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病因
秦洛川一夜沒有找到秦鳶,差點就動用禁軍把整個鳳都翻過來,沒想到第二天,秦雪川帶着秦鳶回到了宮中。
秦洛川看見秦鳶便跑了過去:“阿鳶,你沒事吧?讓我看看可有受傷。”說完,他上下前後打量着秦鳶。
秦鳶将他的手扒拉下來:“哎呀,哥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能出什麽事?”
秦雪川見秦洛川這般擔心的樣子,于是便說道:“阿鳶沒事,昨天她來我宮中住了一夜班如今我把她交還給你,以後你可要好好看着她,別再讓她亂跑了。”
秦洛川聽到這話,連忙上前答謝:“原來阿鳶是去了大哥宮中,阿鳶麻煩大哥了,做弟弟的在這裏陪個不是。”
秦雪川将他扶起:“你我是兄弟,阿鳶是我的妹妹,我自然不會覺得麻煩。”
“你先回去,等會兒再收拾你。”秦洛川此刻轉頭看向秦鳶悄聲說道。
秦鳶沖着他做了一個鬼臉,然後笑了一下跑了。
“不知大哥為何留阿鳶在宮中過夜而不告訴臣弟,臣弟險些擔心地去回禀父皇。”
秦雪川聽到他這番話哭笑了一下。這孩子是拿皇帝壓他呢,而且剛才秦鳶在時,他表演出了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秦鳶一走他立刻現回了原形。
他們兩個好歹是親兄弟,現在的關系卻因皇位鬥争變得這麽僵。
“本宮身子不好,五弟也是知道的。這一夜深霜雪重,本宮也不好親自來告訴你這件事,當然本宮忘了派下人來告訴你一聲,自然是本宮的不是。”
秦洛川聽到他這樣說後,連忙道:“大哥言重了,大哥沒有錯,是做弟弟的剛才無禮了。”
“無妨,你也是擔心阿鳶,過幾日我們就要随父皇起駕前往晗谷了。這幾天父皇交給你的差事多,我就不打擾你了,為兄先告辭了。”
秦雪川說完後正欲轉身離開,而此刻秦洛川叫主了他:“大哥,請留步!”
秦雪川聽到他又喊自己,于是又轉過身去看向他:“五弟還有什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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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川走向前:“做弟弟的關心大哥,所以有句話不得不告訴大哥,如果大哥還在乎自己的聲譽以及自己的太子之尊的話,那就請離蕭世子遠一點吧!”
秦雪川聽到他這話,眉心微動,他此刻笑了一下:“五弟這話是什麽意思,我這做哥哥的怎麽聽不明白了?”
秦洛川擡頭看着他:“大哥聰明睿智,自然懂得愚弟說的是什麽意思?”
“呵……”秦雪川輕笑了一聲,“本宮近日裏總聽到皇城中散播着一些流言,當然五弟心裏也是明白的,流言蜚語是不能相信的。況且連父皇都沒過問,五弟的擔心确實有些多餘了。”
秦洛川急忙解釋道:“大哥,我不是這個意思。”
秦雪川又繼續道:“哦?那五弟是什麽意思?”
秦洛川回答道:“做弟弟的當然希望兄長能夠好好的,大哥應該知道那蕭譽是浪蕩無恥之徒,所以我并不希望大哥與那樣的人來往。”
沒想到這秦洛川這個時候竟然是在為他着想?
“他是什麽樣的人,我自己有眼睛,自己會看清楚,就無需五弟來提醒我了。你身上的差事多,不像我這個哥哥清閑得很,所以做哥哥的也不在這裏叨擾你了,改日我們再敘吧。”
說完,他轉身而去。
秦洛川在他的身後看着他,眼中生出了一絲奇怪的神情。
他從未見過秦雪川在言語上如此的針鋒相對,就如同他那日在練箭場上的表現一般,讓周圍所有人驚訝。
秦雪川自己也知道,自己會什麽都會傳到皇帝的耳朵中。他本人是不在乎這些的,畢竟對于皇帝而言,太子是一顆有用的棋子,一枚至關重要的棋子,皇帝不會輕易把他給舍棄的。
***
秦雪川一直想在自己的東宮裏建造一座地宮,以便日後之用。
可是建造地宮動靜太大,勢必會驚動皇城中的其他人。秦雪川知道帝王家總是多疑,如果要是被秦淵知道他私自建了地宮,肯定會懷疑他有謀反之嫌。
秦雪川也是迫于種種原因,所以這個計劃只能暫時擱置了。
如今東宮裏的地牢還算寬敞,訓練死士與他在地牢中謀劃其他的事并不沖突。
只是地牢中太過陰暗了,秦雪川不喜歡黑暗的地方。縱使到了晚上,他也會命宮人為他多點上幾只蠟燭直到天亮。
他生來便不喜歡黑暗,從小的時候就怕黑,每當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他就會打開屋裏所有的燈,甚至連角落裏的都不放過。只有看清楚屋裏的每一絲角落,他才肯放心入睡。
這裏可不比未來的那個時代,這裏能夠取光的就只有燭火了。
秦雪川進地牢的時候也是命令人将地牢牆上都點着燭火,每隔五步設兩盞,這樣甬道兩旁就不會顯得那麽黑了。
秦雪川也是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身上有那麽多毛病,怕黑,怕冷,怕疼,怕苦……
***
修建地宮的事情暫且不急,他現在最想查的就是自己身邊人的底細是否都是清清楚楚。
阿英這幾日将東宮裏的宮人,侍衛還有太醫乃至做飯的禦廚的底細都摸了個遍,最後他整理出一堆厚厚的卷書來交給了秦雪川。
阿英站在秦雪川面前禀報道:“殿下,這些就是在您宮裏所有人的底細了,除了奴仆屬下也特意查過宮外與我們這裏有聯系的人,基本只有這些了。”
秦雪川一頁一頁地翻着,他微蹙起眉來:“你查了這麽多天,可查出有什麽不妥?”
