸裏,整個人都快捅到天花板了,牛逼哄哄地問道。
邊雲落推推眼鏡,彎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包:“非常震撼,我今晚還有工作,就不打擾您統一東海了。”
其實工作已經在學校處理完了,他只是單純的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龍王”罷了。
邊雲落說着話,就要關門離開。
“本王允許你走了嗎?”應在州生氣的、地跺跺爪,費勁的從短胖的恐龍手套裏分出根手指,指向床上的一件綠色連體恐龍睡衣。
這是他特意為小嬌妻準備的:“穿上,本王帶你進龍宮參觀參觀。”
“這是本王特意從蛟龍那裏要來的,有了這件寶物,你就可以在水底自由呼吸,人類的身份也不會被我的族人識破。”應在州将“龍族機密”告訴了邊雲落。
邊雲落站在門口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配合應在州?他的智商不允許。
不配合應在州?把人就這樣扔在這,他良心又過不去。
浴缸中的小金魚繞着應在州的腿轉來裝去,應在州見狀指指小金魚:“看到了嗎?這些都是本王的手下,他們正在等待本王的回歸。”
邊雲落放棄掙紮了,就當是幼兒園彙報演出吧,無奈地催眠着自己,走進卧室拿起那件應在州同款的綠色恐龍睡衣,往身上套。
在應在州的監督和督促下,鞋子和手套邊雲落也沒能落下。
兩人穿着恐龍睡衣,一個坐在床上,一個站在床邊的魚缸裏,四目相對,邊雲落眼神中滿是麻木。
毀滅吧,二十多年了他從來沒幹過這種事。
“來吧,本王特許你進入東海龍宮。”應在州伸出手,打算拉邊雲落上來。
這時,邊雲落才看見魚缸的後方,也就是應在州身後,還擺着段小臺階。
怪不得,他說應在州是怎麽跑進去的呢。
兩只不同顏色的龍爪手套相碰,但由于填充物太過膨脹,碰到了又沒有完全碰到,兩人的手根本握不起來。
就算自信如應在州,也感覺到場面似乎有一絲絲尴尬。
這時,他揣在睡衣胸口處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熟悉的鈴聲讓邊雲落頭皮發麻:“愛哥的美女你聽哥說,哥有老婆他很疼愛我……”
應在州把手機掏出來,半天沒接,反而直勾勾地盯着邊雲落。
不知怎麽的,邊雲落居然真的從他嘚瑟的表情看出了,應在州走的真實想法,大概是“男人,聽到了嗎?這是本王特意為你準備的鈴聲”。
在歌詞唱到“哥的一生只愛哥老婆”的時候,應在州才心滿意足的接通了即将被挂斷的電話。
作為一個龍王殺手霸總,應在州有他自己的傲骨,除了小嬌妻的電話,其他人的電話,他都拒絕先開口打招呼。
于是,卧室內就這樣再次陷入了沉寂。
對面等了半天沒聽見聲,疑惑的先開了口。
“喂,哥我聽說你給我找了個嫂子?”來電人是應在州的發小,從小近距離圍觀他裝逼的柯世恩。
只不過,柯世恩現在還不知道應在州摔壞腦子的事。
應在州很久都沒有聯系他了,一開始擺脫應在州的逼王光芒的柯世恩,還覺得世界都明亮了,但時間長了他還有點不習慣。
他前些天給應在州打電話的時候,他應哥跟他說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後就匆匆挂斷了電話。
這些天豪門圈子裏傳開了,一項潔身自好的應在州似乎有了情人,他立馬激動的再次打電話來八卦。
應在州看了眼邊雲落把通話模式改成免提,然後才開口:“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改天帶他和你見個面吧。”
“你在外面呆的時間也夠長了,什麽時候回去看看。”應在州勸說道。
