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襄妃

“鳶兒,為什麽要這樣說?你洛哥哥可是惹你生氣了?”

秦鳶揉了揉眼睛:“哥哥他總讓我別靠近你。”

秦雪川聽到她這話瞬間明白了,他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秦鳶見他不生氣,反而一臉笑容,于是更加生氣:“難道太子哥哥不生氣嗎?哥哥他總是小心眼,覺得阿鳶見到太子哥哥就不理他了,所以他不讓我接近太子哥哥。”

秦雪川聽到她這番話又笑了一聲,這果然是小女子的心思。秦鳶也未免太過單純了。

秦雪川笑着摸了一下她的頭:“但是我知道,阿鳶不會因為這個而疏遠你的洛哥哥,對不對?”

秦鳶睜開她那挂水眼淚的眼睛看着他:“嗯!這個道理太子哥哥懂,而哥哥卻不明白,所以他才是小心眼,阿鳶現在才不要理他。”說完,她拉着秦雪川的衣袖,“太子哥哥,你帶我回你宮裏吧,我就讓哥哥着急一下。”

秦雪川聽到她說這話回頭看了一眼蕭譽,蕭譽歪了一下頭攤了攤手。

“那你坐在馬上吧?”

秦鳶聽到這話眼睛都亮了起來,她連忙點頭:“嗯嗯,謝謝太子哥哥!”

***

回到馬車上,秦鳶已經睡着了。

蕭譽見到她這個樣子笑了一聲:“殿下十分喜歡這孩子呢。”

秦雪川:“你哪裏看出來我喜歡這孩子?”

“難道不是嗎?至少我沒見過殿下用過這種溫柔的表情看過別人。”

秦雪川微微扯了一下嘴角:“那是你見得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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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像秦鳶這樣的性子在帝王家也實屬少見,畢竟在這泥潭之中,還能保持這樣單純的本心,确實是至純至性之人。

秦雪川大概也懂一點,皇帝為什麽這麽寵愛這個公主了。

她從那麽多人的保護之下長大,至今不谙世事仍舊單純,只是結局太過凄慘,令人不忍回想。

如果能給她換一個結局就好了……

蕭譽看到秦雪川仔細看着秦鳶的樣子笑了一聲:“縱使天下最喜歡孩子,您與臣結為連理後,那也是空想,要不然殿下您生一個也好。”

秦雪川聽到這話整個臉都紅了起來,他高舉起了手。

這次他的巴掌沒有落在蕭譽的臉上,蕭譽一下抓住了他的手腕:“不過是一句玩笑話,殿下何必動氣?動氣無益于身體安康,還請殿下息怒,臣下認錯,是臣下的錯。”

秦雪川剛才氣昏了頭,他看了一眼還在熟睡中的秦鳶:“你這無恥的本事真的是越來越見長了。”

蕭譽笑道:“多謝殿下誇獎,我這無恥的本事要長也是為殿下長的,要不然怎麽稱得出殿下的絕代風華呢?這調戲美人啊,那就得無恥到底才好,否則這美人還不輕易入懷呢。”

秦雪川将手撤了回來,他輕聲狠厲地警告蕭譽:“當着我妹妹的面,你別那麽無恥!”

“好好好。”蕭譽安分地挪回一邊去。

不過,他後面補了一句話:“那殿下的意思是,不當着人的面的時候,我可以任意對殿下無恥嗎?”

秦雪川:“…………”

秦雪川覺得這人無恥的勁上來了就沒完沒了了,他閉上了嘴不再與蕭譽說話。

回到東宮後,蕭譽偏偏又以外面天冷為借口回不了府,非得要在太子這裏住上一晚。

秦雪川看蕭譽這意思是要坐實了那些流言,秦雪川自然不能留他。于是無情道:“外面大路寬敞,世子既然怕回自己府上麻煩,那不妨在外面住一宿,本宮倒是不介意給世子提供一床棉被。”

蕭譽見秦雪川擺着醜臉,于是笑了一聲:“殿下真的是什麽都較真啊,這樣對身體恢複無益。”

說完,蕭譽便走到秦雪川面前用溫熱的手指撫過秦雪川脖頸間的那顆紅痣。

秦雪川冷聲道:“世子自重!”

蕭譽又笑着擡頭看着他:“我可太喜歡殿下這裏了,總能讓人看了心生歡喜。”

“世子是真的心生歡喜,而不是另有邪意嗎?”

蕭譽的手在他的脖頸上輕輕地摸娑着:“在下對殿下只有真心,并非邪念,只盼着殿下有一天,也能真心對在下。”

秦雪川還是頭一次聽到他這種天真之語,他笑了一聲:“世人皆知,真心才能換真情,如果世子有一天能夠對我有一分真心的話,我自然會傾心以待。可是這前提是……這心必須是真的。”

蕭譽愣了愣,他回過神來笑道:“那自然,說完他走下宮門前臺的臺階緩緩消失在秦雪川面前。”

秦雪川轉身吩咐下人道:“關門吧。”

“是,殿下!”

赤金色的大門緩緩關閉,就像天色一樣,漸漸關了起來,斂去了所有的光芒。

***

秦鳶到了秦雪川宮中就醒了,秦雪川見她醒了,便關切地問:“阿鳶醒了,你現在餓不餓,想吃點兒什麽?”