阿英答道:“普通侍奉您的宮人大多都是從皇宮裏撥來伺候您的,除了幾個從小侍奉您的宮人,其他人的底細不是很明确。”
秦雪川聽到這裏的時候頓了一下,他又道:“既然底細不是很明确,那他們又是怎麽進到東宮裏來的呢?”
阿英繼續道:“是由一些人舉薦過來的,這其中有朝中大臣派來的,有皇帝指過來的,還有一些是南靈王特意送給殿下來伺候您的。”
秦雪川一邊聽到一邊翻着手中的書頁,他忽然有些感慨,就他這麽一個被當成棋子的病秧子太子除去守宮的侍衛,伺候他的人竟有百餘人之多。
如果秦雪川不是提前知道劇情,他還真以為自己是哪個受寵的皇子。
“除此之外,伺候殿下您喝藥和膳食的人屬下有個格外留神過,那些人的底細都很清楚,不像是什麽人派來的。”
秦雪川聽到這裏又問:“那些太醫呢?伺候本宮的太醫是宮裏來的,也沒問題嗎?”
“禀殿下,伺候您的太醫确實是宮中來的,但是熬藥的事情都在東宮完成,那些太醫并無動手之機。”
秦雪川點了一下頭:“竟是這樣……”
“那除了太醫,本宮的病可有讓其他民間的大夫可過?”
阿英繼續道:“宮裏太醫院的醫術自然是比民間的大夫好上許多,既然宮裏都無法完全醫好殿下的病,那自然是無需用那些民間大夫。”
秦雪川這幾天想過很多可能,他久病未愈,或許是因為以前有人給他下過毒,或許是有人在膳食和藥中動過手了。
為了證明他的猜想,他忍着自己身上病痛少喝了幾天的藥。斷藥的前幾天,他的心口總是劇痛無比,渾身也總是不舒坦,可是熬過那幾日便覺得好許多,人也不是迷迷糊糊的狀态了。
現在他肯定自己的病可能與自己一直喝的藥有關,可是此刻他卻查不到一點線索。
在動這些疑心之前,秦雪川特意去翻過自己以前的脈案,他最早病的一次是在七歲的時候,那時正好是襄妃去世那年,之後再是封了太子之後被人下毒。
其中兩次是劇毒,幸好他服下的毒并不多,即使命懸一線還是被救了回來,再後來就是幾次有不軌之心的人給他下的慢性毒,他最後還是發現了。秦雪川想原主可能就是吃進去的毒太多,所以體弱身亡了,而自己此刻就穿了過來。
如果真的與毒有關,既然東宮裏的人底細都很清楚,那這毒他又是怎麽吃進去的呢?
秦雪川此刻站起來問阿英:“本宮所喝的湯藥和膳食是否都有人試毒?”
阿英道:“是!屬下經多番打聽得知,自從殿下第一次中毒後,陛下就十分重視殿下,凡是殿下的飲食都由宮人試毒,所有殿下的飲食絕無問題。”
秦雪川聽到阿英這話反而心裏泛起了嘀咕,難道真的是他的身體差才久病不愈的嗎?
他雖然久病,但拉弓騎馬這點力氣還是有的。
如今是否有人對他下毒還無隙可查,但秦雪川想想着自己要不要找宮外的人給他看看?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宮裏的那些人都像戴着一副面具一般,雖然他們表面上奉承,但是都不可信。
對了!
蕭譽曾經喂過他兩次藥,他吃過之後并沒有覺得有什麽不适,還覺得心裏暢快許多。如果蕭譽不知道他有什麽病,又怎麽會對症下藥?
莫非蕭譽知道些什麽?
秦雪川深思了許久,他想改日見到蕭譽再與他當面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