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後調：二
這次展昭沒有發懵，有了上回的經驗，他知道這瘋子什麽事都做得出來，擡起膝蓋頂去，那人迅速側身避開，一手抓住自己膝蓋，強硬地撥到一邊，整個人擠進雙腿間，這樣自己的腿就不能再攻擊到他，展昭擡手不留情地劈向他的後頸，卻被他用掌側切在小臂上，一陣麻痛後，就被扼住了手腕壓在頭頂，另一邊手始終就沒獲得過自由，頭腦又亂又熱，有不忿，也有難以言喻的動搖……
但不管怎麽說，身為男人被另一人壓在身下的恥辱感，還是令他憤怒得發了狠地掙紮，但那人似乎并不考慮是否會被自己傷害，這一刻對白玉堂來說，好像是孤注一擲的堕落……
門突然被打開了，韓章來接白玉堂回家，撞見這一幕，慌忙跑過去拉白玉堂，說話也不順暢了：
“五……五弟，你冷靜點！這樣是不行的……”
韓章用手臂架在白玉堂腋下，将他拖開，展昭得到自由後，幾步到了白玉堂近前，握拳狠狠打在他小腹上，為了不讓自己把這人揍得站不起身，他快步走出房間，給自己冷靜的獨處空間……
白玉堂因腹部重擊的疼痛，彎下腰來，韓章扶着他走向旁邊的椅子，讓他坐下後，站在一旁手都不知該往哪兒放好，剛才的情景給他的沖擊實在太大了。
“五……五弟，你不要一時沖動，他是男人，年齡也比你大……”
白玉堂緩過勁來，白他一眼，白爺“誓死”抗拒了這麽久，現在還能說是“一時沖動”麽？想他腦中也是大半空白了，才沒話找話說。
“‘第十三種’香味，還分男人女人，什麽年齡嗎？”
“……那倒是……我也被你套進去了！”
韓章抓抓頭發，跌坐在另一張椅上。
“那現在怎麽辦？‘第十三種’香味超級驕傲的，你看他剛才那拳，真是往死裏打的！”
白玉堂苦笑，是不是往死裏打的，自己最有體驗吧？怎麽辦，白爺自從找到他的那一刻起，就從未知道過怎麽辦，只是如溺水般在無望的狂熱裏掙紮，如果，這真的能溺得死人，那就好了。
第二天，白玉堂到了陷空集團樓下，剛下車，就嗅到了空氣中不陌生的氣味，他對韓章說：
“二哥，你先上去，我有事離開一下。”
“喂！你等等！不要單獨行動啊！”
韓章在駕駛室喊他，在松開了安全帶下車後，已經看不見那人的身影了……
白玉堂循着那氣味，跑到一個狹窄的街上，看到了前方一個瘦高的黑衣人背影。
“艾諾！”
他大聲叫那人的名字，黑衣人轉過身來，帶着興奮的笑臉：
“白玉堂，你終于也有追在我身後而來的一天。”
“你想見我麽？何必這麽麻煩，到‘陷空’找我就行了。”
白玉堂冷笑，輕描淡寫地說。
“不，不，現在不是我想見你，是你在找我，世界天才香水師，在這段時間裏，一直在尋覓我的蹤跡，感覺就像是被‘上帝’特別寵愛的感覺。”
艾諾說完，刺耳地笑起來，就像指甲慢慢刮在玻璃上發出的尖利聲音，令人不适。
“怎麽樣？現在你有興趣了解我的香水了麽？我可以帶你去我的工作室看看。”
“好啊，反正白爺現正無聊着。”
白玉堂輕松地應他，伸手到口袋裏，悄悄用手機撥下那個人的號碼，讓他聽到接下來自己跟艾諾的對話，心想：白爺為了你的案子，這次可算豁出去了，這案子結束後，我們也結束吧，你放了我，讓我還作自己的國王。
白玉堂上了艾諾的車，一路上艾諾沉默少言，似是非到了他的香水工作室，才肯多說，白玉堂只得偶爾扯一、兩句話，向電話那邊的人，暗示自己的位置。
到了一個郊外樹林中的小木屋前，艾諾才停車：
“這裏環境不錯吧？森林中的清新空氣，很适合潛心研創自己的香水。”
艾諾領白玉堂走進木屋，白玉堂看到裏面陳設簡單，大多數空間，都被擺滿大小香水瓶的寬大木架占滿了，只有一個不大的桌子和凳子，那人就在這上面制作香水吧？沒有好工具和舒适的環境，他在這裏調出了能夠控制人心的香水，也算是個頗有才華的香水師，可惜，他對香水的認知，偏離了太多……
“那些女人，是因為你的香水而死的吧？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白玉堂開門見山，問他。
“為了向你證明，我是能夠調出世界上最有力量的香水的，能夠操控人生命的香水，才是最偉大的吧？！我的香水比你的強大多了，我才應該是世界上最受人崇拜的香水師！而不是那個你連多看兩眼都不情願的無名小卒！”
“原來是因為兩年前的事，就因為我對你的态度，殺害了這麽多人，你記恨我，就直接沖我來好了！”
“我當然要懲罰你！不過，那是要在我向你證明了自己之後！我有些驚訝，上次我給你寄的香水，竟然沒能殺死你，今天，我要看着你死在我的香水中！”
艾諾沖白玉堂嘶喊着說完，拿起桌子上的一個小黑色香水瓶，朝白玉堂擲去，砸在他腳邊，粉碎後溢出一股濃烈的氣味，白玉堂感到像上次一樣頭暈目眩起來，轉身想沖出門外，但門已經不知什麽時候，被鎖緊了，只得擡手捂住口鼻，盡力抵禦那香味的侵蝕，艾諾用染了特制香味的手帕蓋住鼻子，又打碎一瓶香水，整個屋子裏都充斥着荒糜的黑暗香水味，白玉堂抵擋不住地滑下身子，雙手撐住地面才沒有完全倒下。
忽然，他感到了特別的香味，身上的力氣又找回來一些，擡頭對艾諾笑道：
“你說你的香水比我的更強大，你不明白，真正有力量的香水，不是操控人的生命，而是令人們感到世上一切美好的東西，這樣的香水，才能讓人心甘情願地崇拜，總之，能夠令人‘幸福’的香水，才是最強大的香水，所以，很抱歉，你又輸了！”
随着他話音落下，有槍聲響起，門鎖被破壞，展昭闖進來，幾招便便制服了頑抗的艾諾，将他用手铐铐在桌角，然後匆忙過去查看白玉堂的情況，白玉堂在被那人抱起時，終于安穩地昏睡過去，他只記得自己倒在他懷裏前，心中還喃喃的話語：
求求你，放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