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自己看起來會是那種老好人嗎?◎

自從楚盛江回來,單位裏沒人再為難棠梨。

“失悔,”科長在辦公室不停嘆氣,千不該萬不該去落井下石針對棠梨。

“科長,那楚盛江也就30歲,這麽年輕就當咱們的場長?是不是不合适啊?”

“你懂個屁,人家公派出國留學回來的,多少大城市争着搶着要,要不是他自己主動要來咱們這,你以為咱們一分場這破地方能請得到這種人才?”科長羨慕自己沒有這麽一個好兒子,“聽說這小子在國外18個月就學完了一般人要三年才能完成的課程和學分,學成後還被那洋人挽留在國外工作了一年。他啊,是聽說棠場長出事才交接完工作趕了回來。”

“那他還真是蠢,這幾年公派出國的學成後願意回來的可是寥寥無幾,我聽說有百分之九十左右的留學生都不願意回來。”

“國外比咱們發達,回來幹啥?我是沒什麽指望了,再過幾年等我兒子長大,我也把我兒子送出國去。”

正說着,棠梨提着暖水壺從外面走廊經過。

科長立馬起身幫棠梨提水,“我來我來,別燙着了,棠梨啊,你一個女同志,以後提水這種重活讓男同志做。”

棠梨懶得搭理他,這些人她也看透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棠梨如今是歡喜了,可是老羅活得憋屈。到手的場長被別人給奪去,他恨。

“殺了楚盛江,我給你800塊。”

“給我錢也沒用,查出來我就是個死。”

“你現在這樣和死也沒有區別,”老羅冷哼,“譚巢兒,你爹被棠無林害得坐牢這麽多年,你也被棠梨害得坐牢,就不想報仇?你放心,我給你開個假的介紹信,你拿着假介紹信離開這裏,以後再也不要回來。”

譚巢兒一琢磨,自從從牢裏被放出來,她找不到工作養不活自己,都快要把自己給餓死了。離開這裏可以在外面改名換姓地重新開始,而800塊,也夠自己生活好幾年了。

800塊對老羅來說是筆大數字,可是他不在乎這些錢,只要楚盛江一死,他就不信還能再調個留學的人過來和他争場長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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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巢兒想過拿刀去砍楚盛江,也想過拿電魚的設備去殺人,還想過很多種方法,可是,無論哪種方法,譚巢兒都害怕自己被反殺。

終于,她将目光放在了院子裏的摩托車上。

譚器最近買了一臺嘉陵70的摩托車,只要回分場就會炫耀地把它騎過來。

而她一個女人想殺一個比自己力氣要大的楚盛江,譚巢兒覺得自己只能用這種辦法了。

楚盛江每天從總場回分場,還是和他女兒一起回,所有人都知道。想突然襲擊,那就只有在他回家的這段路上動手腳。

晚上6點50,天色暗了,楚盛江下了公交車後給女兒提着挎包,“以後不背它了,我給你買個書包。”

“就像班長背的那種兩條帶子的嗎?爸爸,班長說他背的那種只有首都才有。”

“別聽你們班班長瞎吹,我明天就給你買一個。”

兩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身後摩托車聲音響起,楚盛江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又牽着女兒往路邊走。前方幾米遠就是家門口,楚盛江提醒女兒,“先別和你媽說我要給你買新書包。”

“知道的,媽媽會舍不得錢。”棠灼灼吐舌頭,媽媽現在越來越節省了。

譚巢兒想着對棠梨和棠場長的恨意,騎着摩托車直接向楚盛江和棠灼灼沖過去,這兩父女她都想殺。

摩托車撞過來的前幾秒楚盛江直接把女兒推開,而自己則是向相反的方向後退。

該死!這該死的楚盛江反應能力竟然這麽強,譚巢兒沒撞到人,反而是沖出去十幾米遠。随即,她又馬上掉頭沖楚盛江的方向沖過去。

“砰!”車子撞到人,兩個人都飛了出去。

棠灼灼捂着耳朵一看,随即害怕地向爸爸沖過去,有些懵的楚盛江抱着女兒安慰。

地上躺着兩個人,在家待着的鄰居聽到尖叫聲跑了出來。棠梨一看,楚盛江抱着女兒在那安慰,而地上躺着的兩個人是?

躺在地上沒受什麽傷的譚巢兒趁亂騎上摩托車就跑,楚盛江想去追卻追不上,很快這人就不見蹤影。

“那個戴着頭盔騎着摩托的人是誰?”有鄰居問。

“是譚巢兒,”楚盛江跑過來一看,地上躺着的血肉模糊的人是春麗,“你們別翻動她,怕傷着內髒就麻煩了。”

在家裏等着好消息的老羅心裏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那個楚盛江到底死了沒。

直到聽到外面鬧哄哄的,老羅一喜,跑出去推開人群一看,被衆人擡着要送到總場大醫院的人不是楚盛江,卻是春麗。

晦氣,晦氣!老羅氣得胸窩口疼,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譚巢兒。

“到底怎麽回事?”等到人群散去,棠梨問楚盛江。

“那個譚巢兒要撞我,我和灼灼躲開了。之後她又掉頭想要撞過來,這時你舅媽正好打開大門出來,就撞上她了。”

棠梨檢查女兒全身,除了手心磨破了一點皮,沒什麽大事。

“今晚估計睡不着了,我得去城裏派出所走一趟,你和灼灼鎖好門先睡。”

楚盛江離開,棠梨鎖好了家裏的大門,一轉身,就看見棠有志站在自己身後。

“我媽是不是要死了?”

“不知道。”棠梨有些冷淡。

“我媽要是死了,你得養我。”

棠梨沒搭理他,只是讓他自己把房間門關好睡覺。

第二天,譚器鬼哭狼嚎地把他妹妹給罵了一通,“老子這些年的積蓄啊!”

好不容易花了大價錢靠關系才買來那輛摩托車,就這麽被毀了。

“那死丫頭撞了人竟然還騎走老子的摩托車!”譚器氣得在家摔碗。

“你覺得,會不會是他指使的?”楚盛江問媳婦兒,“譚器對你愛而不得,所以想除去我,這個理由還算成立。”

棠梨知道楚大哥在開玩笑,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譚器這人我太了解了,就喜歡幹些偷雞摸狗的事兒,大事兒不敢犯。而且他特惜命,現在嚴打期間,他不敢犯事的。”

“也對,看來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只有等抓到譚巢兒才能明白,”楚盛江拍了拍媳婦兒的肩,“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春麗的事?”

“嗯,她救回來了應該不會死,但是…最好的結果就是癱瘓了不能自理。”

棠梨皺眉沉默了一會兒,也确實可憐。

這時鄉親們經過,都說起了春麗的事,替她惋惜。

“最可憐的還是棠梨,以後又要拉扯棠有志這個弟弟,又要養着春麗這個癱瘓的,唉,可憐。”

“………”???棠梨驚訝,自己看起來像是那種老好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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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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