秦鳶睜大了眼睛看着秦雪川,她歪了一下腦袋,然後拖着腮繼續看着秦雪川。

秦雪川笑了一聲,他又伸手摸了一下秦鳶的頭:“阿鳶看着我做什麽?莫不是我的臉上有什麽?”

秦鳶搖了搖頭,她睜大了閃閃的眼睛一臉認真地說道:“太子哥哥,阿鳶從來都沒發現你竟然長得這麽好看,我以前以為宮中長得最好看的人是襄妃娘娘了。”

襄妃?

秦鳶忽然提到了原主的母親……

秦雪川不知道怎麽了,他也對這位襄妃娘娘十分感興趣。

“你今年才十多歲,怎麽可能見過襄妃?”

秦鳶拖着臉頰繼續說道:“我見過呀,就在父皇的寝宮床頭,我有一次和阿洋她們一起玩躲貓貓,然後不小心跑到了父皇的寝宮裏。我看到父皇寝宮床頭挂着一幅畫,那畫裏畫着一個很漂亮的人,比我見過宮裏的所有的娘娘都要好看。”

秦雪川聽到她說到這裏,眉頭微皺,他繼續聽着。

秦鳶接着說道:“我認得上面寫的字,上面寫着襄妃娘娘的名字——沐靈。這個名字我也是在宮裏打聽之後才知道的,原來這是襄妃娘娘的大名,父皇因為襄妃娘娘的離去好像十分傷心,所以命宮裏都不許提她的名字,更把她生前所用過的東西盡數毀去,再不許人提起。”

秦雪川聽到她這番話後陷入了沉思……

這哪裏是懷念?分明就是厭惡……

秦雪川知道秦淵心思深,此刻他卻猜不透這位皇帝心裏想的是什麽?看這樣子應該是讨厭襄妃,卻獨獨留了她的畫像在自己寝宮床頭。

秦雪川聽說,在自己很小的時候襄妃就病逝了,襄祿那時不相信襄妃已死,還曾經想要大逆不道夜闖內宮逼問皇帝襄妃的死因。

後來這件事沒有人提起,更成了一樁宮內覓聞,若不是秦雪川幾番周折,他也不知其中的緣由。

如今更沒有人知道,秦淵和襄祿那晚談的內容究竟是什麽?

不過聽到秦鳶這麽一說,秦雪川倒覺得襄妃的死可能另有隐情。

他那時不過孩提便失去了母親,父皇又将他推往水深火熱之中,秦雪川實在難以相信原主是怎麽長這麽大的。

“那你還知道那些有關于襄妃……不……是我母親的事嗎?”

秦鳶聽到秦雪川這樣說,恍然大悟:“對呀!襄妃娘娘是太子哥哥的母親,怪不得太子哥哥生得這樣美,果然是随了襄妃娘娘的美貌。”

“不是,只是你太子哥哥常年病着才會這樣,這與襄妃無關。”秦雪川一邊說着一邊摸了一下秦鳶的頭。

秦鳶此刻往旁邊躲了一下:“太子哥哥別摸我的頭了!”

秦雪川見她一驚一乍的,于是便笑着問:“阿鳶不喜歡嗎?”

秦鳶點了一下頭:“都說摸頭是長不高的,阿鳶還想再長高一點呢,等到我長大跟哥哥一樣高,也可以挽大弓射箭,到時候就去戰場殺敵,為國揚威!”她一邊說着一邊做着拉弓的手勢。

秦雪川聽到她說這話,但是感到十分驚愕。

他看着秦鳶問:“鳶兒……你為什麽會這樣想?你是我們大楚最受寵的公主,将來嫁的好夫婿,豈不是更好?”

秦鳶搖了搖頭:“不!阿鳶之所以是大楚的公主,所以才要為大楚建功立業,我希望看到大楚的百姓安居樂業,希望每個人都過得幸福,希望這大楚的國境裏不再起幹戈,阿鳶希望大楚能夠長存于世。”

聽到這番話的秦雪川瞪大了雙眼看着她……

這……這番話應該是她被送去和親的時候才說的啊。作為大楚的公主,她放棄了自己的愛情,為了百姓不再受戰亂之苦也為了她自己,她選擇了自刎……

秦雪川心中不禁一酸,他朝着秦鳶揮了揮手:“鳶兒,到我這裏來。”

秦鳶起身走到秦雪川這裏,她坐在旁邊看着秦雪川:“太子哥哥,你是哪裏不舒服嗎?”

秦雪川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阿鳶好樣的,那你想學挽弓射箭嗎?”

秦鳶狠狠地點了點頭:“當然!今天白天的時候我看見太子哥哥射箭了,太子哥哥比洛哥哥厲害多了!”

“那以後太子哥哥教你射箭好不好?”

秦鳶聽到他這麽說後眼睛都亮了起來:“真的嗎?洛哥哥總說我沒個女人樣,從不許我碰刀碰劍。”

秦雪川伸出了手掌:“本宮是太子,更是你的哥哥,當然不會騙人。”

“啪”秦鳶的手掌對着秦雪川拍了一下:“我就知道太子哥哥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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