柯世恩緩緩手裏的酒杯,他前陣子跟家裏鬧別扭,确實挺久沒回去的了,沒想到他家老頭把工作都做到應在州那去了:“哥,這事再說吧。”
“那這周末咱出來吃個飯吧,你要是真定下來了,也早點官宣一下,你都不知道外面傳成什麽樣了。”
柯世恩今天打電話也是為了提醒應在州一句,雖然媒體不敢報道,但豪門圈裏難免有那麽一兩個不怕死又舌頭長的人。
加上不知道為什麽,應在州又沒管,導致現在傳的沸沸揚揚的。
之前應在州不近情愛,雖然大家面上不說,但私底下都在猜,一開始說應在州可能是不行。
經過他的據理力争後,謠言變成了應在州有個藏在心底多年的白月光。
後來雖然應在州親自出面辟謠,但所謂越抹越黑,莫名其妙的就成了被人說中後的欲蓋彌彰。
于是應在州有個暗戀多年的白月光這件事,就成了圈裏人盡皆知的事。
這次應在州突然戀愛,對方還是個從來沒聽說過的人物。
結合以前的謠言,現在就又有了全新的版本。
那就是,現在應在州身邊的這個人,只是個替身罷了,是應在州找來聊以慰藉的。
這話柯世恩可不敢直接告訴應在州,只能暗示應在後走讓他自己去看。
“知道,這件事我會調查的。”應在州冷漠地挂斷了電話,他覺得很有可能是組織上的手筆。
邊雲落見他挂了電話,生怕應在州又要把他拉進魚缸裏泡澡,連忙先開口堵住了應在州的話:“是誰啊?”
應在州眉頭緊鎖,思索片刻後,擡起腳。
見他有要出來的意思,邊雲落馬上側過身,給應在州讓地方。
應在州褲子和鞋都濕噠噠的,在地毯上留下一連串深色的印子,身後的龍尾更是直接耷拉着。
然而應在州并不在意,他表情嚴肅地看着邊雲落:“剛才跟我通話的是我的皇弟,他在人間生活很久了,我的覺醒也是多虧了他的幫助。”
“他是知道我的身世,也知道我以前在殺手組織上的事,是個可以信任的人。”應在州言之鑿鑿一本正經,搞得邊雲落都快要相信了,“聽他剛才的意思,大概是組織開始動手了。”
“是管家,這個叛徒。”應在州生氣地拉開恐龍睡衣胸前的拉鏈,打算“變身”。
正在分析這個“皇弟”的真實身份的邊雲落一擡眼,就被眼前結實但又不至于誇張的蜜色胸肌沖擊到了,應在州的恐龍睡衣裏并沒有穿其他衣服。
眼見應在州還有繼續往下脫的意思,邊雲落甩掉手套,一把抓住應在州的手:“去浴室變身吧,順便洗個熱水澡,東海的水是在太冷了。”
應在州勾起嘴角,目光溫柔的看着小嬌妻,“哼,嘴上說着不願意跟我回龍宮,身體卻很誠實嘛,放心吧,這點寒冷對龍族來說不算什麽。”邊雲落果然很關心他。
“不過考慮到你,我今晚就讓手下連夜将龍宮遷到有暖流的海域。”說完後,應在州才拖着,他吸了水後變得沉甸甸的龍尾和拖鞋向浴室走去。
目送應在州離開後,邊雲落脫力地坐在床邊,頗為無語的将頭上的恐龍帽摘下,拉開拉鏈褪去睡衣。
拿起手機給屋內的大魚缸拍照後,給方韻發去了消息。
【邊雲落】:今天應先生買了個魚缸,說是自己的龍宮。【圖片】
【邊雲落】:剛才有人給應先生打來了電話,應先生說對方是自己的“皇弟”,我看到應先生的來電顯示是“屎嗯”,您知道對方是誰嗎?
邊雲落的手指懸在發送鍵上方,看着對話框中的字,閉上眼努力回憶了一番。
确定自己剛才在應在州的手機上看到的确實是“屎嗯”兩個字,這才發送了過去。
【方韻】:十有八.九是他的發小柯世恩,世恩這孩子從小就和在州一起長大,兩人關系和親兄弟差不多。
方韻按按額角,好在傻兒子沒把身邊所有關系好的人全都當成反派,要不然她可能真的會忍不住沖過去暴揍應在州一頓。
【邊雲落】:那應先生撞壞腦子的事,需要告訴這位柯先生嗎?根據剛才的談話,應先生似乎打算帶我去認識認識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